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
所以连续两天相亲相到同一个对象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秉持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楚莺莺进门后笑眯眯地朝于瀚文打了个招呼。
于瀚文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微微睁大了眼睛，随后神色恢复如常，礼貌地回应了一下。
高媒婆将两个人的反应看在眼里，猜到两人应该认识，更觉有趣，借口都懒得找，将人带到就走。临走之前对楚莺莺说：“莺莺啊，中午来我家吃饭啊。”
楚莺莺知道高媒婆应当是看出两人异常想问问她情况，她也乐得跟高媒婆聊天，哪有不应的。
只是等高媒婆走后，两个站在院子里的人就沉默下来，楚莺莺悄悄地看了于瀚文一眼，见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妈妈夏桂芝不仅脾气怪异，跟于瀚文的小叔于俊才还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呢！”
楚莺莺脑海中下意识地响起卢艳梅说的话，难道于瀚文打算结婚搬出去，脱离家中的泥潭？
随后又觉得不对，于瀚文现在好像也不是住在家里，他的妈妈在相亲过程中更是不曾出现过。
两个人静默了一会儿，楚莺莺打破沉默说：“咱们喝茶？”
于瀚文点点头，泡了茶拿了些果子出来，两个人又坐在了院中的石桌前，重复着昨日的场景。
楚莺莺想到昨日这人还一本正经地跟自己说不可随意结婚，今天来找合约对象了，打趣他说：“于同志你言行不一啊，昨日才与我说不要随意结婚，今儿就找合约对象来了。”
于瀚文听了，低着头，似乎是在自我反省，闷闷地说：“我自知不对，不过，你不可学我，女子与男子不同，一旦耽误了，就是一辈子。”
见他竟然对自己认错，楚莺莺有点兴奋，从前你可都是他教训自己的，莫名地又闪过一瞬这样的于瀚文有点可爱的想法。
楚莺莺正打算开口调笑两句，眼睛余光瞥见有人从门口进来，那人走得很快，一下就蹿到楚莺莺和于瀚文面前，脸色铁青，居高临下地怒视着两人。
于瀚文眉间蹙起，站起身来，低沉地唤道：“妈。”
但见那人穿着藏青色的裤子，上身穿着酒红衫子，脸颊瘦削，三角眼，眉毛上挑，阴恻恻笑道：“你还知道叫我妈，昨天瞒着我跟人相亲，今天又偷偷相一个！怎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娶媳妇好抛弃我是吗！”
说完，夏桂芝又瞪着楚莺莺说：“你是哪家的姑娘，怎的这么不知廉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方父母都没有出面你也来相亲？”
听得这话，楚莺莺差点以为她不是穿到了八十年代而是穿回了清朝，什么离谱又迷惑的发言？
于瀚文站起身拉住夏桂芝说：“妈，你别这样，跟我进屋，我可以解释。”
这样带着维护点维护楚莺莺意思的行为显然更加激怒了夏桂芝，她声音尖锐：“你还没娶媳妇就开始对我不满了是不是？你忘了你爸临终前对你说的话了，你也要抛弃我是不是？”
甭管卢艳梅说的夏桂芝跟于瀚文小叔的八卦是不是真的，夏桂芝的心理看着就不正常是真的。
“咳咳，”楚莺莺打断夏桂芝，指了指于瀚文，“是这样的，他昨天相亲的对象是我，今天也是我，没有瞒着您相两个。以及现在讲究婚姻自由，伯母您了解一下？”
不等夏桂芝开口说话，于瀚文立即补充说：“是这样的，我娶媳妇不代表着要抛弃您，人长大了都是要成家的，妈您多虑了。”
夏桂芝兰被他们气的脸色铁青，身体都发抖了，指着他们说不出话来。
前世跟于瀚文在工作中一唱一和的时候也不少，没想到现在也一样地默契，楚莺莺觉得心情有点好，继续说：“对此伯母您最好不要激动，因为我可能明天后天大后天还会来呢。没有我，迟早也会有别人跟您儿子相亲结婚的，您可千万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话说到这份上，楚莺莺觉得差不多该走了，虽然不知道夏桂芝什么毛病，但把人刺激地发疯也不好，客客气气地打了声招呼之后就扬长而去。
走了一段路之后，于瀚文突然追了上来，神色郑重地说：“抱歉，谢谢。”
楚莺莺不在意地摆摆手，笑说：“不客气，咱们合作地愉快又默契，你这么沉重做什么。”
于瀚文看向她，是楚莺莺看不懂的眼神，应当是对她的行为感到惊奇吧，楚莺莺想。
可楚莺莺完全就是下意识地配合于瀚文，抛去身为员工被于瀚文这个老板剥削的立场上来说，楚莺莺觉得于瀚文是个好人。
瑞白医药公司主要生产的产品是一种叫冬夏莫德的免疫制剂，同芬戈莫德一样用于治疗多发性硬化症，价格却远远低于芬戈莫德。
由于芬戈莫德是进口药物，价格昂贵并且尚未纳入医保，而多发性硬化患者需要一直服用芬戈莫德来缓解疾病的进程，很多不富裕的人家被迫停药，冬夏莫德的问世可谓是给普通家庭的多发性硬化患者带来了曙光。
于瀚文多年来一再降低冬夏莫德的价格，引起了公司股东们的不满，每次开会都要大战一场。楚莺莺每每都要配合于瀚文对付公司的股东们，试图将价格再降下去一点。
楚莺莺想，她跟于瀚文，还是有点默契的吧。
不过每当楚莺莺对于瀚文的观感稍微好点的时候，这人总能将那点好感挥霍殆尽。比如那年他们两个一起将股东们打得落花流水大获全胜之后，于瀚文竟然在除夕那天叫她去家里加班，内容是陪他喝酒。
