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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两人刚出了院子,楚熙瑶就拉着她快速避着人躲在墙后的暗处。

      柳莹莹心脏咚咚地跳。
      “熙瑶,我们这是要自己去查吗?”

      楚熙瑶摇摇头。
      “不是,我们是去如厕。”

      “啊,可是……”
      柳莹莹话说到一半,也理解了她的意思,偷偷地笑。

      王府很大,来往的仆从也多,甚至每隔一会儿,还能看到带刀侍卫随处巡视。

      他们两人没有目的地乱跑,很快就被一个侍女模样的人给拦住了。

      “站住!你们二人是谁?为何在王府中乱跑!”
      这女人三十多岁,虽为奴仆,气势却是不小。
      她眼神很是精明,看起来不好糊弄。

      楚熙瑶不好意思道:“我是户部员外郎楚熙瑶,这位是大理寺评事柳莹莹,我们是奉命前来调查舞女偷盗一事的,出来如厕,不想却迷了路,还望这位姐姐帮忙指个路。”

      侍女将他们两个上下打量了一番,看他们却是穿着官服,语气也算是客气,便也没那么冲了。

      “原来是进府办事的大人,你们的确是走错路了,这再往前走,就是我们王妃的住处了。”

      楚熙瑶眼前一亮。
      “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了,我们想去给王妃请个安,就是不知王妃放不方便。”

      那侍女想了想。
      “我们王妃为人随和,我去禀报一下吧,看她有没有时间。”

      于是,楚熙瑶和柳莹莹便等在一座气派的院子外面。

      柳莹莹很是激动。
      “我们是不是马上就能见到王妃了?真是太好了,我还没见过如此尊贵的人呢!熙瑶,你是不是也没见过啊!”

      楚熙瑶笑了笑。
      “是啊,我也没见过。”

      她当然不能说自己和清漪长公主的事情了。

      过了没一会儿,那侍女便回来了。
      带来的是好消息,王妃愿意见他们。

      恭王妃大概四十多岁,还保养得很好,在她的脸上见不到太多岁月的痕迹。

      正如侍女所说,她也的确是个随和之人,一见他们,便一直在笑。

      “听说是两位女官,本宫便马上派人请进来了,这么年轻,却有如此志向,实在是难得啊。”

      恭王妃赐下许多点心水果,让他们品用,还问了许多女子从官是否不易这样的话。

      楚熙瑶和柳莹莹自然都是觉得没什么,歧视看不起的人自然有,可只要他们自己不放在心上,就没人能用语言刺伤他们。

      再者说,那些觉得女子就做不得官,做不得好官的人,也不过是目光短浅罢了。

      “说得好。”
      恭王妃也很是认同。
      “两位大人的想法,果真与本宫如出一辙,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谈着谈着,后来就谈到了他们今日来的目的。

      楚熙瑶大着胆子问道:“不知王妃是否知晓,那舞女偷走的,究竟是何物啊?”

      恭王妃的脸瞬间垮了一半。
      思索片刻,她才说道:“其实她偷走的东西,与本宫有关,是我出嫁之时,从娘家带来的陪嫁。”

      她这么一说,也算好理解。

      堂堂王妃的陪嫁被一个舞女偷走,若是传出去,也有损王府的威名。

      “那敢问这件陪嫁是件什么东西?王妃恕下官多嘴,实在是要估计价值,以作登记。”

      既然已经说到这里,恭王妃也就没再瞒着。

      “要说价值,倒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一件银缕衣。”

      银缕衣,和金缕衣相似。

      顾名思义,除了挨着身的那层布,其余都是银丝穿着银片、银坠和银铃等装饰制成的华丽衣裳。

      “不过说起来,这却也不是我们王妃第一次丢东西了,怕不是那舞女根本就是个惯犯。”
      侍女如此说道。

      楚熙瑶提起心思,便问了一句。
      “王妃之前丢的也都是银制品吗?”

      “的确如此,楚大人怎么知道?”恭王妃还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如此,楚熙瑶心中便有了一些猜测,不过没有证据,还是不方便讲出来。

      “只是胡乱猜测罢了。”

      从恭王妃处出来,便正好遇上四处寻他们的老管家。

      老管家有些不高兴,怪他们四处乱跑,还打扰王妃休息。

      楚熙瑶也没和他硬刚,只是一再致歉。

      柳莹莹却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你们这些奴才,自己主子的东西丢了找不到,我们来帮忙却还推三阻四的,不好好配合,是不是看王妃柔弱可欺啊?”

      老管家脸色骤变,朝王妃的院子看了一看,又看向柳莹莹,那表情都变得阴鸷。
      “怎么,王妃和你们说了什么?”

      柳莹莹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叉腰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随后,老管家全程黑脸,将他们一行四人全送了出去。

      临走的时候还叮嘱。
      “该记什么,不该记什么,几位大人应该清楚,还有,不该打听的事儿,今后少打听!”

      等老管家合了门,柳敬赶紧问道:“你们到底干什么了?”

