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丝漫游恐怖梦境[西幻]》商戚

22、第 22 章

　　“王宫的位置在变动。”艾丽丝忽然说道。这让对面的西奥多和奈亚都呆愣住了。

　　在他们准备今天的计划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艾丽丝忽然说了这件事，将刚才他们所说的话打断，这确实足够令人意外，于是奈亚就发出了这惊疑的一声：“啊？”

　　可是艾丽丝说出这句话之后，她就没有其他的话语了，这让另外两个家伙继续安静地蹲在这里，凝视等待着正在思考的艾丽丝。说实话，他们三个家伙蹲身在这里的模样真像正在密谋要干什么大事的乞丐，好在这个位置没有什么人，只有他们几个在，以至于没有人能够看见三个家伙围拢蹲身在这儿的滑稽景象。

　　显然，艾丽丝又在思考了。

　　她这一张本来就冷漠淡然的脸更显得沉静。她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本来就会更显出几分厌世清冷，此时皱着眉头的样子就平添凶戾了。这让人不禁想到，到底是在思考什么事情表情才会这么凶？

　　然而艾丽丝没有空回答他们的疑惑，他们也很有眼力见地没有打扰艾丽丝的思考。那么这两个家伙，都在等待艾丽丝从自己的思绪出来，在这段时间内就会显得极为无聊。他们只能找一些事情来暂时打发时间。

　　西奥多拿着那根之前在地上写写画画的小棍子不知道在画什么，原本不屑于刨土的奈亚已经无聊地用自己的爪子去刨土玩。直到艾丽丝又忽然说了一句：“我知道我每一次所感受到的不同是什么了。”

　　她这样说完，抬起头来，刚好对面的那两个家伙也抬起头来。艾丽丝看见他们用这样幼稚的消遣方式心中还有点困惑，不过西奥多率先说：“什么？”艾丽丝又紧接着说：“每一次到王宫里我都能够感觉到不同。我现在知道这种不同是什么了。”

　　奈亚扒拉扒拉了一下爪子上的尘土，他好奇地问道：“是什么呢？”

　　艾丽丝说：“每一个时刻，王宫里的宫殿的位置都在进行着变动。”她从西奥多的手里拿过那根棍子，她在松软的泥土上画了一个圆圈，“这大概就是王宫的布局，是一个圆圈。”她在圆圈上串上一个接一个的小方块，她一边说，一边画，“这是宫殿。这些宫殿每一秒钟，都在沿着这个圆圈变动。我们到王宫，都是在王宫的中心，因为布局是圆形，所以在里面很难察觉到宫殿在进行位置的变动，更何况这种变动很微小，一般来说很难注意到。一整天过去，所有的宫殿又回到最初的位置，看起来和昨天没有任何不同。王宫在变动，可是周围的森林没有在变动，不过那森林又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就更难发现这件事了。”

　　西奥多问：“那你是怎么发现的呢？艾丽丝。”

　　“每次我飞到那棵树上的角度不对。”

　　“你——”奈亚呆愣愣地看着艾丽丝，发出这样奇怪的声音出来，却什么都没有说。艾丽丝转眸去看他，只见奈亚的耳朵高兴激动地竖起来，奈亚高兴地说：“你实在太厉害了！艾丽丝！太好了，你这样积极，这样我们就可以很快就能够找到S级怪物卡了。你现在是我最崇拜的人艾丽丝！”

　　眼见他要朝自己扑过来，艾丽丝连忙一把挡住他，艾丽丝用十分冷漠的声音和他说：“奈亚你现在的爪子太脏了，不要弄到我的身上。”她将她的手按在兔子的脸上。这只兔子的脸太小了，艾丽丝一只手就能够捂住他的脸，让奈亚的声音完全闷在艾丽丝的掌心下，呜呜呜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西奥多看见这滑稽的一幕笑了笑，然后他与艾丽丝说：“这样微小的变动藏得这样隐秘，应该是和S级卡的踪迹有点关系吧。”

　　艾丽丝听到他的声音，转头去看他。艾丽丝依旧冷静地分析：“可能是有关系的，还是需要去继续查证。我们今天还要去一次那个书房，昨天那个月光点你记得了吗？”

　　西奥多呆了呆，“月光点？”

　　“……”

