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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阻挡别离的牛排 ...

  •   再晚些时候,吴惠姿送云明回来了,云明看上去很快乐,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退。

      “哥,”云明带了一些从聚会上打包回来的造型精美的巧克力蛋糕,放到客厅的茶几上,“你怎么了,看上去很不开心,你还在跟陆爷拌嘴吗?”

      “不只是拌嘴了。”云周有气无力地说,“云明,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明天从这里搬出去,先到酒店去过渡一下,等找到房子了再搬一次。”

      反正现在云周有钱了,住得起酒店,在酒店住着也会很舒服。

      “啊?”云明本来就大的眼睛一瞪更大了,她看样子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怎么回事啊,好好的怎么会要搬走呢?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啊?”

      云明脸上的红晕褪干净了,呼吸略微有些急促,同时产生了惶然的神色。

      云周不好意思跟云明说他跟陆识璋之间的那些事,让云明知道他一把年纪还被人欺骗感情,这样很难为情,好像他是个恋爱脑的傻瓜一样。

      于是云周含糊其词地说:“原来是走投无路迫不得已在这里打扰,现在我的事业有了起色,有钱能离开了,也就不好再在这里打扰下去了,陆爷有他自己的生活。”

      云明眼巴巴地看了云周一会儿,最后无奈地接受了现实:“那好吧,我这就去收拾东西,我能带走窗台上那盆仙人掌吗?我之前给它浇了几次啤酒,它都开了小花,都产生感情了……”

      “这个你要去问陆爷,”云周说,“那是他的东西,你问问他让不让你带走吧。”

      “嗯好。”云明推着轮椅进房间去了。

      云周的东西很少,他很快收拾好了东西,而后才洗澡睡觉。

      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云周睡着之前这么对自己说。

      第二天云周睡到半上午才起来,他挠着乱糟糟的头发下楼时,陆识璋刚好从外面跑步回来,身上穿着运动服,额边的头发濡湿地粘在一起。

      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云周再看见陆识璋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到自己现在的头发乱得一定像鸟窝一样,很想再退回到房间里把它们梳一梳。

      可是已经出来了,现在再退就显得胆怯,于是云周无所畏惧地顶着他的一头乱发懒洋洋地走下楼:“我今天就和云明搬走了。”

      陆识璋从厨房柜子里拿出半瓶红酒,听到这里时动作顿了下,他抬起头向云周看过来:“已经找好房子了?我想你该谨慎一些,如果换了房子住得不舒坦,又要搬家折腾。”

      “还没有找好。”云周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无糖饮料,打开喝了一口,冰凉的感觉在他的口腔里散开,“我和云明打算先去住酒店,房子慢慢再找,也不着急落定。”

      陆识璋没说话,安静地抿着那浅浅的一点红酒。

      “我上去收拾了,早点收拾完,早点搬家,然后拍戏。”云周说。

      实际上他还没和新的戏谈好,但是他今天不太想陆识璋在家里待着,想早点走,躲开陆识璋。

      “嗯。”陆识璋看着云周,像要说什么一样,但最终没说出口。

      以云周对陆识璋的了解,这要是在以前,陆识璋一定会说:认真看剧本,好好挑一挑,你现在有选择的余地了,就要培养你自己的审美眼光,这样才能走得长远。

      但是现在云周和陆识璋关系一下子疏远了,陆识璋就把那些话放在心里了。

      云明推着轮椅从房间里出来,她正在打电话,表情懊恼,看样子没打通。

      “哥,你今天去公司吗?”云明拿着手机对云周说。

      “嗯的要去。”云周又喝了一口饮料。

      “如果能遇见流川的话跟我说一声吧,他不知道怎么了,不接电话……”云明说着脸微微发红,“有一些记者给我打电话,我不知道怎么应对,我怕随便说话给他带来麻烦。”

      “好的,我见到他会跟他说,让他给你回电话。”云周说。

      云明吐出一口气,放心地伸了个懒腰。

      “早上好。”云明伸完懒腰后对陆识璋说,同时小心翼翼地观察云周和陆识璋之间的气氛,想看他们俩是不是和好了。

      云周没给云明多少观察的机会,径自上楼去了。

      半个小时后,云周拖着他为数不多的行李箱下楼。

      陆识璋还端着他那浅浅的红酒站在厨房里,看着干净的地面深思。

      听到云周下楼,陆识璋向云周看过去:“你收拾好了?这么快……”

