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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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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哇,你小子又在讲什么坏话,大老远就看见你贼眉鼠眼的看着我们。”
“痛、痛、痛……枳姐松手。”
新成员脸上摆出痛苦面具缩起肩膀求饶道。
不知何时消失的两人出现在白瑕他们身后,江淮就站在她身后。
白瑕身形一僵,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在连枳与新成员相互打闹时,新成员往后退一步,不小心撞到白瑕手肘。
白瑕感到手一麻,手里的笔一时没握紧掉落在地。
她立马俯身去捡,却不料与另外一只手相触在一块。
她抬眼,一张如画般的脸放大出现在眼前。看着这张脸,她甚至忘记了呼吸。
“是你?”江淮的眼里充满疑惑,这双异于常人显得格外特殊的灰瞳可不多见。
连枳松开手,也注意到白瑕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小姑娘,看到江淮的反应,她感到极有意思的挑了挑眉。
这年头能让江淮记住的人可不多,这姑娘有点意思。
白瑕不敢对上江淮的目光,她眼睛盯着白纸,小鸡啄米般点头。
连枳倒是意外地被白瑕小动物般的动作给逗笑了,她露出极帅气的微笑,整个人看起来极为肆意和耀眼。
连枳毫不避讳地戳了戳白瑕的脸,看见她灰色的瞳孔瞬间睁大,显得圆溜溜的,白嫩的脸上泛起红晕,她勾出一个更灿烂的笑。
连枳感叹道:“好可爱的小姑娘啊,叫什么名字,这块地姐姐罩着你。”微带轻哄的语气。
江淮一看她这反应,就知道她又发病了。
虽然连枳长得十分美艳大气,但是她疯狂喜欢可爱秀气的东西,比如小动物,再比如眼前符合一切要求的白瑕。
他扶额,想把这丢人的玩意直接拉走。
于是,江淮跟他们打完告别后,一边用力拎着连枳的后颈衣面无表情的离开。
连枳也不反抗,被江淮拖着往后仰,还对白瑕努力抛了个飞吻。
啊这……白瑕的心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好奇怪的人,她想着。
新队员揉了揉被揪红的耳朵,小声嘟囔道:“枳姐力气真大。”
他转头对白瑕似无意说道:“要我说,枳姐这样厉害的才配得上江哥。你说对吧?”
说完后他也没有在意白瑕的回答,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便匆匆离开了。
白瑕愣在原地出神,黑色柔软的发丝垂落在肩,整个人弥漫出一股迷茫和不知所措。
自己……好像没有她那么厉害了。她看向自己白嫩的手心,无意识的握了握,好奇怪啊……
她又尝试性地张了张嘴,却依旧只吐露出几个嘲哳难听的气音。
“咳咳……”白瑕涨红了脸,一阵冷风呛入她喉,她猛烈地咳嗽起来。
白瑕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眨了眨无机质的灰眸,停下所有动作,沉寂地抱着本子慢慢踱步回去。
另一边,连枳挣脱江淮的手,她松了松衣领,责怪着江淮败坏她形象。
江淮一脸无奈地看着喋喋不休的连枳,直接一句话堵住她的嘴。
“姐,你还是赶紧去做任务吧。”
连枳想了想堆积在自己手里还没有做完的事,也没有心思贫嘴了,匆忙离去。
江淮松了一口气,目送连枳走远,终于送走了这个麻烦精。
怎么说呢?连枳是江淮同父同母的亲生姐弟,只不过小时候父母离异,姐弟俩一人跟着一个,江淮跟着父亲,所以跟父亲姓。
但这一层关系队里人很少知道,队里面清楚这层关系的也不过玩得比较亲密的人。
很久之前,江淮就一直在自家门口信箱里收到一封信,还带着一束花。
至于他为什么会注意到,只是因为出门就看见那花梗插在信箱口处,开得灿烂的向日葵迎风飘着。
在这座被层层钢铁包围的基地里,这花显得格外生机。
这么显眼明亮的黄很难不让人注意到,江淮打开信箱,里面安安静静躺着一封书信。
他拆开信封,看到里面的内容有些惊讶,信上面只有一句话。
“特别、特别、特别谢谢你。”
字迹稚嫩,写得歪歪捏捏,好像写这封信的人不会写字。
但他没有在意书信,可能是小孩写的感恩信。毕竟,他救过很多人,认真追究起来也查不到。
只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那个人是怎么知道他住这的?
江淮握住手里的信,想了一会儿也释然了。他的地址并不是秘密,只要有心人打听就会知道。
所以,这天的信他当作偶然事件。
可万万令他没想到的是,后来的几天,每天都能看见新的向日葵和一封信。
并不是只在早上出现,有时候下午下训了回家也能看见。
他接二连三的拆开信封,依旧是那丑得很有特色的字。
信上依旧只写了一些简短的话,有些是让人感到温暖的话,有些好像是那个人的一些轻松日常下的情绪和感想。
感想就是一些天马行空的幻想,他每次读到都忍俊不俊,好幼稚单纯的想法。
但无一例外,那个人会在信下写上“祝君安好”四字。
他没有感受到这个人的恶意,相反,他逐字逐句地读下去,让他越来越期待明天的信封了。
江淮不是没有尝试过蹲人,但次次落空,后面他也放弃了。
他平时可不是轻松的,每天要做特别多的事,之前的他除了杀丧尸,训练,做任务之外就没有其他事情了。
对了,现在要添上读信这个日常,他已经习惯了每天一封信和一只向日葵的存在了。
江淮和信封对面的那个人保持着诡异而和谐的默契。
这几天,基地里的人都保持着格外的激情,干活也有使不完的力气,仿佛什么快要到来了,让他们格外期待。
“哈哈哈哈。”
白瑕被窗外的欢呼声吵醒,她懵懂的揉了揉困倦的双眼,看向墙上挂着的钟。
六点半?!