      楚熙瑶无奈摊手。
      “没什么,就是去如厕的路上一时迷路,在院子里多转了几圈罢了。”

      这话把柳敬糊弄过去了,却有些瞒不过秦铭。

      他深深地看了楚熙瑶一眼,也没说什么,带着柳莹莹回大理寺去了。

      楚熙瑶没跟柳敬回户部,而是找了个借口自己偷溜了。
      她随便摸到旁边的一道暗巷,等了片刻,便有一个黑影从暗处走出来。

      “可打探到什么消息?”那人问她。

      她压低声音回道:“那个名叫杏枝的舞女,偷了恭王妃的银缕衣,王妃之前也有不少银制品丢失,我怀疑……”

      “好了。”
      那人打断她。
      “你的怀疑不要说,只讲事实就可以。”

      “不对吧。”楚熙瑶不怀好意地笑笑,“公主不是说了吗,让你来协助我,可知协助二字怎么写?”

      不用看都知道,南铭面罩下的脸色一定不好看。

      “好吧,那你说,接下来怎么办?”

      楚熙瑶看向他,“这应该问你啊,你不是已经查到杏枝目前所在了吗?我们就去那里。”

      杏枝离开王府之后,一时消失遁迹,杳无音讯,连大理寺都找不到这个人。
      但谁叫楚熙瑶现在的老板是手眼通天的长公主呢?

      “醉花香,这听起来,似乎是个……青楼?”

      楚熙瑶看向身旁的南铭,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脸上带了一张平平无奇的人皮面具,将他一张俊颜彻底遮住。

      不愧是公主府上的护卫,业务这么熟练吗?

      楚熙瑶再看看自己,女扮男装之后,皮肤仍然白皙,眉眼依旧清秀,俨然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啊!

      该死的。

      现在也没时间再换了,还是赶快找到杏枝要紧。

      两人进了醉花香,很快被几个风尘女子缠上,多亏了南铭才能顺利脱身。

      老鸨来询问他们想要叫什么样的姑娘,南铭直接展开一副画像。
      “这上面的人,可在你们这里?我们要带走。”

      老鸨被吓了一跳,除了官府,哪有带着画像来抓人的?顿时心生疑窦。

      楚熙瑶见势,赶紧将老鸨拉到一边去,递上些银子。

      “妈妈你别理他那个木头桩子,这姑娘是我们府上偷跑出来的,要只是人也就算了,她还偷盗了主人财物,这才派我们二人前来寻她,还望妈妈行个方便。”

      老鸨显然是见过大世面的,根本不听她的说辞。
      “甭管是天王老子府上逃出来的,只要是进了我们这醉花香,那就是妈妈我的人了,要想带人走啊,就得掏出银子来。”

      楚熙瑶会意了,这就是嫌银子少呗。

      她又掏了掏钱袋,这次心一横,将之前长公主给的银子全都拿了出来。

      老鸨点了点,才算是心满意足。
      “卖的也是你们,买的也是你们,真是钱多得没处使了!”

      楚熙瑶嗅到些不寻常的味道。
      “妈妈你说什么?”

      老鸨捂住嘴,“你们不是一道人啊,那我说错了,说错了。”

      奈何楚熙瑶身上再没有银子了,只好把目光看向南铭。

      南铭掏出自己比脸还干净的钱袋,朝她抖了抖,楚熙瑶算是彻底绝望了。

      其实,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是不想用那个的。

      “妈妈,你看这是什么?”

      老鸨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什么啊,木牌子我可不要啊,啊——”

      下一秒,老鸨的眼睛都快要黏在那牌子上了,嘴里都结结巴巴的。
      “你是……是……那个……”

      她立马换了一副面孔,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半月前,杏枝就是被王府的人卖进来的。

      一开始的时候,老鸨挺高兴,这等大户人家府上的舞女,都是自小就精心调教的,肯定能为她拦不少客。
      可当对方报价之后,老鸨可不乐意了。
      什么千金大小姐啊,也值三百两银子。

      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老鸨肯定是不愿意在买人上花太多银子的。

      奈何对方势大权高,她一个在风尘中争渡的,也没资格讨价还价,只能硬着头皮收了,心里想着以后可得赚回本来。

      谁知道那死丫头不争气,来了以后誓死不接客。

      老鸨气不过,让人打了几顿,竟给打死了。

      “按理来说,我们的人手里都有轻重,不可能打死的呀,说不准,是她本身就带了什么病,可把老娘给亏坏了!”

      老鸨愤愤不平地抱怨,这在楚熙瑶耳中也是个极坏的消息。

      “那她可曾说过什么话,留下过什么东西?”

      老鸨瞪大了眼睛。
      “她要是有病,那东西我们怎么敢留?全都一把火给烧了,不过啊,她之前嘴里确实一直叨叨着什么……我为王府出生入死,把能得罪的人全都得罪光了,你们却这么对我,简直不得好死,死后下阿鼻地狱……”

      后面就都是一些诅咒恶骂的话了。

      楚熙瑶抬手让老鸨不用再继续。

      看来,在这里能得到的消息也有限,这条线算是暂时断了。

      “我们先出去吧。”

      离开醉花香,南铭就一直盯着她。

      楚熙瑶被看的有些不耐烦了,问道:“你究竟在看什么?”

      南铭又看了她腰间一眼。
      “你刚才拿的,是顾府的身份木牌,顾家子弟人手一块的,绝不外传,你那块,是顾云深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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