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抢了我哥的对象》叩叩鱼

63、第六十三章

　　果园比谢悠南想象中要大些，这里的一切都跟昨天寇淮峄跟他说的一模一样，不同的区域分别种着不同的水果。

　　寇淮峄将皮卡停在路边，旁边是石榴地，他从车上拿出一件薄长袖和副手套，“先穿上，树枝有刺别给扎了，”又给谢悠南戴了一顶渔夫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才放心。

　　果园里的老板和老板娘瞅见他们，过来热情地跟谢悠南打招呼，得知谢悠南是福利院的义工，邀请他今晚一定要上家里吃饭。

　　“是不是觉得老板特热情？”寇淮峄靠近谢悠南，悄声说道，“听老板娘说，以前太穷了，他们夫妻俩外出打工小孩留在家里没人照顾，求了福利院院长收留了一段时间。”

　　当地人的经济来源主要靠种植，种些蔬菜瓜果之类的，收入十分有限。如果孩子多的家庭，负担也大，很多年轻夫妻会选择外出打工，留在家里的基本上是老人和小孩，时常有留守儿童去跟福利院的孩子一起玩耍学习。

　　谢悠南猜测，“果园的地是老板承包的吧？”这边的田地不像北方的一马平川，从老板种的水果分布看，不像全部是自家的地。

　　“嗯，家里只有老人小孩的没办法种田，只能承包出去，赚点租金，”寇淮峄扯下一树枝，几个大石榴挂在眼前，伸手唰唰地摘下。

　　谢悠南看他动作行云流水，也学着他的样子加快速度，他将树枝压地较低，谁知刚放开，树枝瞬间一弹，啪的一声。

　　声音有点儿大，寇淮峄听到了，转过来一看谢悠南低着头，树枝在晃动，登时吓坏了，赶紧过去捏着他脸颊上下左右检查，满脸担忧，“打哪了？”

　　“没事儿，”谢悠南以为会打到脸上，刚好打在他帽檐上了，“没打到。”

　　寇淮峄皱着眉头，“要不你别摘了？”

　　谢悠南拿下他的手，“那怎么行，说好了帮忙的，活都没干，晚上怎么去老板家吃饭，别一惊一乍的，你看，老板娘盯着你呢！”

　　老板娘看着二人的眼神有些奇怪，她怎么感觉小伙子对待这长相好看的男人这么……温柔体贴？不像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倒像极了年轻时她的老公，一副含在嘴里怕化的紧张模样。

　　寇淮峄没在意他人怎么看，只关注谢悠南好不好，依旧皱着黑眉。谢悠南脱下手套，从裤兜里拿住手帕给他擦了额头的汗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别担心，我能做。”

　　寇淮峄只好松口，提醒他，“行吧，得注意点儿，你就摘外面的，其他的我来。”

　　忙活的几个小时里，寇淮峄对谢悠南又是喂水喝，又是擦汗，又是扇风的，照顾得无微不至。老板娘路过他旁边时夸赞道：“寇小伙，谁家对媳妇都没你这般好，你媳妇嫁给你，真是有福气。”

　　寇淮峄看着谢悠南嘿嘿傻乐，不远处的谢悠南有些莫名其妙。

　　午时太阳正烈，四人准备收工，老板骑着小毛驴载着老板娘回去了，寇淮峄用树枝遮盖好石榴，坐到皮卡驾驶位上，向右伸出大脑袋，嘿嘿笑道：“媳妇儿，帮我擦擦汗。”

　　谢悠南微愣，顿时想起寇淮峄为何傻笑了，无奈笑了笑，掏出手帕给他擦了汗，“走吧，这天有点闷热，估计会下雨。”

　　“遵命，媳妇儿。”

　　寇淮峄先送了水果去收购点才回老板家，回去看到老板娘在做饭。

　　“寇小伙，你去帮我摘些青菜回来，你们爱吃什么摘什么，”老板娘从厨房出来，“你老板有事被叫走了。”

　　寇淮峄应声后，带着谢悠南去菜园，老板家的菜园种了好几种蔬菜，没认识谢悠南以前，寇淮峄是不懂的，现在是随口拈来。

　　谢悠南望着绿油油的蔬菜，“种那么多，他们吃得完吗？”

　　“老板娘有时会拿去集市上卖，有些拿去喂鸡鸭，池塘的鱼，”寇淮峄摘了谢悠南比较喜欢吃的菜心，其中有一棵开花了，转头递给谢悠南，“送你。”

　　谢悠南手捧着一小束菜心和一朵菜花，回去路上，寇淮峄手机响了，江暮青的视频电话。

　　屏幕刚显示，随即听到江暮青的惊呼，“天啊，儿子，你咋变成这样了，”陡然间目光一溜，瞥见地上黑乎乎的东西，“怎么比地上那坨牛屎还要黑，你确定不是在非洲吗？”

　　寇淮峄哼了一声，“你见过这么帅的牛屎吗？”左右上下转了转手机摄像头，“你们看看，非洲能有这绿草碧天吗？”

　　寇爸坐在江暮青旁边，盯着手机里的寇淮峄，“只剩下牙是白的了。”寇肉在玩球，忽闻寇淮峄的声音，跑过来汪汪对着手机叫。

　　寇淮峄听到狗叫声，瞄见寇肉的脑袋，伸手跟它打招呼，“寇肉，有没有想我？”手机往右偏，一字一字地说：“看看这是谁？”

