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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咸鱼少爷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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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里,谭南山一个人坐在茶室里喝茶,店里烹茶的小姑娘敲了敲门走进来:“老板,余先生今天还来吗?”
这段时间那位余先生几乎每天都来跟老板斗嘴,每次都是吃饱喝足之后还要坐上好半天才走,昨天刚来没一会就气冲冲的跑了,老板在后面追都没追上。
谭南山喝了口茶:“应该不来了吧。”
小小姑娘犹豫了一下:“那今天的点心还要准备吗?”
他们店里的点心虽然样数不少,以前都是师傅做哪种他们就上哪种,自从余乐洋每天都来过嘴瘾,他们店里的点心师就忙活了起来。
谭南山说:“准备吧,他不来客人也要吃。”
烹茶的小姑娘心说:除了余先生,来我们店的客人都是来喝茶的,可没谁是奔着点心来的。
茶室的门关上,谭南山拿起手机给余乐洋发了条信息:【今天还来吃点心吗?】
红色感叹号如此醒目。
谭南山放下手机叹了口气,他忘了,余小洋把他给删了。
昨天余乐洋不知道抽哪门子风,无缘无故的提醒他不要再对唐煜动心思,好一番苦口婆心好言相劝。
“唐煜是你表弟的对象,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的弟媳,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但长得勉强还算过得去,没必要一棵树上吊死,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余乐洋一边吃一边说,说的还没有吃的认真,谭南山也是无语:“到底是谁跟你说我喜欢唐煜的?”
“这还用别人说吗?”余乐洋喝了口茶顺了顺嘴里的栗子糕:“没瞎的都看得出来啊。”
谭南山伸手抹掉余乐洋嘴角的碎渣:“你近视眼吧,少说也得两千多度吧?”
余乐洋啪的来开他的手:“你才瞎。”
谭南山收回手,漫不经心的说:“我喜欢的人不是唐煜。”
余乐洋不信,他观察了这么久绝对不会有错:“那你喜欢谁?”
谭南山看了他一眼:“我说我喜欢你,你信吗?”
他信个鬼!
余乐洋翻了个白眼:“少骗我,你就是想转移我的视线,然后偷偷去跟唐煜暗度陈仓,你当我傻,我才不会被你骗。”
谭南山犯愁,他看着余乐洋,你说他精吧,算账他挺精的,说他傻吧,他又是真傻。
余乐洋伸手去拿盘子里的点心,谭南山突然把盘子给给拽走了,余乐洋瞪他:“你干什——”
谭南山突然凑近:“证明一下,我喜欢的人不是他。”
没等余乐洋反应过来,嘴唇就被压住,似乎觉得不够实诚,姓谭的还按住了他的后脑勺。
你他妈的——
余乐洋脑浆都快迸出来了,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都推不开谭南山,直到谭南山自己退开,余乐洋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卧槽,你他妈亲我干嘛?”
谭南山舔了舔唇:“证明一下,我喜欢的另有其人。”
谁家好人这么证明?
余乐洋脑袋都快气炸了!
他用手背狠狠的抹了一下嘴:“你,你别是个变态吧?”
谭南山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怎么,亲你一下就是变态,你天生绝缘,不能跟人亲嘴?”
余乐洋唐唐一米七的好汉,当然能跟人亲嘴,但不是跟他亲!
余乐洋挺直了腰大声证明自己:“老子是直男!”
谭南山听到这话心里有一丝丝不舒服,但是他直吗?未必吧。
谭南山说:“是吗,你天天来找我,我还以为你对我也有意思。”
余乐洋:“......”
绝对没有!!!
“才不是!”余乐洋慌了一下,把自己每天来这的理由都给忘了,“我来这,我来这只是因为你这里的点心好吃!”
谭南山“哦”了一声:“所以你是仗着我喜欢你,每天来我这白/嫖?”
余乐洋:“......”
谁白/嫖了?我白/嫖谁了?
