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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罗网 ...
“孟大人,今晚有一本戏,是《牡丹亭》,大人想去听吗?”
天陲野入了夜,知意楼也是一派浓艳之色。
颜春照例来询问孟往,孟往转醒后好几日皆是郁郁寡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待在屋子里暗自神伤。
颜春便建议孟往多去外边走走,或是晚些时候入了夜,知意楼每晚都会有演出,他便邀请孟往过来瞧瞧。
本以为孟往不会答应的,没想到这几日孟往的状况似乎有了好转,倒会出去散散心了,也会来观赏观赏演出。
“去吧。”孟往应他,他虽然应了,面上却几乎没有什么期待。
但他一定要去,因为今天,是月余川来接他的前一天。是他自己向月余川提了三日的期限,三日未到,如今正是第二日夜。
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
但走不走得成,那得看运气和本事。
离开月余川是他的选择,他已经千疮百孔,再也没有能力来接受这份感情了。
他们的感情本就是有基础的,而这个基础在他对人间出手的那一瞬间,便已经不复存在了。
从今以后,他只会说——“我只有我了。”
自化鬼以来,做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远离是非,到头来才发现,原来自己就是是非。
被诅咒的命运根本逃不开,躲不掉,越挣扎陷得越深,又何必再连累别人……
--
从居住的阁楼到正堂戏楼有一段距离,他重伤未愈,颜春便陪着他慢慢走过来。
一场戏五十五折,三天同台才可落幕,他们入堂时,戏已开腔。
颜春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道:“我们去楼上的雅间里看吧。”
正堂里人多眼杂,万一有什么人心怀不轨可就不好了,孟往可经不起再出事。
孟往淡淡一笑:“不妨,我又听不了几折,一会儿困了便回去。”
颜春拗不过他,转念一想,知意楼可是天陲野一带最负盛名的青楼了,安保一类自然过关,想来也没什么人敢在这里闹事。
索性便陪着孟往挑了个视野还不错的座,安安心心坐下来听曲儿。
可惜孟往并不是来安心听曲的,他知道自己神魂受损,一天之中没有多少时间是清醒的,过不了多长时间他便会再次陷入沉睡。
他的时间很紧,因此必须拿捏好每一步的时间,若有分毫的差错便会偏离预定的轨道和目标。
戏台上一曲《牡丹亭》,好戏正开场,那杜丽娘温婉美丽,深情未许。他装作认真听戏的样子,不动声色地将在场的客官们一一打量。
天陲野系鬼神交界之地,鱼龙混杂,自然是什么人都有,但不重要,他已经确认轮回境的势力在场。
既然戏楼里暗中伏有他的人,那么知意楼的其他地方应该也有。
但知意楼毕竟是仙匪的势力范围,要混进自己人可不能堂堂正正的,只能扮作来寻欢作乐的客人。
潜进来的也只是小部分精锐,要大量混进来也是不能的,容易引起仙匪的疑心。
若是不出他所料,在场的众多看客中,应该还潜着另一方鬼族势力。
……
戏一折一折地过,几折戏过了,场中仍是一派风平浪静,只有戏台上的春秋在游走。
他的时间不多,因此耐不住太久,但他相信自己的敌人耐心也不多。
盘算着差不多了,孟往偏头轻声唤了唤颜春,告诉说自己已经困了。颜春耷拉的狐耳一下耸起来,要搀他往回走。
他便顺着颜春,只是还没走几步,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步伐踉跄了一下,仿佛下一刹便会昏厥。
他虚弱至此,堂中气氛突然暴起。
伪装在听曲的客人中的敌人突然发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扰乱了现场,不计其数的霜刃诡法转瞬之间便朝他劈了过来。
“来人,有人袭击!”
颜春失色,他没有根骨,是没有武功和法力在身的,根本护不了孟往!
