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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遍寻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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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鸢闪身出现在紫宸宫飞仙台上。
灵泉殿位于飞仙台天泉宫之下,阿鸢站在太极图正中,依着记忆中闵斓王的做法,掌中结印催动太极图。
刹那间,阿鸢只觉周身一轻,下一刻,魂体便已经落入灵泉殿之内了。
缓缓落在玄冰台上,阿鸢此刻柔肠百转。
那一百年,她浑浑噩噩,没什么记忆,她对这里唯一的记忆就是那次灵修……
“闵岳……”阿鸢对着四周轻声呼唤。
水潭之内静谧非常。
“闵岳……”
……
不在这儿……
阿鸢茫然地静立在玄冰台上,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潸然而下。
“你在哪儿呢……”阿鸢哽咽的低喃。
灵泉殿源源不断地魂力浸润着阿鸢的神魂,令她此刻灵台异常清明。
虹霓第一次来找她的时候,她以为闵斓王只是躲起来不想被人打扰。
阿鸢觉得自己也好,闵斓王也好,他们都需要时间和空间来舔舐伤口。
可今天,虹霓再次找到她,并声称依旧没有找到闵斓王的时候,阿鸢开始担心了。
想到金雁翎对闵斓王的怨念,以及他如今莫测高深的修为,阿鸢的心就慌乱得厉害。
阿鸢甚至不敢深想,只要一想到闵岳或许会遭遇不测,她就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呼吸困难……
魂力还在无休无止地浸润着阿鸢的神魂。丹田之内,原本沉睡的本命神元突然苏醒。
阿鸢调息入定,震惊于自己运化出的本命神元竟然与闵斓王的一般无二!那么是不是说她同样会具有相同的神力?!
她凝成的本命神元与闵斓王的一般无二!
可阿鸢心中却更加的疑惑了!据她所知,纵使这世上的修士万万千千,虽然不是每一个修士都能凝出本命神元,可本命神力绝对不可能相同!
正如金雁翎上一世的本命神元是音波攻击,这一世是控水一样!绝不可能再有别人跟他拥有相同的神力,除非他把神力通过某种秘法暂时借给别人,比如虹霓的控水手令!
这世上,绝不可能有两个人,拥有相同的本命神元!
可是!阿鸢能够清楚的分辨,她的神元是真正的神元,绝不是闵斓王暂借给她的神力!
莫不是闵斓王已经遭遇了不测?!
思及此,阿鸢只觉气海翻涌,眼前一黑,直直地倒向水潭……
水潭中魂力肆虐,以阿鸢的修为,哪怕是沾染上一星半点,也定会魂飞魄散!
千钧一发之际,铭帝突然出现,一把扯住倒向水潭的阿鸢。
“阿鸢!阿鸢!”
就在刚刚,铭帝感到有人进了灵泉殿,心中欢喜,以为是闵斓王回来了!
铭帝匆匆赶过来,正巧看见阿鸢倒向灵泉,想也没想就将阿鸢拉了回来。
可阿鸢还是被过于浓烈的魂力所伤,晕厥了过去。
铭帝将阿鸢带出灵泉殿,送回了阿鸢过去居住的抱月宫。
翌日清晨,阿鸢悠悠转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着熟悉的床幔一阵恍惚,仿佛一切都是她做的一个梦。
什么金雁翎,什么闵斓王,不过是她做的一个梦。如今梦醒了,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斓鸢县主。
阿鸢起身,撩开幔帐。
“县主!县主你醒了?”小刀关切的声音从殿内传来。
“小刀……”阿鸢看向跪立在脚边的小刀。
“县主您可算醒了,您不知道这三个多月奴才有多挂念您!”小刀说着说着,眼泪就要流下来了。
“原来,一切都不是梦……”阿鸢好像是在跟小刀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县主说什么梦?县主,您走了以后,奴才们就都回了紫宸宫。奴才以为有生之年再也没机会见到县主了,上天眷顾,昨儿夜里,陛下竟然将县主送了回来!”小刀还在滔滔不绝地自说自话。
“陛下送我回来的?”阿鸢记起自己在灵泉殿运化出了本命神元,接着就晕倒了。
“县主,奴才这就去禀告陛下说您醒了!”小刀说着就要起身出去。
阿鸢拉住小刀:“我自己去见陛下。”
阿鸢说完,一闪身消失在寝殿之内。小刀一惊!急忙的跑了出去。
等小刀慌乱地跑到陛下书房的时候,见阿鸢早已侯在那儿了。
正如阿鸢所料,她的本命神元当真具备了瞬行的能力!
阿鸢等在书房门外,此刻铭帝正在书房跟臣下议事。
“陛下!金雁翎这些天,率领十数万修士合力冲击护国大阵,陛下,难道咱们真的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法阵坚不可摧,列位臣工不必过分忧心。”
“可是陛下,纵使王爷设的法阵再牢固,也招架不住金雁翎这么个攻击法啊!边境大雪下了十数日,浣纱河提早进入了结冰期,就在昨日,永相国的百万大军已经开始渡河了!”
“陛下!王爷设下的法阵已然在昨日有了松动迹象,还请陛下请王爷出关加固法阵啊!”
“都先下去吧!容后再议吧。”
……
阿鸢站在书房门外,里面的话尽数传到了耳朵里。
果然虹霓说的都是真的,金雁翎真的起兵攻打陈汉国了。
几位大臣满面愁容的离开了,阿鸢被请了进去。
铭帝单手抚额,靠坐在椅子上。
“你来了……”铭帝没动,只是淡淡地开口。
阿鸢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记忆恢复了,眼前的少年铭帝和记忆里那个胖乎乎的小肉团子陛下判若两人。
阿鸢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铭帝也不等阿鸢开口,自顾自地述说起来:“一百多年前,皇叔为了你血洗两宫,又陪着你在灵泉殿避世百年。后来,皇叔将三岁的你托付给我抚养,我知道皇叔心里放不下你,我想着你们经历了那么多终究会走到一起,可谁承想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他……去了哪儿……”阿鸢哽咽了。
铭帝仿若没有听到阿鸢的问话,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几个月前,当朕听说你跟皇叔要成亲的时候,心里着实替皇叔高兴。朕想着,皇叔他痴心百年,终于有了结果。可你竟然再一次在大婚前夜弃他而去……皇叔他心死了,人也走了……”
“他去了哪儿?”阿鸢的心揪成一团仿佛真得要碎了一般。
“没人知道……可你刚刚也听见了,皇叔亲手设下的阵法松动了。皇叔他说过,阵法是他的神力所铸,只要他神魂未灭,阵法就不会被攻破!可是……阵法在昨日松动了!”
阿鸢身子一晃,险些栽倒在地,口中喃喃:“怎么会……怎么会……”
“朕不知道皇叔去了哪儿,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回来,但朕知道你是皇叔最在意的人,皇叔在的时候,最希望你能平安喜乐,你回抱月宫吧,有什么需要就跟小刀说,只要你高兴。”
铭帝的声音淡淡的,阿鸢甚至不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半点情绪。
“法阵不会被攻破!闵岳也不会神魂具灭!”阿鸢的眼神坚定异常,语气更是铿锵有力。
铭帝不觉抬头去看她,此刻的阿鸢周身如同披上了厚重的战甲,目光仿若癫狂。这从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阿鸢……
他认识的阿鸢顽皮、跳脱,是个无忧无虑敢爱敢恨的倔丫头,绝不是眼前这般压抑、绝望、癫狂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