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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风月 ...

  •   被酒水泼了个措不及防,闵斓王的目光变得幽暗莫名,不怒反笑道:“本王听闻星鸾夫人最擅长教导女眷,不如就劳烦夫人替本王教导一二。”

      “王爷,这,这恐怕……”

      星鸾夫人自然看出闵斓王是在和这位姑娘怄气,她可不想搅和进去,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见星鸾夫人支支吾吾,闵斓王也不再催她,转头看向跪在一旁的玉润,说道:“你来教教她,本王赏酒要怎么接着。”

      玉润闻言,膝行到闵斓王脚边,拾起地上的酒壶,双手举过头顶,承到闵斓王面前,娇声恳求道:“玉润求王爷赏酒。”

      闵斓王拎起酒壶,对着玉润说道:“来。”

      玉润仰起头,檀口微张……

      闵斓王将壶口伸到玉润唇边。

      玉润媚眼如丝,将壶中的酒水往口中吸食。闵斓王倾倒的颇急,玉润吞不下,酒液大半顺着她的唇角流淌进了半敞的领口。

      衣襟被酒水打湿,本就单薄的雪白轻纱贴在身上,傲人的资本一览无余……

      扔开手里的空酒壶,闵斓王转过头看向一脸漠然的斓鸢,眼神愈发幽暗,莫名轻嗤一声,戏谑道:“学会了吗?不对,你不用学的,你本来就很会伺候男人的,你那晚做得就很好……”

      阿鸢转过头目光诧异又愤怒,心中只觉得屈辱至极!她清楚的知道只有讨闵斓王欢心才有可能拿到聚魂草,可即便为了金雁翎她也做不到像那个舞姬一样对闵斓王低贱的逢迎,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她想自己可能真的没办法从他手里拿到聚魂草了。

      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涌上斓鸢心头,使她不禁红了眼眶:“王爷不缺女人伺候,何必强求……”

      没来由的,闵斓王心口涌上一阵酸涩:“怎么?永年丹不够?还要什么?你开价。”

      闵斓王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在阿鸢心上,阿鸢震惊地望着闵斓王,所以他把她当成人尽可夫的妓子了……

      星鸾夫人坐在下首,被迫看了一出好戏,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王爷,让玉润伺候您去偏殿更衣吧……”闵斓王的衣襟上还沾着酒渍。

      经由星鸾夫人这么一提醒,闵斓王才想起,自己衣襟上全是酒渍。

      闵斓王深深看了阿斓鸢一眼,缓缓站起身,星鸾夫人朝着玉润使了个眼色,玉润马上会意。

      “王爷,这边请。”

      玉润柔声细语,说话间便将闵斓王带离了正殿。

      星鸾夫人差人换过酒席,阿鸢对殿前的歌舞充耳不闻,兀自出神。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闵斓王还没有回来,阿鸢想都不用想,知道闵斓王定是跟着玉润泄火去了。

      “姑娘请……”

      星鸾夫人见阿鸢不在发呆出神,直觉火候到了,连忙举起酒盏说道:

      “王爷和玉润一时半会儿的怕是回不来,姑娘不如喝点酒,赏赏舞,慢慢等……”

      阿鸢也觉得口中苦涩,竟真的端起酒盏一饮而尽。阿鸢不知道的是,这星鸾夫人本是一只蝶妖最是擅长幻术。

      “姑娘真性情,难怪王爷喜欢。”

      星鸾夫人也端起酒盏陪了阿鸢一盏。

      星鸾夫人不提闵斓王还好点,一提闵斓王,阿鸢就心口发堵。

      酒入愁肠,此刻斓鸢竟觉得这酒也不难喝了。

      一杯接一杯的,没会子功夫,一壶酒也就见了底。

      星鸾夫人兀自打量斓鸢,她作为星耀岛的岛主,经由她手里调教出来的美人无数,但论样貌,她还真找不出比这位姑娘更出色的,过去只当闵斓王不爱女色,如今看来他只是眼光高罢了。

