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祭品》犹大的烟

12、12蛊

　　陈玉并没有感觉到疼，只是随着封寒的靠近和为了方便吸血给予的冰一样的拥抱，体温似乎降低了。再加上单薄的睡衣湿透黏腻，半空中夜风吹过，陈玉手脚冰凉，瑟瑟发抖。他颤颤巍巍地说道：“我说大哥，你说过饶了我的。而且，如果你需要鲜血的话，那边的人更多，个个鲜嫩……可口。”陈玉指着那群人离开的方向，同时右手往口袋里摸去。

　　封寒连头都没有抬，他只是轻微侧了侧身，将陈玉偷偷拿出枪的右手抓住，利索地扭到背后。继续吸吮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看看那细白脖颈上的红印，和有些碍事的青龙环。用手摸了一下，才皱眉对上陈玉的眼，说道：“你死不了的。”
　　这对封寒来说，是非常难得的保证，虽然没有任何人知道。也许是因为今天他心情好，也许因为这个祭品长得顺眼，还可能是他沉睡太久，太无聊的原因。
　　不论如何，人生中总有意外。

　　盯着那带着自己血的鲜艳颜色的尖牙慢慢收起，陈玉眼晕得厉害，而且被这青年一句话噎得想吐血，死不了的，意思是留着慢慢吃？您老真当我是祭品啊。
　　陈玉心里嘀咕着，嘴里不死心地套话：“你是僵尸还是吸血鬼？他们为什么要祭拜你？”
　　封寒看了一眼陈玉，没有搭理。
　　陈玉犹豫了一下，选了个不十分敏感的问题，看着封寒裸露出来的胸口的皮肤又问：“在墓室里你明明被杀死了，现在又好好的，你是不死之身？”
　　封寒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尖牙，似乎在回味血的味道，“除非我自杀，否则不会被任何人杀死。”

　　陈玉看到他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去摸自己的脖子，触到冰冷的青龙环。陈玉立刻想到了那向导老头的话，上前几步，一把拽住封寒的胳膊，焦急地问道：“喂，最后这个问题必须回答，这比前两个重要多了！这青龙环上有诅咒，是怎么回事？我会不会有危险？”

　　封寒这会儿眯了眯眼，终于说道：“青龙环上的确有诅咒，如果不解开，最多活三年。万蛊穿心，神仙也救不了。”
　　陈玉想到刚刚不明东西钻进身体的滋味，打了个寒战。用手摸着青铜环冰冷的纹路，不禁满面悲色：“三年……不要啊，我家八代单传啊！老爸，下次我一定听你的，决不下墓，再也不把你的话当耳旁风了！”

　　陈玉干嚎了几声，抹了几把辛酸泪，心里是真后悔了。这青龙环他听都没听说过，但是跟蛊虫和诅咒联系到一起，明显是非常邪恶的东西。

　　“小陈玉，你怎么了？咱们怎么会在这？卧槽，谁这么缺德，将小马爷挂这里吹冷风。”右边，有个人忽然插嘴道。

　　陈玉被吓了一跳，抬头见是铁链上挂着的马文青醒了，正努力扭动着解锁链。陈玉给了马文青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转头继续追问封寒：“这诅咒能解开吗？要怎么解？”

　　封寒意味深长地看了陈玉一眼，说道：“可以，但是很难，只有找到那个人留下的东西，才能解开。”
　　听说有救，陈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事在人为，只要有救，就一定找得到办法；听到封寒的话，陈玉转了转眼珠，问道：“那个人？是这青龙环的主人吗，他是谁？现在在哪里？”
　　封寒冷冰冰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漆黑的眼睛里有了迷茫之色，说道：“不知道。”
　　“不过，我知道，你只有跟着我，才能活下去。”

　　“……”陈玉看着封寒直瞪眼，要是别人他早发火了，但是眼前这个封寒，危险系数和青龙环不相上下，他还是忍住了。
　　叹了口气，陈玉垂头丧气的地脚往祭台边上走，实在不行，让父亲看看有没有办法。

　　这时候，巨大的青铜祭台忽然开始倾斜，然后剧烈地晃动。
　　陈玉站立不稳，直直往下滑去，他刚走开没多远，几乎一下就滑到中间那黑色的圆洞，也就是青铜鼎所在的地方。
　　陈玉又想到刚刚看到的血红色的眼和老头说过下去就生不如死的话，拼命想抓住什么。结果祭台上虽然都是花纹，但是十分光滑，又因为下落得太快根本来不及着力。

　　“小心！”马文青在上面看得清楚，急得大声喊道。
　　陈玉半个身体已经掉进黑洞里，一股潮湿气从脚底泛上来，还隐隐听到了水声。接着腿上一重，有东西抱住了他的腿往上爬。