      “嗯,我东西不多。”云周说。

      “我想你该再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陆识璋的手指不自然地转了两下酒杯,“我是说,如果你落了什么东西,会很麻烦,我不想给你送,也一定不想来。”

      云周听着心里不爽,没好气地说:“放心,我会好好检查的,一根头发丝也不会漏下。”

      陆识璋看着云周,想了想,又说:“还有冰箱里,现在放着你之前煎的牛排,你得把它们处理完再走,我可吃不完它们,它们跟皮鞋一样硬。”

      云周感觉他受到了侮辱,那些东西虽然味道很一般,可也是他费劲巴拉做出来的,当时他还满心期待能得到陆识璋的夸赞的。

      当时陆识璋也确实在云周期待目光的逼迫下评价了一句:“嗯,这味道挺特别的……很有特色,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味道的。”

      云周当时没听出来陆识璋话里隐藏的另一种意思,还为他为陆识璋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而美滋滋的。

      “放心,我全部会打包走,一块也不会剩下。”云周气冲冲地说,“我觉得它们很好吃,很有营养,你没有口福可怪不到别人头上,以后你要是再想吃,可吃不到了。”

      陆识璋的嘴角动了动,戏谑地看着云周:“我想我绝对不会再想吃那些牛排了,毕竟我是个正常人,我对牛皮鞋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云周说不出来话了,他感觉他的脸烫起来了。

      他愤怒地瞪了陆识璋一眼,动作很粗暴地在厨房柜子里翻找,想尽快找到一个能把那些牛排打包起来的东西。

      陆识璋似乎有些后悔刚才和云周针锋相对了,他缓和了语气,字斟句酌地慢慢开口说:“其实你不用着急,那些牛排一时半会还不会变质,你该先到公司去,仔细挑选你的新剧,那些比几块牛排重要得多。”

      “感鱼咸鱼也是鱼,不论感淡都是鱼……”

      云周重重地把厨房柜门摔上,拿出手机接了起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云周的情绪还不好,说话的语气算不上友好热情,“您好。”

      他听着自己的语气冷冰冰的。

      “您好,云周。”对方的语气也不热情,是个冷静严肃的男声,听上去大约四五十岁了,“我叫孙竹昂,程绍程总安排我做您的经济人。”

      云周听过孙竹昂这个名字,他是个很出名的经济人,带出过好几个出名的大红的艺人,经他手的最出名的要属西流金,西流川,另外还有邢宇这样不出名但家世不错的艺人也想尽办法留在他的手下。

      “哦,您好,”云周重复着说,不怎么熟练地和孙竹昂客套着,“听到这样的安排很高兴。”

      孙竹昂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大,可自带一种严肃的压迫感:“您今天有时间的话,请尽快到公司来,我和您商讨一下接下来新剧的事,您一定知道,艺人的时间和青春稍纵即逝,十分珍贵,是容不得任何浪费的。”

      “好。”云周觉得他好像重新开始上高中了,要被班主任揪着耳朵严刻叮嘱了。

      他挂完电话之后匆匆拿上了东西,对陆识璋说:“我先去公司,搬家的事要等我晚上回到这里再说了。”

      陆识璋看上去对云周延迟搬家的消息并不失望,他平静地点了点头,甚至还有点高兴欣慰似的。

      云周和云明匆匆告了别,再次答应他会告诉西流川让他尽快给云明回电话,而后带着背包出门了。

      他来到公司,站在孙竹昂的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

      “进来。”孙竹昂的声音平平板板的。

      云周走进去。

      孙竹昂办公室里的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和它们的主人一样一丝不苟,他们办公桌两旁放着两大盆长势茂盛的铁树。

      而孙竹昂本人,长着一张方方正正的脸,浅肤色的脸上有一些不明显的干干净净的皱纹。

      他穿着挺括的西装,眉心处有两三道深颜色的纹路。

      看见云周进去,他用暗沉沉的严肃目光认真地打量了云周一番。

      就算孙竹昂什么也没说,可那苛刻的目光就让云周感觉他好像对云周很失望似的。

      那目光真让人难受,云周感觉他并不想在孙竹昂手下充满压迫感地奋斗。

      “欢迎你加入熠诚。”孙竹昂冷冷淡淡地对云周说。

      云周勉强地对孙竹昂笑了笑。

      西流川也坐在孙竹昂的办公室里,他看上去丝毫没受到孙竹昂强大严厉气场的影响,他大大咧咧地翘着二郎腿,带着满不在乎的笑意看着云周:“还背着书包,你是以为你来上学了,还是知道自己徐爹半老了,得靠背着书包来装嫩了?”

