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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喜欢你是寂静的 ...

  •   一群人去食堂吃饭,都是大三的学姐了,还是像一群吱吱喳喳的麻雀。仿佛要留住之后一点儿青春的尾巴。小洁闹得最凶,不仅边走边吐沫横飞,还手舞足蹈。我们一群人主要看她手舞足蹈,就像看马戏表演。

      可是在走出食堂的路上。“马戏”却突然嘎然而止,我们一群人都非常有默契的朝着让她微微呆滞的方向看。不出意外的看到小陈同学和他现任女友王莉莉在边吃边聊。小陈正口吐唾星,感觉有点喷血的趋势。

      被那么多人行注目礼却没有反应的话就太迟钝了。身为本院最有敏锐力的摄影师的小陈当然不会这样。他朝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准确地说是朝小洁看了一眼。面上的尴尬之色一闪而过。收回视线继续和王莉莉聊天。只不过我总感觉他的表情好不自在。

      这只不过几秒钟的事情而已。小洁也早早收回目光,大家都有点讪讪的。老大及时顶场,开始向我们炫耀他和帅哥搭讪的“光荣事迹”。

      老大是一个标准的花痴,而且魔爪殃及学弟,打击面非常广泛。我们也乐得和她一起鉴赏本校为数不多质量参差不齐的所谓帅哥。长期的耳濡目染,我们一致同意老大那句在不太紧张的学习之余犯犯花痴,提高自我的审美能力。只不过所谓帅哥之所以加上所谓两个字是因为看的时间长了就不帅了,我一直怀疑我们的审美能力是否在老大的熏陶下变得越来越弱了。因此我们最经常做的反思就是:为什么我会觉得他(泛指)帅???

      这句反思是老大在半年前首先进行的,但是他的反思对象不是泛指而是特指,反思的对象就是小陈。

      话说当初我们一群脸上冒着青春痘的小女生一个个“背井离乡”来到这个江南小城。一个个还完全没有从高考的硝烟中恢复过来,一个个面黄肌瘦,笑的时候像朵明日黄花。当然这是老大后来对我们发表的言论,考虑到她嘴上无德我们一直将信将疑。最大的反例就是小洁。记得我刚见她的时候简直惊为天人,在心里大喊:好小的一棵葱!这完全没有侮辱小洁的意思。我这真是夸奖,虽然老大说我是四次元,非人类。那完全是因为他们不理解我的缘故。我的意思很清楚,小洁瘦瘦小小的,当时穿着白裤浅绿半袖衫,露出雪白的手臂,眼睛注了水一样大大亮亮的,给我的感觉真的很像一颗诱人的葱。当然我这样的解释被老大斥为一派胡言。小洁她们笑得像一朵朵喇叭花,还不忘打趣我“你最喜欢吃葱吧”。我对吃葱没意见,但我总觉得小葱这个绰号应该给小洁而不是给了“五大三粗”的我。但他们一群人总是用事实证明我的抗议无效。

      那天在食堂吃饭,宿舍里的老三又要了小葱拌豆腐。这一点我对老三很有意见,明明有煮豆腐炖豆腐,她每次却总是点小葱拌豆腐,还总是不吃葱。不出意外,刚开始吃饭,老大就把她的魔爪伸向那盘菜,轻轻夹起一个葱花,用夸张的语气加她特有的高嗓门说道:“小葱吃葱。”我正低头吃饭,不用抬头也可以想象出他们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也罢。只是不幸的是我同时也听到了附近餐桌上不加掩饰的笑意。

      我正想对老大怒目而视,却看到她示意我们凑近点,忍不住也把头凑了过去。

      老大清了清嗓子,小声的对我们一小群人说:“发现目标。”当时我们虽然还没完全被她同化,却也已经明白她的意思。集体“切”了一声。又一个个坐好了开始吃饭。老大却不放弃,继续低声说:“就在我们隔一桌,眉清目秀的,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可爱死了。”仅仅针对她的“可爱死了”,我们一群极具母性情结的女生也忍不住齐齐朝她指的方向看。

      果然是个眉清目秀的男生,我感觉他也朝我们的方向看了,连忙扭回头,不小心瞟到小洁脸上的两团红晕。

      当时我以为是小洁少女怀春春心萌动。过不久才知道那个眉清目秀的男生那时已经在追求小洁了。“保密工作做的不错。”这是我们请小陈吃饭时老大对他说的。老大难得夸人,这句话出自老大之口,含金量绝对高。只不过老大一语成谶。两年后他把小洁甩了。我们才拐弯抹角的知道他脚踏两只船已经半年之久了。如果不是因为他干了这么缺德的事,我们也不会这么鄙视他。不过这是后来的事。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都被他们那样的感情感动的一个个冒酸泡,抱怨自己的另一半不知在哪里逍遥自在。

