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术士的千层套路》纠结症患者

58、第五十八回

　　你假装一无所知拉着冯宝宝往前走，王也和张楚岚两人在后面聊什么金凤婆婆好像认识冯宝宝，什么长生，你什么都没听见。

　　“啦啦啦~”你也跟着冯宝宝哼歌，屏蔽掉他俩的声音。

　　你郁闷得不行，这俩货看出你现在模棱两可的态度，反正都答应去见金凤婆婆了，那顺势也就能了解内情。

　　你有能力应对，他俩就想把你也拉下水，但是也没有强迫你。

　　被看透真是烦，却又有些被人理解的感觉。

　　可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想好，只是顺水推舟走到了这一步。

　　王也心眼的确比张楚岚要好一点，张楚岚本来想用武力威胁金凤婆婆说实话，但王也建议大家敞开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这才聚集到饭桌上一边吃饭一边聊。

　　你听着张楚岚“忽悠”夏柳青，原来他们早在龙虎山上就盯上了冯宝宝，夏柳青带着巴伦试探过冯宝宝的身手。

　　这还是因为吕良从张怀义尸体上提取的残存记忆里，只有冯宝宝的画面。

　　张怀义去世都是十来年前的事情了，冯宝宝面貌不改，难怪说什么长生，你微微叹了口气。

　　金凤婆婆下一句吓了你一跳，道出了她过度关注冯宝宝的原因：“她太像掌门了。”

　　夏柳青也点头，金凤婆婆继续说：“我记得在掌门的画里见过她，所以才去确认藏品。”

　　不过金凤婆婆没有其他坏心思，只是想多了解一些无根生的事情，她到现在都无法理解为什么无根生要结拜，私下结交是他的为人性格，这倒是不出意料，但结拜的性质却不一样。

　　按照金凤婆婆的理解，无根生是不会把自己放在矛盾的两个身份里。

　　“四三年的秋天，掌门变了，他第一次给了我劝诫，他从来不会对别人的人生做出明确的指示。”金凤婆婆说道。

　　张楚岚迟疑道：“仅凭着这一句就能断定吗？”

　　你瞥了他一眼：“还记得许新前辈讲的吗？他和无根生第一次相遇，无根生救治董昌前辈的手法是什么？他让董昌前辈停下运炁，让身体自己恢复，他只是推一把，修行的手段和他为人处世很相像。”

　　金凤婆婆点了点头：“的确差不多，那时掌门和我讲，他把世人分为四类人，大多数人没有才能，只是被动的活着，而其中有能力却不知为何而活的人，掌门称他们是有术无道。最上等的是有术有道，他们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有能力去做，这辈子哪怕为了追求的事情牺牲，也没有白活。还有一类人却是有能力，也知道该有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却找不到，肆意发挥着世间所不容的力量，全性就是包容这些人的地方。”

　　“掌门说他所做的就是推一把，让他们走上一条新路。”金凤婆婆又说无根生从来不会和他们谈心，他的改变很古怪。

　　王也觉得金凤婆婆多心了：“谁都有和别人交心的时候……”

　　“掌门绝对不会！”金凤婆婆情绪激动，又讲起白鸮梁挺，许新说他没有搞懂是怎么回事，她和夏柳青都是亲历者。

　　当时全性有个莫明居士吴曼，精通佛理，但始终没法照见五蕴皆空，最后找到无根生，无根生陪他一起剃发修行，金凤婆婆和夏柳青帮着守关，白鸮梁挺跑来捣乱。

　　吴曼这时狂笑三日，出关了。

　　吴曼看穿了，看到了构成宇宙万事万物的五种因素，都是“空”，于是“渡一切苦厄”。说没什么可做的了，就去还债了，许新提了半句，吴曼后来被王家抓走，没有抵抗，有人说他和王家家主对谈七日后坐化了，死后王家还为他修了塔。

　　白鸮梁挺也要无根生帮他，要让他找到发泄的办法，他胡作非为多年，那种奇异的痛快感觉很难找到，无根生答应了，先取来他自在化天魔咒，让白鸮梁挺念一念，可以在内景里体验所想到一切欲乐，结果没有解决他的问题。

　　听到这里，你不由心虚地挠挠脸，你之前还是托大了，王也反应过来，当初在岛上你念的玩意就是这东西，比他想象还要凶险，他瞪了你一眼，你冲他笑笑，反正当时有他看着最后没出事不就行了。