　　陈玉全身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忙回头去看，腿上的那东西不大，看形状似乎是个婴儿，一双血红色的眼正盯着他，黑黑的爪子紧紧抱着陈玉的腿。陈玉还注意到这东西身上缠着一层层的裹尸布。见到陈玉看它，那婴儿嘴边便露出了弧度，似乎在得意地微笑一样，里面是层层叠叠的又尖又细的牙。

　　陈玉想要惊叫，可是又发现吓到极点的时候，他根本发不出声音。正在这时候，一只手忽然拉住了陈玉。
　　陈玉惊慌抬头，见封寒正探头看着里面，倾斜的祭台，对他似乎没有影响。

　　封寒单只手就将陈玉拎了出来，拍了那怪物脑袋一巴掌，那东西凄厉地怪叫一声，返身跳回水里。
　　陈玉坐在黑洞边喘着粗气，隐隐约约地，他还能看到里面更深的地方，许多条白色的人型东西见到婴儿掉下去，匆匆躲避着，不禁失声叫道：“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封寒皱着眉头，说道：“抓住你的是鬼蛊，它身体里都是剧毒的蛊虫，这东西受伤之后，会更麻烦，会有很多非常诡异的蛊虫从它身体里出来。那里面的人都是给鬼蛊吃的，有罪的人或者奴隶，会被用来投喂鬼蛊。被它咬的人，身体里会种满虫子，日日夜夜都被啃噬。只要鬼蛊不让他死，他就永远死不了。你刚看到的人，估计还活着。”

　　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刑罚，怎么会有这种怪物。
　　陈玉悄悄地往封寒的方向移动了一下，艰难地说道：“不论如何，这东西若是到外面来，会造成很大的灾难，先将这青铜祭台封起来吧。”

　　封寒站起身，走到祭台边上，动了几下，那黑乎乎的洞口又严丝合缝了。谁也想不到，这巨大的青铜祭台里有那样恐怖的东西。
　　陈玉忍着恶心，往边上走，封寒也站起来，跟上陈玉。

　　陈玉爬上铁链，帮忙将马文青解下来。马文青活动活动胳膊腿，一看陈玉的模样乐了：“我说小陈玉，一会儿不见，你怎么连睡衣都换了。”
　　见到陈玉铁青的脸色，马文青忽然扫到陈玉身后的人，白色宽大的袍子里正是陈玉的衣服。

　　将陈玉拉到一旁，马文青八卦地问道：“这是谁啊，这多大会工夫，你又勾搭上一个！”
　　“胡说什么，这是封寒，之前在里面救过我。”陈玉怀着复杂的心情为两人做了简单的介绍。
　　随后，陈玉想了想，跟封寒建议道：“……封寒，如果你没有什么思路的话，不如先去我家，我家人多，可以组织人手去寻找关于青龙环的消息——”封寒身份不明，是不是人都不知道，带着这么危险的人在身边，陈玉并不太放心。
　　但是，就像封寒说的，他脖子上有青龙环，他在乎自己的小命，目前确实离不开这个人。

　　封寒看着陈玉以及和他靠得非常近的马文青，觉得不太顺眼，他懒得考虑原因，只是冷冷地说道：“可以，不过，不管在哪里，你最好别忘了，你是我的人。”
　　该死的祭品！该死的仪式！
　　陈玉心里骂着，马文青已经拖长声音“哦”了一声，转头惊讶地看了眼陈玉，不敢相信这么会儿工夫，发小就弯了。不过，很明显，陈玉脸上带着尴尬无奈，马文青猜想这应该是误会。
　　马文青抱着他那把刀，偷偷跟陈玉笑道，“嘿，兄弟，这是摊上事了？用不用我出面英雄救美！”

　　马文青想为陈玉出头，可是陈玉知道封寒的来历，自己招惹是没有办法，他可不愿意马文青也被搅和进来，忙一把拽住马文青，低声说道：“算了，先安全出去再说。”

　　马文青怀疑地看着陈玉，难道陈玉其实是愿意的？！
　　青铜祭台上面是悬崖，下面是湖，月光下波光粼粼，映着另外一轮圆月。长长的铁链延伸下去，刚刚那群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先下去。”陈玉说道。
　　于是三人各顺着一条铁链往下滑，快到下面的时候，陈玉扔了根冷烟火。

　　下面的湖更像深渊一般，黑乎乎的，看不出多深，而铁链到了湖面两米处便没有了，好在到岸边已经很近了。
　　“游过去？”陈玉问马文青和封寒。
　　“嗯。”封寒说道。
　　马文青则惊喜地盯着远处：“小陈玉，我们似乎遇到教授他们了。”

作者有话说

　　咳咳，加班两天，请见谅⊙﹏⊙ｂ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