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曾经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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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文逊接到桑铎的电话后，从基地打车直接到了一家海鲜酒楼门口。
他看着手机里的信息，从大厅找到了包间。
推门进去，立马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烟酒气。
只见富丽堂皇的包间里，一地酒瓶，还有一桌吃剩的食物。
而桑铎就坐在其中，双手托着额头，似乎喝了不少。
“老大。”文逊快步走了过去。
桑铎听见声音，抬起了一张喝得通红的俊脸。
他蹙着眉，似乎在分辨眼前这人是谁，当认出是文逊后，才叹了口气：“你来得还挺快。”
“你这是喝了多少啊？”文逊关心地问道。
见桑铎的状态，便猜想定是被灌了不少酒，那帮赞助商还真是会来事儿，拉个赞助比登天还难，喝酒吃饭就都跟大爷似的。
桑铎借着文逊的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
“钱带够了吗？”
“应该是够的。”文逊双手扶住比自己高出半个脑袋的老大，连忙点头。
但，又忍不住忧心道：“老大，你这么捧着那些赞助商也不是个办法啊。以俱乐部现在的情况，最好的打算还是得找个大金主，这样资金方面就都能解决了。”
桑铎当然想过，战队发展到现在，背后依靠大树确实更好乘凉。
像RY、HG那些老牌豪门俱乐部，不都是靠着幕后的资本，存活到现在。
只是，心里总有一道坎过不去。
当年，他和方漠立过誓言，要靠自己的实力将TSW战队打到联盟顶峰。
说他们是少年的意气风发也好，一时热血也罢。
“文逊，你知道我当初拉方漠建TSW时，和他约定了什么吗？”桑铎突然问文逊。
文逊摇头，他是从TSW成为次级联赛冠军后，慕名而来的。
当初在看过双子星的比赛，只要是玩联盟的年轻人，应该没有不渴望这样的战队。
他就是怀揣着一腔热血在网上写了一封自荐信。
结果竟意外地被邀请参加了他们的试训。
却在之后的比赛过程中，因为心理素质和操作认清了现实。
但，还是渴望能和双子星一起，从事这方面的工作。于是，老大将他留在了基地。
桑铎清了清因喝酒而发干的嗓子：“你先帮我倒杯水过来。”
文逊让他扶好桌面，自己转身去门边的饮水机那倒了一杯温水。
桑铎接过，看着手里的水发了会儿呆。
文逊见他迟迟没说话，又试图问了句：“老大，你和方教练约定了什么？”
桑铎仰头喝完纸杯里的温水，才继续说道：“我们约定了TSW不管能走到哪一步，就算烂了也得是烂在自己的手里。”
“这……”文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这种想法，就是在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桑铎将纸杯放在桌上，刚才还有些发昏的脑袋，似乎也清醒了许多。
“对了，今天是不是Mahdi的退役仪式？”
文逊回神，连忙抬手看了眼表：“现在应该开始直播了。”
桑铎笑了笑：“就那家伙，能去参加这类活动，心里还不知道打着什么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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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的梦想，你不是已经获得了吗？”
李术明的惊讶和在场所有人一样，一时没明白过来。
难道，方漠一开始的梦想，不是奔着S级世界冠军去的？
方漠低眉笑了笑：“是，我个人是获得了，但是我的战队还没有。”
一时间，台下的人从不解到愕然，再到质疑。
有人已经大声喊道。
“Mahdi，HG已经是世界冠军了！”
