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搞事业吊打众仙派》Wodehouse

26、公输氏

　　伊唯的话让谈阳再次回头，伊大当家对孙子知道这些故事并不惊讶。
　　“他就喜欢读一些旁门左道的故事书，知道不足为奇，但也不值得借鉴。”
　　伊大当家无所谓地说道，但尽管如此还是跟谈阳一样，认真地倾听。
　　伊唯并没有因为两人的注目而多几丝情绪，他放下了手里的书，看着书桌上的烛火，思绪跟着话一起飘远。
　　“据说在夏历388年，烟州旱灾，皇帝请百仙山于百师尊下山求雨。于百师尊带着一缸嬴鱼从百仙山至烟州，所到之处，无不大雨磅礴。于百师尊在烟州带了半个月，解救了旱灾下的百姓。半月之后，嬴鱼封印，雨过天晴。”
　　“皇帝盛待师尊，安排了国宴。国宴上，白少将军对师尊的崇拜异于常人，据说他尾随过师尊、也偷过师尊的衣物、甚至还闯过师尊的寝宫，恳求他带自己上山，要做他的伴侣。但都被师尊一一婉拒。”
　　“事后，于百师尊离开烟州，白少将军将自己关在屋内，拒不与人交流。直至北疆战事传来，白少将替父清命，带兵北上。”
　　“那场战事很胜利，白少将甚至赢得了皇帝赐的重金打造的金匾，但他却将金匾千里迢迢送到了百仙山。”
　　“金匾价值连城，白少将借捐赠之名，得到了与于百师尊见一面的机会。而后，白少将从军成瘾，不是主动请缨剿匪，就是去侵占他国。”
　　“胜利连连，皇帝自然高兴。白少将所胜之处，搜刮金银珠宝，国库充盈。但每次，他都挑选其最贵重的，送往百仙山，只为博得师尊一面。”
　　“白少将带兵打了十年，得罪了周边数国。因为屡战屡胜，还有战利品回来，皇帝也不多说什么。可是终于有一天，那些邻国怒了，他们齐心协力，打败了少将，并将他俘虏，关在军牢折磨了数年。期间，年迈的百老将爱子心切，请求皇帝出兵救儿，皇帝知道大势已去，只说少将带兵并未自己应允。皇帝说的也没错，老将又来派人写信去百仙山，请求师尊帮他爱子一把。毕竟这十几年，白少将至少为百仙山捐赠了一座城。”
　　“然而师尊的回信是，少将捐赠权属自愿，自己的感谢，早就在一次次会面中跟他表达了。而且人仙殊途，战争杀戮，他不便参与。”
　　“白老将求救无门，最终含恨而终。远在北方异国地牢里的白少将，在经历了一次次非人折磨之后，命丧黄泉。不过也有人，他的命并未到达黄泉，而是逃离了奈何桥，飞到了百仙山。于百师尊不敢其扰，将其封印在了灵魂罐里。不过对他来说，能日夜听到于百师尊的声音，魂生足以。”
　　伊唯讲完这最后一句，有些悲哀的气息，不过这气息也在下一刻消失殆尽，因为他拿起了刚刚还在看的那本书，继续阅读了起来。
　　谈阳奇怪地盯着这个少年，讲故事的人最后不都来一个总结或者感概吗，这人怎么能收得这么快？他一个读者都还有很多事情想问呢。
　　“别看了，该说的他应该都说了。”
　　伊大当家懂自己的孙子，开导谈阳，谈阳沉默之后，想到他们也看不到亡灵将军，所以起身就走了。
　　谈阳更相信伊唯口中的故事版本。
　　于百师尊一看就是个薄情的人，连自己的师傅他都可以狠下心，区区人类又算什么。
　　对那个老头来说，只有对自己有用的，他才会多看两眼。
　　至于这个亡灵将军，很有可能是于百的奸细。
　　口口声声说为了孟婆汤，为了自由来讨伐他，结果孟婆汤不喝，女娲泥也不钻，这就说明他不想为人，不想短暂的一生又要清楚记忆，忘掉所爱。
　　想到这里，谈阳加块了脚步，来到了女娲们的住处。
　　金麒麟在兽门的一个山坡上给她们安置了一个简单的家，木头搭建的，三个房间，周围中满了发光树，当然只有六棵成树，其他都是刚冒了芽的种子。
　　木屋不大，推门就去就摆着三个小床，不过四面都有窗户。
　　谈阳站到门口，敲了敲门，听到桑田应了一声，然后就是下地过来开门的脚步。
　　“魔尊，您怎么来了？”
　　桑田惊讶道，让道让他进来，谈阳大步进去，随后留意了一下后方，没有不对劲之后，关上了房门。
　　他的警惕让床上的小柔和淳儿纳闷地下来，关心地问怎么回事。
　　“你们能看到前世今生吗？”
　　谈阳问道，淳儿嘟嘴，说那要看情况。
　　“亡灵将军的那一种呢？”
　　谈阳问道，提到亡灵将军，这三个人好像都不开心，嘟囔着嘴，不想说话。
　　“他得罪你们了？”
　　“差不多，他一口咬定我们是蛇精。尽管我们已经帮那么多人重生了。”
　　小柔回答，这也更加肯定了谈阳心里，亡灵将军和于百师尊的关系。
　　“他不喜欢你们跟他的认知有关系，他是百仙山师尊禁锢的亡魂，早就代表了于百那个老头的思想。女娲之后被误认为是蛇精，就是他开的头。”
　　“那将他赶下山吧？可他又说自己很可怜，还解释说他的认为有理有据，因为我们都有蛇尾巴，然后又改口说我们是女娲。”
　　“我感觉她改口只是为了在这里呆下去。”
