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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吾心安处(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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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承和钟邵回家时,收获颇丰。
誉妈妈看到两个人手里的大袋小袋,问:“去老巷子了?”
老巷子就是钟邵和大爷聊天的那条巷子。
誉承苦笑了下,“外公命令我们一定要带回来。”
誉妈妈从钟邵手里分过几个袋子,笑说:“你外公不一直这样,每次去看他,要把自己园子里的东西搬空才开心。”
和卖豆腐的大爷分开后,誉承和钟邵沿着巷子一直往下走。
誉承从记忆里挖出许多片段,钟邵从而得知这片老区域,也是誉承妈妈长大的地方。
巷子的最后一家水果铺,也是巷子里唯一一家。
水果铺应时卖果,而最特别的是,这个店铺每次只卖一种水果,每个品种的果子都只卖几天,最长时限不会超过一周。
这家店铺的老板便是誉承的外公,老巷子里的人都爱喊他一声菜头子,原因无他,老人家种了一园子的瓜果蔬菜,从不拿出来买卖。
誉承和钟邵到店铺前,老头子正弯腰敲着瓜皮听声响,给邻里挑西瓜。
听见誉承喊了声“外公”,菜头子腰板一挺,眼神一亮,手里的西瓜直接扔给了老邻居,“我外甥来了,这瓜今天送你了。”
外公跟老邻居挥了挥手,另一边就指着誉承的鼻子,骂咧咧地道:“你个小兔崽子还知道你有个外公呢,多久没回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我那菜园里的菜都要烂了!”说着还不过瘾,抽下挂在脖颈上的擦汗巾,打了下誉承的腚。
誉承也不多不逃,脸上笑嘻嘻的,就是扯了钟邵的手臂挡了下。
俩人都摘了口罩,钟邵瞥见誉承眼眸中得逞的小开心。
菜老头嗓子亮堂,引来了不少周边人的围观。
“散了散了,都散了,”外公朝围观的人群挥了挥手,得瑟又护犊子,“我宝贝外孙才不给你们看。”
誉承嗤笑,“外公”,他最亲爱的外公还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小傲娇啊。
“菜老头,小年轻可不能这么护着,得让大家伙都瞧瞧。”邻里开起了玩笑。
菜老头就像个开屏的孔雀,招摇地回应道:“我外孙哪是说瞧就能瞧的——散了散了,今天关门喽~”
驱散了不多的人群,菜老头才发现与自己外孙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年轻人。
钟邵学着平城喊人的方式,摘下帽子,跟着誉承喊了声“外公好”。
外公这才看清了钟邵的全脸,盯着人好一会儿,才问:“小伙子,你看着面熟,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我跟誉承是同事,您之前可能见过我。”钟邵语速缓缓,睁着眼说着半瞎的话。
外公显然不上当,眯着眼瞅着钟邵,“我孙子从来不带工作人员回来的”,随后,将眼神重新落在誉承身上,颇有一副你小子今天不说明白胖揍你一顿的意味。
誉承垂眸浅笑,也不再吊着老人家,“外公,他就是你说的很有看头的那小子,钟邵。”
老头子嘴里嘀咕着自己曾经说过的“很有看头的那小子”,去冰柜给俩人拿切好的冰西瓜。
打开冰柜,冷风拂面,激得菜老头想起了“那小子”是谁。
拿出一盆冰西瓜往誉承怀里一方,就往钟邵面前一转,小小踱步,仔细瞧着。
“对喽,就是书房里摆着的很有看头的小子。”像在公园里赢了对面大爷一盘棋,外公高兴得直冒方言。
钟邵敏锐地抓住了“书房”俩字,勾着眉尾视询似的捺了眼誉承。
誉承假装没看见,递过一块冰西瓜,露出少年般的笑容,不自觉的黏了点撒娇,“师兄,吃瓜?”
钟邵咬下西瓜尖头,清爽甜蜜爆破在舌尖,是个好吃的西瓜。
“我倒是挺想吃我自己的瓜的。”
誉承:“……”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钟邵。
菜老头看钟邵这小伙的模样,真是越看越喜欢。
关了店铺,领着俩人去了后面的菜园子。
菜园子占地面积不大,但每一寸土地都被合理开发利用,从瓜果蔬菜到葱苗蒜头,田耕枝芽间玲琅满目又错落有致。
“愣着干嘛,赶紧换了衣服,下地帮忙。”外公指了指随意挂在棚拦上的两件蓝色工作服。
誉承自然清楚亲外公想干嘛,壮着胆子说:“外公,不用,家里还好多菜呢。”
“你小子,少给我废话,赶紧下来,”外公竖着眉头,指着誉承说:“你看看人家钟邵,都换好衣服了。”
誉承:“……”
担心两个笨手笨脚的小娃娃把他的菜园子给折腾坏了,菜老头给俩人演示采摘不同蔬果的手法和力度,又瞧俩小伙脑子都干得有模有样,直接把人当成工具人使唤。
直到把采摘的瓜果和葱苗蒜头洗干净装袋了,外公才心满意足地放俩人离开了。
离开前,外公粗粝的手掌握住钟邵的手,钟邵屈身听外公语重心长地说:“小邵啊,誉承从没带朋友来过我这儿,你一定是他很重要的朋友,知道你们俩是朋友,老头子我打眼里开心,也打心底里喜欢你这个小伙子,不晓得你晓不晓得,我那孙子可喜欢你演的戏,家里的书房里摆的都是你的碟子呢!”
钟邵颇有些意外,他倒是没想过誉承还是自己的影迷,还是铁杆杆的那种。
俩人拎着几大兜的蔬菜瓜果回家,也将那四块豆腐作为晚辈的小小心意留在了外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