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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不再忍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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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燃怒极反笑,眸光的刺骨冷意,让那张干净的脸多了一丝恐怖。
大厅的音乐蓦然停了下来,星燃对着地上哀嚎人的视线,阴森森说:“看来你还是没长教训。”清脆的嗓音,纯黑的眸光,泛着无法掩盖的冷漠。
原伟兆的脸极度扭曲,醉意在疼痛和恐惧下完全消散,他终于想起这张脸在哪里见过,“你你你、”
星燃收回视线,冰冷的扫过赶来的制止闹剧的酒吧保安,眼神里的低气压让人不敢靠近。经理这才认出,这个穿着朴素的少年,是星燃。
薛经义在他那不屑又冷漠的眼神,森森打了一个冷战。
这人是星白!竟然是那个他觉得又蠢又好欺负的星白!
经理看了眼原伟兆,还是立马上前让保安退下,并向星燃鞠躬致歉。
星燃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原伟兆受了伤,又丢了脸,看着薛经义还呆在原地,不懂过来扶他,忍着剧痛,愤愤踹了他一脚,“蠢货,连我都扶不住!还傻站着干嘛,快送我去医院啊!”
原伟兆是看薛经义性子有些像星白才包养了他,但山鸡就是山鸡,怎么能跟凤凰比?原伟兆原以为星白只是被他爸找给原时躲避绯闻的工具,却没想到,他居然是将他打进医院的星燃,那多少人觊觎却因为星家背后实力望而却步的星家小公子!
原伟兆恐惧之中又升起了一股难以言表的兴奋。
星燃居然会隐藏身份接近原时,他们之间一定有不为人知秘密,只要他知道这个秘密……
原伟兆扭曲的脸升起一抹怪异又歹毒的笑意,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得到星燃,让他心甘情愿的躺在自己身下。
……
出了酒吧,星燃急忙打车回海湾,再晚回去,原时该怀疑了。
星燃猜原伟兆大概认出他的身份,但他并不担心。代替星白,他哥处理很干净,相信就算是原时都很难查出来。
只要他打死不认,原伟兆奈何不了他。只是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有些脱离掌控。
他累了,有点想原时。
房间似乎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原时却出差,要三天后回来。
星燃也没有委屈自己,坐在沙发上,给他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
星燃视线无意划过隐形摄像头的位置,闷闷的说:“原哥,我想你了。”
原时沉默了一会儿,“怎么了,心情不好?”温柔的嗓音有些低沉,有些哑,却格外的温和。
润物细无声,字字醉人。
原时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个窝在沙发单薄又孤单的身影,心底有一种陌生的情绪在萌芽。
或许真正温柔的灵魂,正冲开理智的禁锢,义无反顾的攀附血肉而生。
“乖,我很快就会回去。”
原时作为金主,各方面是合格的,贴心,温柔,有求必应。可星燃想要的不是这种虚情假意。
一如往常,乖巧又懂事的应:“好。”
但原时,你能不能快点喜欢上我。
星燃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原时,是因为一场夏日雨后潮湿的春梦,梦中他替受伤的原时擦药,在黑暗闷热的小屋,原时突然顶开他的腿,将他压着在门上亲吻。
然而,醒来星燃发现自己梦.遗了。
那时他已经离开了黑水路,也和原时断了联系。纠结不到一周,星燃便知道自己栽了。他从来不是畏缩的人,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原时,当下就让父亲调查了他的消息。
星燃才知道那个会在他被人欺负时挺身而出保护他的王石哥哥是原家走失的长子,不久前被一群小混混群殴,差点死在黑水街。最重要的是,那群混混中还有人看上原时,想侮辱他,当时如果不是原时不要命的反抗,他们怕真闹出人命,星燃都无法想象会造成什么后果。
星燃瞬间怒了,当下托黑哥调查了那群混混的身份,随即单枪匹马的杀到黑河市。
他跟着黑哥学散打,知道人体哪些地方脆弱,能让人失去反抗的能力。加上星燃力气出奇的大,下手又狠,角度刁钻,那群只是给点钱就挑事的小混混,没见过大阵仗,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要命的人,就算是被他们捅了两刀,还一拳一拳往他们脸上砸,很快就没了还手的余地。