      上大学以后,我们一群曾经思想单纯头脑简单的小女孩明白了很多真理。其中一条就是谈恋爱不止是两个人的事。比如小陈追小洁的时候,也不得不向我们布施好处,经常性的拎着水果在我们宿舍楼下转悠,而我们一群对水果没有抵抗力的人就不停的怂恿小洁抓紧时间去楼下会小陈,先把水果拎上来再说。

      身为一群有良心的人,本着知恩图报的心理,小陈在我们嘴里马上成了完美男生代言人。不过当时确实没发现他有花心和劈腿的潜质。

      反正在他的强力攻势下,小洁很快成了他的小女朋友,看着小洁整天一脸甜蜜的样子。羡煞旁人,当然,包过我们。

      有一点我们应该感谢小陈,是他让我们发现小洁很有贤妻良母的潜质。自从小洁和小陈在一起以后,小洁几乎成了小陈的全职保姆。小陈的衣服她給洗,小陈忙于采风拍照没时间吃饭她给他送到宿舍里,小陈偶尔感冒发烧忙坏了小洁,不仅要买药打水,还要给他买化痰止咳的水果。

      随着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我们宿舍一群反应迟钝的人也渐渐发现小洁和小陈完全角色互换了。现在完全是小洁百般讨好小陈。小陈的坏脾气也渐渐显山露水了。第一次见小陈不耐烦的对小洁说话只有我在旁边,我突然有种不安,但看小洁那副完全没事儿的样子我也没有说出口。只暗暗祈祷自己是多虑了。后来的一天,老大在小洁不再时突然说了句:“我觉得小陈完全变了。”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但我们都心知肚明。

      大二的暑假之前,考完试的最后一天,小陈把小洁约了出去,之前小洁还特地画了个淡妆,大家为了期末考忙的人仰马翻,两人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出去了。只是当她回来的时候,脸却湿哒哒的,妆完全花了。我们马上有点明白过来。老大要找小陈问清楚,小洁流着泪拉住了老大的胳膊,哽咽道:“别去了,我们和平分手了。”然后自言自语一般地说:“我早料到了,只是——”

      她还没说完,我们就冲过去抱住了她:“想哭你就尽情哭吧。”

      那是大二的最后一个晚上,很多宿舍人声鼎沸,所以没人注意到有一个宿舍所有人都在无声哭泣。

      外国文学课,老师让我们准备一首外国诗歌朗诵。说实话,我普通话都没过,朗诵绝对是我无法逃避的生之疼痛,老大听了我的话,突然高歌一曲:“谁能告诉我,哪里有卖痰盂的?我真的真的很想吐……”老三哈哈大笑说你也太煽情了吧,朗诵都能成你的生之疼痛,那英语岂不要了我的命~~~

      我正想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一一反驳他们对我的误解呢,突然看到小洁在一旁发呆。我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道:你发什么呆,姐姐我都被阶级敌人欺负了,你也不帮帮。

      哦,没什么啊。老大老三拜托你们不要欺负老四了,每次遭殃的都是我。

      正说着,小洁突然诡异的笑了笑,指指自己的脑袋说,她这里有点小问题大家都心知肚明嘛。
      在这一群以打击人为了的疯女人的爆笑之中,我的脸拉的好长好长……

      朗读的时候,我勉强没有把某些翘舌音读成平舌音,暗自欢喜没有在全班同学面前丢脸,这时小洁上台了。她说:
      “我朗读的是——《我喜欢你是寂静的》。”

      虽然知道小洁曾在朗诵比赛上获过奖,但从没发现她朗诵的可以这么好。我们一个教室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只有小洁甜美又忧伤的声音在静静地流淌。我抬头,惊讶的发现小洁的脸上挂着两行泪水,我正在心里想下课后一定要揶揄小洁两句,竟然把自己都读哭了。却不经意间发现小洁的眼睛一直看着中间的某一个位置。我不禁有些好奇。

      仿佛要验证我的猜测一般,我顺着小洁的目光看去,小陈正低着头坐在那里,旁边就是他的新晋女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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