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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We All Together(3) ...

  •   一周后,陈乐进行二次手术。
      进手术室前,‘他’给谭晔去了个电话,表示愿意接受采访。

      又十天,电影《同异》离杀青只剩三场戏。
      贯连起的这三场戏不是原著中最后一幕,但剧本中的故事就停在了这里。
      心绪如麻又千回百转。

      原著兼编剧宋初暖经过怀孕后期及月子离的一哭二闹三没上吊后,两大男主原型终于松口,同意她来剧组探班杀青。
      当然,背靠豪气冲天的金主爸爸,宋初暖是不可能空手来的。
      小手一挥,宋初暖以两位男主演的名义给全剧组买了咖啡和冰激凌蛋糕。

      十指掐进柔软的小抱枕里,宋初暖全神聚焦在面前的监视器,抿紧双唇,不敢出声。
      誉承跪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他的手掌里躺着一把钥匙,漆黑眼眸藏不住无边痛苦和毅然前行,眼前星光流窜,似烟花又似流星盛大。
      掌心合拢握拳,平滑的指甲在掌心嵌出深痕,裹着钥匙的拳头在心口敲击了三下,而后誉承才启唇,说了一个“好”。

      潞城没喊“卡”,演职人员也全体静默。
      誉承仍然跪坐在地上,右拳始终抵在左心口上,一动不动,眼底通红却没有泪。
      过了三分钟,也或是七八分钟,钟邵走到誉承面前,蹲下。
      “誉承。”他喊他,音色润泽。
      半垂的眼睑像是才有了反应,一经抬起,誉承就在钟邵透亮的眼底摸到了温度,他听见钟邵说:“我在这里。”
      恍然一瞬拉回神思,誉承伸手抹了一把脸,粲然一笑。
      见状,潞城举起对讲机,“卡!”,随后把对讲机递给在一旁同样被牵着情绪的宋初暖,扬了扬下巴。
      宋初暖接过,清脆雀跃的声音从对讲机传出,“杀!青!”
      此起彼伏的掌声和“杀青快乐!”几乎掀了房顶,谭晔和淼淼代表剧组将花束撞进两位男主角的怀里。
      没错,这花束也是宋初暖代表剧组买的。

      还没离开剧组,宋初暖的社交动态先一步更新。

      @-暖-:电影《同异》杀青!谢谢两位男主角!杀青宴见!PS:也谢谢我人生的两位男主角,嘻嘻。

      文字下配了张顶鲜出炉的剧组杀青合影,原著兼编剧的宋初暖的四位男主角都在的那种。
      网友羡慕冲破天际,被四位大帅哥包围,这是什么人生大赢家啊!
      导演潞城:我不是个大帅比吗?

      杀青宴定在晚上七点,就在剧组入住的酒店。
      钟邵和誉承先后离开剧组回到酒店,彼此没有碰面。

      房门同时被打开,俩人一怔,最后都没忍住低声一笑。
      “还挺有默契。”钟邵说。
      誉承坦然的神色中又狭着一抹窘迫,“确实。”

      电梯镜里倒映出两个人挺拔的背影,都是白色系的上衣和黑色系的下装,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衬衫,一个是T恤。
      “出戏了吗?”
      最后一场戏,镜头本应止于誉承开口前,但誉承沉浸在角色里,潞城也没喊卡。
      誉承被问得突然有点鼻子痒,想去抓抓鼻头,生生忍住,“嗯”了一声。
      钟邵没往下问为什么突然没出戏,只说:“在现场暂时出不了戏,大多都是积极向的;下戏之后还出不了戏,就该找原因了。”
      不管是所谓的体验派还是学院派,不少演员都会因戏生情,但一离开戏后往往维持不了太久的感情,原因很简单,他们混搅了角色情感和自身感情,娱乐版面也曾报道出曾有演员因入戏太深无法出戏而对对手演员纠缠不休的新闻。
      电梯门应声而开,欲迈出门前,誉承想起什么,忽而问:“钟邵,你有出不了戏的情况吗?”
      直到快走到宴会厅,钟邵才开口,并不是回答,“这是第几次了?”
      他指的是下午一时出不了戏的状况。
      “第一次。”
      钟邵面露欣慰和欣赏,回答誉承:“有过一次体验。”
      随后,换了张皮囊,迈步进宴会厅。

