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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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高专，禁闭室内。
黄色的符纸密密麻麻地贴满了房间的墙壁。地面上按照阵法形状摆放的黄色灯笼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与注连绳一起牢牢地困住了中央的金发少女。
这是吉良吉影接受质询后被关入禁闭室的第36个小时。
吉良吉影端端正正地坐在木质的椅子上，脊背挺直、双膝并拢、双手平放在膝盖上闭目养神。
如果是被绑架到这里来，她还会象征性地担心一下然后展开自救。但如果是作为“惩罚”的禁闭的话……完全没有威慑力嘛。她现在甚至还有闲心去想一想出了禁闭室后要和真希他们去哪里补上那顿说好的聚餐。
高层的那些人，说是要继续调查，但实际上应该只是想要威慑她，防止她叛逃。他们手中掌握的实际证据，最多也就只有那次失败的约会的相关资料吧。
毕竟，如果已经把她和十年前死去的“吉良吉影”相对应上的话，她现在就不会在高专的禁闭室静坐，而是会被送到家入老师的手术台上了。
虽然是要花费数年时间、消耗大量咒力，还需要一点恰到好处的运气才能完成的不完全的反转术式，但从杀手皇后偷来的一只断手修复成完整的身体……想想还真是有点惊悚。
不过，那样的奇迹估计也只能发生那一次。杀手皇后的反转术式效率低得离谱。她刚进到禁闭室里时，有尝试过利用杀手皇后的能力炸掉符咒，结果符咒对杀手皇后的伤害反噬到本体，她的手臂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呦，吉影！”禁闭室的门被突然推开，五条悟的身影伴随着身后的日光一起闯入她的视线。
待眼睛适应了周围的光线，吉良吉影才缓缓睁开眼：“五条老师。怎么样了？”
“是说那些老橘子？很遗憾，他们都还活着。”五条悟笑嘻嘻地回应，“不过吉影这边的调查也结束了。结果是无罪哦。”
“有无敌的五条老师在，那是必然的吧。”吉良吉影站了起来，眼中流露出些许笑意，吹捧道。
早在她真正入学前，五条悟就已经帮她做好了一份天衣无缝的档案，这也是她答应入学的条件之一。可以说，高专这边除了夜蛾校长和五条悟，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是那个曾经死掉的“吉良吉影”。
诅咒师那边，她与孔时雨相识在前，不可避免地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但他有着情报中介的基本素养，所以也应该是安全的。
五条悟仗着身高优势，拍了拍她的头：“哎呀。这话就生分了。毕竟吉影也是我亲爱的学生嘛。”
“就像是高层说的那样，我们这些学生都属于‘五条系’？”吉良吉影想起那些连脸和声音都不敢对着她显露出来、只能隔着厚厚的障子门对着她无能狂怒的高层的丑态就觉得无比好笑。
“差不多吧？那群擅长拉帮结派的老头子简直像有被害妄想症一样，哪怕是像五条老师这么好的人都觉得他有所图谋。”
“五条老师没有吗？”吉良吉影故意追问道。
“也不能说是没有。”五条悟想了想，轻松地回答道。
“我的图谋，就是你们都能长成优秀的大人，成为只比我差那么一点——的咒术师。”
“这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图谋了。”吉良吉影吐槽道。
“毕竟，我就是为了这个，才成为老师的嘛。”
……
出了禁闭室，两人在长长的参道上并肩而行。
“老师，我不明白夏油杰为什么要那么做。”吉良吉影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开口，声音轻微到几乎要消失在冬日的风里，“他选择了和大多数人相反的一条路，这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她在禁闭室想了很久很久，但还是想不明白。她和夏油杰、和高专的同学们是不一样的，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做事要么是为了纯粹的快乐，要么是确信这件事对自己有利可图。
哪怕是付出过真心相处的同期同学，真到了需要的时候她也不介意下手利用。既然真心和假意已经混杂在一起，不甚分明，那么只要对自己有用就好了，不是吗？
但她不觉得百鬼夜行对夏油杰而言有什么好处，也不认为这样的杀戮会让夏油杰感受到真心的快乐。
五条悟听到了她的疑问。他如此回答道：“其实我也不太明白杰他是怎么想的。”