　　艾丽丝意识到这是两个根本就没有用的家伙。她正在这样想着，忽然感觉到掌心里一阵湿腻温暖的濡湿。艾丽丝察觉到是奈亚的舔了舔她的掌心，他那属于兔子的细软湿腻的舌头在艾丽丝的掌心里轻轻舔舐了一下。

　　艾丽丝立即头皮发麻，她脸上的表情难得地失控了。她嫌恶地皱起眉头来，转头过去将奈亚留在她手心里的口水用力擦拭在奈亚那一身干净蓬松的毛发上。她言语之中也控制不住地透露出几分嫌弃，艾丽丝说：“你干什么？！”

　　奈亚喘着气说：“你要把我捂死了，艾丽丝，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提醒你放开我。”

　　艾丽丝又在奈亚的毛发上重重擦拭了一下。她说：“好恶心。”

　　西奥多见他们这样的相处，这次直接被逗得哈哈笑起来了。

　　艾丽丝又一次来到王宫里面。今天他们要去看看一看那个月光点到底所指的是什么。他们昨天明明才将书架拼好，这一次却又完全变成了原先的模样。那就以为这一次他们又要重新拼图了。

　　好在这一次有了昨天的成功的实验，他们很快就能够将书架拼起来。

　　艾丽丝还记得昨天的那个月光点在哪，即便只是瞥了一眼，艾丽丝也将这个位置记下来了。艾丽丝在这个位置找到了一本书。

　　当艾丽丝将这本书从书架里抽出来的时候，书籍上的那几行古文字消失了。奈亚和西奥多都惊讶地看着艾丽丝手中的这本书。奈亚迫不及待地说：“快看看里面有什么？说不定这里面有S级怪物卡的线索。”

　　于是艾丽丝就将这一本书翻开。这本书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可以说是一本无字书。就连一行古文字都没有，顿时间让他们三个家伙都有些傻眼了。

　　西奥多更是不信邪地将这本书拿过去，翻来覆去地看，就是没有在其中发现什么东西。最后西奥多耷拉下肩膀无奈地说：“看来这里面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我们的线索又断了。艾丽丝。”

　　他有些沮丧地这样和艾丽丝说。艾丽丝将西奥多手中的书拿过来，她将这本书阖上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艾丽丝说：“我们走吧。”

　　艾丽丝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似乎这也在艾丽丝的意料之中。西奥多和奈亚偷偷地对了一个眼神，最终一人一兔子并没有说什么。跟随着艾丽丝从这书房里离开了。

　　他们这一次出来，因为有艾丽丝的提醒，他们确实留意到这地方确实在发生着变化。正如艾丽丝所说，整个王宫似乎在进行缓慢地转动。

　　可即便知道这一件事，那又能怎样呢？在追踪S级怪物卡的过程中，好像就是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有的线索都零零碎碎的，无法完整地拼凑在一起，如果选择一条线索追查下去，要么就是线索最终会断掉，要么就是会发现这一条线索指向的根本就不是S级怪物卡，那么之前所做的一些努力就会功亏一篑。

　　而且在这梦境当中，最好就是只能待正常睡觉的时间，要不然外面的躯体会被活活因为饥饿而死或者因为干渴而死。是根本就不可能在梦境里为了一张S级卡浪费时间，于是这也是S级卡根本就没有人考虑过的原因之一。

　　这时奈亚也叹息道：“怪不得人人都说S级怪物卡难搞。原来是这样啊。”他有些气馁地说道：“算了吧，艾丽丝，我们别一直寻找S级怪物了。我们去打怪吧，反正我想，按照你的能力，将其他卡牌收集完成已经不成什么问题。还有你，你说要找什么S级怪物卡来贩卖消息，你找得到吗你就这样想？我问问你，你找到过几张S级怪物牌？你能够浪费时间在这找S级怪物卡，肯定你已经收集齐其他怪物卡，或者已经有后路离开这里了。反正艾丽丝，我们现在就不要和这个家伙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奈亚说完，对西奥多所在的位置冷哼了一声。

　　艾丽丝将自己肩头站立着的奈亚抱下来，艾丽丝和他说：“安静一会儿，奈亚。”

　　这一次艾丽丝虽然说着这样的话，却比平常那一句“闭嘴奈亚”温柔多了。奈亚疑惑地从艾丽丝的怀里抬头去看她。只见艾丽丝脸上的神色不变，她微微皱着眉，眼瞳有些失焦，显然是在思考些什么。

