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论黑的发红是什么体验》故里逢秋

2、二

　　这是一片老小区，周围没有路灯，走到里头就更不用说了。走进楼道后黑的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好在津岛奈川对自己住了四年的地方了如指掌，轻轻松松松就摸黑到了家门口开了门。
　　“我回来啦。”
　　家里没有人，也没有宠物，但是津岛奈川还是带上了门以后先站在玄关处打了声招呼再脱鞋换鞋。
　　把包放在沙发上，先取出炸弹设计图纸去房间暗格里头藏好，又把玻璃瓶里的眼珠取出来泡进了标本瓶里加了福尔马林。津岛奈川端着标本瓶走了一圈，最后决定把新收藏放在自己的书桌上。为了得到一个令人满意的角度，津岛奈川特意坐下调整了眼珠的位置，以便于让那只带着憎恨意味的瞳孔自己一抬眼就能看见。
　　接着就是处理礼物了。
　　津岛奈川把束成高马尾的长发盘好，又仔细洗了手以后带上手套，取出了包里的塑料盒——里面装着男人的二十四个指节以及两只手的手掌。
　　先冲洗干净玻璃瓶，并把它泡在了加有漂白/粉和洗涤粉的自来水里，又把塑料盒里的血水沥出来之后。津岛奈川放下塑料盒，小心没沾到血的地方打开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礼物盒。
　　礼物盒是他自己做的，颜色是和萩原研二眼睛一样的紫色，而在礼物盒里还装了半盒子粗盐。
　　凭借着自己优秀的记忆力，津岛奈川将男人破碎的手拼好放在了粗盐上。
　　又仔细想了想，津岛奈川脱下手套，找来一张贺卡，用右手写了一段祝福语在贺卡上，又将贺卡盖在了断手上。
　　……有点歪了。
　　津岛奈川伸手调整了一下，确认整整齐齐之后才满意的关上了盒子，扎上了一条银白色的礼物带。
　　把塑料盒也泡进水里，又加了一点漂白/粉和洗涤粉——津岛奈川不记得是哪种材料可以让血液无法被检测了，不过都加上终归是不会有错的。
　　“粗盐保鲜防腐……这样做虽然可以尽力甩开嫌疑，但是你要怎么把东西送到警视厅？”
　　“为什么要送过去？让他们自己来拿呀。”津岛奈川挑眉，一边说着一边将玻璃瓶捞起来冲洗了一下，然后加满了水。津岛奈川仔细从一盆水培的一大瓶绿萝里分出几只插进去，看了看家里的布局，又将瓶子放在了进门后玄关处的鞋柜上。
　　塑料盒清洗干净以后津岛奈川培了点土，王里头埋了几颗花籽。但是现在是十一月多，估计发芽得等到明年春天了。
　　将沾血的手套烧了以后，连同洗东西的水一并冲下下水道，津岛奈川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错漏以后才满意的准备洗漱。
　　洗漱完出来津岛奈川嗅到了烧手套残留的焦味，于是又摸出空气清新剂，在家里喷了一圈以后才上床准备睡觉。
　　“……系统，来唱一段摇篮曲。”津岛奈川闭上眼睛好久都睡不着，于是睁眼瞪了一会子天花板，翻身由左侧卧改成了右侧卧。
　　“不提供此项服务。以及这样侧着蜷缩的睡姿不利于身体健康。”
　　“哈？我可是你的宿主诶，这么简单的要求都没办法完成吗？”津岛奈川合上眼睛，开始专心和系统吵架，“我可以向主系统投诉你吗？”
　　“不提供此项服务。”
　　“……你真的是人工智能，而不是人工智障吗？”
　　“请宿主你注意措辞。”
　　来回扯皮了将近十分钟以后，津岛奈川终于进入了梦境。
　　做梦这种事情不分好坏，其实都是人脑潜意识的产物。理论上只要认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并且有理智的操纵自己的想法，就可以操纵自己的梦境。
　　津岛奈川当然记得自己是十七岁而不是七岁，自然而然也明白一切都是假的，他更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正如他千百遍在梦中所见证的那样。
　　阴暗的雨天，云层低压压的，仿佛伸手就可以碰见。迎面撞来的货车和急打方向盘时车轮刺耳的摩擦声，最终伴随着一声汽车撞上山崖的巨响，温热的身体护住了自己，与此同时母亲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小晚，别怕，妈妈在这里，妈妈保护你。”
　　骗子。
　　津岛奈川面无表情的想。
　　你自己都要死了，又怎么能保护我呢，妈妈？

