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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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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岳神君掸了掸黑袍,昂首阔步与岐黄神君并肩迈进了凌霄殿。
余光瞥向端坐在宴桌后面的斓鸢仙君。斓鸢仙君也忽有所感,抬眸朝着闵岳神君望了过来。
闵岳神君面无表情地斜瞟了一眼斓鸢仙君便收回了视线,电光火石之间,不知是否故意,闵岳神君收回视线之时用舌尖轻顶了顶腮……
除了身旁的岐黄,和当事人斓鸢仙君,凌霄殿上再没人注意到闵岳神君这一细微动作。
只见斓鸢仙君的脸瞬间红得透透的……
“你瞧见没?你瞧见没?她这个样子我哪敢撩拨?这分明就是又对本君动心了!”
闵岳神君后怕极了,边往殿前走,边对着身旁的岐黄神君小声抱怨着。
“小神看二殿下分明是自作多情!她那根本不是对你动心,她就是馋你了而已。”
……
合宫饮宴与往年并没什么区别,无甚新意。
闵岳神君与溟霄神君的坐席正对着,分列在天君天后的下首。
岐黄神君坐在闵岳神君旁边,时不时与闵岳神君低头小声儿交流几句。
金殿上歌舞升平,岐黄神君凑近闵岳神君,神秘兮兮地小声儿嘀咕着。
“二殿下,小神那酒虽好,可千万莫要贪杯,你与斓鸢仙君共饮一杯就足够足够了。”
“本君自认为身体还可以。”
“跟那没关系,说也说不明白,喝过自然懂得。”
“你那酒……本君闻着似乎太过猛烈了些,没得再弄伤了阿鸢。”
“一起喝好着呢!没事儿,放心!小神以六界药王的名声向你担保。这酒——小神酿了四万年!总共就两坛。若不是与二殿下投缘,这酒小神是断断不舍得分与旁人的。”
“哈——说得这么玄乎。”
闵岳神君不禁莞尔,冲着岐黄神君单勾嘴角儿,明朗又嗔怪地笑了出来。
却不知——这如三月春光般乍泄开来的戏谑笑容,落在对面的溟霄神君与斓鸢仙君眼中,竟演绎成了不同的风景。
溟霄神君兀自斟了一杯酒,仰头喝了个精光,垂眸盯着酒盏不言不语。淡漠疏离的表情劝退了一众想要过来敬酒的女仙。
斓鸢仙君隐在宽大袍袖里的手暗暗拧了拧自己的大腿,恼恨自己不争气——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总朝着闵岳神君那边瞟呢!
随着歌舞的退场,天君携手天后说了开年祝词后便提前离开了。
“阿落,你想不想尝尝岐黄说得那酒啊?”
“不想!”
“他说得那么玄乎,连本君都有些动心了。”
“你没听见么?只分给了岳儿一坛。”
“听见了,你先回去等我,我去披香殿匀一点回来。”
“楚殷!要脸不?堂堂天君你要去盗酒?”
“喝自己亲儿子一杯酒,你管这叫盗?”
……
见天君天后都离开了宴席,斓鸢仙君长呼了一口气,起身就要离开。想着赶紧回晚香殿关紧大门,管不住自己关起来总行了吧?
“斓鸢仙君——”
闵岳神君清朗浑厚的嗓音响彻凌霄宝殿。
众仙神一时全都屏住了呼吸——
二殿下这是……
除了知道些内幕的岐黄与溟霄,大殿上的众仙神没有一个不震惊的。
不是吧?二殿下还来?挨雷劈没够儿?那斓鸢仙君确实美得不讲道理,可也不能贪图美色连命都不要吧?二殿下这是仗着自己是天命允授与天地同寿,故而无所畏惧?
凌霄殿静谧异常,斓鸢仙君僵硬地转过身躯,强扯出一抹还算周正得体的笑容跟闵岳神君见礼。
“闵岳神君有礼。”
闵岳神君目光坦然又执拗地望着斓鸢仙君,坐在那儿似乎也没打算要起身。
“斓鸢仙君行色匆匆是要去哪儿?”
“小仙要回晚香殿。”
斓鸢仙君垂着眸,不敢去看闵岳神君的脸。
“哦——晚、香、殿——这么早回去是想看红尘镜打发时间么?”
闵岳神君随意倚靠着手扶,拖着长音,完全不顾及大殿上众仙神惊诧的表情。
“小仙小仙……”
斓鸢仙君紧张的呼吸都乱了套,闵岳神君这分明是在威胁自己。
“怎么?红尘镜那么有趣啊?”
众仙神完全听不懂闵岳神君再说什么,可斓鸢仙君听得懂啊!
