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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海上遇险（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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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的情况有些焦灼，双方实力相当，所以谁也没落着好来。
海盗彪悍，又着了藤甲，轻易伤不了上身要害。而护卫们武艺不俗，又占了地利优势，你来我往并没让海盗讨到好去。
但众人也皆是心知肚明，敌方还有两艘乌艚尚未开抵，要真等海盗后续兵源到达，谁知道又会是怎样的境况。
船老大连滚带爬奔进舱中，他记得船上还有几枚烟火信号。现在海上一片黑暗，又焉知没有其他行船就在附近。若是好运有人愿意出手相救，他们或许还有几分胜算。
船老大摸黑找到两个筒状之物，赶忙揣进怀里又冲了出去。避开厮杀的众人，躲在船舷一角，抖着手掏出竹筒和火折子，好不容易点燃引线……“咻”一声，一道火光窜天而起，带着流星般的尾巴，湮灭在暮色之中。
船老大还想去点第二个，却不知危险已然逼近。一名手执长刀的海盗站到了背光处，晶亮的眼睛在暗处状似饿狼，不等船老大做出反应，冰凉的刀刃便将他当胸刺了个对穿，手中的竹筒也“啪嗒”落地，紧接着就被那海盗一脚踩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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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你看那是什么？”庄海指着远处腾起的一点烟火让赫连翀看。
赫连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出去，就见一颗银白的星火在空中闪了一下，随即便化作尘烟。
“这……会不会是有人在给虎鲨军打接头信号？”庄海小声问到。
此时他们自己的两艘船上一盏油灯都没点，形似幽魂般缀在虎鲨军的几艘战船后面远远跟着。便正如他们此前计划那般，若虎鲨军有奇怪的动作，他们就伪造成普通行船跟在后面查探，势必要抓到虎鲨军参与走私的现行。
起初天光大亮他们不敢跟太紧，怕被发现，甚至有两次差点跟丢。好不容易等到天黑了，也不敢点灯，只悄悄尾随其后，等待虎鲨军的下一步动作。
“大当家，虎鲨军的战船好像停了……”庄海纳闷道：“他们肯定看见烟火信号了，为什么不过去？”
赫连翀沉默不语，一时也没看明白虎鲨军这是要做什么……
“你去让人先把船停下，然后再到高处看看，探清楚了再来回报。”赫连翀吩咐庄海。
“是。”
庄海领命跑走，可不消片刻就又跑了回来：“大当家，前面偶有火光乍现，看着像是海盗在行打劫之事……”
赫连翀闻言一怔……莫非他们猜测错误，虎鲨军此行不是为了接头，而是收到消息来打击海盗的？可是他们为何却一直观望迟迟不动？
赫连翀运起轻功攀上桅杆，他要详加确认前方状况，谨防有诈。凭他的目力和耳力，立时便发现前方船只的不对劲来，更甚，还有些微弱的喊杀声传了过来。
赫连翀蹦下桅杆，庄海凑到近前：“大当家，怎么样……”
“确实像是商船遇险……”
“呸！”庄海在一旁咬牙切齿道：“果然都是些助纣为虐的伪君子……”他这话虽没指明骂谁，但对象不言而喻。
“大当家，咱们现在怎么办？”
赫连翀沉吟片刻道：“……既然他们不救，那就我们去救。”
“是！”庄海答得爽快，他心中虽有些诧异，但又觉一切好似都在情理之中。反正从他跟着这位“连大当家”开始，他们行事就越发不像海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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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水啦！走水啦！”甲板上传来忙慌的大喊声。
“该死……”白无虞低吼一声。若只是厮杀，他们还能在舱里藏到最后，可若是大船整个烧起来，那他们再不跑，指定会变成烤香猪。就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放的火，当真是要和那些海盗玉石俱焚的意思吗？
其实，真要说是谁故意放火，那属实有些冤枉。不过是外间打斗时，有人不慎踢翻了装火油的木桶，又遭砍落的灯笼一点，瞬间就燃成了一片火海。
这火势可没长眼睛，敌我不分地沾上就有烧着的可能。只是说不得还是那些海盗要更倒霉一些，因为他们大都穿了藤甲，等真的烧起来连脱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办……”伏在床底的朱潜急得一脑门汗。还不忘摇摇身旁尚未转醒的朱玉。