　　她刚才似乎一点都没有听到奈亚说的话。奈亚抖了抖耳朵，他趴在艾丽丝的怀里不再说话，只是又不爽地瞪视了一眼西奥多。

　　西奥多被奈亚这样一瞪，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没有反驳刚才奈亚所说的话，说明他真的已经有了后路能够离开这个梦境。而我们可怜的艾丽丝，她的手中还只有几张没有什么用处的E级怪物牌不说，还有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发作让她变异的苹果心脏。

　　安静了一会儿，西奥多对艾丽丝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呢？艾丽丝。”

　　艾丽丝还是能够听到西奥多的这一句问话的。艾丽丝转头过来看他，艾丽丝和他说：“我打算待在王宫里。”

　　“你还是想要寻找那张S级怪物牌吗？其实我也还是想找到那一张S级怪物牌。你是不是还缺少不少等级怪物牌？我其实能够赠送给你的，我依旧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寻找S级怪物牌。”

　　艾丽丝摇了摇头说道：“不，我只是想要留在王宫里打怪而已。不是寻找S级怪物牌。在王宫内的怪物更加集中一些，比我在外面一点点搜集会更容易。更何况——”

　　西奥多接了艾丽丝接下来的话：“更何况你现在是被通缉的状态。你就是一张明晃晃的B级怪物牌，你只能先待在王宫里。”

　　艾丽丝点了点头。

　　“但是猎人行动——”西奥多有些担心地说：“你一定会被带过去的。艾丽丝。”他从他的背包里拿出来一样东西。在他手中的是一个小瓶子。在小瓶子里装着一只眼萤怪。这只小小的眼萤怪正在撞着这个瓶子的周围，好像攻击是它的天性。无论是什么东西眼萤怪都会撞过去。

　　他将这个小瓶子递给艾丽丝，他和艾丽丝说：“艾丽丝，希望这个小东西能够帮到你。这样你就不会被强制带去猎人行动区。即便猎人行动的时间已经过了，你第二天也不会受到没有完成猎人行动的惩罚。”

　　艾丽丝将这个瓶子接过来。艾丽丝还是和他说了一声：“谢谢。”

　　西奥多笑起来，他说：“不用客气，艾丽丝。我还是会继续寻找S级怪物卡的，你待在王宫里，也还是会见到我。我现在要去更远的地方去打探一下关于S级怪物卡的信息。再见，艾丽丝。”

　　“再见，西奥多。”

　　艾丽丝这样说。

　　然后西奥多就离开了艾丽丝的视野范围。

　　艾丽丝和奈亚看着西奥多消失在森林深处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之内，在艾丽丝怀里的奈亚忽然说：“他有这样的好东西可以躲避猎人行动，为什么之前还让你和他一起打那只熊怪呢？明明可以用这只小怪物就可以直接带你到王宫了。”

　　艾丽丝说：“我很欣慰，奈亚，你总算发现这件事的不对劲了。”

　　奈亚呆了呆，他傻愣愣地“啊”了一声。

　　艾丽丝抱着手中的奈亚，往王宫所在的方向走去。她的声音依旧听起来冷然，她和奈亚说的是：“他想在那个时候试探我的实力。所以故意找来了两只熊怪。我一直都没有使用什么怪物牌，他搞不清楚我的实力。”

　　奈亚也依旧傻愣愣地“啊”了一声。

　　艾丽丝不知怎么的，她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了。艾丽丝说：“我可以想到，当时你被梦主带走，其实并不是被强硬带走。而是受了梦主的骗，你完全是心甘情愿被梦主带走当宠物的。”

　　“你、你怎么知道？”

　　“你猜。”

　　艾丽丝的声音中带着更多的笑意了。艾丽丝想道：奈亚虽然不聪明，但也不聪明得让人放心。最起码他纯粹而又忠心，这是最为难能可贵的品质。

　　于是这段时间艾丽丝就待在了这王宫里。看起来像是被悬赏令逼迫得无可奈何、无处可去，实际上，奈亚隐约知道艾丽丝有自己的计划。

　　总是能够看见艾丽丝手中拿着那一本书在进行思考。她这一次的思考比任何一次都要漫长。

　　她喜欢待在王宫的那一棵树上，按照艾丽丝所说的，这一棵树能够让她安心。有时候她会去看王宫里冒险者们的战斗场面。正如他们所说，每一位贵族每天所需要的苹果量是不同的，其中其实是有规律的。