一向战斗力超群的余乐洋突然觉得今天有点拉跨,他竟然说不过谭南山了,姓谭的是不是背着他报了补习班?
干不过就撤退,余乐洋后退两步:“那我以后不来了。”说完他转身就跑。
谭南山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个遥远的辆黄色奇瑞的影子。
半个小时后,谭南山收到一条转账信息,一千块钱,备注:还你的茶点钱,老子不白/嫖。
谭南山把钱收了,收完恢复了个 “好”却发现屏幕上多了个红色感叹号。
......很好,他被余小洋给除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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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乐洋回家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晚饭也没吃,余妈妈敲了半天门他也不出来。
余妈妈在门口念叨:“这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余父乐呵呵的说:“活久见,这辈子就没见他受挫过,也不知道是谁这么能耐,能让他连晚饭都不吃,不吃拉倒,省了,现在排骨怪贵的,他不吃我吃。”
余妈妈瞪了他一眼:“那是你亲儿子,他不吃饭你就这么高兴?”
余父说:“高兴啊,你瞅他成天没心没肺的样,二十四五了还跟个小孩似的,女朋友也不知道找一个,成天在外面疯跑。”
余乐洋开门出来就听见他爸让他找女朋友这话。
呵,女朋友是没有,但我今天被男人亲了,牛不牛?
余妈妈招呼他:“出来了,快点洗手吃饭。”
余乐洋磨磨蹭蹭的洗了手在桌前坐下:“爸,妈,你们还记得唐煜吗?”
余妈妈说:“记得啊,不就是你小时候成天赖巴巴的跟着人家,还不许他跟别人好的那个小孩吗?”
余乐洋不乐意的说:“我什么时候赖巴巴的了?”
余妈妈说:“你什么时候不是赖巴巴的,逮着一个人爱跟你玩,你就恨不得一天能分出四十八个小时赖着人家。”
“......”余乐洋:“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是想说他结婚了。”
余父羡慕道:“你看看人家,人家都结婚了,你还连个对象都没有,干什么都慢别人一步。”
余乐洋拿起筷子不急不慢的吃了口菜:“他的结婚对象是男的。”
余父余母短暂的沉默了一下,余妈妈说:“男的怎么了,你不许因为这个就欺负人家,唐煜爸妈都不在身边,找个人照顾他也挺好的。”
余乐洋没想到他老妈这么开明:“那,那要是我也找个男的呢?”
余妈妈瞪了他一眼:“你?你就算了吧,你们老余家就你这么一根独苗,要是在你这断了后,你爸不得打断你的腿。”
余乐洋看向余父。
余父微微蹙眉看了他一眼,“你是有什么想法,还是真给我找了个男的?”
余父不轻易这么严肃的说话,余乐洋心里有点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慌,他明明已经把谭南山给拉黑了,他摇头:“没有,我就是随便说说。”
余乐洋埋头扒拉了几口饭,这个话题果然不适合他们家。
之后几天余乐洋都没有再去过谭南山的茶楼,但是从第二天开始,他每天都能收到一份来自茶楼的外卖。
余乐洋在茶楼混吃混喝这么久,知道那根本不做外卖,外卖每天送来的都是他喜欢吃的点心,今天这样,明天那样,变着花的送,而且送来的时候还是热乎的。
余乐洋硬气的把点心放在一旁不吃,可总是有人会被那香味吸引来问他那是什么,他最后没忍住,每次都吃的一块不剩,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
他怀疑谭南山是故意的,明知道他一个人能吃两盘,却每次都送来几块。
余乐洋一连吃了几天,觉得不是这么回事,想让谭南山别送了,发消息的时候想起来人已经被他给删了。
啊,好烦躁!