　　桑田和淳儿不开心地说道，本来还想让她们阅读亡灵将军记忆的谈阳，瞬间打消了念头。
　　知道亡灵将军很大可能是于百派来的间隙，谈阳最初的想法是按兵不动，然后得知亡灵将军的平生，在确定之后先把它忽悠在这里，等需要的时候再利用利用他。
　　女娲们本来就会因为误认为妖精感到难过，如果阅读了亡灵将军的记忆，得知于百杀了那么多女娲之后，会怎么想？
　　找于百报仇？百仙山师徒上万，中原其他地方又没有发光术，万一冲动起来，拦都拦不住，只会便宜了于百。
　　这种情况下，谈阳的选择也就不多了，所以他看着女娲们，请求他们清洗掉亡灵将军的记忆。
　　“清洗？”
　　“灵魂是你们制造的，我觉得你们可以操控，不是吗？”
　　“这倒是的。”
　　“他想留在这里，但是我又不想他惹你们不开心，所以只有一个办法，清除他对你们的认知，抹去所有的过去。”
　　清除亡灵将军记忆的事就交给女娲们了，接下来，谈阳就去休息了。
　　醒来之后，去食堂吃了个早午饭，金麒麟就进来报告，说它已经派神兽把山下紫东城铲平了，现在紫东山中部都堆满了拔掉的各种树木。
　　“您要求的质量比较高的树都保存好了，正在中间地带的森林里按照您规划的次序栽种。但是还有很多其囤积的其他树木该怎么处理呢？扔到海里？还是一把火烧了。”
　　“扔到海里和烧了都污染环境。”
　　谈阳说道，金麒麟愣住，可能是没听过这种说法。谈阳理解，毕竟古人谁有会在意环境的问题呢。
　　“这样吧，去请一批工匠来，把那些树木裁剪成板子，兴许刚好可以做沿江公元的石板路。”
　　“您去请工匠吗？”
　　金麒麟欣喜地问道，谈阳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又到了自己身上。
　　哎，他总是忽视了自己是能跑腿的第一人。
　　可是他跟自己承诺了后面半个月都不会踏入烟州半步啊，现在又要打破自己的承诺了？
　　等等，他说的是不去烟州，没说不去其他地方啊。再说了，众仙派都是派人去烟州打听他的底细，中原那么大，可不止烟州。
　　“好，那我再下山一趟。”
　　谈阳在下山之前，找伊大当家打听了一下全中原木工最好的地方，当然烟州除外。
　　伊老听到这个话哈哈大笑，说烟州当然除外，最繁华的地方怎么会出木工，木工自然是在那大山深处的部落，不过最顶尖的好像都被皇帝老子请到皇宫里去了。
　　“如果你想找木工的话，就去鲁城的公输村。那一村人除了鲁班之后就是鲁班的徒弟，手艺非凡，而且为人淳善。不过你要他们出山，怕要费一些力气。”
　　“他们有什么爱好没？”
　　“反正不好魔尊这口。”
　　伊大当家笑道，谈阳被他调侃，也跟着笑了起来，很快他注意到了旁边认真切菜的伊唯，盯着这个少年。
　　“伊唯，你知道公输氏，有什么喜好吗？”
　　“公输一族跟我伊氏一样，更注重的是传承和精神。所以您再多的金银珠宝，如果不能与之交心，也不能与之交友。”
　　伊唯回答道，这正是谈阳不想听的，因为他现就不差金银珠宝。什么精神传承，多费劲啊。他小时候玩鲁班锁都玩不明白呢。
　　不对，现在也玩不大明白。
　　“你就别绕弯子了，直接告诉魔尊他们的文化传承是什么？”
　　伊大当家看不下去孙子的慢慢吞吞，催促道，因为他自己也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这我也不知了，您用心就应该能自己发觉。不过您对木匠的知识，一窍不通，估计难为无米之炊。”
　　伊唯留下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不过某方面来说，对谈阳来说也算是一种安慰吧，这说明公输氏是有原则的，只要不痛恨魔道，跟仙派一个德性就行了。
　　伊大当家因为孙子的话而撇嘴，刚刚还起来的兴致就这么被熄灭，他有些失望，谈阳倒是还好，起身要走，可是这少年这时候又说话了。
　　“魔尊可听过有眼不识泰山？”
　　“听过啊，就是有眼无珠吗？”
　　谈阳理所当然地说道，伊大当家也跟着点头，可是伊唯听到这个答案却轻笑了一声。
　　“有眼不识泰山，是公输氏鲁班祖师爷招手徒弟，桃李满天下，自然会定期考核，然后淘汰一批学生。其中有个叫泰山的，看山去笨拙，在学了一段时间之后，依旧无所长进，于是鲁班祖师爷便将他淘汰了。在过了几年之后，祖师爷在街上闲逛，发现了很多做工精良的家具。于是跑去问谁做的，别人告诉他，是他的徒弟泰山。于是祖师爷自嘲，自己有眼不识泰山。”
　　谈阳被输入了一个典故，学到了新的知识，但还是不清楚这跟自己能扯上什么关系。
　　“魔尊不懂木工，若是想赢得一些好感作为开始，倒不如借泰山之后之名去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