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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方嘉圆与陆笙相识在小学一年期时期…… 那时候的方嘉圆打小被当成了个药罐子在家养着。

      方嘉圆有家族遗传哮喘,他奶奶幸而方爸没有遗传,可隔代遗传的几率虽小,但方嘉圆中招了,自打他三岁开始犯哮喘,他就大大小小地生着病,被方奶奶一顿心疼的捂在怀里,好不容易才熬到和别的健康小孩一样,一同去上着学。

      那时的方嘉圆长得粉雕玉琢,活脱脱一个玉雪团子。大家都喜欢他,大人见了都会夸一句:这孩子长得可真俊啊!长大后怕是要祸害一大帮女孩子了。而小孩子们都因为他好看争着抢着和他玩,尤其是女孩子。

      方嘉圆就是这么众星捧月长到了六岁,然后遇到了陆笙。

      那天方妈妈牵着小嘉圆满脸不高兴,嘴里还念叨着,“你还是聪明啊,知道让我签字会被骂就背着我让奶奶签字,你这点小聪明放到学习上,妈妈就不会每次开家长会被老师点名了。”

      小嘉圆奶声奶气的说:“奶奶说我长得好看,学习可以不用那么好。还说我长这么好看如果学习还好的话,那让别人……家的小孩怎么办啊!人不都是有一个长处就够了吗?”

      言下之意他只要长的好看就行了。

      看着方妈越来越黑的脸,小嘉圆越说越小声。

      “方—嘉—圆,我看你就是欠收拾!就你这笨脑袋瓜,在好看的也会被人嫌弃的。”方妈一字一句说道。

      “才不会,是奶奶这么说的。”他小声解释着,眼睛往别处乱撇,一个大货车停在哪里货车,一个女人的背影指挥着几个工人来回搬运着家具,一个小孩坐在花园的长凳上一直看着自己。

      小孩皮肤白白的,嘴唇红红的,一双眼睛黑黑沉沉的,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那时候方嘉圆认为虽然那个小孩长得不如自己好看,但是这个男孩放在在他们班上也算第二个好看的。

      “别来你奶奶来压我,你看我……”

      “若云!”方妈正在气头上,突然被这一声叫唤停住了,光听声音就知道主人有多温柔。

      “荣婷。”方妈面露喜色,激动之心不言于表,急忙拉着她的手,“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回的国?”

      眼前的女人很漂亮,现在方嘉圆都依稀记得她好像穿着低腰的阔腿牛仔裤,头发是卷过的大波浪,黑黑亮亮飘来飘去的,就是脸色看起来不好,像是很疲惫似的即使嘴上涂了一层口红也掩盖不住的苍白之气。

      方嘉圆长得乖巧,又会说话:“漂亮阿姨好!” 他的嘴从小就像抹了蜜一样,可会惹人喜欢了。

      荣婷笑着点头,摸着小嘉园的头:“这是嘉园吧,长得真可爱。”

      方妈点着头,眼里泛酸,眼眶通红。她俩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小学,初中都是同桌。到高中虽说不是同班但也是一个学校的,可大学荣婷热爱芭蕾舞毅然决然的放弃了A大去了C市读了舞蹈学校,可俩人还是经常联系的。

      直到荣婷嫁人后,俩人却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联系。

      方妈拉着荣婷的手,“婷婷,去我家吧,我们好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若云,真想不到我还能在这里遇到你。”荣婷感慨道:“笙笙快过来!”

      听见她这么一叫,方妈才发现在小区内离他们十米外的长凳上坐着一个小男孩,静静地坐在哪里,穿着白色小背带裤,垂着脑袋像是没听见荣婷叫他。

      荣婷见状苦笑一声,走上前去,蹲在那男孩身旁微笑的说着什么,那时的夕阳耀眼,照在他们的身上是那么和谐美好。温柔的人眼里满是怜爱和露出的不舍轻声轻语的说着:“笙笙,跟妈妈去云姨哪里坐坐好吗?很快的笙笙,如果你不喜欢妈妈就马上离开好吗。”

      “笙笙~”荣婷嗫嚅着嘴,像是请求。

      “嗯!”陆笙还是闷声答应了。

      荣婷先是瞪大了眼睛,而后开心的笑了起来,她是真没想到能得到他的回应,毕竟这么些天跟他说话都是一言不发的。

      毕竟……对他来说自己就是一个陌生人。

      到了家里后,方妈就交给了方嘉圆一个重任。

      方妈一直拉着荣婷寒暄,想来是有很多话说:“嘉圆,好好跟哥哥玩啊,妈妈跟阿姨进房间说会儿话。”