余乐洋扔掉手机往床上一倒。
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不记得了,第二天他是被余妈妈敲门给敲醒的,余妈妈上班来不及了,让他气买早餐,余乐洋脸都没洗,穿着背心裤衩趿拉着拖鞋闭着眼睛从楼道走出来。
正对着楼门口停着的那辆车突然按了下喇叭,滴的一声,吓了他一跳。
余乐洋骂骂咧咧:“有没有点素质,一大早的按什么喇叭,抽风啊?”
车门一开,余乐洋立马怂了,他闭上嘴就要跑,结果被从车里下来的人叫住:“余小洋。”
余乐洋脚步一顿,猛地回头,看见站在车门前的人是谭南山,他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继续骂还是该继续跑。
谭南山趁着他发愣走到他面前,看着他鸡窝似的头发笑了一下。
余乐洋抬手在脑袋顶上扒拉了两下:“笑个屁,你来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你想偷袭我?”
跟刚睡醒脸都没洗的余乐洋比起来,谭南山过于整洁了,余乐洋看着他就想起那天被他亲了一口,在他看来那就是偷袭,话顺嘴就秃噜了出来。
谭南山说:“一大早的在你家楼下偷袭你不太合适,放心,下次我会提前跟你说一声,不会再偷袭你。”
余乐洋:“......”big胆!还想有下次?
余乐洋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突然有点做贼心虚,怕余父余母看见,他一把拉住谭南山的手腕:“你跟我走。”
谭南山被余乐洋牵着往小区外面走,余乐洋脚下的拖鞋走起来啪嗒啪嗒的。
走到余乐洋家那栋楼看不见的地方,余乐洋松开了手:“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的,还有,你怎么知道画室的地址?”
谭南山说:“你的好朋友最近心情不太好,我那个表弟想找几个他熟悉的人陪他去度假山庄散散心,他没有你的电话,所以找到我,可我被你拉黑了,我就只能麻烦他去打听一下你家地址。”
余乐洋怀疑谭南山在诓他。
唐煜老公既然能打听到他家地址,还能打听不到他的电话?直接打给他就好了干嘛还要让谭南山过来?
谭南山说:“至于画室,富阳就一个少年宫。”
富阳确实只有一个少年宫,而少年宫里就只有他叫余乐洋,这个问题确实有点蠢。
小区门口就有一家包子店,余乐洋老来,跟老板娘很熟:“姨,五个肉包,两个大饼,还要三碗豆浆。”
余乐洋想起身后跟着的人,回头问:“你吃饭了吗?”
谭南山摇头:“没吃,想请我去你家吃吗?”
余乐洋想象了一下他一大早的出来买早餐顺便带回去一个男人的场面,他爸他妈还不得吓疯?
余乐洋给他点了包子豆浆,指着屋里的小桌:“你在这吃,我把这些送回家,一会过来找你。”
余乐洋拎着打包的早餐走了,进了小区,他回头看了一眼,见谭南山没跟出来,他拔腿就往家跑。
真是要死了,他连脸都没洗!
余乐洋回家把买回来的早餐往桌子上一放就跑去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那一飞冲天的头发,余乐洋抽了两下嘴角,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问:“哈喽啊,你谁啊?”
看着余乐洋匆匆忙忙的洗脸洗头,房间洗手间来回蹿,余妈妈奇怪道:“这一早的抽什么风呢?”
余乐洋换好了衣服出来,咬了两口包子:“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你们慢慢吃。”
余乐洋一路跑出去,快到早餐店门口的时候他漫下脚步调整了一下呼吸,假装不紧不慢的溜达过来。
谭南山曲着一双长腿坐在小木桌后面吃包子,看见他回来了,谭南山勾起嘴角笑了笑:“这么快。”
余乐洋有点心虚。
......快吗?是他跑的太快了吗?
吃完早餐,余乐洋跟谭南山走了,在早餐店的时候他没觉得那么尴尬,可一上车,密闭的空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余乐洋那股难受劲就上来了。
他没话找话的问:“你干嘛每天都给我送点心?”
