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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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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许久不见羽生凛出现,萩原研二只能起身去寻找。在卫生间没找到人,他这才拨了羽生凛的电话。
通话提示响了很久都没人接,他略显担忧的想着对方怕不是出了什么紧急情况。
稍微等了一会,他再次拨通了羽生凛的电话,这次在滴声后电话被强行挂断。
虽然他在警校时的总成绩没有名列前茅,但好歹是一名经过特殊训练的警察。除了金发某人,与他同期的警校生,每人都有相对偏科的科目。
萩原的洞察力与反应力都很强,尤其是在行为学以及犯罪心理学上,他的成绩甚至偶尔会超过全科位于第一位的降谷零。
这是一种天赋。正因如此,他从刚才与羽生凛见面起,就知道他心不在焉的想着什么事情。
只是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秘密,他并未打算出口询问。
萩原研二无奈,“这家伙,有事直接跟我说,现在放我鸽子是怎么一回事。”
接连几次被强行挂断电话。萩原回到位置上,思考再三还是给羽生凛发了条短信询问。
短信刚发出去没多久,他头顶的灯突然剧烈的晃动了几下,伴随着轻微的爆炸声。周围的顾客不知所措的呆滞在原地,而后尖叫着慌乱的朝着出口处跑去。
服务员们也被这突如起来的变故搞得手忙脚乱,一时间场面乱作一团。萩原研二趁机拉住其中一名带着对讲机,正在疏散人员的保安,将随身携带的警官出示。“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人忙的焦头烂额,看到萩原研二的警官证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急得直跺脚。“顶层宴会厅配电箱突然发生短路爆炸,我们已经打了119。”
“配电箱?有没有切断电源供给?”萩原研二沉声问道。“别慌,你们应该有消防设施才对。”
那人匆忙点头,“已经在第一时间切断了所有的电路,今天宴会厅有很多富商在使用。”
萩原研二毫不犹豫的从楼梯间跑向顶层前去帮忙。
火苗已经从配电箱向外蔓延,地上铺设的红毯恰好给了它燃烧的条件。
不少工作人员手里拿着灭火器,正在对火苗进行浇熄。他迅速进入工作状态,指挥着每个人的站位,熟练的用手上的灭火器将火焰控制住。
熊熊燃烧的火焰在他的正确指挥下,顺利的在火警到达之前被扑灭,现场一片狼藉。
不幸的是在配电间,他们发现一名男性被烧了大半个身体,已经彻底失去了生命体征。
随后火警到达现场,对现场可能存在的危险源进行排查。
站在一旁的萩原这时口袋内的电话传来了声响。他轻声咳嗽了两下,走到焦糊味比较轻的地方,“你怎么突然就走了?也不和我说一声,这边刚才着火了,幸好你不在。”
羽生凛小心翼翼的挪了挪位置,“我还没走。”
萩原研二觉得哪里不对。“你声音怎么了?你现在在哪里?”
羽生凛扯了扯嘴角,望着周围堆满纸箱的房间,“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但是——”
“在我面前有一枚炸弹,倒计时还有十分钟。”
听到他的话,萩原研二连呼吸都本能的停了下来,“你不是在开玩笑?”
“你觉得我是用这种事开玩笑的人吗?”羽生凛揉搓着被拖拽,不知在哪磕碰的膝盖,神色渐渐平静了下来,“萩原君,我会被炸死吗?”
那一瞬间,刺眼的火光来的太过突然,羽生凛无比庆幸,他今天出门时穿了一双绝缘的胶底鞋。否则男人刚才切断电缆的动作,会让流淌到他脚下的血液成为导体,让他被电击,甚至是死亡。
配电间的所有设备在男人切断电线时全部暗了下去,羽生凛的睫毛颤了颤。
他知道组织安排的任务已经在九点前顺利的完成了,但他此时却处于绝境之中,没有任何退路。
物品烧灼的味道越来越重,其中还夹杂着人体被烧焦后产生的特殊气味。
他垂着头,尽量将头部压低,避免呼吸到那些燃烧产生的气体。这种无可奈何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尝到,第一次单独完成任务,就将自己的性命处于危机之中。
造成这一切的凶手难以控制的激烈喘息着,在漆黑的环境中,听觉被无限制的放大,他听到外面会场内的惊呼,还有四处奔走的凌乱脚步。
这些脚步让他难以分辨凶手是否离开。
火光越来越亮,配电间内也被浓烟所覆盖,激得他睁不开眼。
他捂着嘴巴,不得不站起身打算从这里离开。
下一秒,一双粗糙的手不知从何伸出,死死的掐在他的脖子上。
羽生凛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他本能的用尽全力挣扎着。
冰凉的液体顺着针管扎进他的手臂,本就模糊的视线越来越遥远,就连感官也逐渐消失。
再次醒来时,羽生凛就被关在了这个不知道是哪里的房间内。
他最初还在奇怪,对方为什么不杀了他,甚至连他身上的手机都没拿走。直到他尝试站起身,撞击唯一的门,被注射药物产生的麻醉感还有些许残留,差点让他一头栽倒在光滑的瓷砖地面上,完全使不上力气。
