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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贿赂 ...

  •   “奴没有啊老爷......奴没有...都是这嫡小姐与词乞一同诬陷向奴!您可一定要相信奴啊!”

      刘嬷嬷将词乞推到在地,忙跪地向宋毅求饶,嘴里反反复复几句,眼神怨恨盯着宋祁鸢。

      “三夫人,您可要为老奴做主啊!您知道的......老奴...老奴不会做出这种害命之事的!”

      刘嬷嬷现下只有三姨娘这一个靠山,只得匍匐在地上,爬至她脚边,泪眼婆娑死死抱住她的腿,哭天喊地求她帮她在宋毅面前求情。

      但三姨娘见宋毅面色铁青,便知此事当是瞒不住了,若是还想要将刘嬷嬷保下,她当是难以自保,只有将刘嬷嬷一人推出,令她担下全责,才能确保她自己相安无事。

      于是三姨娘忙将刘嬷嬷踢开,也跻身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老爷,妾不知这刘嬷嬷竟是这般心狠之人,竟能做出这般恶毒之事,是妾对下人教管不力,还请老爷责罚。”

      “夫人......”刘嬷嬷见她是想要将此事所有责任推至她一人身上,当下便已心凉,但也只是面露苦笑,深深望了一眼正伏至宋毅身前卑微模样的三姨娘。

      之后她缓缓退至堂中,突然疯魔似的狂笑,眼神恶狠狠地盯向宋毅,猖狂道:“此事便是我做的!那又如何?哈哈哈哈!我偏要这偌大的将军府上只能诞生女娘!不令你得偿所愿!是你命我儿子上了战场,却未有将他平安带回,只几两白银作为抚恤便想此事就此罢了,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我们这些下人的性命就这般廉价!你想要便拿去,死了也心无愧疚,却要让我老而无子,终生怀念不得再见!哈哈哈哈!我要拉你下地狱!我要你万劫不复!啊啊啊啊!”

      三姨娘显然是被刘嬷嬷这般失智模样骇到,瞪着眼睛跌坐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

      “疯了!都疯了!我将你养在府上十几年,你便这样报答我!”宋毅向前攥住刘嬷嬷的发丝,令她痛得呲牙咧嘴却仍见她目光仇恨死死盯向宋毅,“我当你是宋辰的乳娘,便也待你不薄,知你在下人的月俸中做手脚,贪污偷吃便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却要令我断子绝孙!战场之上必有牺牲,你儿子的死又与我何干!”

      宋毅用力将她掷倒在地,怒声道:“来人将这贼人拖下去,杖毙!”

      三姨娘跪坐在地上,眼睁睁瞧着刘嬷嬷被拖走。

      刘嬷嬷的疯魔笑声与眼中的无度凄凉,却在她脑海中久久难以挥散去,她这才意识到,她在这府上亲近相伴了十几年的嬷嬷,便要从今日起与她天人两隔,于是她不禁上前,攥住宋毅的衣角,声色低弱似在哀求道:“老爷......”

      “哼!”宋毅未等她言说半句,抬手将她拨至一旁,呵责道:“三姨娘看管下人不利,罚禁足园中,自省十日,吃斋念佛为四夫人祈福!”

      说罢,宋毅便扬袖离去,未有再瞧一眼伏在地上似是被摄取了魂魄的三姨娘。

      “老爷......”三姨娘伸手想要抓住宋毅的衣角,却只是抓空,她望着他走远的背影,手上渐渐脱力,嘴中还不停念着“老爷、老爷”,令身旁侍婢如何搀扶也无法将她从地上托起。

      宋祁鸢见此情状,勾了勾唇角,向前立足在三姨娘身前,居高临下俯视向她,警告向她道:“自作孽,不可活,好、自、为、之。”

      待她转身离去,听到身后三姨娘尖锐嗓音嘶吼着:“贱人!贱人!贱人......”

      “呵”,宋祁鸢闻声回首望了她一眼,食指置于唇间,弯着唇角只做嘴型未有出声,与她道:“聒噪。”

      按照宋祁鸢的药方,四夫人喝下后当真缓和许多,令一众大夫心中讶意,不成想这般年岁的小女娘竟有如此博识,甚向宋毅夸赞他教女有方,如此天赋异禀若是悉心培养,定有大成就。

      宋毅未有多言,只说她不过是恰巧碰上,并拒言一众大夫收徒之邀,待命人送走众人后,他在窗前望渐渐隐退去的月亮,迎着日光思索良久。

      ——

      微生澈又从青兰园的后墙翻进来,在宋祁鸢屋前敲了敲窗棂。

      “进来吧”,宋祁鸢知晓是他,便令花衣将门打开。

      “你可是又被拉去做替罪羊了?”微生澈轻车熟路至她屋中,在她身旁椅上坐下,支着下巴望她。

      “你怎知?你不是被我阿爹派去参加新武会了吗?”