　　寇肉在沙发欢快地蹦跶，谢悠南跟寇爸江暮青问了好，随后说了，“寇肉要乖。”寇肉顿时安静下来，伸出舌头呼哧呼哧地盯着手机屏幕看。

　　“哇塞，它真听小南的话，”江暮青摸摸寇肉毛茸茸的脑袋，看着屏幕里的两人，“你俩干嘛呢？种田去了？”

　　寇淮峄眉飞色舞地讲这段时间的经历，奈何天空不作美，豆大的雨点哗啦啦地掉落。他挂了电话，拉着谢悠南跑回去，距离不远，衣服没怎么湿，将谢悠南的外套脱掉，又擦拭他脸上的雨水，才去厨房帮忙。

　　吃过午饭，大雨转变为垂直落下的细细雨线，空气中混杂着泥土的气息，偶尔有丝丝凉风拂过，草丛里的虫鸣声停了，大自然的一切是那么的平静祥和。

　　他们躺在鱼塘边棚子下的竹床上，寇淮峄偏头望着谢悠南，缓声道：“我们老了也这样生活好不好？日出而息日落而作。”

　　谢悠南柔和的面色略显疲惫，眼底却十分清透，如同细雨落在树叶上汇聚形成的一滴水珠，对上寇淮峄奕奕的目光，轻声应了，“好。”

　　寇淮峄亲亲他清澈动人的眸子，“睡会儿。”

　　谢悠南今天算是耗费大量的体力，靠着寇淮峄，享受着乡村的宁静，不一会儿睡着了。轻微平稳的气息吹拂在寇淮峄的颈脖上，有点儿痒，迷迷糊糊地，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夜幕降临，雨依然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谢悠南醒来，发现身边是空的，身上盖着一张薄毯子，他走回房子，听到厨房传来寇淮峄跟老板娘的声音，听着像是在讨论怎么做菜，老板在客厅看电视新闻。

　　老板见到谢悠南，“醒啦，等会就有的吃了，过来看看电视吃些水果，”拿了一张椅子给谢悠南，又将水果放在他前面的桌上。

　　两人没聊多久，厨房就传来老板娘的声音，“吃饭了。”

　　饭桌上，寇淮峄陪着老板喝了点小酒，老板喝多了变话痨，“我儿子比你们小，等他明年毕业了，我俩就打算不干了。”

　　寇淮峄问：“让给儿子吗？”就像他爸想让他管理公司一样。

　　老板摇头，大着舌头，“不，我儿子说等他工作赚钱了，让我们去跟他一起生活，累了一辈子该享点清福了。”

　　老板娘看着自己喝大的老公，笑骂，“你就做梦吧！”

　　老板举着酒杯，“祝我们美梦成真。”三人附和“成真，成真”，跟着他一起举杯。

　　谢悠南喝了一口蜂蜜百香果，“你们不做了，这里怎么办？”

　　“盘出去，看看有人要不？”老板打了一个酒嗝，转向寇淮峄，“小伙子，我看给你得了，你这么能干。”

　　寇淮峄乐呵呵，“行，你们就算不做了，留在这里享清福也行。”

　　老板拍拍寇淮峄的肩膀，“我没看错人，真是个好小伙，”还不忘吐槽一句，“就是黑了点。”

　　寇淮峄故作拉下脸，大声道：“我这不是在您这儿干活给晒的吗？”

　　“嘿嘿……”老板又跟他碰了一杯，“辛苦，辛苦。”老板娘望着自家老公无奈摇头，招呼谢悠南多吃点。

　　酒足饭饱，雨也停了。

　　大雨洗礼过的夜空，明月高挂，繁星璀璨，蛙叫虫鸣声打破了寂静的夜晚，田野间闪着黄绿色的荧光，一闪一闪地，像是在照耀他们回家的路。

　　寇淮峄与谢悠南十指紧扣，月光拉长了两人的身影。

　　“真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寇淮峄感叹，此时此刻能与谢悠南一起悠闲地漫步在星空下，从未有过的幸福满足感涌上心头，倏而停下脚步，“谢悠南，我爱你。”

　　谢悠南怔怔地望着他，片刻后踮起脚，亲了一下寇淮峄，小声道：“我也爱你。”

　　寇淮峄猛地抱住谢悠南，曾经他以为不会听到谢悠南的告白，深深地埋进谢悠南的颈脖，汲取他身上的气息，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呼吸。

　　谢悠南也抱着他，良久，才轻拍寇淮峄的背，“再不回去蚊子就来叼走我们了。”

　　寇淮峄轻咬了一下谢悠南的耳垂，“你现在会跟我开玩笑了。”忽而又变得正经，“谢悠南，我背你。”转身做好扎马姿势，“快上来。”

　　谢悠南左右看了两眼，晚上没人，攀上寇淮峄结实的背，搂着他的脖子，寇淮峄站了起来颠了一下，“还是太轻了。”

　　“走咯，”寇淮峄跑了起来。

　　“别跑，当心摔着。”

　　寇淮峄百分百听话，慢慢地走。谢悠南靠着宽厚的背，内心生出从未有过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