谭南山说:“你给的钱太多,我不能占你便宜。”
余乐洋不可思议的看过去......他爸他妈总是说他情商不足,可跟谭老头比起来,他的情商不要太高好吗?有他这么说话的吗?
余乐洋简直无话可说:“哦,那点了这么多次外卖,应该也差不多了吧,什么时候吃完了你告诉我一声,我再冲点。”
谭南山看了一眼他那一脸不爽的表情,勾起嘴角笑了下:“好。”
余乐洋翻了个白眼。
好你个球!
余乐洋一路都没再跟谭南山说话,到了山庄,他大度的给了谭南山一个牵马的工作。
他看着跟秦时律面对面骑同一匹马的唐煜,奇怪的问:“唐煜看起来也不像心情不好啊。”
谭南山牵着马往前走:“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把心情不好挂在脸上的。”
余乐洋低头看他:“我挂在脸上了吗?”
谭南山看了他一眼:“没有,只是快拍到我脸上了。”
余乐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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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秦时律给唐煜他们点了好几瓶酒,余乐洋那酒量谭南山在缅江的时候就领教过,那真不是一般人能控制得住的。
谭南山按住余乐洋的杯子:“别喝了。”
余乐洋把他的手推开:“干嘛,喝你家点酒你心疼啊,大不了我付钱!”
谭南山:“好,你付钱。”他拿出手机:“扫码。”
余乐洋喝高了,也没看扫的是什么码,滴的一声好友通过。
他气呼呼的问:“多少钱,我转你。”
谭南山拿到了余乐洋的好友认证,揣起手机:“喝完了再算。”
余乐洋喝多了,跟王辞两个人勾肩搭背的要回房间睡觉,谭南山拎着余乐洋的胳膊把他从王辞身上挪开,“他那边是单人床,你喝多了,我怕你施展不开,你今晚睡我的房间,我那边床大,随便你折腾。”
余乐洋晃晃悠悠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又想骗我钱?”
谭南山扶着他站稳:“不骗你钱,让你白住。”
听说不用花钱,余乐洋才心安理得的跟他走,到了房间余乐洋就开始嘟囔:“小气鬼,奸商,不是个好人!就知道骗钱,你欠我的都没还,还敢跟我要酒钱!”
谭南山本来是打算把他安顿好自己去隔壁再开一间,不过看他喝成这样,让他自己住恐怕会出事。
谭南山问:“我欠你什么?”
余乐洋用手指着他大声嚷嚷:“你,你上次偷袭我,那是老子的初吻,你赔我!”
初吻还真是个好东西,可惜谭南山并不觉得上次算得上一个吻。
既然他都背了这个夺了初吻的锅,要是不把它拿走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余乐洋人都是懵的,被吻住后的第一个念头居然不是逃也不是躲,而是——谁他妈的还不是个爷们了!
余乐洋反扑的后果就是被谭南山给丢进了温泉里。
懂得回应很好,但人必须是清醒的才行,谭南山可不想干那种趁人之危的流氓事。
余乐洋在水里扑腾,明明不及腰的温泉硬是被他扑腾出一种深海的感觉。
谭南山衣服都来不及脱就跳下去把人拎了亲来:“醒了吗?醒了继续。”
扑腾这一下余乐洋还真醒了,酒醒了语言体系也跟着醒了,那骂骂咧咧的话对谭南山一点用都没有,他大喊一声救命......隔壁就传来了回应的声音。
“余乐洋,我来救你了!”
余乐洋:“......”
谭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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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乐洋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醒来想起昨天晚上他干了什么,整个人都不好了。
被子里他□□,但这不是最丢脸的,最丢人的是临门一脚的时候他却因为疼而喊了停。
这种事要么做,要么不做,做都做了却没做成才是最尴尬的。
余乐洋跟唐煜发信息抱怨了一下唐煜口中所谓的“快乐的事”,他是真没想到唐煜的“快乐”到了他这会这么痛。
余乐洋觉得自己没脸见人,穿好衣服准备逃走,刚要出门就被从外面进来的谭南山给堵了回来。
谭南山:“去哪?”