“他曾经对我说，杀人是没有意义的。可是后来他又说，杀光非术师这件事，有意义、有含义、甚至也有大义。”
“也许真的有意义？那种事情我不知道啦。只不过，有些事，即使有着所谓的意义也不能去做。”
“……更加不明白了。”吉良吉影叹了口气。她就好像是试图解开毛线团，却反而被毛线困住的猫一样，在尽力挣扎过后只想尽快远离这团混乱。
最终，她只是嘲讽地说道：“咒术师好像总喜欢谈论意义，就好像那微不足道的意义能将他们从自己悲惨的命运当中拯救出来一样。”
她果然还是不适合做咒术师。
她才不在乎那些意义。吉良吉影的目标，从来就只有那一个。
……
12月22日，东京高专。
“那么，说一下一年级的人员安排。棘和熊猫，和校长还有三四年级一起支援新宿。”
“吉影，和二年级的秤和星一起前往京都，和京都方面一起行动。”
“忧太和真希，留校守卫。以上。”
五条悟总结性地拍了拍手掌：“还有什么问题吗？”
吉良吉影下意识地侧过头看向禅院真希。
禅院真希摊了摊手：“别看我啊，毕竟我等级只有四级。这又不像是平时的任务，还能从悟那里抢的。而且总不能放忧太一个人在学校里。”
“我又不是什么不能独自生存的小动物……”乙骨忧太在一旁小声地抗议道。
“倒是你，是不是被高层针对了啊？”禅院真希没有理会乙骨忧太的抱怨，有些担忧地说道。
根据高层的推测，夏油杰应该会来到新宿，和五条悟直接对上。拥有着不受高层欢迎的新型术式的二年级生、与夏油杰接触过的一年级生，理所当然地要被调离东京。
“怎么说呢……算是早有预料。”毕竟她与夏油杰接触过是事实，况且无论是在新宿还是在京都是一样的要祓除咒灵。
只不过是能不能再见到夏油杰的区别而已。
吉良吉影抬头看了眼绑着绷带，看不清神色的五条悟，有些不确定地想。
毕竟是曾经的挚友，不会真的下死手的对吧？说不定会像忧太那样被判死缓，或者是无期徒刑？
等回来之后，如果能再见到夏油杰，就亲口问问他吧。
他口中的那个“意义”。
……
12月23日，京都高专。
“所以，秤学长和星学长一定要抛下我单独做的事情，就是去把高层揍一顿？”吉良吉影感觉有些头痛。
她只知道两位学长是情侣关系，所以当星绮罗罗要求给他们个人空间时她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当时她还在心中感叹两位学长真是善解人意，不像是某些坐地铁还要黏黏糊糊吵吵闹闹惹人厌烦的没素质情侣。
没想到这一对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先是冲过去把排斥他们术式的保守派给打了，收到停学处分后更是头也不回地直接离开京都，据说是要创立自己的一番事业。
虽然听起来是很爽没错啦，但这么做的后果就是，现在从东京校来到京都的就只有她一人。换句话说就是，她实际上已经被京都校的人给包围了。
又已知，不久前在京都举行的姊妹校交流会上，乙骨忧太带着祈本里香（或者是反过来？）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狠狠揍了一顿。
那么现在等待她的……是来自京都校所有人的迁怒。
“没错哦。”来自女性的柔软手臂轻柔地环上她的脖颈，温热的吐息在她耳边暧昧地响起，“现在在京都高专内的东京人，可是只剩你一个了呢。”
“让我们好好相处吧？真希的……朋友？”说着，一把手／枪顶上了吉良吉影的下颚。
“真依，有些过火了。”和禅院真依一起负责接待的加茂宪纪有些无奈地皱起了眉，“把枪放下。难道要让东京校的同学觉得，这就是京都校的待客之道吗？”
“啧，真是麻烦。”耳边的女声似乎有些不满，但吉良吉影还是被顺从地放开了。她回过头去，看到了一张与禅院真希及其相似的脸。
“你就是真希说的那个双胞胎妹妹吗？头发看起来要比她卷一点呢。” 吉良吉影选择用用禅院真希打开话题。
之前也说过了嘛。为了能在京都校更好地生存下去，只好利用你了哦，真希。
禅院真依听到她的话，嗤笑了一声：“真意外。她还会对你提到我啊。反正说的也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吧。”
吉良吉影故意装作仔细回忆的样子：“让我想想……”
她满意地看到禅院真依偷偷屏住了呼吸。
“啊，想起来了。不过我也分不清那是不是好话，反正她只提起过你就是了。”吉良吉影如此总结道。
“这样吗……”禅院真依露出了一种介于欣喜和失落之间的复杂表情，“算了。”
“走吧。东京的。”她有些急切地转过了身，“接下来的两天，就先好好相处吧。”
“嗯，还请多多指教了。”吉良吉影点头回应道。
三人一同踏入了京都校的正门。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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