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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小白花VS小纸花 示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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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画和耗子已经成婚快十天了,可惜,知画作为正经福晋,也没见着丈夫皓桢贝勒爷几面,似乎那耗子完全将新婚之夜滚床单那会儿的兴奋劲儿,忘了个干净。
知画才入硕王府,虽然硕王爷和府里当权的侧福晋都对她挺客气的,王爷阿玛也曾当着面儿,厉声喝斥耗子,要他对知画这个福晋多一些尊敬、多一些照顾关爱,老佛爷也派了心腹陆嬷嬷来常驻硕王府帮着知画打理家事,可知画就像是没感觉自己受委屈了一般,面对耗子对自己这个福晋不闻不问,她也样样儿都受了,不哭不闹,也没拿着多罗格格的身份、没拿着太后老佛爷的宠爱发发威!
她读过书,也受过教,懂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也懂得以退为进、适时隐忍,何况她也隐隐感觉到了,这硕王府最大的,不是王爷、不是福晋、更不是贝勒爷,而是她的“弟媳妇儿”,固伦和敏公主。
就在她费尽心思想着要如何接管府里的大小事务时,那个翩翩侧福晋送来了一份大礼,让知画诧异不已……王爷和侧福晋要远去盛京,府内的一切事物,就由知画这个贝勒福晋掌管了!
天外飞来的馅饼,砸中了她,喜不自禁。在府里这几天,她也算是清楚了,王府外事自然是王爷阿玛担着,至于内事,自从雪如嫡福晋带发修行之后,便全权交由了侧福晋翩翩掌管,如今王府实权女主人将权利交给了自己,知画怎能不喜?
皓桢是个贝勒爷,但实际上,也就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没什么正经差事,也就是说,自己的贝勒丈夫,其实没什么实权……从某种角度来看,如今知画接手了侧福晋管理内院的实权,倒是在身份上不差皓桢半点,也不用顾忌受他这个丈夫的牵制,何况,想来自己能在硕王府压制住贝勒爷,也是老佛爷的意思。
于是,岳礼带着翩翩,按着和敏的意思,明着是去盛京办差,实际上也就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自然,为了照顾翩翩额娘,和敏对着岳礼也算是好言相劝的,就当是这阿玛额娘老来享享清福,岳礼虽然不甘,却也无法,换个角度一想,看着这两年来越发年轻的翩翩,看着硕王府唯一的儿子皓祥在官场越发得意,他也就宽了心思,游玩去了。
“贝勒爷呢?”知画问着鸿羽,这小丫头可是自己海宁老家送来的,也是从小跟着自己伺候的,最是忠心不过。
“小姐,奴婢打听清楚了,贝勒爷这些天都没出那霜卿院一步,整天……整天……哼,小姐,贝勒爷欺人太甚了。”鸿羽丫头气愤不已,自家小姐好歹是正经儿的嫡福晋,贝勒爷又怎么样?怎么可以这么欺负小姐啊!
霜卿院,是耗子在王府辟给白吟霜的单院儿,知画先前那些以退为进的话儿,耗子自然是当真了,尤其是又见着吟霜委曲求全的柔弱样子,耗子想,知画是福晋,又有老佛爷的疼爱,总不会在府里受了委屈,反而,吟霜多么可怜的一个女孩子啊,如果没有了自己,那吟霜岂不是不能活了?
于是,与知画成婚以来,耗子便常驻霜卿院了,尤其是对着吟霜泪眼朦胧、又温柔美好的样子,耗子更是不能移步了。这几年,他对于“小燕子”的思念太过激烈,好不容易吟霜的出现使得自己空虚的人生有了想念,耗子根本就不舍得出那院子一步,甚至,不舍得下床了,整日整夜与小白花厮混。
“皓桢,你这样……好吗?福晋、福晋她,会不会不高兴?我……”这纯粹是在上眼药啊眼药,白吟霜对于耗子这几天的表现是相当满意的,新婚之夜虽然让那个叫什么知画的女人如意了一回,可从那之后,皓桢还不是时时刻刻留在自己房里?
滚床单嘛,你滚一次还以为是胜利?笑话,我白吟霜才是滚床单的常胜将军!
“呃……吟霜,你不要担心,知画是个懂事知礼的,不会介意的。”果然,洞房之夜,知画的以退为进,还是有些效果的。
可这话听在白吟霜耳里,就不对劲儿了。这几天,她自己琢磨着,也没真敢鲁莽地提起知画福晋,现在这么一说,竟然发现皓桢对那知画有如此之好的印象?不行,这种想法要不得,看来那女人也是个有手段的。小白花立刻警惕了起来。
“可是……可是……皓桢,怎么说,她都是福晋,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你看,我是不是该去见见,敬杯茶?皓桢,你也说了,福晋是个大度的,一定会明白我们的感情,一定会成全我们的。”大度?小白花,曲解意思的能力不错呀!