幸亏他本身对药物有特殊的抗性,否则可能还要在这里昏睡很久。
羽生凛环顾四周,尝试辨别房间内是否有特殊物品,从而判断出自己所在的位置。
在他刚才躺倒的地面上,摆放着一个铁质的盒子。他走上前,看到铁盒内盛放着一枚精心包装过的定时炸弹,正在一分一秒的跳动着。
羽生凛:“……”
“大概就是这样。”现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羽生凛用简短的话将事情交代了个大概,他刻意抹去了自己会出现在顶层会场的理由。“拜托你了,萩原君。”
他拍了许多张照片,用彩信的方式发给萩原研二。
之前的接触中,他知道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都是□□处理班的警察。他尝试着通过分辨周围声音从而找出自己所在的位置,但很明显,羽生凛失败了。
四下悄无声息。
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想让警方在十分钟之内准确的找到他所在的位置,并且拆除炸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萩原研二显然知道这一点,他有条不紊的安排工作人员拨打报警电话。考虑到炸弹有可能会在大厦内部,他严肃的告知负责人,让所有的客人迅速从这里疏散。
想要在短短数分钟内拆掉一枚炸弹,就算是他也有一定的难度,更何况要他通过口述的方式教导一个完全不懂得这些东西的普通人去做这件事。
电话中,他的语气不稳,显然压抑着怒气,沉默的观察着羽生凛发过去的图片,隔了大约一分钟稍微松了口气。“是最基础的炸弹,你手边有可以拆解的工具吗?比如说剪刀之类的?”
“我身上带了一把折叠剪刀。”羽生凛语气平淡的说道,相比萩原研二此时的紧张感,他完全不像是即将被炸弹炸死的人。似乎是感受到萩原的慌张,他轻笑着安慰,“不用紧张,死掉其实也没什么。”
“你…”
“可以开始了吗?”羽生凛打断他的话,“是不是需要先把盖子拆下来?”
他的语调平稳,语气认真,让萩原研二变得哑口无言。他停顿了一秒,“是,一定要注意不能让炸弹失去平衡,速度要慢。”
羽生凛轻轻恩了一声,汗水顺着鬓角,从精致的下巴滴落在地上,他用手臂胡乱的擦了下。
其实他并没有表现出的如此平淡,相反他此时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甚至紧张的眼前冒起阵阵白光。
怎么可能会有人不畏惧死亡?
他只是感觉到了萩原研二将他会遭遇危险的事情,归结在了自己的身上。若是因为他,让萩原这个好警察愧疚一辈子,他才会觉得良心不安。
更何况——
这把折叠剪刀是他从塔塔尔离开时,爱尔兰特别吩咐他带上的东西。
羽生凛眸中染上了几分阴桀。
“不会为难基层成员。”这句话是他听过最可笑的事情,爱尔兰这家伙分明就是在公报私仇。至于他们这些拥有代号的组织成员具体的目的,他从头到尾都不得而知。
“螺丝没有线路连接□□,不用太过担心。接下来听我的,放心吧,不会有事。”萩原研二寥寥几句话,让他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我们还有六分钟的时间。”
羽生凛在他的指挥下顺利的拆开炸弹的外壳,炸弹内部分布着数十根黑色的线,还有几根相对比较粗一点的线端口连接着□□、计时器。
生怕拆卸时出现问题,羽生凛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过,“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他乖巧的等着萩原研二告诉他接下来的操作,没有任何征兆的,耳边突然响起机械音的提示。
“检测到玩家处于危险之中,是否重新复制NPC萩原研二拆解技巧。”
“当前技能将会在24小时后失效,且一天只有一次机会,请谨慎操作。”
“请默念进行选择”
“接下来剪掉那根靠近□□旁边,比较粗的那一根,就是在第二层叠在淡黄色线下面那条。”萩原研二的声音在机械音后响起,他说完等了几秒没听到羽生凛的回应,反问道。“怎么了?”
羽生凛微微眯着眼眸,“刚才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没有,是你那边出了什么变故吗?”
羽生凛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机械音和他最开始拾取那枚发卡时听到的很是相似。“没,应该是我听错了。”
“恩,不要分心。”
羽生凛没有片刻犹豫,立刻在心底默念复制萩原研二的拆解技巧。
不过是一个深呼吸间,他的脑海里似乎多了很多从未了解过的知识,眼前的炸弹虽然毫无变化,但不知怎么的,他就是莫名的知道,接下来应该剪断哪根线。
“接下来……是不是要剪掉黄色左侧与黑色粗线缠绕着的那根细线?”他不假思索的说道。
萩原研二的态度让他感觉意外,对方对他莫名说对了这件事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