      杀青宴的流程还是那几样,好在几轮发言都没有太老生常谈。
      金主爸爸付乔说:“作为故事原型之一,谢谢每一个演职人员共同完成了这个荒谬的梦想。”
      另一位金主爸爸宋凌说:“作为故事的另一个原型,谢谢我妹找到了匹配原型的优秀演员!”
      导演潞城说:“等了十几年才轮到跟钟邵这个老朋友合作,下次还是不要了,这人比我还事儿逼。”
      编剧宋初暖说:“两位男主角,考虑一下我闺女干爸的位子?”
      主演誉承说:“宇宙浩瀚,我们的爱也是,我对电影《同异》剧组的爱也是!”
      主演钟邵说:“这是一次很特别的拍摄经历,我很珍惜。”
      一个好的剧组跟久了,不舍都藏在欢声笑语和酒水之下。
      钟邵和誉承作为主演,端着酒杯到每桌致谢剧组工作人员,而后在所有人都没注意时,玩起了消失。

      “嘀”一声,房门刷开。
      钟邵将誉承压在门背上,四目相撞,彼此眼底里的沉沦和清醒昭然若现,“誉承,你是清醒的吗?”
      “我喝的好像比你少,”语间溺着一抹笑意,“钟邵,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钟邵一腿迈进誉承的双腿之间,将人压得更近一分,鼻尖擦过誉承的发,是薄荷香,令人心神驰往。略一低头,唇畔扫过耳廓的绒毛,喷薄的呼吸涌进耳鼓,“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分得清角色和演员之间的界限,现在我是钟邵。你呢?”
      在誉承看不见的地方,钟邵嘴角微勾,“下午没有出戏,是把俞樾当成了我吗?”
      誉承微僵,而后私密的空间了响起了坦荡又动人心魄的一个“是”。
      钟邵彻底压了下来,探进口腔,却没有想象中的掌握主权。

      这是两位同队打辩论的选手,他们在同一方上有截然不同的论述方向,俩人开启对内1V1,直至唇舌干燥,他们始终站立我方观点,却是相视一笑,握手言和,无论如何,他们毕竟殊途同归。

      俩人赤裸的跌进床里,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在能看见人像的黑暗中,誉承暂时领先。
      钟邵倒也没意见。
      誉承半起身,拉开抽屉。
      “原来是蓄谋已久。”钟邵闷笑出声。
      誉承挑衅反驳,“难道你没准备吗?”
      钟邵不隐不瞒,“准备了。”

      是艳阳高照的天气,而倾盆的大雨落下,砸在上涨的海平面,雨滴和海平面碰撞的声音仿若鼓槌,震颤心脏与四肢百骸,只是一瞬,还算平静的海面翻起浪花,后浪滚着前浪,前浪翻着下一个前浪,生生不息。波涛翻涌,愈高愈大,一决高下着位置,谁也没说停止,谁也没害怕。太阳不落反升,水光相接,阳光透射出无数小彩虹,满载欢愉。

      “我是谁?”
      俩人不知疲乏的又换了个位置,钟邵抵着誉承的额头,粗重的喘息中穿透滚滚旖旎缠绵,咸腥的味道洒满整个房间。
      “钟邵,你是钟邵。”
      不是邵哥,不是师兄,而是钟邵。
      誉承不知道,他连名带姓的喊他,他心头有多喜欢。

      行动代替了回答,汗水交融,他们在一起了。
      成年人的世界里,不用那么多说出口的“我喜欢你”,因为你知道,我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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