　　王也无奈地继续听金凤婆婆讲，既然没用，无根生让他别再做之前的事了，这事在外人眼里看起来，就是管住了白鸮梁挺。

　　无根生带着白鸮梁挺体验新奇的事情，一跟就是两年，之后就是唐门刺杀忍众的事。

　　也就是在最后，白鸮梁挺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了，他想要世人惊愕的目光。

　　所以他才要救唐门的人。

　　白鸮梁挺死了，无根生只是说他觉悟的时机太差了。

　　无根生并不以道德判断全性门人的做法，所做的只是推一把，他并不关心接下来是活路还是死路，这才是全性掌门。

　　“但结拜之后呢？是三十六人更重要，还是全性更重要呢？两者发生冲突了，他又该如何自处？”金凤婆婆痛苦道。

　　原本你只是以为无根生由着性子提出结拜，他本就是个狂人，什么事做不出来，现在看来，无根生在所谓发生变化之前，是一个尽责的全性掌门，他的处事还是可循的，会引导他口中第三类人走上属于他们的正途。

　　就在这时，许新打来了电话，说还有事要和你们谈一谈。

　　“这里还有我的事？”你很不解，叫上张楚岚和金凤婆婆也就罢了，喊上你算什么，你和无根生又没什么关系。

　　许新只好多说两句：“和你师父有关，我之前没有讲。”

　　真是气人，你明知道前面是坑，却没法不去赴约。

　　你们只好一起再回到唐门，张旺在大门口等着，说每人只能带一人进去。

　　金凤婆婆当然带着夏柳青，张楚岚领着冯宝宝。

　　你斟酌了一下：“也哥，你就在大门口等一会儿，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

　　谁知道许新又要说什么，光是这个行为就有无数解读，而你们又回到唐门这事，外人能看到，你已经感觉到附近不少人盯着了，你好歹有术字门挡着，张楚岚和冯宝宝也有公司罩着，全性处事心黑手辣，杀人者都有被杀的觉悟，不用担心他们，只有王也现在无门无派，还是尽量少惹点事情比较好。

　　王也明白你的顾忌，但他非要跟你进去，他知道不能用保护你这种说辞，你对自己的实力自信，会关心更弱小的人，所以你吃这一套：“我已经答应老张要帮忙，反正债多不愁，多少人找麻烦我不是都没事吗？我的手段至少能自保，不用担心我。”

　　你拿他没办法，只好一同往里走，不过到跟前了，只有你，张楚岚和金凤婆婆三人能进去。

　　许新开门见山：“会面时我少说了一点，无根生提出结拜后，发生了一点小波折，当时大家都没有人应声，张怀义先反对了，他说结拜异性兄弟，大家都有名有姓，无根生没有姓名，怎么和他们结拜？”

　　“冯曜，这才是和我们结拜的人。”许新说道。

　　无根生说他是光绪年间出身的人，被一个道士捡了，跟随道士的俗家姓氏姓了冯，结拜时也有四十多岁了，不过看着年纪不大，又说他妻子早亡，还有一个女儿。

　　“虽然那天晚上，张楚岚你说你是无根生的后代，但怎么看，都是那个冯宝宝更像他的后人。”许新继续讲，“后来流传在外的名单上只有无根生，没有冯曜，不管是谁背叛，但没有人背叛无根生，但现在不一样了。”

　　许新当上了门长，不想再给唐门留祸根，既然结拜是他身上最大的问题，那就多让些人承担风险，暗处的家伙现在有几个选择，是找唐门门长，是找术字门下一任接班人，还是哪都通公司员工，还是全性妖人。

　　你就知道这老狐狸心眼多，不管他说了什么，是真是假，外人看来你们肯定知晓了甲申之乱更多的秘密，不论是来寻仇的，还是来寻宝的，都是麻烦。

　　冯宝宝的事情都听到这里了，再旁观也没用了，你做出了决断，还是要多掌握一些信息获得主动权才行，王也那边也得想想办法，再把他一个人搁外面太危险，只是你觉得他不会愿意加入术字门做庇护。

　　张楚岚安抚了金凤婆婆，不管如何，至少无根生有传承下来一些东西在冯宝宝身上。

　　无根生的故事讲完了，你问道：“许新前辈，你不是又要诓我吧，我师父的事情你到底还了解多少？”

　　“我已经改姓唐了。”许新提醒你，你才不管，哪怕半分，也要这老狐狸难受一下。

　　他眯着眼笑了笑，没有计较：“结拜那会儿，胡海旺的确和无根生聊到了胡东来，就像其他人好奇为什么金凤没有来，只有高艮和谷畸亭。”

　　胡海旺很疑惑：“无根生，我师弟胡东来不是也和你认识吗？怎么没见他来？”

　　“他和你说了我们俩的私交？”

　　“没有，我发现了，但他不承认，我也不好给他讲咱们已经认识的事。”胡海旺说道。

　　你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胡海旺前辈并不是因为你师父才认识的无根生，而是自己结交的，却又提了一股气，以你师父的能力，不会算不出来，那他的痛苦的根源到底是什么？

　　许新继续讲下去。

　　无根生当时笑了笑：“胡东来啊，他和你我这些人都不一样，所以才没有叫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