　　这个规律就是他们当晚宫殿里亮着几盏蜡烛而定。只是一开始他们没有发现这种规律，被异变成怪物的贵族大肆击杀，以至于现在他们只剩下了这几个人。要说的是，这个规律还是艾丽丝发现的。

　　因为相比较于他们，艾丽丝站在旁观者的位置，她不受仆人身份守则的限制，于是她就能够肆意观察每一次贵族异变的情况。于是艾丽丝就在这样的观察中，发现他们点燃的蜡烛不一样，然后艾丽丝又发现没有发生异变的贵族，他们得到的苹果大于蜡烛的数量，于是艾丽丝就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当这个结论得到证实之后，他们对艾丽丝的崇敬更加明显了。

　　艾丽丝说：“只是你们在局中，每天受到身份守则的压制，让你们没有机会去观察这些细节而已。我只是碰巧——”

　　“不！”其中一个男孩用那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艾丽丝，他对艾丽丝说：“阁下！你真的太谦虚了！如果你没有发现这件事，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控制贵族的异变。有了你，我们就可以控制怪物异变。那么我们离能够收集齐怪物牌的时候已经不远了。”

　　“阁下，你放心，你不想太过显眼我知道。我们不会大肆宣扬的。我知道，大人物都喜欢低调一点。”另外一边一个红发女孩对艾丽丝这样说。

　　现在他们都在这小屋子里休息，基本上他们都在这里了。这个地方，可以说是他们最为轻松愉悦的地方，毕竟在这里，他们的谈话声不会被听到，他们可以大肆说话，甚至刚好也可以趁机偷闲。

　　他们会在这里谈论哪位贵族简直是难伺候，又说到底谁有些什么癖好，又说起其中一些有些炸裂的八卦。现在正是因为验证了艾丽丝所说的规律，他们全都用着星星眼围着艾丽丝看着她呢。

　　艾丽丝感觉到了无奈。这种被围观的感觉让她有点尴尬，让她觉得她是动物园里的猴子。艾丽丝摸了摸鼻尖，她想起什么来，她和萨尼说：“在这个梦境当中，我可能要一直使用这一套衣服。因为你知道——”

　　萨尼赶紧点了点头说：“我知道。因为在这里除了仆人以外出现的陌生人都会被攻击。”

　　“我是想说，如果出梦境之后，我要去哪里把衣服还给你呢？”

　　“你不用还给我的，阁下——”看见艾丽丝沉静认真的目光，萨尼又转换了自己的言语。她说：“其实这次出梦境之后，我们打算去上城区的冒险者竞技赛。”

　　艾丽丝有些惊讶，“你们要参加竞技赛？”

　　萨尼说抓了抓脑袋有些窘迫地说：“我手上还没有A级牌呢，我去了也打不过他们。我只是去看看。只是每天待在上城区要上交金币，我们要攒一点金币去上城区。阁下你应该要参加比赛吧。”

　　“是吧是吧，你一定要参加比赛吧。阁下，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们在上城区见面。”

　　一个脑袋凑过来，兴致勃勃地和艾丽丝这样说。

　　怎么忽然就说定了？艾丽丝想到。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艾丽丝靠在树干上。感受着阳光照射在她的肌肤上，很温暖很舒适。她感受到风吹拂在自己的面颊之上，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一瞬间的静谧。

　　她的手覆盖在那本从书房里拿出来的无字书的书封上。在这书封上，其实有一些不太明显的暗纹。艾丽丝的手指抚摸上去，能够感受到暗纹的形状。她的指尖就这样顺着书封抚摸，去感受上面的形状。在这个时候，她也抛弃了刚才的杂念，她抚摸着这些痕迹与轮廓，一点点去感受，去勾勒上面暗藏着的暗纹。

　　这些是什么？

　　这是艾丽丝时常会抱着这一本书所做的事情。用自己的手指去感知在这书封上的图案。这些图案很规则，却又不能够准确猜测出到底是什么东西。

　　艾丽丝不觉得这本书没有任何作用，她在尝试着寻找它的作用。如果这样费力才能够找到的东西什么用都没有，这不符合游戏规则，但如果真的什么用都没有——那就只能说明梦主在使用障眼法耍她玩。

