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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再此回望这段历史,我们仍然不得不承认命运转折的到来往往早有启示。
      在1854年的那个下午,刚出生的西尔维利亚握住她眼前那个男孩的手时,一切或许就已被注定。
      哪怕在当时,这个举动仅仅只会让父母感到宽慰、让一旁的医生感慨兄妹感情一定会很好,但在距离那个时代将近两个世纪的今天看来,这便是一切的开始。让未来无数人趋之若鹜、为之疯狂,牺牲了无数无辜性命的“达佛涅计划”以及这场造神计划背后两兄妹坎坷飘零的命运都由此拉开序幕。
      We can be both of God and the devil. Since we’re trying to raise the dead against the stream of time.这句将在未来引发一系列恐慌与暴乱、令权贵纷纷侧目、从此被打上乌鸦印记的话,原本也只是一句承诺,来自一位兄长对他患有严重基因病的妹妹。
      在小西尔维利亚三岁之前,她都只是个普通女孩。
      在十九世纪五十年代,童年被视为希望和乐观的象征,那时的社会并不吝啬对儿童的关爱。出生在这个时代的西尔维利亚无疑是幸运的,逐渐出现的儿童专用的玩具、家具、服装,结合教育性与娱乐性的游戏,她都得以享受。得益于“快乐童年”这一时代普遍追求与相对于那个时代大多数的孩子更为优渥的出生,她享受着殷实的生活,从小就由三位女佣轮流照料,家里在不同的地方都有庄园供她奔跑嬉戏,甚至连她的玩具和平日穿的服饰也有单独的房间以供存放,父母恩爱,对她也是宠爱有加,还有一个格外喜欢妹妹的哥哥,可以说一切最美好的祝福都被附加在她身上。
      作为贵族,他们家拥有住家医生和经验丰富的保姆佣人,她不必早早出去做工养活一家人,事实上她甚至可以一辈子都不抛头露面,因为她的哥哥保证会一直照顾妹妹,哪怕只是孩子的戏言,也足够她衣食无忧的过完一生。
      如果没有那些变故的话。
      命运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突然,突然的急转直下或者是更加的,残酷。
      在她三岁时,因为长期不正常的昏睡与怪异不受控的举止被诊断为流感,受时代限制的缘故没有人会意料到这个孩子身上的病症并非当时肆虐的流行病,而是由基因缺陷引起的多重并发症,甚至直到一个多世纪后的今天,集无数顶级科学家之力依旧无法完全根治。
      更让人意料不到的是,她的哥哥,那位隐匿真名辗转百年之久,如今只能被代称乌丸的先生,在漫长的岁月里一直坚守着当年的“戏言”。为了挽救妹妹的生命,他和他的乌鸦军团手上沾满了鲜血,胁迫、勒索、投毒、恐袭,无所不用其极。最嚣张疯狂的一次,他不惜下令扫射当年被称作日本的101区内的地标建筑--“东京塔”。
      哪怕如今民进派为了打击保守派顽固势力,攻击由他们一手推动的“达佛涅计划”,公然表示“乌丸不过是他们手上的傀儡,真正该为此负责的应该是一直转移公众视线,误导不知情者的那些人”,甚至弱化乌丸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但再怎么稀释调和他牵头发起“达佛涅计划”这一行为的主动性与目的性,也无法否认他的所作所为及其破坏性。
      尽管只是作为名义上的掌权者,乌丸也依旧掌握着令普通民众难以想象的权势与影响力。只要他或者说他的研究仍然具有吸引力,全世界都将为之开放。
      “aptx”系列,代表细胞程序性死亡的apoptosis和代表毒素的toxin所组合成的混成词,从名字就能看出这个系列的药物主攻方向。直到今天,尽管这个系列的药物已成古董,但在无法看见的暗处,刺激细胞,通过诱导细胞程序性死亡来获得不同变异发展方向依旧是经久不衰的重要研究课题,这是心照不宣的秘密,哪怕如今通过“摩耶计划”上传个人意识到集中网络以求永生已经初有成效,但狡兔三窟的道理永不过时,这些政客永远不会将鸡蛋放进同一个篮子。
      于是在当时,掌握着这项直到今天都价值连城项目的乌丸本人与保守派甚至是部分民进党人的关系,比起民进派的“傀儡”说辞,要来得更为紧密。与其说他们构成的是一个利益一致的官僚集团,不如说这是一场合作,组织是合作的外壳,用来遮掩与保护他们真正的目的。
      横跨三个大洲,持续近一个世纪的由这个几乎称得上空壳的组织所带来的阴云笼罩在所有人头上。直到我们的“Silver Bullet”先生偶然被灌下aptx-4869,命运的齿轮才开始扭转,迎来最终局的落幕。
      我们无从得知这些封尘在岁月里的往事究竟如何,一切都隐藏在日光之下。
      日光下并无新事。
      有哪一件事人能说: “看哪,这是新事”?
      那在我们以前的世代,却早已有过。
      往昔的事,没有人追念;将来的事,后人也不怀念。*
      不过在勘探如今时代的种种之时,出于参考必要的多重考量,回望历史仍能给予人更深刻的体悟,成为人们隐晦时政的暗语。
      而这些,都与当时才三岁的小西尔维利亚无关。
      哪怕在未来她将成为日神头上的桂冠,特洛伊的海伦,但在现在,她只是重病的婴孩,病怏怏的躺在妈妈怀里,连哭闹都没有力气。
      如果说阴司与阳世必须保持平衡,那西尔维利亚注定会成为投向下的茵蔯。在她的身边是紧紧抱住她为她祈祷的妈妈与经验丰富的医师,她的爸爸搂住妈妈的肩,将她俩一起揽进怀里,哥哥握住她的手,企图为他年幼的妹妹积蓄些气力。这样的情形让重心决然倾向于阴司一边。
      然而或许是那个时代本身就充斥着死亡的阴霾,又或许是个人的命运不足以改变时代的洪流,西尔维利亚依旧带着她那令人匪夷所思的病症活在人世间。命运既没有待她好到让她不用再受病痛折磨,也没有坏到让她成为又一个被“死亡”从母亲身边夺走的珀耳塞福涅。
      造化让一切都停留在这个某种意义上来说刚刚好的节点。幸福生活的景象维持在摇摇欲坠的边缘,却因为缺乏打破平衡的外力而显得牢不可破。假如平衡一直这样微妙的维持着,那最后也不过是史书上用那个年代令人惋惜的医疗水平一笔带过的实例。
      可惜意外总是先行一步。
      布伦南候爵,小西尔维利亚的父亲,一位慷慨而仁慈的绅士,在这个不幸的家庭仍然没有走出困顿之时意外过世,留下他的寡妻和一双年幼的儿女。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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