她觉得自己可能睡蒙了,又眨了眼睛看了一眼,还是六点半。
这么早?
她扯开被子,穿上拖鞋走向窗边。
因为是夏天,太阳早就从东边爬出来,日光充盈地洒满基地的每一个角落。
楼下小道是已经挤满人,叽叽喳喳的,格外热闹。
平时显得潦草和破败的街道被一些五颜六色的彩带装饰起来,除去那种颓废感,看起来多了几分喜庆和欢乐。
她有些懵,几根呆毛倔强地弯起在头顶。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敲门声突然响起,不轻不重的力度。
“咚咚。”
白瑕看向门口,清澈的灰眸里带着疑惑,谁这么大早来找自己?
她走近门边,看向猫眼。
一张可爱带着稚气的脸映入她眼帘,小姑娘轻快的敲着门还喊道:“白姐姐在吗?”
白瑕是不久之前搬到这来的,她还没有和周围邻居彻底熟悉,除了面前这个敲门的小姑娘。
这小女孩叫苏果,十五六岁,平时没见过她父母长辈之类的,为人特别开朗。
至于白瑕和她认识完全是一个意外。
白瑕刚搬来第一天,身体孱弱的她吃力的扛起一大袋行李,艰难地行走在狭窄的楼梯道间。
额头冒着细汗的她正想一鼓作气把东西全送到门口时,手上的重量骤然一轻。
白瑕有些鄂异,她看到一双白嫩瘦小的手托住那行李。
一道甜美的声音从行李后面传来:“姐姐,我来帮你吧。”
随着一双手渐渐抬起行李,把行李轻松举过头顶,白瑕看到一张幼嫩的脸。
白瑕迟疑地看向她,手还是没有松开行李,小心翼翼的托住另外一边,怕砸到小女孩。
苏果看到白瑕的举动,孩子气般灿烂一笑。
“姐姐,没事的,我天生力气很大,对了,姐姐你房间号在哪?”
白瑕看到小女孩轻松的样子也不像说谎,便慢慢移开了手,她指向一扇门。
没想到,苏果看到她指的方向眼神亮了一下。
“姐姐,我们是邻居哎,我就在对面走廊那扇,真巧。”
后面,白瑕请苏果来自家做客,顺道感谢苏果。要不是她,今天说什么也要废在这里。
苏果也是个性格自来熟的,这一来二去的便熟悉起来了。
白瑕回忆至此,她给苏果开了门。
苏果看见门开了,露出里面还只穿着睡衣的白瑕。她还瞥到白瑕头上几根随意晃悠的呆毛,忍不住笑出声来。
白瑕眼神奇怪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发笑。
苏果注意到白瑕的眼神,收敛一下神色,对白瑕正式发出邀请道:“白姐姐,今天可是复苏节,我们出去好好玩一下吧,今天肯定很热闹。”
白瑕缓缓打出手语。
‘复苏节?’她眼神里充满疑惑,这是什么东西?
白瑕只听说过春节,元夕,清明,怎么还有复苏节?
苏果看懂了她的手语,她知道白瑕是个哑女。当她第一次发现时,眼神里充满了怜惜。
一个孤苦伶仃的哑女在这种世界生存肯定吃了很多苦。
所以苏果越发亲近白瑕,甚至,还为了她去学了手语。
当白瑕知道苏果特意为了她学手语时,整个人震惊了,她不解的询问着。
‘为什么?’
因为在白瑕看来,学习手语复杂又麻烦,平时打字交流也行的。
当时,苏果还是不太熟悉手语,磕磕碰碰猜出白瑕打的手势。
她停下一两秒,似乎在认真思索什么。
随后,苏果扬起一个甜甜的微笑,随意中带着几分认真说道。
“白姐姐特别合我眼缘,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一见如故吧。况且技多不压身,学这个也不难。”
之后白瑕都用手语跟她交流,这让她们关系越发亲密。
“复苏节是基地这边的节日哦,据说是为了庆祝人类在一次毁灭性丧尸潮中活了下来。不过,复苏节也相当于另外一种意义上的七夕节吧。满大街的男女寻找自己的意中人,要是有看对眼的会互赠礼物。”
苏果解释着,看到白瑕若有所思的脸,她突然凑近促狭一笑。
“嗨呀,白姐姐是在想谁啊?”
白瑕一激灵,看到眼前苏果八卦的眼神,脸上瞬间红霞弥漫,慌忙打出手语说明自己要换衣服了,把苏果轻轻地推出门外,把门关上。
她倚在门边,听着窗外不断传来笑声,思绪飘远。
这种欢乐平和的气氛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