但他是知意楼的头牌,要唤来知意楼的守卫简直轻而易举。就算他不唤人来,知意楼的守卫也很快就会注意到这里的异动。
但这此袭击来得太过突然和猛烈,知意楼的守卫护救也是需要时间的。
颜春一时间里无计可施,又气又急又无可奈何,可转眼一瞧,身边的孟往却毫无惊骇之色,就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敌军暴起的那一瞬间,轮回境的人也同时出了手,护主为先,立刻来护在他身边将敌方的攻击挡下。
“孟大人,你?!”颜春惊醒,睁圆美目,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若这真是一场针对孟往的刺杀,那孟往的势力绝不可能如此巧合地出现,也不可能在敌方下杀手的一瞬间便开始抵挡防御。
除非……
孟往早就知道自己会遭遇刺杀,并且提前便做好了准备。
但孟往未死的消息仅有几个人知道,并且绝不会外泄。可如今看来这场袭击绝对是针对孟往,孟往活着的消息已经被仇敌所知晓。
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一切都是孟往自己的手笔。
泄露自己还活着的消息给敌人,安排轮回境的人潜伏在知意楼,全都是他自己提早安排好的。
至于目的,当然是趁乱逃离。
但怎么可能!?
孟往身在知意楼,知意楼中根本没有孟往自己的人,他不可能越过月余川去跟轮回境通信,甚至于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月余川的掌控范围之内。
若是真有逃离的计划,月余川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又是如何跟敌方和轮回境联系上的?
颜春惊骇之间,知意楼的守军也到了,戏楼正堂间混乱一片。但敌方对孟往的刺杀是下了死手的,派来的都是死士,招招毙命。
孟往动了动眉头,一声令下,几道符咒炸开,整个戏楼瞬间被烟雾盈满,将众人的视线遮挡得七七八八。
一部分轮回境精锐趁乱杀敌,留了几人护着他从提前挑好的路线离开。
……
这一计看似简单且潦草,但要实施却要颇费一番心思。
正如颜春所疑惑的,最困难的一点便是:如何越过月余川的眼线。
早在许久之前,在他和月余川还没有相遇之时,他便思索过如何更有力地利用仙匪势力,也尝试过在知意楼中安插眼线。
可惜大部分时候都以失败告终,知意楼中也没有留下他的势力。
他跟月余川之间的斗争,很早之前便已经开始了。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天陲野,他的重心放在了控制这里的鬼族势力,月余川则倾向于掌控仙族势力。
那时候莫及城还没有光明正大地入驻天陲野,轮回境也还没有暴露,他们都是暗中发展。
他在知意楼安插的眼线,总是会离奇地失踪,不过他也并非毫无收获,暗中里也察觉了知意楼中的几位仙家人手。
而其中一位,也在天陲野斗争开始之际被他拔除了,然后送给了知意楼作为人情,并以此挑拨仙匪和天庭两方的关系。
但那些都是前话,他在知意楼中没有自己人,这对现在的他来说是最大的弊端。
他要离开月余川,要逃跑,不论怎样也瞒不过的。
他也没有自己的途径去跟轮回境传信,因此选择走一步险招,再算计一次人心。
——他将所有的信息都写在了那封信里,那封通过月余川之手传给轮回境的信。
他要逃的事就明明白白地写在里头,白纸黑字。但那毕竟是通过月余川的途径去传的,月余川完全有过目的可能。
若是月余川看了,他认栽;若是月余川不看,那就是他的契机。
他在赌,赌月余川的正人之德,君子之心。
……
轮回境收到他的信后,便会按照信中所言行事。
