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小丑你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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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黑暗的甬道中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阴绿色的草地，周围被起伏不定的小山丘给包围着，看不清远处的风景。
“这里是通往第二场考试的必经之路，失美乐湿地。”考官在出口前停住脚步，环顾了一下身后的众考生，“这里的野兽很凶暴，见着人类便伺机而动，非常狡猾，请各位考生继续跟着我，若是走丢了便有性命之忧。”
纲吉并没有听清考官在前头说什么，因为在他的脚边，正有一名考生在出口一线之处死命地挣扎，想要来到光亮照得到的地方，像是渴望重生一般。
“帮……帮我！”他直直地伸出手，但身子却再也无力行动，只能趴在地上，对居高临下的纲吉嘶声力竭地叫喊着。
纲吉明白，如此考生是终将被淘汰的。但是，起码现在还不行，他还做不到对别人的将死不救。正当纲吉迟疑着想要弯腰伸手时，出口的大门缓缓落下，光与暗的分割逐渐清晰，来势凶猛。
那人的喊叫愈加疯狂，恨不得扯着纲吉的手就想要一同将他拉下地狱。
“你干什么？！”奇犽瞥过眼的瞬间遽然出手，一把握住纲吉的手腕。
“我……”纲吉晃了晃脑袋，看着大门重重落下，发丝软软地拉耸了下来。
“你知道，如果你刚才真的去碰了他，他会怎么样么？”奇犽冷眼看着纲吉不言不语的模样，终究还是将口气软化了许多，“他已经无力再支撑了，他只会死死地扯着你的手，然后，眼睁睁看着你的手被大门给夹碎。”
“这是我从他刚才的眼神中看出来的。”奇犽转过身，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无理取闹的嫉妒心理，但很常见。”
不得不说，奇犽比同龄的孩子早熟很多。但同时，也失去了很多。
正当大家想要行动的时候，一声喊叫传来，“大家不要听他的！他是假冒的考官！我才是猎人的考官！”
众人回头，只见一人脸上落着写伤痕，手里竟还拎了一只人面猿猴。见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这儿，他猛地将那猿猴一扔，“他是骗子！是猿猴的同伴！会吃了你们的！”
纲吉看了一眼那地上的死猴，顿时嘴角抽搐。还真的和考官长得一样啊……恶作剧么喂……
“我就想为什么一直带我们跑啊跑的，自己却是以奇异的速度走着。原来根本不是人类！”雷欧力竟是率众而出，满脸狐疑地看着在一旁不语的考官。
“就是！”
“怪不得！”跟随在雷欧力身后的，持相同意见的似乎有许多人。
“团体心理。”酷拉皮卡看了一眼便皱眉道。
“纲吉，你觉得呢？”小杰忽然向纲吉问道。
“我？”纲吉压根对这场闹剧无甚兴趣，只想坐等着他人来揭发真相。突然被人一问，有些无措，当即随口答，“我也不知道……但原本的考官大人的味道，似乎并没有不妥的地方。”
“味道？我倒是没有闻出区别来。”小杰本能地将味道归结于纯粹的体味与自然的融合气息。
“不，我不是说这种味道。”纲吉摇了摇头。
“要区别出来，其实很简单。”酷拉皮卡忽然排众而出，道，“只要看谁手上有猎人执照就行了。”
酷拉皮卡话音刚落，那个后来者便急切地指控道，“我的执照被偷了！被这个狡猾的猿猴给偷走了！”
在那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纲吉便和奇犽等人一样，将视线投向那人身上。
“是一种不协调的味道，他的身上有狡黠的恶意，即使被隐藏得很好，但终究融入不了他周围的气氛中。”纲吉低声说着。
仿佛是配合他的这句话，几张忽然“嗖嗖”地如电闪雷鸣般飞驰而过。
闷声不吭地，那个拎着猿猴的人便被锋利如刀般的纸牌给刺中倒下了。在大家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西索走了出来，呵呵地笑着，看着另一头眼明手快地夹住他袭来的纸牌的正牌考官道，“这样区别不是更快么？”
“他是故意的。”在纲吉身前的奇犽和云雀忽然异口同声地说道。