“你说的战队是哪支战队？”
“……”
突然间，方漠抬起手，将食指放在唇边。
“嘘。”
顷刻，会场的人安静了下来。
大家看着他那神秘的笑意，呼吸都变慢了。
今天的Mahdi似乎不太一样，露出了他一双漆黑如星子的眼睛，在舞台灯光的照耀下，明亮而动人，却透着神秘的魅力。
这就是Mahdi迷人之处。
看似瘦弱的外貌，却有着强大的内核。
见现场安静下来，方漠才淡笑道：“今天我还想顺利地结束这场退役仪式，有些问题就先不回答了。”
而，他说完这句，却没发现台下看着这场仪式的HG俱乐部工作人员和高层，脸色都变了。
休息室里的G蒙，而是直接摔了手里的杯子。
“Mahdi这他妈什么意思？要不是HG他能有今天的成就？！”
吓坏了周围的助教和选手。
队长席子凯是反应最快的那个，他率先去安慰了G蒙：“教练，别气坏了身子。Mahdi和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的，他能选择退役，也是江郎才尽，掀不起什么风浪。”
席子凯刚说完，阿蓝就不乐意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起身就揣在了席子凯那张电竞椅上。
电竞椅狠狠地撞在了门上，哐当一声巨响。
依着惯性，席子凯在椅子飞出去的那一瞬，就摔了个狗吃屎。
“我操——你大爷的！”席子凯痛得骂出了声。
阿蓝见他摔在地上，还想过去踢他两脚，反应过来的助理和上路的李允昊立马架住了他两只胳膊。
李允昊是韩国籍，中文说得比较蹩脚，但还是试图让阿蓝冷静下来。
“你——憋打起来啊，斗是自己人啊！”
“去他妈的自己人，谁要是敢在我面前贬低Mahdi一个字，我就弄死他！”
平时看着乖顺的小少爷，顷刻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吓得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只有被打的席子凯还处于火气上涌的状态，爬起身就要还他一拳。
好在G蒙大喝了一声：“都给我安分点！”
席子凯这才回过神，一脸愕然地看着G蒙教练。
G蒙走到他身边，小声提醒道：“Alan是索力集团的小少爷，你给我忍着点。”
“操。”席子凯低骂了一声。
阿蓝见他不敢对自己怎样，冷笑道：“就凭你，也不知道怎么当上HG队长的，好事都给你一个占全了，还有脸说Mahdi江郎才尽，我看你连他一根头发都不如。”
“行了啊，Alan。”G蒙呵斥道，“何必为了已经不是自己战队的人，闹得队内不团结。”
阿蓝才不管这些，什么狗屁队友，一帮获得荣耀后，就回踩的孙子？
恰巧，在这时。
经理拿着手机推门，走进了休息室，嘴里还念叨着：“网上的热搜都炸了，现在大家关心的不是HG俱乐部未来辅助的人选，而是Mahdi是否回TSW的事！”
话音刚落，就见休息室的氛围有些可怕。
“你们——这是怎么呢？”
G蒙没回答，而是问他：“什么？Mahdi真要回TSW？”
经理也不确定，之前Mahdi和TSW的下路HE上过两次直播，网上就在传这事了。
但是，以TSW今年积分垫底的成绩，凭什么再签身价顶级的Mahdi回去。
这事没几天就淡下了热搜。
如今Mahdi退役，又说了刚才那番话，不得不让大家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脱去一身战甲，重回TSW当教练。
一时间，各网站平台纷纷议论。
休息室里的所有人面面相觑。
阿蓝也瞬间想通了之前Mahdi给他说的。
“‘做一些不一样的出来’，指的就是这个意思吗？”
“Alan？”一旁的李允昊听他嘀咕，以为他是被气糊涂了。
哪里知道，阿蓝甩开了他们的胳膊，就往外面走。
G蒙一见他有些奇怪，连忙让助理跟上，别耽误了后面与LOK的比赛。
而，刚才一直在场的还有即将顶替Mahdi的Fly，他年纪虽和阿蓝一般大，却显得比他稳重成熟许多，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看着斯斯文文。
他转头问经理：“等会儿的交接仪式，我还上去吗？”