      云周爱背书包纯粹是觉得这样装东西很方便,并且他习惯于这样放松的装扮,这样让他觉得没有压力,这样也能让西流川曲解,这真让云周恼怒。

      “并不是这样,我只是怕看见你想吐的时候找不到呕吐袋,”云周反唇相讥,“我想你不该这么跟我说话,你要知道,现在云明跟你小阿姨的关系很好,你一定不想让你小阿姨从云明那里听到你什么坏话吧,我想你一定会伤心死。”

      云周果然是找到了西流川的弱点,西流川一听到云周提到吴惠姿,他就紧张又难受得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孙竹昂的目光在云周和西流川之间游移了几次,眼神颇为不悦,他的声音带着冷冷的愤怒:“如果你们争论结束了的话,我要说一说你们接下来要参加的综艺的事了。”

      “什么综艺?”

      云周这才发现这个房间里还有第四个人在,原来邢宇在云周进门的时候就坐在邢宇旁边。

      邢宇本来一直默默地坐在西流川旁边,冷眼看着云周和西流川唇枪舌战,现在听到孙竹昂提综艺的事,立刻眼睛发亮地插话了。

      “熠诚要出一个新的综艺,叫《别动我的宝物》”孙竹昂沉沉地说出这个名字,他说话的腔调和这个综艺颇活泼的名字一点也不相配,“现在已经定下来让流川和云周参加。”

      西流川眯眼看着云周:“真没想到也要你参加,我想你不会同意参加的吧,这是真人秀,如果你以真面目出现在粉丝面前,他们会在两天之内转变成你的黑粉。”

      云周从来没觉得他那么招人讨厌,他不赞同地说:“我当然要去参加,不然怎么怎么当那个被你衬托得很完美的人呢,你倒是不应该参加,不然你的粉丝会因为我而讨厌你。”

      “现在定下来的就是你们两个人,”孙竹昂在他们争论的间隙插话,“另外还有五个位置,还正在挑选中,你们两个每人手中有一个推荐的名额,你们可以看看有没有想推荐的人选。”

      云周听了心里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他记得以前他参加《校草同学你好呀》的试镜,邢宇做在男主角的位置上,他作为剧组主要角色,可以对其他选角提出重要参考意见,当时邢宇极力推荐他的表弟高程夕,极力打压和贬低云周。

      现在风水轮流转,云周是《别动我的宝物》的内定重要人员,拥有推荐其他参加人员的权力了。

      而邢宇现在坐在一旁,兴奋且跃跃欲试地期待着,急切地盼望着有人能推荐一下他,有西流川和云周这两个红得发紫的大角色坐镇,节目的收视率一定会高得离谱,邢宇怎么也不愿意放弃这个在大家面前露脸的机会,他一定觉得这次就是他那张长脸一飞冲天的机会。

      邢宇先是急不可耐地看着西流川,没得到很明确的眼神回应后,又趁着西流川不注意向云周抛来一个讨好的眼神。

      云周可没忘记邢宇以前对他的所作所为,他不屑地斜了邢宇一眼,就好像把邢宇扔过来的一个实质橄榄枝折成两半扔了回去。

      “你们对于这个综艺有什么想问的吗?”孙竹昂问,“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就问,或者有什么需要特别提出来的要求。”

      西流川在云周之前先开了口:“这个节目大概的流程是什么?”

      孙竹昂拿出一份文件,翻看着说:“主要就是在野外寻宝,节目组会在风景秀丽的地方藏一些线索,你们要根据这些线索寻找宝物,每一期的前三名可以继续参加下一期节目,其他人被淘汰。”

      云周快速地记着这个大概的游戏规则,他相信孙竹昂只是把最大略的规则梗概告诉他了。

      真正的规则应该会比孙竹昂现在说的更加细致。

      西流川听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野外的环境怎么样?我还有别的戏要拍,可别把我的皮肤弄坏了,我这担心可是为艺术负责。”

      云周在心里撇嘴,心想就西流川参演的那些玩意儿也配被称为艺术吗?他不过是个只会在镜头前卖弄风.骚的花瓶罢了。

      “野外和室内毕竟不一样,可能会有一些风险在,”孙竹昂说,“为了节目效果,可能会有一些比较刺激的项目出现,所以这就要你们考虑清楚要不要参加这个节目。”

