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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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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些没由得来的莫名的让他发火的怒气,一看见陆笙就抑制不住的心跳。
离开了他——脑海里都是他,只能是他。
这都说明——说明……方嘉圆脸色发白,双手紧紧握着那杯有些热气的奶茶,企图让它拯救一下自己越来越冰冷的身体。
原来这些日子陆笙叫他想想,就是想这个。他一直逃避的现实,可他都对陆笙做了什么?
原来那一刻的心跳只是为男孩心动。
那说明陆笙对他来说不一样的,他早该想到的,可以自己对于这件事一直处于逃避,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那时的陆笙对着空气发怔,看着自己,眼神里有点忧伤又有点温柔,以至于他的心脏像是不经意间悄悄悸动了一下,身体更像有电流通过,他当时想太莫名其妙了,让他说不出的感觉。
方嘉圆一张俊脸都快要哭了,“我……好像一直在伤害那个对我……对我最好的人。”
路思觅悠闲的喝了一杯咖啡,忽而语气深沉,“真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还可以有弥补的机会。”
方嘉圆看着他,觉得他也并不老。百度上他的年龄才三十二岁,只是他的打扮略显老气。他说出这样的话方嘉圆听着感觉有些悲伤。
“小子,你要明白,有些人有些事你现在还有机会,不要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到那时你才是真的欲哭无泪。”
方嘉圆嘴唇微颤,“我找不到了他了。”
“会回来的。”路思觅又从包里拿出墨镜带上,“地球是圆,总会回来的,至少他肯定知道有人在等他吧!”
方嘉圆被他这一席话更加弄的云里雾里,什么地球是圆的?他言归正传只问:“你为什么想拍一个异装癖人的故事?”
路思觅带着墨镜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见他笑了笑,“任何人都有他存在他的理由,剧中的他喜欢男人没有错,喜欢穿女装也没错,错的是那些认为他错的人,你明白吗?”
错的是那些人……方嘉圆像是一个久久溺水的人终于找到出口呼吸到了氧气,他眼里迸发亮光,心中郁结豁然开朗。
他终于明白了……可陆笙却不见了。他要找到他,告诉他,告诉他自己心中所想。
埋藏在墨镜下精明含笑的目光注视着这一切,“今晚有个局你跟我一起去吧!”
“什么局?”
“拉投资男主角,拍戏要钱啊,要投资商,今天晚上就让他们看看我的男主角,这样他们才能大把大把的投钱。”
方嘉圆不明白为什么要带着自己,就说:“我去做什么?我什么也不懂。”
“你不想演这个剧吗?”路思觅道:“我见你这小孩儿很像个故人,看着很是亲切。就算你不想演我这个电影,你以后也要进这个圈子的,去见识见识一些人也错不了。”
“我想演你这个戏。”方嘉圆直说。
路思觅笑了起来,“那可行,那今天你更要来拉投资了。”
“那……”方嘉圆皱眉,“那要喝酒吗?”
“行,你不喝。”路思觅看着他纠结的脸说,“我不会让他们灌醉你的,放心。说不定到时候还得让你把我扛回家呢……”
方嘉圆回到家站在衣柜前,拿出一件黑色的上衣,上衣前面有七八个口袋,配上一条黑色的细腿裤。他自己不太喜欢这种风格,只记得衣服好像是方妈给他买的,穿到学校班里,傅懿一个劲说帅气,那些女生也说好看。
好看的不是衣服,而是穿衣服的男孩。这么深奥的问题当时方嘉圆自然不会想到。
天气变冷,方嘉圆穿着清凉的走出去,立刻把方妈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穿这么少,去哪儿啊?”
“跟朋友吃饭。”方嘉圆现在还不想告诉爸妈他要拍戏的事,他知道他们一直都挺担心自己的,他想签约后再告诉他们自己已经真的走出来了。
也想让陆笙看到不一样的自己。
“跟谁啊,跟笙笙吗?”方妈见他没回答,以为方嘉圆默认了,便去房间里拿出一套羽绒服,“穿厚点,笙笙很久没来了,叫他过来玩啊!我也怪想他的。”
方嘉圆垂下眼,我也挺想他的。
站在饭店门口的路思觅,看见裹得像个粽子一样的方嘉圆,顿时跳脚,无语道:“你穿什么羽绒服啊?”
