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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寒宫巧现 月位待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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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成地灵,定是地皇所为。
地皇之界无自然地灵,地灵是地皇碎念的载体。他,只不过是将脑海中幻化出的一个自己,寻个不错的宿主,然后藏进去,活成自己设想的那个年龄那个样子。
小地灵不知自己为何被选中,口口声声说的地皇,倒是真没几个见过。
天母曾觉,这一天一地,可不是自然造化,互相望承,乃是阴阳与雌雄。她爱慕地皇,巧的是,她也只见过地皇一面。那时,地皇羽扇纶巾,风流气派,而后,便不再有音讯。天母照月为镜,希得绝世容,亦想追地皇之息,必定,她觉月中之微瑕乃地皇之力。
说也巧,白乔托月,天母戏谑讥讽,使巧让白乔带月一同衰落,天崩地裂一声,月中黑影离析而去,地皇也趁机带走了自己助月之力。天母觉月简陋至极,厌恶至极,便敕令白乔七日内修月,不然则灰飞烟灭。
白乔自知难逃,便奔赴焉堂,寻那诸盍,诸盍悠闲调弄二犬,不明所以也不能袖手,便手指橐驼山,白乔跪别。
“哎!哎!那个小仙,你来——”佳慈执令使像是见到稀罕物一样,尽管白乔风尘仆仆往前,但她却也仆仆跟在后面,好似嬉戏打闹一般,“你来,说你呢,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呢——”
“嗯?——”白乔远望见,转身走得更疾;
“哎,你这个小仙,怎么不听我说呢——跟你说话呢!”佳慈使赶不上白乔脚下白尘,望白乔上山,自己又错过再修之机,便只枯坐于地。
橐驼山此时没了脾气。
像是预先设计好了一般,鹤首远望白乔,灿若大星而至,橐驼山因爱此气息,不增不减,自出山梯,一步登顶之感。
橐驼起身相迎,鹤首望白乔,望老松,俯红梅。
“高人,焉堂指点,承蒙不怪,请高人救我。”白乔伏地不起;
“仙子起身,我无此德量受这一拜。谈不上救,只是机缘。”橐驼扶起白乔,鹤首展翅似领悟,展翅而去。
“我本是别界之人,误入仙境。我境内不乏能工巧匠,可化腐朽为神奇。只是几界殊途同归,须向地皇处才可借来。老鹤已然去矣。我界有能工,名为班子,外号千千万。此人善机巧之术,恰又与我祖上有缘,对祖上有一诺未兑现。老鹤此去,便是去地皇处请之。据别仙家言说,此班子于地皇、冥王二王处得重用,不复轮回出现。你且耐心等,老鹤去去便是回来。”
“高人不惜气力相助,如何报答!”白乔心里感愧;
“呵呵呵~”橐驼温柔地笑着,像是遇到知心友一般,不再需要装伪自己,以往心念郁结之思,今朝面见白乔,荡然无存!“想来不需太久了。”
白乔以为是老鹤归来之时不久。实则是橐驼觉自己归去之日不久。旁仙见他为仙,不过是缭绕仙气所熏染,而白乔却称其高人,乃明其为此世外之人。想到此,心朗然。
老鹤寻地皇不得。便直去冥王所。
玄花白莲与小地灵结伴继续前行,恰遇一司署,匾额“鬼斧神工”。
“这里的署长乃‘千千万’。此老叟,笨呆子!”小地灵不屑,但又挡不住好奇,白莲不觉有意思,便随小地灵略去!
“哪个小鬼喊我笨呆子!”突然,简单木门顿化为雕花大门,且门上飞出四檐,檐后,亭亭翼然。后,雕花大门中见随即开一缝隙,一老老叟眼挂水晶片,蓬首敝衣赤足,眉、眼、嘴,聚如柳叶下垂。鼻却如鹰,爱吃贪嘴。
“见过班子老大人!”小地灵不及白莲反应,转身倒地就拜,且伏地不起,白莲诧异,又觉好笑,微微欠身施礼。班子瞧一眼白莲而不计较,只是看见小地灵跪地如此,便直接走出来,身后之门便紧闭无缝。“班子大人您忙,小的们不叨扰了!”小地灵不待班子大人说话,便自了结了谈话,但班子不讲理,嘿嘿一笑,机关一开,白莲不及眨眼,便与小地灵一起到了班子的大厦屋内。
“我这不是清点库存么!冥王赏赐我九十九署‘天工’,每暑下又设九十九类。每类下又有九别。每个别下又有十组,每组二十又二......每天,做完工,我都要清点一遍,冥王赐我,我不敢怠慢。数清楚了心里就踏实,踏实了就能好好做工。二王好盘点,我清点不来,你们帮我,不就简单了!”果真事情千千万,小地灵一听躲不过,便扑腾站起,转身就走;
“清点有何难?”白莲不觉答话;
“有何难——”小地灵瞪着眼睛,还未及反应,周身又变了,机巧而动,班子将他们带到了“器库”,大门一开,九十九署天工如蚁群如雀林,忽又如流萤,杂乱一片,满眼无序。“难怪——这么难!”白莲瞪着眼,这些器物都是活物一般,东奔西窜,毫无定性;
“数清楚,放你们出去!哈哈~”班子说完便消失,机巧封门,亮如白昼,却也密不透气。
“在劫难逃!”小地灵懊恼地瞪着白莲,白莲抬眼又望了下,才觉宙宇不过如此繁乱。小地灵知白莲不明其中原因,便赶紧跟她解释道,“此为‘试炼器’,最难驯服。或一一清点,让其无处遁逃,或收服之,让其听令。你且看仔细看那器物周身已是光彩夺目,想是那老笨蛋一一做的记号,这下毁了,这下毁了,不能驯服便反被驯服!任你多少无量德都得消失尽去,养这器物!啊!这个班子,自己的锅诓来别人背!——还连个记号大笔都不给!”
班子在屋外偷望偷听,嘤嘤笑笑,得意洋洋。他不管,他只要熬过今朝。为了胜算,还提前藏了趁手的工具在袖内,眼下,只需要备酒看大戏。此刻山一卸,快活赛老仙!
三杯酒未下肚,便觉远处有声,抬头不及望,鹤首叼衣领衔将而去,不及挣扎呐喊,直奔橐驼山。白鹤本就为信使,上天入地,易如反掌。班子倒也无畏,且不顾别人死活。坐下便与橐驼叙旧,果是恩人之后,诺要成,信必履。
某日,月掩藏于云后,班子纵身而上,罔不因势象形,外加奇思,碎玉如雪而下,班子不舍好料,塑为玉树,为一宫殿,名为寒宫。寒宫既成,便缺宫主,天母自觉月属自己,寒宫便是自己别宫一般,如此仙境,倒真是修仙佳处,她觉白乔可功过相抵,便去其惩戒。橐驼与鹤首凝月,月为独个神府,光更明,铺洒而去,可亮三界不止。
白乔谢班子,班子不耐烦摆手而去。天母如月,月忽黯然。天母惊慌,忧月损未愈,又待一日,按捺不住再往,月陡然失光,三界哗然,若不是天亏,何来月暗?天母惊慌,落魄而逃离,且不愿对月梳妆。白乔无新职,天母便恶狠狠遣其守月。白乔一至,月陡增光辉。三界皆知,月殿之主造化已定。
白乔为主,衣明月清辉袍,玄发高挽,月与他融为一体。因其恶天母,月与他同体,不知觉间便刻刻都在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