余乐洋:“......”
谭南山看着他手里拎着的鞋:“该不是想跑吧?”
余乐洋想夸他猜的真准,还没等想好怎么夸,就见谭南山把门给关了。
余乐洋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我,我就是想出去散散步。”
谭南山:“散步之后呢?余小洋,你该不会是不打算负责吧?”
余乐洋一愣,脾气立马就上来了:“负责?负什么责?不是也没干成什么吗,用不着负责吧,而且就算负责也是你对我负责,我负什么责?”
谭南山点头:“嗯,没做成确实是我的责任。”
余乐洋嘟囔:“就是......”说完他觉得不对劲,什么叫他的责任?他是想说他太大了进不来吗?
余乐洋嘴角抽了抽:“老流氓,你让开,我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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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乐洋翻脸不认人,老流氓给了他一个星期冷静的时间没有露面,但信息一直没间断过。
谭南山不会在信息里说一些流氓的话,只是问他吃没吃饭,在干什么,想不想吃点心,无论余乐洋想不想吃,点心都会准时由外卖小哥送到他手里。
一个星期后,谭南山开始了猛烈的追求攻势,余乐洋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老男人一点脸都不要,捧着一大捧红玫瑰就站在他画室的门前,差点没把他吓死。
晚上他都不敢把花带回家,就怕他爸妈问是哪来的。
两个人这样的关系持续了很久,按理说床都上了,虽然没有成功,但谭南山大可不必这么追他,但谭南山还是面面俱到的把该给的体贴和面子都给足了他。
看到牛头锁的新闻的第二天,从唐煜家出来,余乐洋被沈一池给羞辱了一顿,说他迟钝。
放屁!老子才不迟钝!
他只是没想好要怎么办,他不是想吊着谭南山,只是他从来没喜欢过人,更何况是一个男人,接受了就得负责,他怕自己负不了责。
谭南山追的紧,慢慢的余乐洋也不再像最初那么抗拒,但他从来都不提在一起的事,有时谭南山说起来,余乐洋就打马虎眼糊弄过去。
两人模棱两可的关系一直维持到唐煜和秦时律的婚礼结束。
第一次当伴郎的余乐洋突然有些感慨,婚礼结束后就把谭南山叫去了一个没人的地方主动亲了他一下:“我们在一起吧。”
谭南山有点受宠若惊,然而回到富阳后,余乐洋就没再出现过。
电话也打不通,信息也不回,说好的在一起,怎么还比不上没在一起的时候了?
谭南山找到余乐洋家里,开门的是余乐洋的妈妈:“你找谁?”
谭南山问:“请问这里是余乐洋家吗?”
余妈妈警惕的打量了他一下:“你是谁?”
谭南山刚要开口,就见余乐洋从房间里出来,“妈,能不能把手机换给我......”
看到站在门口的谭南山,余乐洋以为自己眼花了,他愣愣的站在那,就听谭南山说:“我是小洋的男朋友,我叫谭南山。”
余乐洋都没来得及感动,余父就举着擀面杖冲了出去,余乐洋赶在余父之前跑到门口把谭南山挡在身后:“爸,杀人犯法,你想清楚!”