方嘉圆惊道,“天气这么冷不穿羽绒服穿什么?这我妈让我穿的。”
路思觅定定看着方嘉圆,眼神是一种彻底的服气,过了大概有五秒钟,也无可奈何,“行吧,不是穿这么多你等下在里面有暖气你喘的上气吗”
“等下我脱了就是。”
那是一家非常高档的酒店,要想在里面吃饭,能在里面吃饭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还没进门,就有穿着得体的服务生带领他们向前而行。包间富丽堂皇,处处体现出‘我很高端’的标签,方嘉圆心想,这有钱人真会玩儿,瞧瞧这装横。
桌上摆了几碟儿精致的凉菜,过了能有半个小时,客人才陆陆续续坐满了桌。
房间里灯光柔和,几个投资人,头顶光滑,没几根头发,大多戴着眼镜,十分斯文。方嘉圆坐在路思觅旁边一句话也没说,只闷头吃着东西。
方嘉园发现了,他所做的位置正对着主位,那个位置上空空如也,还没人去坐。
期间虽然有路思觅护着方嘉圆让他没怎么喝酒,可多少方嘉圆还是喝了一些。
方嘉圆以为自己酒量已经不错了,至少现在他还清醒着,一点也没醉意,但显然不能跟那些老家伙比。白酒、啤酒混着喝,刚喝三四杯他就撑不住了,头晕的不行,只能一点一点吞菜保持清醒。
就这样吃吃喝喝拼命聊天,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可主位上的人依旧没来,门外突然有些喧闹。方嘉圆倒是没管那么多,他没吃饱,正用筷子夹菜,后背的衣服突然被人拽住。他抬头一看是路思觅,再看发现周围的人都站了起来,皱着眉也站起来。
方嘉圆没有路思觅那样紧张,他毕竟年轻什么也不懂,不明白一个电影如果没有投资那就什么也不是。
只是对厉害的人,心里都有点憧憬好奇,方嘉圆个子高,不用踮起脚尖就能在这些秃顶的领导里鹤立鸡群,一眼就看见门边附近的情况。
深棕色的木门被人打开。
看到那个人人,整个人一震,睁大眼睛,满脸写着不可置信,他本想说话,但看路思觅已经朝门口走去,那句话就没说出来。
方嘉圆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仔细辨认,他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果真看见那双藏在镜片下沉稳内敛的眼。
那双眼睛随意瞥过方嘉圆,像看个陌生人一样,没有说话。
方嘉圆低着头,眼睛直直盯着陆笙的下巴,没看那人的淡漠眼神,他不仅对陆笙的突然出现感到莫名其妙,还对那人的不理不睬感到些许的惊讶、愤怒,以及不解。
他早就知道陆笙根本不是普通的高中生,他可以不用高考,他家里的柜子里放了好几本方嘉圆看不懂学位。
陆笙一句话都没说,过了一会儿慢慢走到方嘉圆身边,端起他旁边的酒杯。
“酒量可好?”
其余人都也有些摸不清这位陆氏新上位的年轻人,周围突然变得安静,原本一直在聊天的众人也望在这边,都有些在看着好戏。
气氛一时有些紧张。
陆笙看都没看其他人,端着酒杯的手稳稳停在方嘉圆鼻尖前方,方嘉圆扭头看着陆笙的眼睛,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喝就喝。”方嘉圆非常伤心,难过得声音都哑了。他堵着气张嘴准备凑近喝了那杯酒,可握着酒杯的人却不让他如愿又移开了。
陆笙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方嘉圆被逼急了特别漂亮,眼圈连着脸颊一片红,眼里不知是含着一汪水还是一团火,水盈盈的却像要烧起来,鲜活生动得叫人口干舌燥。
陆笙心口突突直跳,就是这个角度,这样一双让人心酥荡漾的眼睛,隔着眼镜瞪他,周身突然一阵火烧,他起了些不合时宜的反应,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
方嘉圆彻底气炸了,红着眼看着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笑话,满腹的委屈冲出去了。
路思觅靠着椅子,慢慢开口,“好不容易把他逼出来,现在又想让他缩回去?”
陆笙抽出一根烟,不点燃,只用手指轻轻抚摸,一直看着那扇们,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路思觅,“你那电影还差多少钱?”
“五百万够了吧?”陆笙没什么心思了,“不够的话再说!”
路思觅含笑得挑挑眉,阴阳怪气的说:“哎,外面那么冷,方嘉圆的羽绒服也不拿走,还放在凳子上呢。”
果然陆笙的脸色一变,拿起羽绒服,对着众人说了一句,“走了。”
夜晚天空下起了雪,地上已经积了一层雪,鞋子踩上去滋滋作响。像得到了某种宣泄,他竭力找每一块没被人践踏过的新雪下脚,体验那种鞋底微微下陷,乐此不疲。
“装不认识我……还让我喝酒……喝酒……”他边踩边念叨。
像有预感似的,有什么在牵引他的视线,他猛地一下抬起头来,望透其中细小的风雪,一眼看到路的那一边的陆笙。
手插在上衣的兜里,挺拔临风,在白茫茫的世界里隽俏得人移不开眼。他走过来下巴扬了扬,对着方嘉圆,“出来也不带衣服,不怕冷啊!”说着把羽绒服给他披好。
方嘉圆声音低沉,闭着眼,用那种近似呢喃的声音,小声说:“你不是不认识我嘛,还出来干什么?”
陆笙摸了摸方嘉圆的头发。
陆笙压低了声线,轻柔地问:“生气了。”
方嘉圆垂着脑袋,“我一直给你打电话,发短信,你一次都没回。”
“这些日子,我挺想你的。”
陆笙鼓励的说:“然后呢?”
方嘉圆支支吾吾的,突然变的面红耳赤。
方嘉圆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只觉得内心深处有一种渴望,怕在不说来陆笙就真的离开了。像是一株将要破土的小树苗,不经意间就露出嫩绿的小尖儿。
陆笙心中了然,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爆炸开来,炸的他头昏脑涨,恨不得立刻抱住方嘉圆。
只不过下一秒方嘉圆给了他一个巨大惊喜。
方嘉圆突然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嘴唇,方嘉圆从来没有与人接吻,他不禁绷紧身子,心跳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他虔诚地把自己送出去。
“明白吗?”方嘉圆问。
俩人挨得进,陆笙甚至能感受他的呼吸。陆笙笑了,嘴唇落在他眼睫,缓缓下移,到他的脸颊,随后是那炙热的嘴唇。
这是他们第一个吻,这是一个温柔的吻,绵长且细腻,方嘉圆却好像烧起来,嘴唇是热的,舌头是热的,呼吸也是热的,心跳如狂,眼里好像起了蒸腾的雾气。
陆笙透过不甚清明的镜片,看着漫天的雪点落满人间,他紧紧抱住这个让他等了太久的男孩子,有种失而复得心田盈满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