“啊，呵呵呵～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西索笑嘻嘻地解释着方才一同向纲吉飞来的纸牌。
纲吉很难在短暂的间隔里立即释放出死气炎，云雀似乎看出了这一点，在纸牌飞出的瞬间抢身而至，其中一根浮萍拐被纸牌直接削去半边，在见到如此威力后，云雀瞬间释放出些死气炎在另一根浮萍拐上，将那纸牌全盘坠下。
而让纲吉没有想到的是，奇犽也来到了自己面前，用自己锋锐的指尖一击划过牌面，在挡下纸牌后，指尖却有微微的红印，似是要流血。
奇怪……只是一张纸牌而已……怎么会这样？西先生究竟用了什么魔法……这种迎面而来的压迫感，和伊路米的颇有些相似……
明白了西索早已认出他后，纲吉可以躲避着西索的眼神。只和小杰他们继续并肩奔跑着向前。
没有跑多久，周围竟起雾了，并且有越来越浓的征兆。
二十步开外已经不能视物了。现在，紧紧跟着考官是唯一的办法。可是，纲吉的体力却不能保证很好地跟着考官。他快和身后的雷欧力与酷拉皮卡成为并肩了。
“喂，无论怎么样，你还是尽量跑前面一点吧。现在不仅雾大，身后还有个杀意开始沸腾的人。”奇犽看着气喘吁吁的纲吉，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们是同类人。”说着，奇犽微微一笑。
纲吉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因为他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西索那种不得释放的疯狂与恣意的杀意，像是野兽般在暗处咆哮。也明白，这种所谓的“同类”可能在很多人身上都以不同的姿态覆盖在相同的意义上。
“喂！酷拉皮卡，雷欧力，奇犽说……”小杰正打算大声提醒身后的同伴，一旁的奇犽一脸黑线，而纲吉则是干脆一把拦下了他。
“这样吧，我到后面去跟他们说。”纲吉转身道。这股寒意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
“纲吉……”小杰有些不解。
“喂！你疯了！”奇犽不可抑制地吼着。
“你们就先在前面为我们开路吧。还有，不要告诉前面的云雀学长。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纲吉也不知道这一转身会变成什么样，但无论是伊路米还是西索，他们针对的并不是所有人，只是一种他们引以为注意的味道。因为是同类。
所以会感兴趣，所以会排斥，所以会想摧毁。
“他是白痴么？”一旁的半藏看着倒退回去的纲吉，如此感言道。
奇犽看了一眼纲吉远去的背影，小小的，却那么安稳。然后又望了一眼半藏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忽然愣神了，只说，“是啊。白痴。”
“小杰！你去哪儿？”奇犽回头，却见小杰快步想要追上最前面的队伍。
“云雀，那个叫云雀的人……他的味道跟着纲吉一起消失了。”小杰皱着眉说，“应该是跟着纲吉跑了。”
奇犽想起与自己各自挡下西索一张纸牌的那个淡漠的黑发少年，不禁也皱了皱眉，“即使是他，也打不过西索。因为纲吉和他都受伤了。”
而另一边的纲吉却在浓烈的大雾下非但没有找到酷拉皮卡和雷欧力，自己还找不到路了。
啊！我迷路了！纲吉抱着头，无语地停下了脚步。不想，却在右方传来几个紊乱的呼吸声，还有心脏隐隐不安的跳动。
以及……毫不掩饰的杀意。
还是犹豫了一下，纲吉像是条件反射般捂住自己曾经的伤口，然后向着那个方向奔跑起来。
西先生既然交代伊路米不要杀自己，那么，现在杀死他的几率就会小很多。当然，不排除应有的可能性。
所以，即使危险，也要一试。因为酷拉皮卡和雷欧力是同伴。
离得近了，纲吉却缓缓地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看见了离奇的一幕——云雀学长也站在那个空旷的小山坡上，但没有扑向正在袭击酷拉皮卡和雷欧力的西索，而是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只差肩上的云豆没有欢唱助兴了。
云雀学长，你怎么能任由小丑破坏风纪呢……纲吉一脸崩溃。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小丑你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