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3、就是这么巧！ ...
-
“哎呀，李兄！”王谦一脸惊喜神色。
“王兄……”李复拱拱手，王谦给李复的印象就是花花公子，能出现在玉月楼简直不要太正常。
“李兄这是……”王谦正巧将李复和白无虞二人挡在了楼梯口。
李复实话实说：“今日闲来无事四处转转，见此间热闹就过来坐坐。眼看时辰不早，正打算回去。王兄既然才来，便好好玩儿，我不便打扰，就先行告辞了……”说罢，李复又礼貌性地一礼。
“诶，难得李兄今日好雅兴，咱们在此遇上了，那就是有缘……走走走，随我再去喝上几杯。这玉月楼的撷芳宴才刚刚开始，精彩的都在后头，李兄怎好错过……”王谦倒是热情得很，言语间，就要再拉上李复回二楼厢房。
“王兄……这……”李复有些尴尬又为难。若是寻常地方也就罢了，可这里明晃晃就是一风月场所，王谦此来决计不是同他一样，仅仅是为了喝茶凑热闹吧？
王谦看出李复面上犯难，但并未相逼，只小声道：“李兄有所不知，今年东境四州的土贡即将送往紫梁都，货船也会途径咱们孔州，所以窦兄便想着在此做东宴请下孔州这边的采办官吏，我等不过就是来当个陪衬……李兄你不是想将乌木纳入贡品吗？你便和我一同去见见，这关系处好了，说不得明年你们就能榜上有名了呢？”
说罢，王谦还冲李复挑挑眉，一副大家心照不宣的模样。
“这……会不会不太好？”既是宴请贵客，自己并未在受邀之列，贸然前去是不是有些唐突？
“怕啥，大家不过是寻个乐子。真要有什么妨碍，也不会安排在玉月楼了不是？”王谦不以为意。
李复到底是有些心动，于是应承下来，“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既是要见识，自也不差这一遭了。
李复不动声色地朝白无虞使了个眼色，后者不置可否。在外人面前，李复充分具有身为“主子”的主动权。
李复跟着王谦回到二楼。王谦一边带路还一边与李复扯些闲话。二楼的廊道有些窄，李复一时没看路，在与迎面而来的一人错身之时肩膀稍微撞到了对方的上臂。
这个男人比李复差不多高出一个头去，一身窄袖劲装，皮肤黝黑，还满脸络腮胡子，身上也是结实有力。虽是李复撞到对方，但就李复那个小身板儿，自己反倒被反作用力逼得退了半步。
“你这人走路不长眼呐……”李复这个正主尚未开口，王谦就先声夺人。李复忙按下他，对来人道：“恕在下失礼，刚刚是我没注意，还望公子海涵。”
那人并未开口，反而侧身到一旁让李复他们先过。王谦觉得这人还算识时务，便轻哼了一声就此作罢。李复则又补了一句“谢谢”。
那人并未有更多言语，待李复他们走过后便也步履匆匆地与之反向而去。
只是……李复闻到一股质朴得不能再质朴的皂角香，这让他心头莫名地浮现一丝熟悉感，说不上来是什么，但总想驻足回望。李复也确实照做了，可留给李复的只有一道颀长挺拔，迅速消失的背影……
---------------------------------
赫连翀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李复和白无虞。刚刚和他们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竟有些微的怔神，还好他反应快，外表也做了伪装，应该并未被两人给认出来。
他快步转过回廊，见四下无人，翻身就从墙边一处小窗跃了出去。又使一计登云梯飞身便上了玉月楼的屋顶。
要说他今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那当真是赶巧了，这就还得从他离开澜园去当海盗后说起……
东境四州里，孔州乃是门户，而临海的只有良州。所以赫连翀在同李复辞别后，当夜便启程去了良州和等在那里的庄海汇合。而周长逸则带了几人按之前商量好的，想办法混进虎鲨军俘虏的海盗里面去了。
赫连翀随庄海登岛后的首要工作就是盘点战备，整顿军务。他们这支七百人的队伍虽然在周长逸手上已经训练了一段时间，但到底有近一半的人都不是正规军出身，还有各种匪类混迹其中，不好好收拾的话，将来肯定是会惹出乱子的。
在带兵这一点上赫连翀向来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对着某些心怀不轨且身负恶债之人，杀一儆百不够，那就全数清理。