她这是看不得王府清净,非得跳出来,站在那福晋面前暗暗挑衅一番,也好让耗子瞧瞧事实,福晋是不是真的懂事知礼!同是身为女人,白吟霜根本就不相信,天底下,难不成还真有什么“大度”的女人,当然,装大度的定是不少。(作者:小白花的经验之谈,经典语录啊!)
然而,这话皓桢听着,又有一番意思了,“吟霜,我知道委屈你了。其实,我这么爱你,我早该把你明媒正娶了的,也不会后来硬被逼着要娶一个多罗格格,如果不是阿玛他……哎,阿玛怎么会变得这么不通情理?他自己都娶了侧福晋那般的舞女,怎么就不许我娶你为福晋呢?”皓桢说着说着,将责任推到了岳礼身上,还真是个孝义的好儿子啊!
“皓桢,你不要这么说,我知道,我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是我懂的,我的身份配不上你,王爷是为了你的前途……我,我不要什么名分的,我只要,只要你爱我就可以了!”多么善解人意,知画福晋啊,你遇上对手了呢!
正当小白花演得起劲儿时,门外响起了小寇子的声音,“爷,爷,福晋带人向着霜卿院来了,爷,您看怎么办啊?”
什么?知画打上门来了?
皓桢刚才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这个福晋是个懂事儿的,不会让吟霜受欺负,现在话还没说完呢,那女人就不知好歹了?皓桢的样子,看在吟霜眼里,简直就像是吞了只苍蝇一般不上不下的难受。
不过,小白花倒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本还担心那个福晋是个深心机的,现在看来,不过是耐不住性子的小丫头一个,好对付多了,吟霜怕的就是那知画不打上门来!
“哼!吟霜,别怕,有我在,谁敢欺负你。”耗子乐于英雄救美,在柔弱的女人面前,尤其她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耗子更是急于表现他的伟大英武。
“爷,怎么?府里有人敢给吟霜姑娘受委屈?这……爷,是知画照顾不周,阿玛离府之后,将府内大小事务交给了知画,却不想有不长眼的,敢欺负吟霜姑娘,知画……知画本来是想来这儿问问吟霜姑娘,看这院子里,还有什么缺的,尽管找我添补,没想到,尽是让姑娘受了委屈。”知画憋住一口怒气,神情中只余惶恐惊诧,对着白吟霜情真意切、关爱有加,而对耗子,神情中则是带着丝丝期盼和隐隐的委屈。
耗子刚要解释,白吟霜就抢先了,笑话,怎么能让这女人得逞?
“没有没有,没有人给吟霜受委屈,福晋您听错了,吟霜身份低贱,怎么敢奢望……我……我……”小白花是走江湖惯了,大小场面也都见过不少,反应甚是快捷,连忙顺着知画的话儿,堵住了耗子的嘴儿,她自然是看出来了,知画福晋一说那话、一摆出那副可怜楚楚的表情,耗子刚才的强硬就软了下来。
小白花暗骂着耗子,真不是男人,耳根子软的不像样!当然,也正是耗子有这特性,她才能得心应手地将他牢牢拽在手中。
“你们这是怎么了?吟霜,来,别怕!这就是知画,你别怕她,我在这里。”耗子意见小白花比起小纸花,更加惶恐不安的神情,加上那结结巴巴说不出话的样子,耗子心疼极了,先前还想着要安抚知画的,现在却只是忙着安慰吟霜了。
可话听在知画耳里,即使再好的脾气,即使再能隐忍,知画还是给了脸色,什么叫做你皓桢在这里,叫这贱女人别怕我?你没看到,受尽委屈、惶恐不安的该是我这个嫡福晋吗?该死!
白吟霜根本就没顾着不停安慰她的皓桢,而是一直关注着知画福晋的神色,一见知画的脸色难看了,立马挣脱了皓桢的怀抱,对着知画就跪了下来,“福晋,求求你,吟霜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不会和您抢什么的,我……我……我和皓桢是真心相爱的,可是,我也知道,您才是皓桢的妻子,所以,我不会和您抢的,我只求您,不要赶我走,不要让皓桢忘了我,求求您,您是那么高贵善良,您一定会答应的,对不对?”
小白花式的NC攻势,不愧是引领潮流的,强大。
闻言,见白吟霜的样子,知画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了,她自然看不见,自己这个时候的脸色是多么的纠结,她即使本身资质不错,学习管家治理,学习宅内的阴谋诡计,可是她毕竟也是海宁大家出来的正经小姐,从来没见过像是小白花这么无耻到极点的女人!
宫里争斗激烈,令妃那样的无耻女人,知画也见识过,可即使是宫里的奇葩令妃娘娘,比起眼前的白吟霜,知画摇摇头,怕是差上一大截……宫里即使争斗,现在看来,也还算是雅斗,而这白吟霜,摆明了是不要脸至极的狐狸精,为求目的,不择手段!
