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四十七、针尖麦芒 ...
-
高兴时候叫我名大哥，不高兴的时候呼名唤姓。那样直接，让我清楚明白感受你的心情，你对我高兴的时候太少了，还没等我吃完你给我的甜枣儿，你就逼我以你发誓。
我这么心虚，纵使我有心去救小武又怎么肯以你发誓。此刻我心里已经恨我那自以为未雨绸缪的父亲，不是他我跟佳齐怎么会这么痛苦，我以他发誓，如果我跟佳齐到头来不能相守，宁愿死时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孤零零一个人。
我回家去找父亲，他正看一份报纸，心有凝语。
拿来看了一眼，心中蓦然惊悚，世间果然有这样一种死法。“海宁最大□□头目，公然拒捕被警察立交桥上开枪击杀”大大的黑体醒目的很，扎眼的却是它下面的一行小字“传言死前曾被算出死时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下面是他被从立交桥上击杀落下时挂在一根路灯横梁上的照片。
心底一片惨然。
“爸，你拿小武做的什么实验？”不用问他为什么，那些都是废话。
他将报纸拿过去仍旧看着，口气淡的仿佛我们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公司最近在研发一些科技药。”
“他能治好吗？”
“看他的命了。”
“你的儿子命能不好？”
他抬眼看我，含着些许的警告：“我的儿子只有你一个。”
我有些头痛，“爸，血缘关系是不能漠视的。”
“既然已经做了，他的命运只能看那项研究成功与否了。”
“爸！”生意上尔虞我诈已经习惯，可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那是你的儿子，我的弟弟。”
“那就让他永远都不要出来好了。”
我深吸一口气，这是在警告我吗，“我们父子说话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小武是我弟弟，我保定了，谁也不能把他不当人！”
“啪——”拿着报纸的手狠狠的拍在茶几上，“还不是为了你那个心不在你身上的老婆？”
“你知道又为什么还这么做！”我毫不示弱。
“瞧你现在的样子，她有什么好，我名家的人就这么让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随意捏圆搓扁，你贱不贱啊你！”
“你还不是为了妈终生不再近女色！”
提到我母亲，他有一瞬怔忪，气势终究弱了几分，“阿文，我为你扫清这一切障碍，她才能乖乖跟你在一起。”
“可是我已经发誓如果不能保小武周全，就死得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什么！”他大怒，“发这种誓做什么！拿自己的命当儿戏吗！”
“我三十二岁了，不是二十三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把我当小孩子却从来不管我要不要。”
“你要什么！这份家业不是你优柔寡断就能守住的！”
“我不是优柔寡断，我要小武活着，我要他好好的活着！他从来不是我跟佳齐之间的障碍，爸，求你，放了小武。”
爸看我这样，终于叹息道：“晚了，如果想让他恢复正常，只有把他送去30楼。一旦进去就永远都出不来了。”
“那是地狱！”
我去医院看小武，静静的躺在VIP病房里，看我进来他动都没动。
我心想，这是我的弟弟，佳齐的好朋友。只是因为他的父亲不承认他的存在，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恨我吗？”良久……
“你恨爸爸吗？”还是无人应。
他一定恨透了名家的人。我只好告诉他，这种药物我也不了解，如果你想彻底恢复只能去那个地方，却永远都不能出来，不去只能忍受这个煎熬，我甚至不能给他找医生。
“我会给你准备镇痛剂，如果你实在忍不住了就用。”言尽于此，我打算走了。
“哥，告诉佳齐你送我去治病了。”
他心里最惦记的还是佳齐。
“好。”
出了病房，我抽了根烟。年轻的小护士脸红着过来阻止我，我本不想理她，可不愿费口水在这种事情上，干脆离去。
我想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最好，如果不能……驾车来到佳齐宿舍楼下。想打电话给她，却不知从何说起，总不能让她去恨父亲。
坐在车里怔怔着，我没想好怎么跟佳齐说，却又不舍得走。想到她那么痛苦的跑开，我的心就被她揪走了。
“佳齐——”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呆呆的看着她宿舍的阳台，清风吹的蓝色厚绒微微翻动，却一直不见我想看到的那张脸。