      微生澈被宋毅推引去参加新人的比武大会,说若是能夺魁便会将他引荐去明年的武举,他与她说过此事,几日便未有见过他。

      “只要是关于你,我便知”,微生澈挑眉,嘴角勾笑故意逗她。

      宋祁鸢笑,将茶杯推至他身前,“你可是刚回来?”

      “对啊”,微生澈将茶水一饮而下,笑道:“我可是刚一回来便只想着来见你。”

      “我有什么可见”,宋祁鸢翻着手上医术,见他未有多问便将茶水饮完,莞尔问他:“习武之人,这般不加防备,就不怕我在茶水中下了毒?”

      “若是你想我死”,微生澈俯身上前,直直盯向她眼眸,温声道:“那我便死。”

      “呵”,宋祁鸢只当他在说笑。

      这几日她反复思索过,但仍疑心他是否同她一样是重生而来,便趁此有意问他:“微生澈,你当真不记得任何?”

      “嗯?”微生澈不知她为何突然这样问,疑惑道:“我须得记得何事?”

      宋祁鸢未有做声,只望向他眼睛。

      想他前世时,只要是向她说谎,便会不自觉眨眼或是攥拳,但是她盯了许久,也未见他露出任何破绽。

      “无事”,宋祁鸢低头,继续翻着手上医书。

      微生澈如此急忙偏开头,眼睛飞快眨了又眨。

      他还以为她已知晓他们儿时曾经见过之事。

      想他之前总觉她熟悉,但怎也想不起,便去翻过他从前日记,这才明了。

      他在心中暗想,那些丢人旧事,还是莫要她想起才是。

      “给你”,微生澈弯着唇角,将一幅绣着金丝的殷红丝帕递向她面前,柔声道:“这是我昨日去锦浆铺,特意为你选的,你瞧瞧可还喜欢?”

      “若是不喜欢,我再去给你买些其它纹样的,你到时再选。”

      宋祁鸢未有接下,心中奇怪,问他:“为何要予我丝绢?”

      “贿赂”,微生澈见她不收,便将丝绢置于她书面上,勾唇道:“想令你再对我好些。”

      “不必”,宋祁鸢将丝帕拿起便要还给他,伸手却被他全然包裹在掌心之中。

      “收下,莫要辜负我心意”,微生澈单挑眉头,佯装伤心模样,“还是小姐嫌弃我,觉我送来的东西入不了眼......”

      她见他还要嚷些什么,忙将手收回,展开见上面用金丝线绣着一簇歪歪斜斜的似圆又方之物,小小两枚,紧挨相倚。

      便岔开话题道:“这帕上绣的是何物?”

      听她这样问,微生澈脸上神情僵住一刻,略显尴尬神情,模糊道:“啊......那铺中人说这是可护卫平安的符文。”

      宋祁鸢挑眉,又扬起绣帕细细端详一番,白嫩指尖拂过这所谓符文,竟还觉有几分凹凸不平。

      她抿唇,望向他悠悠道:“用心了,只是这锦浆铺的技艺做工当真是退步了不少。”

      “你说得是......”

      见她将绣帕叠好置于桌上,他才松了一口气。

      微生澈起身要走,却因动作太大,撕扯过身上伤口,令他不禁闷哼一声,想起正在宋祁鸢面前,便又迅速直起身,佯装无事,与她道:“我走了。”

      她早已瞧见他方才吃痛模样,知他是受了伤,便问他:“你可是在武会上受了伤?可还严重?”

      先前她受伤卧床那些时日,微生澈也时常来看她,帮扶她许多,现下知他受了伤,定也不能袖手旁观。

      见她关心自己,他心头一动,温声应答:“无妨,只是些轻伤罢了”

      她才不信只是轻伤,方才她分明瞧见他脸上的隐忍神情

      “怎会只是轻伤?”,她起身绕着微生澈转了一圈,皱着眉头,追问他道:“究竟是何处受了伤?可有上些疗伤药膏?”

      微生澈见状,勾着唇角俯下身,凑到她面前,声音低缓萦绕在她耳畔,“你这样担心我?”

      她如此向后退步,抬手抵在两人之间,昂着头嘴硬道:“我只是怕你身上有伤,待我阿爹又命你去做何事,你便要借口偷懒,耽误之后公事进程罢了。”

      “哦,原是这样”,他嘴角蓄着一抹坏笑,朗声道:“只是,我伤在脊背,你确是要看?”

      宋祁鸢闻言一愣,又闻他道:“若你定要看的话,我便遵命,决不敢违。”

      见他手指已压上腰间束带,有解衣宽带之势,她忙伸手制止道:“不必了!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哦?你确定不要看了?”微生澈肆意看向她,字节自唇间缓缓吐露,面容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她转身在桌前坐下,手暗暗攥在身侧裙袄上,感受到心口过分活泛的跳动,深吸口气,强装镇静道:“我去将前日做的药膏取来予你些,对于伤口愈合,效果甚好。”

      微生澈眉眼弯弯,望着她笑答:“多谢。”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贿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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