      对了,在路上闲聊时发现陆笙比方嘉圆大了半岁,方嘉圆很是不服气可是当着大人的面也得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哥哥。”

      俩小孩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电视上还放着方嘉圆最喜欢看的哆啦A梦,先是看的津津有味,过了一会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太安静了………

      因为哮喘的原因,前两年一直在家里,他本来就是好动的孩子,说难听就是活泼过度。他眨巴着眼睛看了一眼陆笙,发现他自从进来后就没换个姿势,穿着这身衣服像什么………

      像个小骑士……

      算了,妈妈说要好好跟他玩的。

      方嘉圆觉得他刚才一直盯着自己一定是想和自己玩,但是怕生。

      既然如此,他便主动出击。

      他像陆笙那边靠了靠,冲男孩笑了笑,然后掏出了兜里的糖果,捧在男孩面前,问道:“你要吃糖吗?”

      小孩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大眼睛巴巴地盯着自己。陆笙犹豫了半响,竟然没想拒绝,还是伸手拿了颗糖,剥开放进嘴里。

        “好甜。”陆笙心里想着。

      方嘉圆看见陆笙接受了自己的糖,觉得他这是交朋友成功了。

      “我叫方嘉圆,你叫什么名字呀?”

      “陆笙。”陆笙声音不似方嘉圆一般软糯,虽稚嫩,却也是掷地有声。

      “听妈妈说你大一岁,让我叫你哥哥,可是我不想叫你哥哥。”

      “那就不叫。”

      “啊?”方嘉圆晃了晃脑袋想了想,“那我以后怎么叫你啊?”

      突然灵光一现,“不然我以后叫你阿笙吧!”方嘉园经常一个呆在家里,就只能看电视,电视上不就是都会叫他们男主,“阿郎,阿冲。”

      陆笙觉得嘴里的糖甜的有些腻人,整个口腔全都弥漫出一丝甜味,“好!!”

      “阿笙,你还要吃糖吗?”方嘉圆一看陆笙肯搭话,便得寸进尺,屁股慢慢挪到陆笙旁边,大半身子倚在陆笙身上,眼睛巴巴地瞅着他。

      “你都给我吃了,你怎么办?”陆笙幽黑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半靠在自己怀里的方嘉圆,怀中的小孩骨架比他略小一点,身体软软的,让他有些不适,又往后退了退。

      “我还有很多啊!”他的小脸有些得意,方嘉圆悄悄覆在陆笙耳畔说道:“班上的女孩子每天都给我吃糖,明天我还会把糖分给你吃的。”

      陆笙看着小孩像邀功一样对他眯眼笑着,心里却有些不舒服。突然方嘉圆感到陆笙伸手推了推他,不让他继续靠。

      方嘉园坐正有些茫然得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总觉得陆笙有些生气了。

      方嘉圆迈着小短腿蹬蹬的跑去房间里,推门大喊,“妈妈我饿了,我想吃肯德基全家桶!”

      很反常的方妈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眶通红,脸上还留有明显的泪痕,丢出手机,说:“自己打电话叫人送来吧!”

      这另方嘉圆更加茫然了,以前要是吃个全家桶没有奶奶在,他恐怕一个月都吃不了一次,这次妈妈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因为小区旁边就有一家肯德基店,刚路过时方嘉圆就想吃了,可方妈在火头上他实在没这个胆子。

      不过方嘉圆还是开心的按着熟悉的号码,转头对陆笙说:“你吃全家桶吗?”

      “随便!”陆笙眼睛瞬间亮了那么一下,而后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外面两个小孩看起来意外的和谐,里头的两个妈妈却双眼通红,泪流不止。

      方妈哭的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打从心里不肯定接受今天才相遇的好友最多还有不到一年的生命,望着眼前温柔如水的女人,微微笑着,举手投足间丝毫不见对死亡的畏惧。