虽然楚莺莺趁机要了丰厚的加班费，但除夕夜陪着高冷的老板喝闷酒，楚莺莺至今想起都有些窝火。
她想起于瀚文装修简单、冰冷到没有一丝生气的豪宅，端着酒杯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被窗外的盛景衬托地格外寂寥地背影，又觉得其实也没必要那么生气的。
想着想着就走回了高媒婆家，她这么快就回来了，高媒婆有点意外，问她：“出什么事了？”
楚莺莺就将昨天刚刚跟于瀚文相过亲，以及今天碰到他妈妈的事情说了。
高媒婆笑道：“这么看来，你们俩很有缘分嘛。”
楚莺莺也笑了：“是啊，不过不知道算不算好缘分呢。”
高媒婆突然收起了笑容，沉默了一瞬间，对楚莺莺说：“难得你们这么有缘分，我跟你多说说于瀚文的情况吧。”
楚莺莺：“他不愿意与我说，我便不想多问，更不想从其他人口中打听他的隐私。”
高媒婆又笑道：“可依那小子的性格，你不问，他永远也不会主动说的。”
想了想，楚莺莺觉得高媒婆说的对，也就不纠结，爽快地说：“那就从于瀚文天煞孤星的传言开始说吧。”
“这个呀，要从于瀚文的父亲开始说起。”高媒婆似乎陷入了回忆，语气中带着怅然，“他的父亲叫于世轩，是个很儒雅的人，在部队当参谋。”
“于世轩跟夏桂芝结婚后，两个人感情很好，于世轩几乎是将夏桂芝捧在手心里宠着，什么也不让她干。后来有了瀚文，两个人的感情也一点没变，直到瀚文五岁的时候，有一天夜里发烧，于世轩抱着孩子开车去医院。”
“临走之时，夏桂芝拉着于世轩的手不让他走，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似的，说自己一个人在家害怕，于世轩着急去医院，第一次甩开了妻子的手。”
高媒婆的眼神暗下来：“于世轩不会想到，他第一次甩开妻子的手，就再也没有机会重新牵上了。他在开车去医院的路上差点撞上一个拉着板车的村民，板车上是村民即将要生产的妻子。”
楚莺莺问道：“然后呢？”
高媒婆：“他选择撞上旁边的树，同时护住了在车上的儿子，却没能护住自己。”
半响，高媒婆继续说：“于世轩走后，夏桂芝性情大变，甚至怨恨上了儿子，觉得是瀚文让自己没了丈夫。那时小小的瀚文还不知道父亲已经去世不会回来了，每到月末父亲放假的日子就蹲在门口等，哪怕后来知道父亲不会回来了，他还是蹲在那里等，固执又倔强地很。”
秋天的风吹落树上的树叶，缓缓地落在地上，楚莺莺静静地看着院子中一地的枯叶。
“于瀚文的那两任未婚妻，是他妈特意找的吧。”楚莺莺没有安静太久，虽然是猜测，却带着肯定的语气对高媒婆说。
因为夏桂芝自己还是一个人，身为让她丧偶的儿子，怎么能够先有新的生活，甚至是美满的婚姻呢？
高媒婆再次惊叹楚莺莺的聪明伶俐，点头说：“是。板车上要生孩子的女人，就是我。所以瀚文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受了很多苦，却固执地守着他妈。可我觉得他妈没什么救了，他再这样守下去，恐怕会误了终身，一直劝他走出去。昨天，他终于来找我，说想要离开。”
“我不知道夏桂芝在瀚文两任订婚对象中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们都在订婚不久后就去世了。但夏桂芝显然是特意给瀚文找的这两任对象，她对于瀚文结婚这件事情，非常地敏感，摆明了不想让儿子好好结婚。”高媒婆皱着眉，不满地说。
想起刚才夏桂芝激动的样子，楚莺莺对高媒婆表示赞同：“我也觉得他妈没救了，以及，我觉得找于瀚文做合约对象挺合适的，高婶您这媒做得好。”
一个要脱身参加高考，一个要摆脱心理不正常的妈，可不就是很合适嘛。
高媒婆笑说：“这事算我求你帮我个忙，你认真考虑一下。嗯，其实瀚文除了适合做合约对象，做真的夫妻也是很不错的哦。”
楚莺莺也笑说：“这个嘛，有待观察。”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楚莺莺在高媒婆家吃了午饭，临走时，高媒婆又给她包了两块豆腐带走。
楚莺莺回到家时，只有楚曜在家，他难得正经地对楚莺莺说：“哎，听说后天平晓鹏老师要来家里，你要是想嫁人，就嫁他吧。”
楚莺莺觉得楚曜的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就是这眼神不太好，她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楚曜：“你了解平晓鹏多少，他哪好了？毛都没长齐，老是操心我嫁人的事情干嘛。”
楚曜被她那句毛都没长齐刺激到了，立马又炸毛，气呼呼地说：“他是我的小学老师，我当然了解他了！而且楚莺莺，虽然你没个姐姐的样子，但好歹我们流着一样的血，不然我才不管你呢！”
楚莺莺不想陪着楚曜犯中二病，一边往房间走一边说：“个小屁孩，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别整日掺和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你！”
楚曜最讨厌人把他当小孩了，他可是已经十二岁了！生了一会儿闷气，楚曜又抱着球出门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