余父举着擀面杖要打又下不去手:“犯法,犯什么法?他一个男的,居然还敢找上门,还敢说是你男朋友,他把你带坏了还不许我打他。”
“不许!”余乐洋:“你要打就打我,他又不是你儿子,你凭什么打他,我告诉你,他家是混黑/道的,你要是敢碰他,当心有人上咱家来泼红油漆。”
谭南山看着张着胳膊挡在他面前的余乐洋,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现在没人泼红油漆了。”
余乐洋顾不上跟他说笑,他从唐煜的婚礼回来就跟家里摊牌了,说他喜欢男人,结果挨了他爸一巴掌,还把他锁在家里不许他出门,还没收了他的手机。
他爸不理他,他妈妈每天都在哭,再通情达理的父母只要是他们不认可的事他们都接受不了。
余乐洋一直不答应谭南山的追求也是因为这个,他知道他们家把传宗接代看得很重,从小到大他爸妈什么事儿都随他,唯独这件事他们不会那么容易妥协。
余乐洋反手推了谭南山一把,“你走吧,谁让你来的。”
余妈妈没让谭南山走,她苦苦哀求谭南山:“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他爷爷和外公年纪都大了,接受不了这种事,算我求你了,天底下好的男孩子那么多,你去找别人吧,不要再缠着我们家余乐洋了。”
余乐洋是真的害怕他妈这一哭二闹的架势吓跑了谭南山,“妈,我说了多少遍了,不是他缠着我,是我缠着他,你别说了,你们要关着我就尽管关着,我不出去还不行吗,你可不可以不要跟他说这些。”
余乐洋把谭南山往门外推:“我就送他到楼下,一会就回来。”
余乐洋穿着在屋里穿的拖鞋,外套也没穿,只穿着一件睡衣就跟谭南山下了楼,一出楼门,冷风还没等打到他,他就被谭南山拢进了外套里。
余乐洋靠在他胸前,不知道是不是外套里太暖和了,紧绷的那根线突然化了一样,别了这么多天突然就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谭南山拢着外套,在他头顶亲了亲:“别哭。”
余乐洋一边哭一边说:“他们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
谭南山:“是我不好,没考虑到你们家的事,让你自己承受这些,别哭了。”
余乐洋憋了好几天了,自从他爸给了他一巴掌开始他就想哭,只是一直忍着,现在这么一哭有点停不下来:“可是他们不同意,他们很顽固,我说不动他们,他们还把我手机拿走了,不让我跟你联系。”
谭南山捧着他的脸不断的擦拭着留下来的眼泪:“说不动就不说了,不同意你就跟他们说我们就不在一起了。”
余乐洋一愣:“你什么意思?”
谭南山说:“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想让你为难。”
余乐洋一边哭一边踹他:“渣男,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谭南山本来是想一会就把余乐洋送回去,可他哭的实在是太惨了,谭南山顾不上余乐洋父母的反对,直接把人给带走了。
车都开出去老远,余乐洋才想起来问他:“你要带我去哪?”
谭南山把车里的暖气开到最大,还把自己的外套给他穿:“带你去找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人。”
余乐洋红着眼睛看他:“谁能解决?”
谭南山说:“你妈妈刚才不是把你外公和你爷爷搬出来了吗,既然他们说了算,我们就去找他们,你别停,多酝酿酝酿情绪,一会见到他们记得哭的惨一点。”
余乐洋觉得他胆子有点太大了,他连他爸妈这关都没过去,居然想越级?
余乐洋看着外面的路:“你现在是往哪开呢,这方向也不对啊。”
谭南山见他笑了,拉过他的手握了握:“去见你外公和爷爷总比不能空着手,我去店里拿点茶叶。”
谭南山带着余乐洋去了他爷爷家,连衣服都没给他换一件,到了地方余乐洋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爷爷家住在哪?”
谭南山帮他把外套拉链拉起来:“现在问这个不觉得有点晚了吗?你这反应慢的劲,碰上个人贩子是不是还得先给人数数钱才能发现自己被卖了?”
余乐洋被他把话题岔了过去,他看着自己这不伦不类的穿着:“要不你带我去买件衣服吧,我还穿着睡衣呢。”
谭南山说:“要的就是你穿睡衣。”
谭南山牵着余乐洋的手上了楼,余乐洋有点不安,他抽出手说:“要不还是我自己进去吧,你在车里等我,爷爷年纪大了,我怕他受刺激。”
谭南山重新牵起他的手:“我们两个一起去他只受一次刺激,要是我们分着来,他得受两次。”
余乐洋觉得姓谭的在诓他,还没等他想好进门要说什么,谭南山就已经敲了门。
开门的人是余乐洋的奶奶,老太太看到谭南山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顺着谭南山的手看向被他牵着的余乐洋,老太太眨了眨眼睛:“这是打哪来啊?”