      她知道荣婷骨子里是个坚强感性的人,从她选择了去舞蹈学校,从她在大三毅然决然的嫁给了陆林启,也从她生下孩子后也不忘自己梦想出国参加国际芭蕾比赛。

      她是天生的白天鹅,是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舞者,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荣婷淡淡笑着,得知自己得了乳腺癌的哪一天,心情从不可置信,惶恐不安,到如今也能坦然接受。她拿着纸巾帮方妈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若云,没事的。我这一生已实现了自我的价值,我站上了芭蕾界最高的舞台,当过无数次白天鹅。

      现在却还能当陆笙一年的妈妈。

      “你也看出来了吧,那孩子与我不亲近,他几乎没有朋友,在陆家除了学习课本知识,他爷爷几乎不让他休息,小小年纪确没有童年。那天我看见他时,他脸上对我陌生的神情,眼里甚至于有些厌恶………我就知道……我错了…”

      “当初我应该带他走的,让他有个值得回忆的童年,让他知道还有个妈妈爱他。”

      “我太自私了。”

      方嘉圆吃得满手满脸油,陆笙比他端庄多了。他们俩一比,陆笙像个贵族公子,方嘉圆像个被他救助的乞丐。
      但是现实明明是方嘉圆请他吃的啊!

      陆笙拿起一块吮指原味鸡,方嘉圆眼巴巴地看向他。陆笙感受到他的目光,脸转向我,没说话,手伸到了方嘉圆面前。

      方嘉圆没接他递过来的鸡块,试探着问:“你喜欢吃这个?”

      “还行,第一次吃。”

      “什么?第一次?”方嘉圆简直为他感到悲哀,这么好吃的东西以前都没吃过啊?不过他瞬间觉得有戏,“你最喜欢吃皮还是肉啊?”

      陆笙没回答他,抖了抖手,“你还吃不吃啊?”

      方嘉圆嘟着嘴跟他商量,“我只想吃皮,你帮我吃肉好不好啊?”

      方嘉圆这个人吧,挑食,却又拥有勤俭节约的美好品质。那么大一块吮指原味鸡,只把皮吃了,白花花的肉直接扔掉他是绝对做不到的。这主要归功于方妈对他的精神洗脑,

      她说过无数次: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孩子连饭都吃不上,我们已经很幸运了,还有得选择的机会。

      方嘉圆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你一半,我一半,感情不分散嘛!”

      “好!”

      那时方嘉圆认为他跟陆笙因为同吃一个鸡而成为了好朋友,不过这一想法就在下一分钟而改变

      好朋友就是要有福同享。于是吃完饭方嘉圆就开心拉着他回到卧室,把自己心爱的玩具全部拿出来铺了一地。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洋洋得意地仰起头:“这些都可以给你玩,你喜欢哪个?”说完他又有些后悔,补充道,“但是不能送给你,我们可以一起玩。”

      陆笙脑袋都没怎么低,只垂着眼皮瞥了眼,木着脸站在床边摇了摇头。

      方嘉圆以为他当时不好意思,于是更加热情的邀请。

      首先方嘉圆觉得要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于是他小短腿一弯一弯地,带着屁股在地上往陆笙那边蹭。等他移动到了陆笙的脚边,盘起腿,挺直了背,抻着脑袋对他说:“一起玩嘛。”

      陆笙道:“我该上奥数课,不然会被爷爷骂。”

      方嘉圆小小脑袋大大的疑惑,啥是奥数课?不过他脑袋一转听到“课”这个就反触,“上什么课啊,我们来玩儿嘛,阿笙!”

      陆笙有些不适,明显不想搭理他,但是方嘉圆傻啊,没被逼退反而得寸进尺,一把抓住他的手,左右晃荡起来,“唉”,“唉”地叫他。

      没一会儿陆笙被弄得难以忍受,吼了句:“别烦我好不好!”

      方嘉圆被吼得有些委屈,眼里充盈着泪水,也吼出来了,“我不跟你玩儿了。”

      最后连陆笙走的时候,方嘉圆也固执的没跟他说一句话,脸偏到一边,嘴翘得老高了。反倒是陆笙低着头时不时往他那边看一眼。

      方妈怎么会不知道自家儿子的反常,询问道:“怎么了,跟哥哥闹得不愉快了?”

      方嘉圆说着说着又要哭出来了。

      方妈微笑着蹲下来,摸摸儿子头:“你以为谁都跟你爱玩儿啊?你笙哥哥将来可是要……”方妈一下顿住,想了想又说:“总之以后好好跟哥哥学习。”

      方嘉圆梗着脖子转过头去,还是没答应,哼了一声之后就跑回房间去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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