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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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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岳神君辞别了溟霄神君去了趟天书局,在天书局呆了一下午,回到钟山神宫已经是暮夜时分了。
晚香殿亮着灯,按时辰算应该是阿鸢正在排星布夜。闵岳神君没有过去打扰,而是直接回了披香殿。
廖文正在殿中伏案工作,见闵岳神君回来了便起身问安。
“神君,早上您交代的小仙都处理好了。”
廖文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神君今天可别再没活找活了。当然,过完年到现在神君正常了很多,除了每日的庶务也几乎不再没活找活了,可廖文还是留下了后遗症做了病,总怕神君突然又变加班怪。
“廖文,这两天你准备一下,将手头的工作跟别的司文仙君交接一下。”
“神君——”
廖文仙君心里忐忑极了,莫不是神君找后账?还记得他骂斓鸢仙君泼皮女无赖的事儿?可神君都把年度最优秀仙君称谓给他了啊,他以为神君没往心里去呢。
“是这样廖文,本君要去一趟魔界,或许会耽搁一段时间,具体多久很难说。你先把手头工作交接好,随本君一道前往。”
“小仙领命。”
廖文仙君长出一口气,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沮丧,总之很矛盾也很忐忑——去了魔界神君不会又让他住草棚吧?
廖文躬身退了出去,闵岳神君也起身回了后殿,习惯性地给花盆里浇了点水,放下水壶,又在花盆前呆呆站了好久。
直到斓鸢仙君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进来,从身后环抱住了他。
“神君啊,你吃晚饭了吗?”
“香火,本君吃了些香火。”
“哎呀!那多没意思,来尝尝小仙做得桂花糕。”
斓鸢仙君说着就拉起闵岳神君坐到了桌子前。一手拈起一块桂花糕,一手在下面承接着,小心翼翼笑颜如花地送到了闵岳神君嘴边。
“给个面子,尝一尝。”
闵岳神君吃了一口,便轻扯过她的手臂,将她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揽着她的纤腰,浅笑安然。
“好不好吃?”
“嗯,甜的。”
斓鸢仙君闻言,蹙眉嘟了嘟嘴。甜的是什么评价?
“阿鸢,为什么做桂花糕给本君吃?”
“因为……”她也不知道诶!难道这需要理由吗?她想不出来理由啊,难道要硬编一个?
闵岳神君见她傻乎乎一脸茫然,也不再为难她。
抱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另一只手随意拾起她垂在胸前的一缕青丝,在指尖绕啊绕。
“阿鸢,同本君说说你的事情。”
“小仙的事情?小仙没什么事情啊。”
“说说你是怎么做了神仙,怎么来到本君身边……”
闵岳神君把玩着斓鸢仙君纤长莹柔的小手,像是在把玩一件天下奇珍。
“我啊——哎——”
“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也不是不能说。其实我还有一个孪生姐姐。我将她亲手诛灭了,诛亲证道,白日飞升。”
“听闻你十八岁飞升?”
“嗯!厉害吧?”
“厉害极了。”
“说起来是我师父厉害。”
“你师父?”
“嗯!新晋魔君陆子衍。”
“那个堕仙?”
“嗯。不过神君你不要因为师父堕仙了就对他有偏见,师父他人其实很好的,而且要是没有师父的教导我也不会十八岁就飞升。”
“他是怎么教导你的?”
“修绝情道啊,小仙生来铁石心肠,师父说修绝情道事半功倍。你看,真的就是这样。”
“呵,肉体凡胎,血肉之躯,哪里来得铁石心肠……”
“那小仙就不知道了,总之小仙很确定,自己的心就是石头做的,只可惜不能让神君亲自验证了,因为小仙的心历劫的时候弄丢了。”
“历劫……”
“我那个姐姐啊,临死之前以血脉羁绊诅咒我经历跟她一样的命运。不过历劫的时候出了点岔,小仙也因此遗失了一段记忆。但想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凡尘琐事,不打紧,忘了更清净。”
“呵——无关紧要,不打紧……”
“对啊!无关紧要,不痛不痒。”
“嘶——没心没肺,缺筋少弦。”闵岳神君说着,气闷地咬上了斓鸢仙君的樱唇。
真该咬掉她的小毒舌,专门挑人肺管子戳!
“呜!呜呜!干嘛咬我?莫不是小仙历劫的时候欠了神君的债吗?啊!停下!”