知画,小看了这个卖唱的无知女人!
这一次正面交锋,即使知画仍然贯彻了之前的示弱策略,却在白吟霜面前,终究还是棋差一招,输了。
知画骨子里是个骄傲的女子,放下身段去向个男人求宠,即使是名正言顺的丈夫,她此刻伏下的身子,远远不如白吟霜来得彻底。(作者:相较之下,这才算是正常的女人吧!)
其实,是个正经嫡福晋的女人,有哪个真能像个低贱小妾通房一般将头颅低到地上,然后使出浑身解数地勾引自己的丈夫?
这就是关键,知画渐渐觉悟了,而这个时候,荣郡王府的乌拉那拉氏福晋,慧珠早就觉悟了,她的强势将永琪推得远远的,可当她恍悟过来,永琪已经远走边疆,留下府里的两个女人、一个臭小子,自己看着心烦,却又无可奈何!
如今,永琪回来了,回到了紫禁城,回到了荣郡王府。
“爷,这几年,您辛苦了!”慧珠低声细语,却仍是不失为一个福晋的身份,高雅端庄,但那简单的一句话,竟然让永琪听出了其中的辛酸。
慧珠变了。
“爷,您看,这是麟儿。麟儿,快给你阿玛请安!”当年的婢女小瓦,如今的郡王府庶福晋柔嫣,将还未满三岁的永琪长子推到前面,神情激动。
如今的柔嫣,少了几分丫鬟的怯懦,多了一些庶福晋的气派,可是一见到永琪这位爷,立马变回了柔柔弱弱、情意绵绵的样子。
“阿玛,给阿玛请安,麟儿给阿玛请安……”小家伙倒是养得肥肥胖胖的,健康得很,毕竟永琪子嗣也就这么一个,乾隆也实现了当初对永琪的承诺,会护着柔嫣母子平安。
“麟儿?我的孩儿?哈哈……我永琪的儿子……”永琪从战场回归,还真是多了几分霸气,不再是个草包皇子的样子了,此刻久别之后,看到自己的女人,尤其是看到自己唯一存活下来的儿子,永琪打心底里高兴,当年选择离开,也是值得的。
没有管那满人抱孙不抱子的规矩,永琪一把将儿子抱起来,亲了一口,这是他爱新觉罗永琪的儿子,是他的希望。
永琪满意地看了一眼柔嫣,她将孩子养得很好,果然当初自己没有看走眼,柔嫣略有羞涩的微微低头,心里却是得意极了。
柔嫣变了,其实,永琪也变了。
“福晋,这几年,这么个王府,也辛苦你了。”永琪颇为欣慰地对着福晋慧珠温柔体贴了起来,倒是引得慧珠呆愣当场,这是她做梦也没想到的,至于柔嫣,看慧珠夺取了永琪的注意力,垂下眼帘,那里满是忌恨,你有你的福晋身份地位,难道还要夺走爷的宠爱?
永琪有没有注意到柔嫣的变化,慧珠不知道,但是她自己明白得很,这个飞上枝头的草鸡,心里想的是什么?慧珠倒是一脸坦然和永琪扯两句闲谈,不动声色,却是心里也骂开了,你柔嫣都生下了爷的长子,不过是个卑贱的丫头,如今有此造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人心,是永远都不知足的!
永琪和两个女人一起用了午饭,倒也相安无事,可他心里,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东西,空落落的,这几年他常常有这样的感觉,只是边疆时有战事,他逼着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如今一回到这个郡王府,有些记忆从心底深处翻涌而上,已经成熟稳重的他,竟然莫名地开始烦躁了!
打发了女人孩子,永琪独自在王府里闲逛,也不知怎么的,便来到了最西边偏远的院子。
“啊呀!怎么办?风筝在那儿,拿不下来了……怎么办呀,好高!”有婢女在玩闹。
永琪顺着声音望去,可不是,风筝断线,飞到了树枝高头,几个小丫头在树下急得团团转,想来是偷闲闹着玩的,万一被发现,定是要受罚的。
果然,不一会儿,几个小厮在一个总管样儿的中年人带领下,来了,不过,刚想出口的呵斥,却被永琪挥手打断了,甚至一并打发掉了……他意外地发现,树下几个女子焦急的样子,如此真切可爱,于他,似乎是久违了的思念。
“噗嗤!瞧你们急得,这有什么好怕的?我帮你们拿下来就好,别急,看我的!”
话音未落,素衫女子脚下发力,已经飞身向着高处跳去,中途左脚在树杆上借力,便顺利达到枝头,从容地拿着风筝,在树叶飘舞中旋身而落,美好、灵动。
要夺男人的眼球,因人而异,耗子喜欢柔弱美好,可不代表叉烧五也好这一口,显然,慧珠和柔嫣都不够了解永琪的本质……就像是她们从来没有认真细想过,为什么当初高高在上的五阿哥,会对那泼皮耍赖的小燕子,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