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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誓死破敌,报仇雪耻 ...

  •   赫连翀自是不会让他得逞。

      他向后连使三记空翻避过涂乌渃的攻击,而后举刀劈向顶上横梁,稳固横梁的粗绳应声而断,这一次不仅横梁,更是连带整片草制顶棚也统统滑落,将眼下这块本就塌掉一半的地板完全砸漏了去,也阻断了涂乌渃的进攻步伐。二人之间,生生拉出一条三丈来宽的鸿沟,穿过破烂的地板边沿,可以直接望进崖底。

      不论此寨建的时候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拆的时候却只在眨眼之间。

      正打在兴头上的涂乌渃心有不甘,咬牙大骂一句“威鼠狡猾”。赫连翀听不懂西蛮的部落语,但直觉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双方都不想放过对方,均在脑中想起对策。

      赫连翀身轻腿长,要借力荡到对面再战一场并不难。可以涂乌渃的身高重量,他想把对方斩杀或击下悬崖都不容易。而涂乌渃力量占强但灵活性差,他要想完全制住赫连翀也要费一番功夫。

      赫连翀趁这片刻的时间打量起这崖上山寨的形状结构,心内也不由感慨一下涂蔓部族在建筑方面的艺高人胆大。

      他挽一个刀花变成反手执刀,快速助跑两步腾空而起,将刀平插入石壁间,再借力一个飞踢落地,翻身抽刀横扫……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又重新落回了涂乌渃面前。

      涂乌渃呲牙蔑笑,挥刀就砍,赫连翀闪身一避……雁翅刀的刀锋划到了赫连翀腰间的水囊,带出一串油珠。

      涂乌渃并未注意到这一细节,见下劈不着,便又缠头横扫,阔步开来,赫连翀都觉得伴随涂乌渃的攻击屋舍有些微颤动。

      这厮不会是想用蛮力把房舍全震塌了来个同归于尽吧?

      赫连翀连连翻滚避让,甚至腾身跳跃,说一句飞檐走壁不为过,偶有间隙处才抽刀直刺,不为攻击,只为防守。

      涂乌渃觉得此人就像条水中滑不溜手的泥鳅,一番进攻下来,没逮到对方分毫,还把自己累得直喘粗气。

      涂乌渃被闹得火气上涌,已不见对战初时的淡定,但嗜血的欲望更甚!

      赫连翀瞅准时机忽地转守为攻,撩刀而起,涂乌渃仰头避让,突然脚下一滑,重心向后,险些摔倒在地,此时他才发现,脚下地板已被油脂浸染,黏腻又滑溜。涂乌渃心头怒意滔天,举刀就想强攻,奈何脚下不听使唤,甚至差点出溜到崖下去。

      油囊是赫连翀故意让涂乌渃割破的,他一路奔逃,油便跟着洒了一路,蜿蜿蜒蜒零星遍布。

      赫连翀重新起势,他气沉丹田,力灌双腿,紧抓地面。饶是他身量轻,在油滑的地面上占些优势,但军靴并不防滑,若不小心应对,被涂乌渃逮到机会反制回去,那可便是他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赫连翀利用灵活的身法,如冰戏般在连廊上飘来荡去,其间刀式频出,涂乌渃躲闪不及被击中了好几下,可他肌肉迸发,坚硬异常,横刀交叠,也不过是受了些皮肉伤,并未伤筋动骨。

      “哈哈哈哈哈……”涂乌渃出声嘲笑,耗子就是耗子,力道就和挠痒痒差不多。

      此时赫连翀已经稍稍有些力竭了,双方力量悬殊,他又重伤未愈,刚刚涂乌渃那一下太猛,他感觉腹部的伤口应该是崩开了,只因着的是黑衣,才看不出血迹来。若再长时间缠斗下去,于他只会更加不利。

      他决定最后放手一搏。

      赫连翀收势将刀握于反手,涂乌渃见状深扎马步稳住身形,他懒得管赫连翀想干什么,但他打算直接逮住这只小耗子扔下崖去!

      赫连翀快步蹬地飞身上前,涂乌渃立马横劈就砍。赫连翀反手举刀挡下,两刀一触即离,赫连翀借助朝左滑倒的力,伸腿勾缠,可这一下却并未把涂乌渃绊倒。涂乌渃已经知道他的想法,抽刀举起就向下刺来,想把赫连翀直接钉死在地板之上。

      赫连翀滚地躲开,又展开第二轮勾缠,他扭住涂乌渃右腿,大喝一声,涂乌渃被这不小的力道掰弯了膝盖,便顺势一拳兜头砸下,赫连翀抬掌想接,可力量差距实在太大,他整条手臂顿时彻底麻掉。

