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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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迪克回到神里家时，托马早早等候在门外，一见到赞迪克便迎上来。
“您回来了。”托马笑着说，“家主大人正在等您。”
跟随托马的步伐来到茶室，神里绫人正在焚香煮茶，清苦的茶香悠悠飘到半掩的房门外，远远被赞迪克灵敏的鼻子捕捉到。
神里绫人见赞迪克打开门，露出儒雅的笑，“早知道老师对雷电将军的武艺感兴趣，我一定尽早将老师举荐给雷电将军。以老师的能力，必将收到赏识。”
千万别。
赞迪克在心中回答。
他深深怀疑，神里绫人这么说就是故意捉弄他。
这孩子多智近妖，从小就展现出非凡的才智。两人相处十余年，神里绫人见过他的真实容貌，也见识多他对实验研究的痴迷，这么多的线索，他不可能不联想远在至东的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博士。
身为社奉行的主事人，神里绫人手上关于愚人众的情报绝对比赞迪克预料中要多。毕竟这孩子就是这样的性格，谋定而后动，从不在情报方面出差错。
“老师的年纪有些大了，已经没有努力奋进的想法了。”说起这个，赞迪克不得不佩服博士，这位几百岁的老年人居然能坚持十年如一日，坚持幸苦专研学术，孜孜不倦，实乃学术届楷模。
不过，那家伙研究的东西如果不那么变态就更好了。
神里绫人听了赞迪克的话语后叹气，“可惜老师的能力了，无处施展。”
赞迪克心说，方才如果你不把那位浪人武士的尸体收走我就有施展的地方了。
对方好似能听见他的心音一般，在赞迪克脑中闪过那般念头后，就再度开口，“说起来，学生有个不情之请，我听托马说您今日前去观看了御前决斗，那位金发的浪人武士老师可有印象？”
听到这个没到手的实验素材赞迪克内心滴血，他表面风轻云淡地嗯一声。
神里绫人见状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微微眯起双眼，“我将他的躯体带回社奉行了。”
“嗯。”赞迪克继续心不在焉地点头。
嗯？
过一秒，他反应过来，抬头看向神里绫人。
学生故意提起金发/浪人的目的已经呼之欲出，赞迪克打量着神里绫人纹丝不变的笑容，心中不由浮起疑虑。
这孩子怎么回事？
这么多年来，除非他人有意捐赠，神里绫人绝不允许他从荒郊野岭拾回无名尸体进行人体实验。这条命令下达社奉行内部每一位成员，赞迪克身边终日有终末番跟随，从无可乘之机。
自家学生这是突然转性了？
茶香随着水汽蒸腾，打开瓷壶，里面清亮的泉水已经随着时间变成沁人心脾的淡翠，神里绫人拿起茶壶，透明的水柱顺着壶口流入白净纤薄的瓷杯中，樱花飘落，恰到好处地停在杯边。
赞迪克拿起茶杯喝一口，看向神里绫人，对方正将茶壶轻轻放下，“为什么？”
简简单单三个字，神里绫人已然明白老师的全部疑问。
“那位浪人武士的性命未尽。”神里绫人说，“雷电将军无想一刀直击要害，但是这位武士却还留有些许生机。”
社奉行下许多能人异士，神里绫人运走浪人尸体的本意是不让其死亡受老师荼毒，可社奉行的一位医师在查看尸体情况后，却遗憾感叹，说此人生机未绝，可惜已经救不回来了。
神里绫人听后，让一位能力偏治疗的神之眼拥有者尽力留存浪人生命力，自己则尽快赶在赞迪克之前回到了社奉行。
“心跳？”赞迪克问。
“已经停了。”
心脏停了，不就是死人了吗？赞迪克想。
躯体无法随着心脏跳动供氧，哪怕脑部还未完全死亡，也注定没救了。
神里绫人缓缓说出自己的最终目的，“我记得几年前，曾经见过老师复活团雀。”
赞迪克一愣，勉强从记忆中挖出对这场实验的印象。
当时自己在暴雨天气捡到一只奄奄一息的团雀带回社奉行，可惜团雀雨天受凉病得厉害，连第二天没撑过就走了。
他一时兴起，使用记忆中博士用过的方法，将团雀和坎瑞亚技术结合，使它重新“活”了过来。可复活的鸟儿虽然重新活动起来，却失去了飞翔的本能，连进食这种生命的基本行为都遗忘了。
这算是复活吗？
赞迪克不知道。
他想起自己穿越成为博士切片后看到的第一场实验，博士试图将坎瑞亚机械和人体结合，创造更加强大的生命体，为此消耗数十条生命，却只得到了几件失败品。
尽管赞迪克已经尽力改进了博士的方法，但那只团雀其实不过是又一件失败品罢了。
被复活后的团雀，在重生的第三天，因遗忘进食这一行为死于滴水不进的饥渴中。
赞迪克将它草草埋葬在了一颗灌木下，从未想过，与团雀有关的一切都被神里绫人看在了眼里。
这孩子，不会那么早就开始派终末番监视自己了吧。
赞迪克心情复杂，却能理解神里绫人对自己的警惕。
说实话，别说神里绫人了，就连赞迪克都无法信任自己。
他是穿越者，但在提瓦特大陆的身份终归是博士多托雷的一部分，万一那位不干人事的执行官在自己身上搞些古怪，让自己无法自控，那样造成的破坏必然无法预计。
赞迪克问：“你为什么想要复活他？”
神里绫人思索片刻后，谨慎回答：“因为眼狩令。”
“自从将军颁布眼狩令后，民间不满之声日益壮大，乱事频发，海祈岛借此收纳无路可走的神之眼拥有者，反抗雷电将军的法令。”
“最近，海祈岛和天领奉行的摩擦越发激烈了，正在逐渐演化成战争。”神里绫人说，“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赞迪克了然。
金发/浪人的为眼狩令挺身而出的义举必然在许多人心中留下深刻印象，受压迫的人民需要象征，需要有人引领他们挺直腰身走到阳光下，可一旦象征消失，他们必然溃散，或者投奔反抗眼狩令的海祈岛。
作为为雷电将军效力的社奉行神里家家主，这一切都不是神里绫人愿见的。
清君侧以正视听和投靠海祈岛这两件事，事态严重性不可相提并论
如果可以，神里绫人并不想选择最坏的一条路。
想明白这些，赞迪克心中叹息，站起来。
既然如此，学生提出的请求，还是需要做到的吧。
神里绫人见赞迪克的动作，微笑说：“老师同意了吗？”
赞迪克回答：“你既然知道团雀的事情，那么应该也知道我能做到的「复活」，可能和你期望中的并不一样吧。”
复活后的浪人武士可能不再拥有过去的记忆，甚至可能不再属于「人类」这一种族的一员。
神里绫人颔首，“知道。如果出现差错，我会让他安息，并好好安葬。”
赞迪克：“你知道事情轻重便好。”
他单手叉腰，俯视着神里绫人，眼眸中是全然的冷静，“赶紧带我过去吧，与生死有关的事情，时间可是从来不会等人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