      西流川听上去担心了一些。

      云周听着说很刺激,倒是有些跃跃欲试,他老在一个地方憋闷着,很想借着参加节目的机会出去散散心,畅畅快快地玩一把,又能游山玩水,还有钱拿,多好的事啊。

      “为了让节目更有看点,程总说了,节目的第一名将不参加选拔,直接成为今年熠诚之夜的男神,进行熠诚之夜的开场表演。”

      孙竹昂说这话时仍然阴沉和平静,可西流川的兴趣明显一下子极其浓厚了,可以说是兴奋了,眼睛里满是激动和野心。

      对于熠诚之夜,云周早有耳闻,以前对于云周来说,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只有很红的熠诚艺人才有资格参加,当时云周是小角色,别说熠诚之夜了,连熠诚公司云周都进不来。

      熠诚之夜是熠诚乃至整个娱乐圈都为之神往的盛大晚会,一年只有一次,而每年熠诚之夜都会选出一个最最红,艺术成就最最高的男艺人作为熠诚之夜的男神来进行开场表演。

      陆识璋已经作为熠诚之夜男神表演过好几次了,西流川总在他和陆识璋的角逐中险输,为此他极其不服气,年年都野心勃勃地向陆识璋挑战。

      和西流川不和的人都在背后笑他想当熠诚之夜男神想疯了。

      “陆识璋会参加这个节目吗?”西流川急急地问。

      “我问过了陆识璋,他有好几部戏在同时进着,暂时没有时间参加,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孙竹昂谨慎地加上了一句,“他应该是不会参加这个节目。”

      西流川看上去更加激动了,这对于他来说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陆识璋不参加这个节目,而程绍又说今年的熠诚之夜男神要由节目的第一名来担任,那不就等于直接把陆识璋从今年熠诚之夜男神选拔的候选名单里踢出去了吗?

      西流川兴奋又不屑地看了看云周,看他的神情是压根没把云周这个对手放在眼里。

      “这不太合适吧。”云周没忍住说出了他的不满,“程总知道陆爷现在根本没时间参加这个节目吗?怎么能就这样决定由节目的第一名来做熠诚之夜的男神呢?”

      云周现在对陆识璋的感觉很复杂,尽管陆识璋小心眼地报复云周,耍弄云周的感情,可他还是宁愿陆识璋做熠诚之夜的男神。

      而不是让西流川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出现在熠诚之夜的开场表演中趾高气扬。

      “我想程总知道所有的情况。”孙竹昂说话时听不出来偏向,“过去几年都是陆识璋作为熠诚之夜的男神进行开扬表演,今年程总应该是想换个新的面孔。”

      “程总一定是看得出来观众们看陆识璋那张老脸看烦了,”西流川不客气且尖酸刻薄地说,“今年给陆识璋找个能保全他老脸的方法,把陆识璋稍微体面些从熠诚之夜男神的位置上给踢下去。”

      云周现在还是不由自主地做陆识璋的坚定拥护者,他听到西流川这么侮辱陆识璋,火大地简直要把头发烧着了。

      他想也不想就大声说:“不,我想你想错了,程总是在卫生间听见公司里的人说,西流川再当不上熠诚之夜的男神,就要气得成失心疯了,他不忍心你变成一个喝酒喝不停的疯子,所以想着可怜可怜你吧,才想出这么一个把熠诚之夜男神作为节目奖励的主意。”

      西流川那张俊美的脸一下子因为愤怒羞恼而扭曲了。

      云周真想让云明看看西流川现在这样子,不知道云明看见西流川这种失态的样子还会不会喜欢他。

      “你说什么!”西流川大声说。

      他那样子看上去是被云周说中了痛处,也是被云周说出了事实,打得他一时之间想不到更周全更有力的说法来反击云周。

      “你就想想吧,”云周看见西流川那无能愤怒的样子,觉得很畅快,“陆识璋能参加选拔的时候,你是一点也没机会的,人人都知道你不如陆爷,还偏偏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要和陆爷一较高下,你年年向陆爷挑衅,年年输给陆爷,陆爷都觉得这每年的胜利来得无聊、来得让人厌倦了。”

      西流川额角的青筋激动地跳了起来,脖子红得厉害,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云周,平时带着迷人笑意亮光的眼睛现在看上去近乎凶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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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阻挡别离的牛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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