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原创女主|长生诀·明月心》大野既潴

83、浮于海

　　道不行，乘桴浮于海。——《论语·公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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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于齐鲁之地的小圣贤庄对于张良来讲是块清静之地。伏念坚持存留学问，不涉时政，话不多，事事谨小慎微，不越雷池一步，总会让人感到有些压抑，颜路更是与世无争。张良甚至不知道小圣贤庄的来历，直到有一天，他偶然在山上发现了遗世居，里面供奉着端木赐的灵位，擦拭桌面上书简的灰尘，上面小篆写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直到有一天，他从颜路口中得知，小圣贤庄曾一直住着一位佩戴明月心的女子，只是大家都不曾见过；直到有一天，他在海边救起一位女子，颈上显着玉石的幻影，通体像被血沁过一样。
　　张良把她带回遗世居，并请来精通周易的颜路为其诊治，他们都认出认出，她是几年前与韩非一同在稷下学宫的那位。
　　“她颈处有一处创伤，一般人伤在此处，绝无生还可能，她却能活下来。而且，她体内气息与常人不同，似乎是被一股阴阳咒术在维持着生命。”颜路如是说。
　　“师兄是说——”张良忽然停下来，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传说明月心乃周王室至宝，可保人容颜，亦能救人死命！幽王之乱后，碎裂成片散落几处，无人知其下落。可毕竟，无人见过——”颜路摇摇头。
　　几日后，女子终于苏醒，见颜路便称“颜师兄”，二人皆不明所以。
　　“这里是小圣贤庄！”颜路介绍着，她身上的阴阳咒印似乎使她失去了一些记忆，“你还记得什么？”
　　张良有些激动：“你还记得韩非吗？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是阴阳家的六魂恐咒还是李斯？苍龙七宿又是什么？”
　　这一连串的文章让女子的头有些痛。颜路还没见过张良如此失态，忙拉开他，安抚道：“子房，她才刚醒，有什么事容后再问吧！”
　　女子敲着脑袋，仔细回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有人告诉我，我的名字是姬荧——我记得我在——在海上——我是怎么回来的？”
　　“你被出海打渔的船夫所救。他觉得你的佩玉不像是俗物，回到桑海便请子房去辨识。他一眼便看出，那是小圣贤庄的信物，便把你带回来了！”颜路温文尔雅，把这些事情讲给她听，“我是小圣贤庄的二当家颜路，这位是三当家张良。”
　　听着自己被救的经历，姬荧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些声音，狂风暴雨夹杂着孩子的哭声。
　　“阿荧，我不会再骗你，不会再强迫你，我带你回去，你别吓我！”有人在喊着她的名字。“明月——你快回来！”
　　姬荧捂着耳朵缩到角落里：“为什么不让我走，我不要听，不要听！”
　　徐巿带着明月出海已有两天了，药性逐渐减退，她苏醒后便问：“这是哪里？”
　　“秦王为了追究刺杀之过，命令燕王交出太子丹的人头，正四处搜捕。我们被牵连，从燕国逃出来，准备出海！”徐巿不知自己的谎言能否能骗过她。
　　“你是谁？我——我又是谁？”她坐起身，看着自己的手掌，仿佛有很重要的东西被人拿走了。
　　“我是徐福，是个术士！”徐巿低着头，并不敢看她的眼睛，“你的名字是姬荧，是——是我的妻子！”东皇太一说过，重生之后便让她做真正的荧公主。
　　“可是我不记得我喜欢过一个叫徐福的人啊！”她敲着脑袋。
　　“你生了场大病，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你别着急，以后我会慢慢讲给你。”徐福给她解释着。
　　这时，旁边襁褓里的女婴忽然哭了起来，徐福把她抱到她面前：“你看，这是我们的女儿，她一定是饿了！”
　　“我们的女儿？”姬荧满脸的狐疑。
　　“是——是啊——”徐福吞吞吐吐。
　　“你出去吧——”她的语气冷冰冰的，甚至比之前还要冷，像下命令一样。
　　她抱着孩子，等徐福退出房去才解开衣衫，女婴寻到了食物，小嘴一张一合吮吸的开心，却咬的她有点疼。眼泪悄然落下，是心在隐隐作痛。孩子的哭声渐渐小了，睁着大眼睛，小手挥舞着，撞到她的脸，像是在帮她抹着眼泪，说：娘亲别哭——