直至将人全打得血肉模糊,黑哥怕他真把人打死,把事情闹大,才出手制止,将所有人送进医院。
黑哥在黑水路闯荡多年,也被星燃这恐怖、嗜血的狠厉震撼,上一个让他打从心底里感到恐惧的人,是星淮扬。虎父无犬子。
星燃在医院躺了一周才能下床出院,而出院第一件事,就去找被原贺松送去大学学商的原时。
谁知还没跟他相认,就撞见一个阳光帅气的学弟跟原时表白。
星燃无法忘记原时拒绝他时的眼神,冷漠又充满厌恶。
星燃瞬间偃旗息鼓。
因为原时说,他不喜欢男人。
星燃怕他厌恶自己,就没了坦白的勇气。
挂了电话,原时给傅颖珂拨通电话:“退掉后天的酒局,早点结束。”
无须多加解释,傅颖珂就知道原时是为了星白想早点回去。
摆足猎物的姿态,却悄无声息的编织一张不起眼但粘性十足的网,果然手段高明呐。
傅颖珂微微一笑,应:“是。”
原时的手指轻轻划过屏幕上星燃的脸。
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
因为合约项目出了问题,原时还是没能提早回来,甚至还被迫在B城多留了几天。整整一周,星燃没听到关于他身份的流言蜚语,心想原伟兆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猜测他不敢再招惹自己。
而自从亲眼目睹星燃极其残暴掰断原伟兆的手,薛经义依旧会礼貌天真的同星燃打招呼,只是已维持不住平时熟稔和亲昵的假面。
星燃对他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
拍戏布景的空档,星燃没有回休息室,见角落处的阴影下有一把躺椅,便躺了上去,将剧本盖在脸上休息。
席柯还在跟人讨论接下来的对手戏,一转眼就看见猫在无人处躺椅上的星燃,透过缝隙的阳光正巧落在他的手上,连指尖都泛出好看的颜色。
过于安静,像乖巧的宠物,莫名有些可爱。
席柯放慢脚步和呼吸靠近,坐在一旁的椅子,正想开口搭话,却被一阵讨论声打断。
视线被停靠的道具车阻挡,看不见来人是谁。
“小义,你刚刚那么热情的跟他打招呼,他却拽得二五八万的,说到底,除了那张脸他哪点比你强?”
原本是想巴结薛经义的人,却没发现说到脸不如星燃时,薛经义一瞬的僵硬。
“就是就是,你们明明是同一个经纪人带的,凭什么他就可以有个人休息室?凭什么他可以搞特殊?你就是太不争不抢,才让他有机可乘。”
“对啊小义,礼貌也是分人的,那种靠身体上位的下贱货色根本不值得你对他客气。”
薛经义环顾一周发现四下无人,才开口说:“王哥,不要这么说,大家都很好的。”
席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下贱货色’这样的字眼,未免太过刺耳。
因为话语的针对性太强,即便他们没有提星燃的名字,席柯也知道他们口中议论的人是谁。
原本席柯对薛经义的印象不错,是个礼貌又好学的新人。可刚刚他虽然反驳了对方的话,语气里却难掩得意。
呵,男绿茶,他见得不少。
席柯看向星燃,想知道这被八卦的主角此刻是什么表情,可他却依旧安静的躺着,整张脸都埋在了剧本之下。
席柯知道他没有睡着,这是打算装作没听见?
“你就是太善良了,他算什么东西,你要是把你男朋友的身份摆出来,他背后的金主不也得乖乖的夹着尾巴。”
“原总是你的男朋友你为什么不告诉别人,他都肯把你放在微博上官宣,肯定不舍得让你被人欺负。”
“就是小义,你看看你手里的戒指的图案多么特殊,原总肯定花了大心思特意订做的情侣戒。他对你多好,怎么舍得不公开让你受委屈,不过,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我看那戒指他带了好多年!”
薛经义被原伟兆包养,那日酒吧过后,才知道自己竟是星白的替身,想起被他打了一巴掌,丢了脸,心中又气又恼,但又得罪不起原伟兆,只恨极了星白。
他有意无意的透露出自己的男朋友姓原,还下载了微博上原时官宣的照片,订做一枚和他手上相仿的情侣戒指。于是大家都默认原时是他的男朋友。
薛经义也不反驳,每次都模棱两可的态度。此刻也摩挲着无名指的戒指,红着脸说:“没关系,我们都不想太张扬,这戒指是、”
“是什么?”
突兀又冰冷的语气打断聊得起劲儿的四人。
星燃寒着脸,幽幽盯着薛经义手上的戒指,眼神藏着细碎的冰锥,令人不寒而栗。
众人都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和人影吓了一跳,才发现被遮挡的角落处竟然有人。
星燃背着光,斜长的影子笼罩在他们头顶,即便烈日当空,依旧充满阴森的压迫感。
“你说这戒指是什么?”星燃重复了一遍询问,语气的低气压没有半分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