      星鸾夫人自认是风月场上的老江湖,在她看来,闵斓王貌冠天下权势滔天岂会有女人不愿意,想来这位姑娘只是在故作矜持,只要自己略施手段,必然可以让闵斓王得偿所愿。

      “姑娘想来也是有些乏了,让奴家送姑娘回住处吧,王爷看样子是有事耽搁了,今晚怕是不能陪姑娘了。”

      “呵……如此甚好。”

      阿鸢心下冷哼,有事耽搁?他能有什么事儿?不就是那档子龌龊事儿。

      见阿鸢并未中幻术,星鸾夫人这才确信她心里是真的不在意闵斓王,于是便说道:“既然姑娘不愿自己休息,那奴家这就差人去寻王爷回来,也省得姑娘独自在这儿苦等。”

      阿鸢起身:“劳烦夫人前面带路。”

      星鸾夫人将阿鸢领到了一处偏殿,偏殿正中一处温泉池冒着蒸腾的热气。

      绕过屏风是一张巨大的圆床,床的四周被轻薄的幔帐笼罩着,看起来绮丽又撩人。

      一进这房间,阿鸢便觉得酒劲儿上涌,脑子迷迷糊糊的,于是便忽略了这房间的暧昧布置。

      一位侍女走进来,附在星鸾夫人耳边说了两句什么。

      星鸾夫人微笑着对阿鸢说:“王爷有事今晚不回来了,让姑娘自行休息,不必等候。”

      “那就好!”阿鸢暗自庆幸,自己今夜躲过了一劫。

      “那奴家命人伺候姑娘沐浴,姑娘早点休息。”星鸾夫人说完,转过身朝身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便径自离开了。

      侍女走到阿鸢近前:“姑娘,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阿鸢低头看看自己,衣服上也沾着不少酒渍:“我自己来就好。你回去吧,不用在这儿了。”

      “那奴婢去给姑娘取一套干净的衣物过来,姑娘先自行沐浴吧。”

      阿鸢不疑有他,吹了一天的海风又染了满身的酒气,阿鸢自己也觉得身子不爽利。

      解了衣物泡进水中,温热的泉水没过肩膀,醉意又添了三分。

      片刻功夫婢女回来了,将盛装衣服的托盘放到阿鸢旁边:“姑娘,换洗衣物奴婢给您送过来了,您换下来的衣物,奴婢就帮您拿走了。”

      迷迷糊糊间,阿鸢应了一声:“有劳了,你回去吧。”

      泡了一会儿,阿鸢感觉燥热的难受,四肢酸软,强撑着起身。擦干身体准备穿衣服的时候,阿鸢愣住了。

      托盘里的衣服并非当下常见的款式,布料少得不像话,衣衫薄透得更是不成样子。

      无论阿鸢怎么翻找,殿内再没有别的得体衣物。

      阿鸢无奈,又不能一直光着,只好暂且穿上。

      想到刚才殿内众多舞姬穿得都比这一套得体的多,阿鸢就觉得星鸾夫人必定是将她同那些个以色侍人的舞姬归为同类了。

      阿鸢转过屏风,想要赶紧钻进被子里遮一遮,躺到床上后,赫然发现床顶竟然是一面巨大的铜镜。

      铜镜中,纤细的腰身,白皙修长的双腿一览无遗。

      这样的穿着,阿鸢自己看了都脸红心跳。

      实在不想面对这样袒露的自己,阿鸢想把殿里的烛火熄灭。却发现,殿内的烛火都是悬空漂浮的,忽远忽近。照得殿内忽明忽暗,更显旖旎非常。

      正在阿鸢焦灼之际,殿门被推开了,阿鸢吓得酒醒了大半,连忙钻进了被子里。

      闵斓王从屏风后绕进来的时候正看见阿鸢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仅露了一颗小脑袋在外面,面色绯红,惊惶未定得望着他,像只待宰的羔羊……

      他不过是出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怎么一回来,阿鸢就被星鸾夫人给安排到床上去了?还是个……呃,这样的床……

      “阿鸢,你……”

      闵斓王舌头有点打结,心跳也没了章法。

      “滚出去!滚出去!”