　　如果一样很难被寻找到的东西，还要使用这样的障眼法遮掩，那就说明他根本不愿意被找到S级卡牌，可是梦主又规定，只要能够找到S级，就能一举出梦境。又给予冒险者如此强悍的S级能力，那就证明事实上，梦主还是很希望有人能够找到S级怪物卡，于是这一本书，也就不完全一点用都没有了。

　　所以艾丽丝才会整天都抱着这本书研究——她也确实只有这个办法了。

　　她现在只要一出王宫，外面的冒险者就能够因为想要得到一张B级卡前来追杀她。她若是一直躲在王宫里，又不能够收集到其他怪物卡。不过艾丽丝也不是能够收集王宫里的怪物，但是等级越高的怪物就越稀少，艾丽丝猜想，最后的A级怪物也就够那几个分，如果不够，又要打起来。

　　现在她也就只能搏一搏这一张S级怪物卡。

　　艾丽丝睁开眼睛，看到阳光照射下来。她凝望着阳光所在的位置，又看见王宫的位置发生了改变。而这一次，艾丽丝凝视着太阳所在的位置，看见眼前所伫立的是王后的寝殿。

　　王后的寝殿上有这月亮的标志。

　　艾丽丝从树上跳下来。这样的高度于她而言不算什么，她这样的身手也让她能够从上面轻便地降落下来。艾丽丝落在王后的寝殿面前，凝望着寝殿墙壁上月亮的标志。艾丽丝开始思考——只有月亮和太阳的标志，这不可能是什么巧合，是一种设计。

　　那么这种设计是为了什么呢？

　　于是艾丽丝就一直站在这里。她像是一尊雕像一样，彻底立在这里凝望着那在时间流逝里一点点移动过去的寝宫。

　　正是因为她并不是真正的仆人身份，才能够让她肆无忌惮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比如她现在就在这里站了一整天去观察这些缓慢转动的寝殿，如果是仆人身份，这些仆人只会被身份守则限制而去被那些贵族差遣。

　　艾丽丝去见了那一座雕塑，她使用那些头发去遮挡雕塑。然后她看到雕塑依旧像之前那样闭上了眼睛。而也是这个时候，艾丽丝骤然听到一阵轰响。然后她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变化。

　　奈亚一直以兔子的形态出现，这个王宫任何外来物种都会被攻击，于是为了奈亚的安全，艾丽丝将奈亚扔在那个小屋子里。毕竟总不能让奈亚那只小兔子穿上仆人的服饰吧？完全不可能给奈亚找到那样适合小兔子穿的仆人的服饰。所以被扔在小木屋里待了一天的奈亚，在天黑的时候总算等来了艾丽丝。

　　艾丽丝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奈亚就飞扑过来，他喊道：“艾丽丝——”

　　他朝艾丽丝飞扑过来，要是个别的什么东西，艾丽丝大概一脚就踹出去了。但是奈亚扑进艾丽丝的怀里，艾丽丝非但没有把他扔出去，还将奈亚揽入怀里。

　　奈亚毛茸茸的脑袋蹭着艾丽丝的脖颈，他开始吱哩哇啦地倾诉他自己一只兔子待在这里到底有多无聊，其他的那些人都因为仆人身份被守则强制去伺候贵族了，他待在这里无聊得想死了。又说担心艾丽丝在外面可能面临比较危险的情况，他不敢意识里和她传音，就在这里无聊地待了一天，才等到艾丽丝的回来。

　　艾丽丝漠然地没有说任何话。任由奈亚在她的怀里乱动，她抱着艾丽丝坐在这屋里壁炉前的扶手椅上。

　　奈亚将自己的话说完，抬头去看艾丽丝，发现艾丽丝的心情很好。这种心情很好体现在艾丽丝全身上下任何一个角落，就是能够这样清晰地感受到，艾丽丝真的很高兴。她很少会有这样高兴而又纯粹的笑容。这样的笑容于本来也有些冷漠的脸来说，完全就是极为惊艳的存在。

　　奈亚傻呆呆地看着艾丽丝。

　　然后他才听到艾丽丝和他说：“奈亚。我知道要怎么获得这一张S级怪物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