会在月余川来接他的前一天,将他的某些消息通过饿鬼一方传递给转轮王。以轮回境的身份传消息,对方难免会怀疑是否有诈。
而转轮王会知道:他未死,且被卖入了知意楼。
他跟月余川的关系又不是什么秘密,此时转轮王一定会去探听月余川的消息。
只要稍加打听,转轮王便自会知晓月余川的动向,至少知道月余川到底在不在天陲野之中。
他事先问过颜春,得知了自己昏迷的这段时日,月余川都待在了天庭处理事务。
而他约了月余川三天之后来接人,现在离这个时间只有一天了,月余川一定会从天庭到天陲野来。
月余川来天陲野的消息一旦被转轮王得知,转轮王自然也想得到月余川要接人。
而要彻底拿下轮回道,转轮王非要夺得轮回境不可。而他作为政敌,转轮王必要他死。
若被月余川接走,再要挑到合适的刺杀机会便难了。混进知意楼来虽然也有风险,但总归是要接客的地方,总比去莫及城中刺杀要来得容易。
再加上这几日来,他故意接受颜春的提议每日出来散步,入了夜又出来观看演出,又故意路过一些人多的道路,就是为了给转轮王的刺杀行个方便。
他的行踪,对方若是有心自然打探得到。
时机所迫,转轮王一定会在今天动手。
他也会在今天离开。
况且,他原本不确定那位发动轮回司政变的幕后之主到底是不是转轮王,可是今日这刺杀之事一起,他反而确定了——
这批死士的功法是十殿转轮王所独有的。
今日他不亏,这一计虽然险,可不管他能不能逃离成功,转轮王这一支刺杀势力都必覆没。
他轮回境精锐的最终目的是来接他,还要逃过知意楼守卫的逮捕,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对付敌人。
而知意楼顶多逮捕来闹事的人,是不会随便下杀手的。
但月余川不一样,知意楼的异动很快便会传进他耳里,莫及城的人马也很快便会赶过来。
但转轮王又怎么会不知?
故而早就在莫及城城周制造了混乱,要将月余川拖住,纵算月余川摆脱了混乱赶过来,自己也率先脱身了。
可转轮王的这一支死士却逃不过,凭着刺杀这一点,便无论如何也要折在月余川手里。
转轮王会替他拖住月余川,月余川会替他教训转轮王,而他趁乱脱身,一计多得。
他答应颜春的提议出来散步,自然也动机不纯,趁着散步的机会将知意楼的路线记在了心里,也择出了一条最隐蔽最合适的逃生路线。
……
戏楼的戏台呈圆环状,孟往绕过戏台,从后方远离了正堂,戏台后不远便是后台,后台被一道绛紫门帘隔断。
从后台离开戏楼有一条野径,几近无人,他只要从这里离开,会有轮回境的人来接应他。
他伤得太重,走不快,可也到了门帘之侧,只要过了这一道门,从后台穿过,就可以离开了。
伸手靠近门帘,将要挑开的一刹那,可不知为何,不自禁地便忽然顿住。仿如门帘带着电,不允许有人触碰一般,他倏然便心慌,心脏砰砰地跳。
一阵眩晕袭来,他清醒的时间快要过了,再过不久就该重新陷入沉睡。
时间要紧,孟往再不敢拖延,戴着黑色手套的纤长手指挑开了绛紫门帘。
那一瞬间足够令人明白,他失策了……
戏子伶人上妆的后台,隐隐弥散着脂粉香,云锦戏服平平整整挂在一侧。
黄花梨雕花椅上坐着一个男人,正对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一枚白玉扳指。
一身霜白织云王袍,郁锦滚边,随意搭了一件浅云鎏金毛领大氅,襟边垂着九宫菱花流苏。
目光幽晦而灼热,全然落在他身上,孟往只觉一片空白,如幻如坠,唯有如鼓的心跳,一瞬间便生了怯意……
正堂的杀伐声将他惊醒,孟往压着慌乱恢复理智,不受控制地退了一步,挑开的门帘又阖上,将他们隔绝。
后台的路被月余川堵死,孟往止不住地心慌,这个人的出现扰乱他的一切布局。
他是在逃,却被抓了个现行,自投罗网。
他分明跟月余川约了是明日,怎么今日就来了?!是知道了自己的计划吗?是看了那封信吗?可自己分明觉得他不会看,怎么会这样??