　　她总是做恶梦，反复梦到一个场景，却看不清梦里人的脸。几日过去，她尽管努力地去回忆，也没有想起来什么。反倒是那个女婴跟她很亲的样子，她握着女婴的手，发现她圆圆的小手指上总会有一个红点，像是被针刺过一样。她甚至有些厌烦那个总在自己身边转悠的男人，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和一个自己从来没喜欢过的男人结婚生子。她不信他说的话，一句也不信。
　　这几日海上常常刮风下雨，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她常常一个人去海上吹风，徐福关切的为她披上衣服，她却将衣服甩在地上，说什么不需要。纵使再冷再害怕，也不愿意在他怀里待哪怕一刻。
　　“不要过来，不要！不要杀他——不要杀！”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徐福知道她是又梦魇了，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
　　她似是感受到了手上的温度，渐渐睁开眼睛，可就在看到他的第一眼的时候，她把手缩回去，抱团缩在墙角里。“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徐福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恨恨道：“月神！”
　　“明明是我救了你，为什么还要去想别人，这里只有我，从今往后你的记忆和世界里也只有我！”徐福强制把自己的内力灌输到她体内，却发现咒印已经将她的身体完全封闭，任何有干扰的力量都没进入，月神没有骗他。吐了一口血后，她又陷入昏迷。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丹药了，丹药与传功相比会比较和缓，可以慢慢的渗透。他还要劝她主动去修炼一些心法，去慢慢化解咒印的强度，可她现在对自己的态度是完全的抗拒。他不得不这么做，荷华是嬴政的血脉，眼下只有她的血能救明月。针刺进手指里，荷华哭得厉害。
　　电闪雷鸣，海上在下着雨，船摇摇晃晃。徐福煮好汤送到她房间，她却不在。
　　形单影只的站在栏杆上，大风仿佛能将他吹走。
　　“阿荧，快下来，你会掉下去的！”徐福站在栏杆下大喊
　　“你根本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一句一句全是责问。
　　“我不会再骗你，不会再强迫你，我带你回去，你别吓我！”语气里竟是恳求。
　　“我不要再听你一句，不要再和你待在一起，我要回去！”说罢纵身跳入了海中。
　　徐福看着自己好不容易留住的人消失在眼前，被海水吞没，却什么也抓不住。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劫吧，他想。
　　只听轰隆一声，船好像撞到了礁石。
　　徐福忙回到船舱，把孩子包好抱出船舱，风还在刮，雨还在下，船在下沉。
　　张良看她疯疯癫癫的样子，便也不再追问，想着她既然在秦王嬴政身边那么久，有些事情总会有个答案。
　　回到小圣贤庄之后的姬荧逐渐回想起来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她知道自己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知道这百年来发生的事情，她记得小圣贤庄，记得子贡、子路、颜回，记得遗世居，她甚至把颜路误当成了颜回，心中有个意识隐隐地告诉自己——她并不是姬荧。
　　“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不过没关系，子房以后会常来和我讲外面发生的事的吧！”她朝张良调皮地笑笑。
　　“她倒是不见外！”张良无奈的摇摇头。
　　秦王政二十一年，韩非死后的第七年，韩亡后的第四年，新郑正在发动一起叛乱，嬴政派了昌平君前去平乱，却不知知这次平乱却是一次新的背叛，一场惊天计划逐渐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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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章均破百，收藏破50的目标基本实现，感谢阅读的小伙伴。最近也在梳理前文的bug，继续努力，争取这个月更完这章，小圣贤庄的剧情会比较平和，女主也会回到政哥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