　　尽管前一晚睡得很晚，但是在7:00左右津岛奈川还是被自己的生物钟准时叫醒。他爬起来洗漱了以后开了火，不急不慢的用小火黄油煎了一片吐司又煎了个鸡蛋。
　　吃完早饭，洗干净盘子，擦干净手。津岛奈川举起手机连拍了几张礼物盒的照片，然后打开礼物和又拍了几张照片，接着拨通了报警电话:“喂，是警视厅吗？这里疑似发生了一起碎尸案。”
　　没出现柯南之前的警视厅效率还是相当不错的，津岛奈川电话打出去不到十分钟以后，警方就迅速上门调查来了。但是这一片的监控都是坏的，住户也不多，实在是难以找到线索——不然的话津岛奈川也不会放心大胆的把东西带回家，毕竟他暂时还不想把自己送进去。
　　“我们可以检查一下你的房子吗？”做笔录的刑警人高马大，看起来就有点不怒自威的样子——津岛奈川见过警校五个人的合影，认出来这是更成熟一点以后的伊达航。
　　“当然可以。”津岛奈川点点头，领着他一间一间查看了自己的房间。
　　这套房子三室一厅独立卫浴，除了书房里的书架书桌上展示的一堆人体标本以外，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见伊达航一直在上下打了这些东西，津岛奈川干脆拉开书柜的玻璃门，从上边儿取下来一瓶泡着一枚心脏的标本瓶:“我是一名东大在读生，读的是临床医学系，这些都是我从合法渠道收购或者从学校带回来的标本，都是有编好来源合法的。”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向伊达航展示了玻璃瓶上的编号。
　　伊达航看了一眼，书架和书桌上加起来林林总总有十几件标本，都有各自的编号:“好，我们会去核实的。”
　　另一边在采样拍照留档之后，痕检人员小心倒扣着的贺卡取了出来。
　　“送给英勇无私的萩原警官，愿君诸事顺意。”

　　津岛奈川的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说到底也没什么好看的。最终警方嘱咐津岛奈川近期不要离开东京，配合调查以后就准备离开。
　　津岛奈川挂着彬彬有礼的微笑，一路把他们送到门口。
　　“……对了，津岛先生能给我看一下你的手吗？”伊达航直觉津岛奈川并不是表面那么无害但也没有证据。
　　津岛奈川愣了一下，像是没有想到会有人提这种要求，但很快他反应过来，伸出了自己的两只手。
　　那是一双学生的手，看起来干净白嫩，只是左手的食指略微有些变形的老茧。
　　伊达航没看出什么不对，虽然还是感觉不对劲，却依旧带着些歉意道:“抱歉，是我多心了。”
　　“没事，毕竟我有配合调查的义务嘛。”津岛奈川笑了笑，挥手告别。
　　哇，真敏锐，他是怎么看出来我不对劲的？
　　……算了，影响不大。
　　“接下来怎么办？你目前还没有加入组织，更不用提去接触到下一个救济目标了。”
　　“嘛，津岛宏志就在那里，还能跑了不成？”津岛奈川满不在乎的摆摆手，“更何况组织已经盯上了【晚】啊。”
　　想了想，津岛奈川找出了一包氰/化物:“马上就要快过年了……新年红火一点，吃个席很正常，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