“去，当然得去。”经理立马回道，“你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
“好。”
舞台上，又来了几段朋友的祝福视频，依旧无比的煽情。
只是放在方漠眼里，却显得格外做作。
因为视频里的，根本算不得上他的朋友们。
甚至，还夹带了一些自带流量的明星。
他这人交友不广，就是个网瘾少年，还没这么大的人脉格局。
结束后，李术明也顺着台本开始说道：“那接下来，有请新生代的辅助选手HG-Fly登场，由Mahdi将代表自己使命的旗帜，传递下去。”
音乐响起，Fly从后台走了出来。
他面带微笑，显得格外彬彬有礼。
“前辈好，我们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吧？”Fly率先出声，自然而然地站在了方漠和李术明的中间。
这一举动，让李术明眉角不爽地抬了抬。
方漠倒是一派淡然：“你可能记错了，第一次应该是在分部的厕所。”
顿时，下面有人小声笑了起来。
Fly虽年轻，并未因方漠这句话而乱了方寸：“那是我记错了。”
工作人员已经递来了淡黄色的战队锦旗，上面除了HG的队标，还有辅助的标志。
这旗子将代表着HG俱乐部的新老迭代。
“祝你，一路好运。”方漠将旗递给了Fly。
Fly接过后，黑框眼镜后的双眸却一闪而过的戾气，转瞬又弯着眼角，对方漠感谢道：“我会带着Ma神的意志，让HG超越曾经的辉煌。”
“我很期待。”方漠看着他笑道。
不知什么时候，阿蓝已经站在了一侧摄影机后的阴影里，而他身旁更像是与阴影融为一体的霍朗。
“喂，Ma神的堂弟，你肯定知道Ma神退役后要去干嘛，对不对？”阿蓝好不容易才在台下找到黑乎乎的霍朗，一过来就问道。
霍朗一双深灰的眼眸一直注视着台上被光华照亮的男子。
似乎没听见身边这人地询问。
阿蓝见他不理自己，伸手就搭在了他的肩上。
霍朗神情一冷，侧头瞥了他一眼。
阿蓝被他看得浑身一紧，立马又松开了。
这堂弟，看着可真像名冷血无情的保镖。
不会真是Ma神的保镖，故意说成是堂弟吧？
可嘴上还是没放弃：“我问你呢？”
“干你屁事。”霍朗缓缓地吐出了四个字。
“……”阿蓝年轻傲娇的脸上，顿时透出了难堪，“你怎么说话的，我是关心Ma神，你这态度也太差了吧。”
“他不需要你关心。”
就霍朗这性格，能回他这两句话已经算不错了。
可惜，阿蓝并不知道霍朗是个怎样的人。
霍朗嫌他吵，双手插进了夹克口袋，就转身走出去了。
阿蓝还是第一次遇到不会社交的人，衬得自己简直像个傻逼。
交接仪式后，其实还安排了个好友吐槽的惊喜环节。
本来是要让HG的队长席子凯上台的。
可惜，刚才脸摔在地上，嘴角青了一块，正在后台补妆了。
这个环节也就被取消了。
于是，将方漠的退役独白往前推了。
而他并没有按照经理给稿子去念，而是独自说了一段并不长的话。
“我现在的人生很简单，看见的只有眼前的路，至于能到达何方？是荆棘沼泽，还是高山顶峰，都无所谓。我在意的是，自己是否还保持一颗初心。”
退役仪式结束，HG俱乐部还安排了一场友谊表演赛，请来了今年的一号种子——LOK战队。
舞台瞬间转换，变成了比赛现场。
阿蓝望着已经被升到顶，印着Mahdi名字的旗帜，他正式的被HG纳入了名人堂。
而他的职业选手生涯，也在这一刻落下了帷幕。
阿蓝瞬间红了一双眼睛。
而身边的助理却开始催促着他与队员会合。
阿蓝低骂了一句：“真他娘的操蛋！”
从舞台下来，方漠走出大厅后，还能听见场内有人在哭着挽留他。
长叹一声，心情有点复杂。
可，刚转进到长廊，便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等着自己的霍朗。
霍朗见方漠出来，也朝这边走了过来，停在了彼此只隔一掌的距离。
他声音依旧懒洋洋地：“我们去哪儿逛？”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曾经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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