“咱们得赶紧出去……”李复轻推挡在自己身前的白无虞，他都能看见窗外有火光在晃动了，火势定然不小。
“走……”白无虞提起李复的腰带就想飞身出去，却被李复叫住。
李复示意他舱中还有两个，白无虞轻啧一声，掉转头，伸手就把朱玉从床下拖了出来扛到肩上，又将李复拦腰环起，施展轻功就出了船舱，朱潜看得目瞪口呆，又记起自己也得逃命，才忙又慌慌张张地跟着跑了出去。
“咳咳咳……”外面浓烟混着一股焦炭味呛得李复直咳。好在朱家的船用料讲究，耐烧得很，暂时应该沉不了，估计还能再撑一阵。
还有好多先前躲在下层舱中没有武力之人，此时也都纷纷跑了出来，让原本就失控的局面显得更乱。只可惜有些人是才出虎口便入狼窝，才一探头就被海盗逮个正着，当即就被一刀结果了性命。
白无虞把李复和朱玉放下。朱玉歪在一边，依旧不省人事。
“阿鱼你先别管我了……赶紧去帮忙对付海盗……”纵观眼前局势，恐怕只有白无虞他们杀出重围抢了海盗尚未被火势波及的斗舰，才能给大家挣得一个可以逃出生天的机会。
“不行！”眼下火光四起，又还有海盗在到处杀人，可谓哪哪都不安全。白无虞自是不肯将李复撇下。
“可是……”李复话到嘴边还没说完，就猛然被白无虞抓着甩了个囫囵，而他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抽出腰间仅剩的佩剑对着李复身后突然窜出的海盗就是一挥。
奈何这一下挥空了。海盗狞笑一声，呲着牙举刀就砍，白无虞当即挽个剑花反手格挡，然后飞起一脚又将人给踹了出去。
李复被甩得七荤八素，还没站稳，就见眼前黑影一闪，白无虞已经冲将上去结果了对方。
李复心头一紧，不敢凝神去看，只三两步奔到白无虞身边看他有没有事。
“啊呀！”将将追过来的朱潜看到这一幕惊叫了一声。
白无虞用脚勾起地上一柄长刀递给朱潜：“拿好了，是死是活，就得靠你自己了。”
“啊？啊……哦……”朱潜愕然，但还是颤着手把刀接了过去。
“啪嗒”一声脆响，他们所在之处的顶部横梁突就砸下一块来，还好几人闪得快，才未被砸中受伤。但此处已无法再待，看来只能冲杀出去抢船方是上策。
“你们跟上我……”白无虞执剑在前面开路，李复紧随其后，朱潜背起朱玉拄着长刀行在了最末。
“吴侍卫！”有朱家的守卫发现了他们靠过来：“咱们的人已经死伤过半，火势又太过凶猛，再不想办法，船就要沉了……”
仿佛似要印证他的说法那般，大船剧烈颤动了一下，好像有什么地方发生了断裂坍塌，还伴随着有人绝望的喊叫。
“海……海……海盗退走啦！”前方有人高喊。
“不行！不能让他们跑了！”海盗要是把斗舰开跑了，他们这一船的人就都得没命！
白无虞大吼一声：“现在还有多少人，都快到敌船上去！”
“跟紧我，别走散！”白无虞转头叮嘱李复。
“嗯！”李复精神一振。他先前晕船的不适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之外，浓烟熏得他有些睁不开眼，但他不敢迷糊，稍有不慎，他的穿越生涯可就彻底到头了。
大船受损最严重的尾部此时火光冲天，“噼里啪啦”烧得状似炼狱。而他们要想去到海盗的斗舰之上就必须越过火海。
好在和李复他们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已经有好些守卫尾随跃上了斗舰，与准备逃跑的海盗们继续缠斗。
李复趴在船舷上尚且还在思考该怎么过去，就听白无虞一声大喊，“接住你们主子！”。也不等人回应，他一手一个，抄起朱玉和朱潜，就朝斗舰那边扔了过去。
李复目瞪口呆。索性距离不远，被扔过去的俩人兜头就砸在了别人身上，估计也没摔出好歹来，就是对面乌漆墨黑，实在分不清敌我，被砸的也就只有自认倒霉了。
“走！”还没等李复回过味来，只觉腰上一紧，白无虞已经拽着他腾空而起，这场面，说他们是贴着火舌钻出去的都不为过，李复甚至能感受到火焰燎到脸上的灼烧感。还好一路白无虞逮得结实，没把他也像朱潜和朱玉一样扔出去。俩人最终稳稳地落在了斗舰甲板之上。
此时大船上还活着的人都在想方设法朝斗舰上来，因前头火势太大，有些人就干脆跳到水中再游过来。
水中扑腾作响，而斗舰上则更是混乱一片。因为斗舰船头的狼牙尖刺扎进大船里很深，根本拔不出来，所以只得将包裹船头的铁皮整块卸掉才能脱身。因而此时不仅有海盗在拼命撬铁皮，追至斗舰的朱家守卫们也在撬，其间两方还不忘刀来剑往，场面一时凌乱中又透着荒唐。
白无虞护着李复在敌我中周旋。不长眼的暗刺长刀统统被白无虞挡下之后又还了回去。李复手握短剑无措又茫然，奈何没有正经武力傍身，尽量不拖后腿已是极限。
“快！快看！那边好像有船过来了！”有人注意到远处有微弱的灯火正在迅速向这边靠近。众人心头皆是打鼓，可千万别是海盗那两艘乌艚抵达，不然今日横竖都得交代在这里了……
然而此情此景，又真的会是什么天降神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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