余乐洋叫了声奶奶,鼻子忍不住一酸,本来就哭的眼睛通红,这下更惹人疼了。
老太太见状顾不上别的,赶紧把人拽进屋里,“这大冷天的怎么还穿了双拖鞋?”
余乐洋的爷爷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一眼,谭南山对上老爷子的视线,打了声招呼:“余爷爷,您好。”
老爷子站起来,刚要开口,就见余乐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膝砸在地板上的声音特别重,光听着都觉得疼。
老太太吓了一跳:“我的天,这是怎么了这是,有什么话好好说,快点起来。”
谭南山皱了下眉,伸手去拉他,余乐洋推开他的手跪在地上说:“他是我男朋友,对不起爷爷,你打我吧。”
老两口听到这话一下子全都沉默了。
谭南山拽不起来他,索性也跟着跪了下来:“抱歉,本来不该这么唐突打扰二老的,小洋被他爸妈关在家里不让他出门,也不让他跟别人联系,我担心他出事就把他给带出来了。”
余乐洋穿着拖鞋睡裤,上面穿着的外套明显就不是他的,衣领里也能看见睡衣布料,老太太一听当即就火了:“他们是不是疯了,把人关在家里就算了,怎么连衣服也不给你穿?”
谭南山本来是想带余乐洋来演一出苦肉计的,没想到余乐洋上来就放大招,这扑通一跪,整的他都不会接招了。
好在老两口心疼孙子,余乐洋本来就哭的眼睛通红,这会儿跪在这哽着声音让老头打他,老爷子当了一辈子文化人,连余乐洋的爸爸他都没打过,更别说打孙子了。
老爷子消化完余乐洋的话,并没有发火:“你们两个先起来,我还没死呢,搞得给我送终似的。”
老太太也说:“就是,快点起来,地上凉,小洋就穿这么点,砸地上膝盖不疼吗?”
余乐洋没起来,谭南山也没动,两人跪在地板上一副要逼宫的样子,余乐洋吸了吸鼻子:“你们要是不同意我就不起来。”
老爷子还就不吃这套:“那你跪着吧。”老爷子看看向谭南山:“小谭,你起来,过来陪我下两盘棋。”
余乐洋:“???”
余乐洋看了眼谭南山:“说好的同进退,你要扔下我吗?”
谭南山笑了下:“不扔下你。”
谭南山站起来,把余乐洋也拽了起来:“爷爷没说不同意不是吗,别跪在这了,挡路。”
余乐洋觉得这跟他想的有点不太一样,他一把抱走谭南山拿来的茶,跑到老爷子面前献宝:“爷爷,这是谭南山给您拿的茶叶,他是开茶楼的,他还开了一家古董店。”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瞅你那点出息,茶叶拿厨房去,给我泡一杯过来。”
余乐洋抽了抽鼻子:“这茶不能用大茶缸泡着喝,得用茶具。”
老爷子:“还茶具,说的跟你会泡茶似的,去去去,让你奶奶给你找身衣服穿上,穿这么点一会感冒了。”
余乐洋把茶叶还给谭南山,总感觉哪里好像不太对劲。
老太太招呼他去换衣服,余乐洋跟着奶奶走进屋里,寻思了一会问:“奶奶,爷爷怎么知道谭南山姓谭啊?”
他进门好像没介绍过谭南山叫什么吧,他爷爷一开口就是小谭。
余乐洋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的地方在哪了,他带个男人回来,他爷爷奶奶居然一点都不惊讶!