      涂乌渃胜券在握,发狠地想直接出拳打到赫连翀头上将他砸扁。赫连翀见势不妙腾身而起,“砰”的一声,涂乌渃一拳砸进地面,他想抽拳继续,却发现拳头卡在了木头里。

      赫连翀逮到机会,迅速回击,涂乌渃一发力,竟掀起一片地板。赫连翀横刀劈开,涂乌渃已举刀砍下,赫连翀无奈只有硬挡,“当”一声横刀刀尾断裂掉落。

      涂乌渃大喜,雁翅刀未作停留便顺势劈下,直接砍在了赫连翀的肩甲之上,能清晰地听见骨头碎裂的“咔嚓”声,却不想赫连翀强忍剧痛屈膝一勾将断刀弹起,再用一缕内劲将提出,直接刺入了涂乌渃的肋下三寸。

      涂乌渃倒退数步,差点就从地板断裂之处滚落悬崖,好在以刀杵地才稳住了退势。

      “呸!鼠崽子,我记住你了!”涂乌渃吐出一口血沫子。

      此时赫连翀也坚持不住单膝跪地,肩膀与腹部的剧痛让他有刹那的眩晕与耳鸣,可他依旧强制镇定又目光如炬地盯着对手,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统领!”一个蛮子许是来同涂乌渃报告事宜,见此情景不由大骇喝道。他还从没有见过他们部落的第一勇士如此狼狈的模样。

      赫连翀心内暗道不好,若是此时更多蛮子找过来,他可无力招架。

      忽听远方高处有人大喊一声“副尉”……

      是周长逸!他手上正举起一支满弓火箭。

      “放!”说时迟那时快,赫连翀抬手一声令下,火箭破风而出。

      此刻便是涂乌渃也无心再战了,山寨本就以木质结构为主,又被赫连翀泼了这满地油脂……

      “轰!”火势突起,蔓延极快,赫连翀与涂乌渃分别朝连廊两端散开躲避。不一会儿,连廊连同崖上屋舍便烧成绯红一片,落在山壁之上仿若给峰峦挂起了金红帷幔……

      刚刚赶到崖下的谭心远等人被这一幕惊得呆立当场。

      “上山!”怔神过后,谭心远立即下令。

      按照原定计划,他在率众拖住攻营的蛮子后就算任务完成。可他实在放心不下,上一次主将便是稀里糊涂陨的,这一次他不想再干等着什么也做不了。所以他在涂勒坦一众蛮子从营中四散逃离进山中之后,便即刻点了五十人往敌寨这边赶来,剩下的人马则交由两名校尉带领继续实施围剿。

      “谭副尉,我们后面有人!”一名小将喊道。

      谭心远立时心头警铃大作,不会是撵进山中的蛮子已经集结回援了吧?

      “众人防守!”谭心远一声令下,众人便就地架起攻防姿态。

      对方尚且隐在林中,树木影影绰绰间不甚看得清楚是什么人,而且感觉数量并不比他们的人少。

      “什么人?”谭心远大喝一声,他亦是心有疑惑,若是之前攻营回撤的蛮子,又岂会暗自跟在后面而不对他们下杀手呢?可若不是,这山中哪还有……等等,谭心远想到一种可能,莫非是那群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扶苴蛮子?

      之前他听赫连翀提过一嘴,营外除了涂蔓的探子还有其他部族的探子,之后他们也派人探查过,离敌寨不远处确实还盘桓着一伙蛮子,从刺青纹饰推断可能是扶苴人。可由于这伙蛮子人数不多,所以他们也仅是留人监视其动向,而并未过多在意。且扶苴的目标明显是涂蔓而非大威。

      若此时林中的真是扶苴蛮子,那他们这是……来捡漏的?

      谭心远严阵以待,不管是哪方的蛮子,终归与他们都不是一路的。眼下寨中战况不明,他可不能再放一堆蛮子上去搅局。

      山下呈僵持之势,山上却已进入攻打尾声。

      崖壁之上的联排屋舍被直接焚毁,待火势燃尽,涂乌渃已不知去向。至于守寨的一众蛮子,由于威军的神兵天降,直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关键时刻,涂乌渃又被赫连翀牵制未能组织有效抵抗,所以大部分涂蔓兵力便如一盘散沙,在威军的势如破竹之下,逃的逃,死的死。

      如今便也算真如赫连翀当日立下的军令状那般,誓死破敌,报仇雪耻了。只可惜未能取得涂乌渃首级,为这一战再添功绩。

      “副尉,寨中各处要塞皆已掌控。”周长逸汇报道,后又压低了声音:“铁矿附近也已派人围起来了……”

      “好。”赫连翀单手抚肩,立于残垣之前。这次对战涂乌渃他受伤颇重,现在已是咬牙强撑,可有些事还得他亲自安排,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你立刻传书给无虞让他带人上山,他们应该已经在附近守着了。”

      “是。”周长逸领命,后顿了一下道:“矿中还有百十来个奴隶……”

      赫连翀闻言垂下眼,沉默良久才道:“按我之前吩咐你们的办吧……”

      “是。”周长逸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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