孟往重新绕过圆环形状的戏台,但他走得慢,才绕了一半的戏台,刺杀他的死士便重新察觉了他的踪迹,劈面直击命门。
他身边也跟有精锐人手的,但有人的动作更快。
一粒东珠从后台门帘的方向窜来,在空中划出一道细白影线,与死士的一击相冲,迸开一圈气流涟漪。
戏楼的烟雾渐渐散了,他抚着圆环戏台的梨木雕栏慢慢走,撩开门帘走出来的男人跟他正好隔着一个半圆,站在对面。
知意楼的戏不会间断,即使遭此大变也不会停止。鼓板笛弦悦耳,唱腔柔美婉转,戏中那丽娘空叹富丽春景,步步游园。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他绕着戏台边沿慢慢走,另一个人也慢慢走,始终保持着半圈的距离。隔着戏台春秋,戏文悠悠……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雾气朦胧,笙歌旧乐,台上人水袖翩翩,游园惊梦戏一折。台前兵甲铿锵,幕下人隔着一台幽梦,一个目光灼灼,一个目光闪躲。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明烛的光氤开柔雾,他们遥遥相对,绕着戏台一步又一步。隔着戏中人,透着花中雾,各自将对方印在眼里。
……
后路被截断,孟往本想绕过,从戏楼正门突围,可敌方死士却大量拦截在前方。
这个方向倒也能通向约好的接应的地方,只是要另外费一番功夫。
他心思百转,绞尽脑汁破局。直到又一方势力突入戏楼,待明白那是月余川的势力,孟往终于彻底放弃了挣扎,他根本逃不掉。
但他不明白自己的计划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就算莫及城摆脱了转轮王的势力,可要这样明目张胆地杀入知意楼?又怎么可能?
月余川虽然暗中对仙匪有很强的操控力,但那毕竟是暗中,而不是明面上。
他自己和转轮王的人马,都是混迹在来寻欢作乐的客人中,从而潜伏进来的,那凭什么月余川可以这样光明正大??
他想不通,但很快便会知晓答案……
他是伤势太重,根本走不快,才只能扶着戏台的外围雕栏一步一步慢慢来。可月余川也走不快吗?
不紧着追,偏要随着他缓步,始终维持在半圈的距离,不疾不徐。孟往为他的游刃有余而悚然。
到头来避无可避,他跟月余川绕了一圈,又绕回了戏台前方便停了,刚好是朝着正堂的方向。
月余川的人马来得光明正大,显然是知意楼默许过的,因此人数要比轮回境和转轮王的死士加起来还多,再加上知意楼的守卫助阵,将局面控制下来只需要片刻功夫。
他不逃了,脑中又泛起阵阵眩晕。
但追的人还在继续,月余川绕过他们隔着的半圈戏台,一步一步临近他身边,抬手抓住大氅的领口一甩,翻手将大氅搭在了他肩上。
虽然是夏夜,可天陲野的夜晚向来寒冷,孟往畏寒,还是不要着了凉。
孟往侧眸瞥他,那双浅桃的眸子还是旧时模样,柔和得溺人,但分明又跟从前不同了,还蕴着不曾有过的怒意和掩不住的占有欲。
“少帝。”
一位将领走上前来,拱手禀道:“此次混乱中的鬼族势力已经全部制服,请少帝裁决。”
而这个掌握了绝对控制权的男人慢慢贴近他,从身后将人拥住,扣在怀里,随口一句话便决定了结果。
“都拿下,一个不留。”
他说都拿下,这其中也包括孟往的人手,他们因着月余川这个变数的出现,来不及跟孟往一同撤退。
不过都拿下不等于都处理掉,但不管怎样处理,反正如今所有人都逃不掉,都要被他捏在手里。
这个决定只能进一步证明,他被孟往今日的这一算计和利用彻底激怒。
——他在警告他。
孟往忍不住蜷了手指,轻微地颤抖,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在翻腾。
而他终于知道自己算漏了哪里,他不过是算漏了一个月余川。
少帝,月余川根本不是以莫及城城主的身份前来,而是以天庭的帝君。
他一直知道月余川有身份,但在猜测中应该也就是跟自己差不多,是权臣。
但没想到,他根本不是臣,而是君。