“咚咚，”车窗的玻璃杯敲了两下，又敲两下。我心烦道是谁打扰我看我的女孩。
“佳齐！”她怎么会下来，她不是还没原谅我？慌忙打开车门让她进来。
外面素冷的空气从车门扑了进来，这个丫头居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T恤，是因为看到我来了吗？
“陪我去医院检查身体吧。”佳齐表情淡定，我却隐约感到一丝疏离。
是已经想好怎么跟我谈条件了吗，我心里微微暗淡道，可是我却希望由她提这件事情怎么解决。她提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哪怕要我的命。
“记得提醒小武跟我通话，如果可以最好跟我视频。”
开始了，我目不斜视盯着前方，心却是跳了一下，“好。”哪知道后面却无话了。
“佳齐，对不起。小武的事情是一个意外。”她无话我反倒忐忑，担心她会做出什么事。
“我知道，现在我只要小武好好的。如果不能，你知道的。”
----------------------
我不应该逼他的，可是不逼他我又能怎么样。名大哥你这么宠我，一定不会怪我的，如果伤了你的心……我倒希望你能死心，免得我对你内疚这么多。
梁欣瞧见名成文的车的时候我还奇怪，明明她没见过几次名大哥，他的车又怎么会一下子认得。等我到楼下才知道，原来世界上真有这种有心人，很是佩服。
要他陪我去做产检，其实我是想日子差不多了，最好让他想办法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我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大能力说动医生的。
“名大哥，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都喜欢。”
“如果我再也见不到小武，就把我们的宝宝叫这个名字好不好？”我侧头看他，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攥得紧紧的，刚想辩解我不是在逼他，却不料他还是应了一个“好”字。
好，女子儿子皆有，有人拿这个字去找算命先生测字的时候，会说话的通常都会说儿女双全啊。
可是名大哥对我说了好多好字。我猛的把头调向车外，努力的忍住喉中的涩意。
“佳齐，你是在为我哭吗？”高架桥上他突然停住车，入眼望去竟可以看到天际的云彩，虚无缥缈。耳边他的话却字字清晰的传了过来。
我吸吸鼻子，微抬下巴，不想他看到我这一幕，感觉太失败了。
“佳齐……”他的手颤抖的伸了过来。
当他的手摸在我的耳朵上时，不知怎么竟再也忍不住，抱住他恸哭，“名大哥……”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很想问他，可他的答案我却早已经知道。
“佳齐，我是心甘情愿的。小武也会好好的，你放心……”
到头来他还是以为我是为了小武才哭的。我不想解释，不敢解释，怕一解释就看清楚了自己沦陷的心。
他拿出手绢很轻柔的帮我擦眼泪，看他这么温柔，我又想哭了，怎么也止不住。
这张近在咫尺的脸，棱角分明，原本应该是一个既有性格的人，为了我全化作了绕指柔，那一双唇我从未认真品尝过它的味道，不知道此刻吻起来是否如他的心一般柔软。
完全是情不自禁的，我抱住他，第一次真心的，主动的，吻了这个大我十几岁当我是掌中宝一样疼的男人。
--------------------
佳齐主动亲过来的时候，我受宠若惊，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她笑嘻嘻得说：“咱把证先领了去”的时候我都没有这般高兴。
我的佳齐，我的宝，终于也为我动心，为我哭泣，心里也有了一点点我的位置吗？
她被我感动了吗，虽然我不觉得自己有做多少，可口中咸咸涩涩的感觉，佳齐的泪怎么越流越多……我的佳齐。
如果你能笑着说声爱我，那该多好。
---------------------
“名大哥，我想我爱上你了。”突然，我想告诉他这句话。我知道，他是极愿意听的。
“再说一次，佳齐。”他捧着我的脸，求我。
我被他这样盯着，只觉得两耳发热，想要回避他的眼神却被他固执得捧着，我不耐烦了。
刚刚怎么那么煽情，这可不是我陆费佳齐的风格，刚刚一定是抽风了……对，抽风了。
“佳齐，乖再说一次你爱我。”
“嗯，我听到了，谢谢。”我故意不理他。
“佳齐……”他哀怨了。
“快开车啦，送我去检查！迟到了看我不饶你！”
他怨念的发动车子，唇线绷得紧紧的，我看到了，忍不住扑哧一乐，“我爱你”再次脱口而出。
他手中很稳，车子的行驶路线不见丝毫偏差：“佳齐，我也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四十七、针尖麦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