老太太给他找了条他高中时候的裤子比量了一下:“这个应该还能穿。”
余乐洋看了一眼:“奶奶,这是我高中时候的裤子,我穿不下了。”
老太太瞥了他一眼:“怎么穿不下,你又没长个。”
余乐洋:“......”我长了。
余乐洋不知道谭南山用了什么办法,居然没被他爷爷轰出去,两人还一边下棋一边聊天。
余爷爷:“小洋的性格不好,你要多担待。”
谭南山:“嗯,我会的。”
余爷爷:“这孩子长这么大头一次谈对象,我一直寻思着他这么不定性以后哪家姑娘能看上他,现在看来我是白担心了。”
谭南山笑了笑:“我脾气还不错。”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你脾气好不好我不知道,你心思倒是不少。”
谭南山确实不是第一次见老爷子,两天前他以余乐洋朋友的身份来过一次。
余乐洋失联好几天,谭南山用猜的也知道肯定是出事了,能让余乐洋几天都联系不上,他家里也没有因为他失踪报警,不用想肯定是被家里扣下了。
原本他没想这么快请余乐洋的爷爷出马,不过看到余乐洋哭的那么惨,他还是没忍住。
余乐洋爷爷这关算是过了,老两口还是很通情达理的,用老爷子的话说,国家都允许了,他们要是反对不是跟国家做对吗?
晚上,谭南山跟余乐洋住在了余乐洋爷爷家,房间里是他以前睡的单人床,两个人睡有点小了,余乐洋平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谭南山的笑声钻进他的耳朵里,他看了谭南山一眼。
“你笑什么?”
谭南山手从他脖子下面穿过去,手臂一折,把人搂了过来:“笑你之前跪那一下太狠了,我都担心地板被你砸坏了。”
余乐洋:“你就不担心我砸的疼不疼,你担心地板?”
谭南山就是突然想起来觉得好笑,他坐起来:“裤腿撩起来我看看。”
余乐洋瞪他:“没诚意,别看了。”
谭南山把余乐洋的腿抬起来,撩起裤腿,膝盖有点淤青,果然砸的够狠。
余乐洋刚想说自己没事,谭南山突然低头在他膝盖上亲了一下,余乐洋头皮都麻了,他蹭的一下坐起来,一把推开谭南山的头:“你,你干嘛?”
谭南山差点没被他掀地上去:“你干嘛?谋杀亲夫吗?”
余乐洋整张脸爆红:“什么谋杀,亲亲,你别乱说话!”
谭南山笑了笑,凑近他说:“什么是谋杀亲亲?我这么快就有爱称了?”
余乐洋是真没经验,实在是受不了老男人的撩拨,“谭老头,你好会,你以前是不是交过很多男女朋友?”
谭南山搂着他躺下,“没有,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有意思的。”
余乐洋才不信:“你第一个觉得有意思的难道不该是唐煜吗?”
谭南山说:“唐煜是欣赏,你是有意思,不一样。”
虽然觉得有意思比欣赏逊了不止一点半点,但有意思就有意思吧。
余乐洋突然想起什么,“你带手机了吗?”
谭南山把手机给他:“要干什么?”
余乐洋拿着谭南山的手机,找到唐煜的微信,发了条语音过去:“我脱单了,我跟谭南山在一起了。”
这种撒狗粮的事果然坐起来令人十分舒爽。
语音消息发送成功,没一会唐煜的视频就弹了过来。
余乐洋顺手就接了起来。
视频里,唐煜的脸突然凑近屏幕,看了一会,他转过头跟身后的人喊:“秦时律,余乐洋和谭南山又上床了,你要不要过来看。”
余乐洋:“......”
谭南山:“......”
秦时律走过来看了一眼,说了句“你们继续”就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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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秦时律拿走了唐煜的手机:“宝宝,以后不要在这种时候打扰他们,你再多来几次,他们要是留下什么心里阴影怎么办,这可是关系到他们日后性/福的大事。”
唐煜“哦”了一声,“那我以后小点声喊,尽量不吓到他们。”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