斓鸢仙君声音颤抖地反驳:“小仙~不~不爱看红尘镜。”
“既如此,那就别急着回去了,坐到本君这边来,喝一杯,待会儿一起回去,反正也顺路。”
“小仙~”
“斓鸢仙君为何见了本君这般拘束?倒像是欠了本君的债没还一样。”
闵岳神君说着,竟朝着斓鸢仙君笑了起来。
斓鸢仙君只觉得心脏突突突突地跳,脑子也不够用了,脚步不听使唤一般朝着闵岳神君走了过去。
“坐这儿。”
闵岳神君和煦地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
斓鸢仙君坐下后,垂着头,不断安抚自己的情绪,下意识抬手按上自己的心口——奇怪,明明没有心,怎么总觉得会跳。
闵岳神君扫了一眼斓鸢仙君玉手按着的心口——呵!拉得可真够低啊。
闵岳神君收回了视线,没再理会右手边的斓鸢仙君,而是微微侧身又跟左边的岐黄神君闲聊了起来。
众仙神看了一会儿,也没发现有什么别的状况发生,也就各自又推杯换盏了起来,凌霄殿重又恢复了热闹。
“岐黄神君,本君前几天收到一坛子药酒,想来这三十三重天也只有你能酿出那么好的酒了。”
“哦,你说那个啊?是小神托斓鸢仙君给二殿下带过去的。”
斓鸢仙君垂着头,支着耳朵听着,鼻尖一阵阵暗香袭得她口干舌燥。
“哦?竟然是托斓鸢仙君给本君带回来的?”
闵岳神君说着,回头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身旁的斓鸢仙君。
“是啊,那天斓鸢仙君身体不适,找小神看诊来着,顺道就托她带去给你了。”
“斓鸢仙君病了?”
闵岳神君状似关心地转回身,侧头看向斓鸢仙君低垂着的脸。
“小仙——小仙没病。”
“是没病,就是有点——”
“岐黄神君!小仙敬你一杯!”斓鸢仙君突然打断了岐黄神君将要脱口而出的话,端起酒盏敬向岐黄神君。
岐黄神君一脸恍然大悟地拿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端起琼露越过闵岳神君的身前与斓鸢仙君的酒盏轻碰了碰。
“是小神糊涂了,女儿家脸皮薄,那样的病症确实不该堂而皇之的说与旁人听,这二殿下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你们又住的那样近——是小神糊涂。”
斓鸢仙君险些气背过气去!岐黄神君你的医德何在?
溟霄神君注视着对面的热闹好半晌,终于阴沉着脸,起身出了凌霄殿。
岐黄神君余光扫过,对着闵岳神君和斓鸢仙君一拱手:“小神家里还有事儿,改日再续。”
“岐黄神君请便。”
随着岐黄神君的离席,这一处就只剩了斓鸢仙君和闵岳神君二人。
“你生病了?”
“没有!”
“不舒服就说出来,本君向来体恤下属,六界皆知,说不定本君能帮上忙。”
闵岳神君同她离得很近,许是为了聊天方便,身躯还微朝着她靠了靠。
温热的气息时不时喷洒在斓鸢仙君的耳畔,暗香一阵阵冲击着她的灵台。
“神君要是没有吩咐了,小仙就先回去了。”
斓鸢仙君觉得自己要是再在他身边待一会儿,说不定就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给……
岐黄神君是个沽名钓誉的庸医吧?她都这样了?还说她没病?!
“怎么没有吩咐?本君不是吩咐你坐下陪本君喝一杯么?”
闵岳神君目光注视斓鸢仙君,纤长的手指抚上斓鸢仙君的酒盏,沿着盏口来回刮弄着。
斓鸢仙君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双手紧抓着自己的裙裾,艰难地说道:“小仙身体不适,想回晚香殿。”
“晚香殿?”闵岳神君敛着双目,勾了勾嘴角:“可本君再不敢去晚香殿了。”
“神君!”闵岳神君这明明晃晃的威胁,让斓鸢仙君紧张极了。
“怎么办?斓鸢仙君,本君今晚就想喝点酒,你陪本君喝吧!就当——你知错了。”
“小仙,小仙不胜酒力。”
“喝半杯,也不行?还是你觉得唐突了上神也无所谓?”
“半杯小仙能喝的。”
斓鸢仙君说着,抓起酒盏就要往嘴边送。
闵岳神君轻压盏口:“回去喝吧!既然不胜酒力,没得在这儿喝醉了失态。”
斓鸢仙君此刻脑子不大清醒,一直来来回回的重复着——醉了失态这四个字。
难道说自己曾经干过那样酒后失态的事儿?莫不是北辰说的偷神君里衣那一回?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