他今日这一计中最重要的无非是时间,转轮王若是能将月余川拖住便罢了,若是拖不住,就算莫及城的人马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那也要被知意楼阻拦。
——仙匪跟天庭之间也并不和睦,知意楼不会允许天庭的人直接进来闹事。
他将这些时间都算好了,足够自己逃离。
但知意楼会阻拦莫及城的城主,却绝对不会阻拦一位帝君。
他从一开始便输了,无论算计得再好再缜密,无论月余川看不看那封信,知不知晓他的计划,他都绝无逃脱的可能。
更何况,凭月余川的心思,恐怕从他在后台被逮住的那一刻起,便将自己的所有心计看透了,包括那封在他眼皮子底下被送出去的信。
……
月余川从身后将人搂在怀里,垂眸瞥见了怀中人白皙而脆弱的脖颈,大氅下的肩分明在轻轻地颤抖。
他轻咬了怀中人的耳骨,贴他在耳边,还是一贯的低醇音色,用一种近乎于诱哄的询问,说:“跟我走,好不好?”
孟往感受到耳际一派温热的吐息,和惹起的一阵酥.麻。
他闭眼……
错觉山一战他殒命之前,月余川找到他,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跟我走!”
但他拂开了他,终究是没有走出去。
再见面,他用这般温柔迷人的语气,劝慰一般,说,“跟我走,好不好?”
但孟往知道,这不是在询问,不是在征求意见,他根本没得选。这个男人此时的强势气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此事不容拒绝!
……
月余川想去抓他的手,触碰的一瞬间才发现孟往戴了黑色手套。他微微敛眉,好似有些不悦,左手手指从左手手套里探进去,单手褪去了一只。
而右手抓过孟往的右手,向后贴在了自己的颊边,然后慢慢滑向了朱唇,指尖滑过唇瓣,他张嘴咬上了孟往的指尖,偏头向旁边一扯,叼住手套从手上扯了下来。
两只手套一前一后落在地面。
然后他可以直接触碰那冰凉的肌肤了,松开叼着的黑色手套,仍旧抓着孟往的手,吻了他的指尖。
……
还是那么熟悉的温度,从指尖传来的温软触感像电流,从指尖径直流入心肺,
他已经猜到了月余川是谁,原本以为,月余川只是临桑时代将门之中的一位将领,可那个传奇的时代,有资格称帝的,也仅有一人啊……
——临桑。
那怀抱还是那么温暖,即使他生了逃避的心,但身体还是忍不住地靠近。
月余川出现的一瞬间,分明自己是那么忐忑,带着逃跑时被当场抓获的紧张和害怕。但从心底腾起的悸动和爱意,也还是那么清晰。
他决绝的心动摇了,生了裂缝。
这么温柔体贴的一个人,又愿意哄着纵着自己,自己到底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为什么不能重新接受他的爱。
即使现在生了怒意,那也是……可以谈的吧?
月余川对他已经够好了,又是临桑,那便已经是这天底下最……最珍重自己的人了,没有人比他更好。
孟往向后回眸去看他,临桑的身份令人止不住地想起晤虞,想到曾经和现在的苦难,他几乎要涌上泪了。
错觉山时千夫所指,他受人迫害,连自己都说不清,有多么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够站在自己身边!
可惜……
他的爱人站在跟前,跟所有人一起指控他,说,“孟往,不要对人间下手!”
他的爱葬在了那一片火海,再也没有心了……
他累了……
一曲戏还未收场,缠缠绵绵地低唱,复杂的翻涌的心绪炽杂,他头痛欲裂,昏倒在曾经的爱人怀里。
引用的《牡丹亭》的句子,超爱《牡丹亭》!!
啊啧,心机boy是要被月月抓回去吃掉的(*@▽@*)嘿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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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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