翌日清晨,斓鸢仙君醒来揉了揉酸痛的腰身,有些不大高兴,昨儿也不知道神君发了什么癔症,惩罚一样对待她,只要她一提把历劫的事儿忘了,他就犯混。
莫不是她忘了一些挺重要的事儿?且还是关于他的?斓鸢仙君思来想去觉得很有必要去探查一下轮回台。
可当她到了因果轮回殿却被告知她的历劫记录是加密的。加密诶!那肯定有点什么不可告人吧?闵岳神君肯定知道点什么,可看他那样子铁定不会告诉她了。
斓鸢仙君坐在轮回殿门口想啊想,终于想到一个人——北辰仙君。
她肯定知道点什么,自己历劫之前一直跟她做邻居了,做傀儡还是北辰给找来的画册模板。
想到这儿,斓鸢仙君也不迟疑,直奔一重天去了。
……
“北辰北辰——”
“阿鸢?你怎么回来了?”
北辰仙君似乎心情很好,乐呵呵迎了上来。
“诶?有什么喜事?看你,春风满面的。”
斓鸢仙君也一下子就发现了北辰的好心情。
“哎呀!哪有!”
北辰仙君一脸娇羞。
“这么说就是有了!有了?”
“哎呀!阿鸢你胡说什么呢!根本连手都没牵呢好不好!”
北辰仙君嗔怪地瞪了一眼斓鸢仙君。
“不打自招!谁啊?在哪儿当职的?”
斓鸢仙君径自走进了殿里,到了杯茶,准备吃瓜。
“哎呀,说来你也能认识,在药王神宫当职的。”
“嘿?好马不吃回头草,你没听过?”
“哎呀不是司药啊,是——是祈瑁仙君啦!”
斓鸢仙君闻言眨巴眨巴眼睛,祈瑁,似乎有点印象。
“祈瑁仙君颇有些仙风道骨。”斓鸢仙君中肯地评价道。
“诶?你说这叫什么话,骂人呢?人家祈瑁本来就是金仙,你说人家颇有仙风道骨?”
“那——那我应该说他没有仙风道骨?”
“算了!没心肝!谁能指望你的嘴里会吐出象牙!”
“就是!哎?你骂人?”
“好了好了!不年不节的,你怎么大老远跑来了?你不是最打怵驾云的么,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是有那么点事儿要像北辰仙君请教。”斓鸢仙君笑嘻嘻地搓了搓手。
“请教不敢当,反正我也不一定能为你解惑。”北辰瞅了瞅她空空的两只小爪子,她可真好意思啊!每次来都两手空空还要蹭吃蹭喝。
“你说这三十三重天,物价飞涨,买点什么都要不少功德,你也知道,我穷得就差去讨饭了。”
斓鸢仙君也看出来北辰的意思,不肯白告诉她呗。
“你穷吗?我可是听说年前,闵岳神君厚赏了钟山神宫一众大小仙官,每人十五万功德。啧啧——真够豪气的!我累死累活起早贪黑干一年也挣不来十万功德啊。”
“那个都还账了嘛!”斓鸢仙君小脸不红不白地扯着慌。
何止十五万呐,她还多拿了五万呢,是二十万。神君搞了个年底评优,她得了个勤勉敬业奖,赞扬她每天都上表文述职的敬业精神。不过又告诉大家不用效仿她,要以廖文为榜样。是以她跟廖文比旁人还多领了五万功德。就连画麒也得了五万功德,听说再凑吧凑吧就快能晋升仙级了。现在天界皆知跟着闵岳神君不是有钱途就是有前途。
北辰仙君酸溜溜地撇撇嘴冷哼一声,兀自坐在凳子上,取出了针线笸箩忙活了起来,不再搭理她。
斓鸢仙君看了看北辰仙君,只好肉痛地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小盒胭脂。
“阿鸢,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啊?”
北辰见斓鸢竟然真肯放血,一时竟然不敢接她的礼物了。
“还不就是想跟你打听打听我去凡界历劫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事儿么。”
“你历劫的事儿我不大清楚啊。”开什么玩笑?天君有暗旨的,不许天界众仙神提这件事儿。
“那没事儿,你把恩怨账簿拿出来,借我翻翻。”
“太不巧了太不巧了,前两天祈瑁来我这儿的时候,我不小心把茶泼到恩怨账簿上了,幸好祈瑁说认识一位修文的仙君,拿去帮我修复去了。”
“这样啊……”
斓鸢仙君闷闷的,喝了会儿茶,见北辰一直在那儿缝啊缝的。
“北辰,你忙活什么呢?”
“给祈瑁缝个荷包感谢他。”
“干嘛自己缝啊,买一个又不贵。”
“那能一样嘛!这是心意,算了,谁能指望你懂啥叫心意。”
“那到底啥叫心意?”
“女儿家亲手缝的,送给谁那就是最好的心意了,对方得了肯定能明白。”
“还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