      见闵斓王正朝着自己走过来,阿鸢又急又恼,随手抓起一旁的枕头就向闵斓王砸去。

      闵斓王也没躲闪,枕头砸在身上又不痛,不只不痛,还有点撩人……

      “做什么把自己裹成这样?不觉得热?”

      说不上为何,被阿鸢这么一砸,闵斓王的心情竟然好转了许多,身体也仿佛被她点了火,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去掀被子。

      这下阿鸢更是理智全无,想到他可能刚刚跟别的女人厮混完,就要来钻她的被窝,顿时觉得愤怒至极。

      “别过来,脏死了!”阿鸢朝着闵斓王吼道。

      闵斓王心下郁闷,他哪里脏了?他又不是肉体凡胎,根本就不会脏的好不好!可即便如此,闵斓王还是耐心解释。

      “刚洗过澡了……”

      阿鸢一听这话,更是怒不可遏了,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想象着那个叫玉润的舞姬伺候他沐浴的画面。

      “你滚出去!滚出去!”

      闵斓王蹙眉,心中不解,又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阿鸢今夜反应为何如此激烈?

      “阿鸢我累了,你也不要再闹了,我今天不动你就是了,你且安心睡觉。”

      闵斓王说得倒也不是假话,他重伤未愈,此刻身体当真困乏得很。

      “困了就在她那儿睡,别来我这儿,脏死了!”阿鸢一脸的厌恶鄙夷。

      闵斓王一下子恍然大悟!

      怪不得阿鸢发这么大的火,她定然是以为自己跟玉润去干那档子事儿了!随即又记起刚刚自己在殿中的种种行径,也难怪她会误会。

      闵斓王只觉得有些头大,刚刚在殿中,不知怎么就犯起了混,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抬手扶了扶额头:“我刚才就是去换衣服去了,顺道去洗了个澡,星鸾夫人拉着我说了会儿话才耽搁了时间。”

      “管你去跟谁厮混,你只要别来我这儿!”

      阿鸢依旧还是怒气冲冲的。

      “没有同别人厮混,只是带你来星耀岛看星星的。”

      闵斓王说完,也不等阿鸢回答,直接躺到了床上。

      床铺很大,可只有一床被子,大半都被阿鸢围到身上去了,闵斓王只能穿着寝衣,晾在那里。

      闵斓王伸手去拉被子:“阿鸢,分我点儿被子。”

      他神魂受了伤,最近夜里着实怕冷。

      不料阿鸢却将被子裹得更紧了。

      “下去!”

      闵斓王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刚刚是我不对,不该那样折辱你。我想你能陪在我身边,希望做点什么能让你开心,可是我发现我做什么你都不喜欢。”

      初夏的夜里虽然还算凉爽,但阿鸢喝了许多酒,此刻又用被子把自己围了个密不透风,没会子功夫,就热得难受。

      酒劲儿又上来了,阿鸢也就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不会留下来陪你的,雁翎他还在等着我……”

      阿鸢想说的是金雁翎还在等着她去救,可这话闵斓王理解的却是阿鸢还要为金雁翎殉情。

      说不清是惧是怒,闵斓王一把扯开阿鸢裹在身上的被子,甩向身后。

      然而眼前的一切让闵斓王怔愣当场,阿鸢美好的身体掩在艳红的薄纱下若隐若现,一双水光潋滟的明眸,此刻迷醉又惊恐地望着他。

      “转过去!不许看!”阿鸢慌乱中缩成一团,雪白的双臂紧紧地环抱着自己。

      “你怎么……穿成这样……”

      闵斓王只觉得周身血气翻涌,双手下意识紧紧攥住了床单。

      “你还看!出去出去!”阿鸢的声音里带着羞愤的哭腔。

      “阿鸢……”

      闵斓王的声音里,带着危险的低沉与暗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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