赫连翀并不擅长海战，而且他组建这支队伍的目的也并非要去海上制霸一方，但最起码他们防御自保的能力还是得有，毕竟这是他们在东境成事的后手之一，所以他是绝对不允许其中存在一点儿不利因素的。
赫连翀的雷厉风行再次让庄海看直了眼，他自认也是杀伐之人，可终究比不得赫连翀之十一。他们带过来这三百人自不消说，兵强将勇，所向披靡。而其余被整顿之后的岛上众人，虽心底难免有怨怼与胆寒，但终究是无人再敢生事了，甚至一改往日“为非作歹”的海盗做派，变得严于律己起来。令庄海惊叹不已。
至此，赫连翀手上战力便还有六百三十七人与小型战船六艘，其中一艘在周长逸他们登岛抢占时损毁严重，尚在修理。另外则还有渔船十来条，垦田数十亩……
这在众多的海盗窝里不算最强的，但实力也不容小觑。立马便招了另一伙海盗的眼。
据庄海说，黑蛟帮乃是目前距他们最近且实力最强的海盗窝子。当家的是个名为“徐蛟”的人，手上有近千帮众，在这边的众海盗中也算名号响亮的了。因着虎鲨军的追剿，才于月前从他地聚集过来，正巧占据了离他们不远的另一处岛屿。那里的生存条件自是不比赫连翀这里安逸，所以被盯上也无可厚非。
赫连翀不置可否，反倒觉得这也不失为一次练兵机会。海战尚且有待磨练，而陆地上的密林攻防战他也没怕过谁！
果然，那伙海盗很快便有所行动，直接以一股侵吞之势就杀上岛来，可鏖战数日也未能分出胜负，且于黑蛟帮而言战线拉得太远，后续补给困难，一击不中的情况下是很难持续作战的，所以最终只得退走。
可到底是不甘心，于是黑蛟帮撤回修整一番后就立马卷土重来。因为上一次在登岛作战上吃了亏，所以这一次便打算凭借战船数量上的优势封锁赫连翀他们岛外航线，将之困住，还时不时地用船上的投石机朝岛上抛下巨石。
虽有些许困扰，但赫连翀还是决定干脆守岛不出，任你叫嚣也好，引诱也罢，只作充耳不闻。他们只有几艘战船，贸然冲出去无异于以卵击石。放任不管，便只待那黑蛟帮要不要再次登岛，他们陆地上见真章。反正他们恳有田地，也储有余粮，一时半会儿也缺不了吃的。
如此作为，黑蛟帮便如浑身蛮劲都打到一团棉花上，暗自憋屈。他们也不敢真的将动静闹太大，免得把虎鲨军招来。最终一番操作无果后，便只得又灰溜溜地退走了。
赫连翀得知后只是哼笑一声并不言语，他要是连一帮不懂兵法的乌合之众都抵御不了，那他这个军府代都尉的位子还是趁早让贤算了，免得到处丢人现眼。
不过这一番折腾也给赫连翀提了个醒，哪怕他对战船知之甚少，但就从眼下目测的情况看，他们在海上的战力还是处于相对弱势的。一是体现在战船的装备上；二则是体现在战船的数量上。
要说船上的装备，他们作为海盗终究是很难和朝廷的正规军相媲美的。大威已有火器，虽说如虎鲨军等，因受当下技术限制，实际应用到战船上还不多，但即便是如手雷这样的一般火器，海盗要想弄到那也是基本不可能的。
大威有一套十分严格的火器制造与管理制度，而且火器这种杀器也不是说造就能造，目前仅有的火器储备一般都秘密捏在军府与边军手里面。而且配合火器使用的器械大多笨重，用起来十分不便，即便是边军，不到万不得已其实用之也少。就更莫谈这些个悍匪海盗，刀剑战船还都是东拼西凑攒起来的，就更莫提妄图火器了。
可赫连翀并非寻常海盗，因着他们在叙州数年的谋划加之铁矿在手，想要弄些重型的火器也并非不可行。他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能从叙州运些过来以备不时之需。只是这其中的关键便是到底要如何做才能隐藏住了不被外人所发现呢……此乃后话。
至于数量……东境造船业相对发达，但他们身为“海盗”，自然不能堂而皇之地跑去买船，这样很容易被人注意到；而且造船需要时间，要想短期内扩充战力，等便是与坐以待毙无异。赫连翀思来想去，终归还是觉得得靠吞并方能迅速见效。
吞并的方式自是有很多种，若单纯采用暴力手段，看似简单直接，可对自身的消耗也大，一着不慎，谁吞谁还说不定。若不能打，那……合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小伙伴儿们看文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