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
吉良吉影收到了来自孔时雨的消息。
“那个‘天与暴君’的详细资料，己经发送到你邮箱里了。注意查收。”
“真是没想到啊，他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居然还会有女人对他产生兴趣。”
吉良吉影回复了孔时雨一个猫猫打人的表情。
真是无聊。她才不喜欢这种类型，不如说这个类型的男人只会让她感觉到有点恐怖。
只不过上次见面时孔时雨有提到过那个“天与暴君”伏黑甚尔其实是个本姓禅院的天与咒缚。而禅院真希也曾经提到过自己算是不完全的天与咒缚。这样相似的情况实在是很难让人不在意。
禅院真希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没什么表情。但出于一种微妙的直觉，吉良吉影猜想小时候的真希一定因为这句话背后所隐含的不公平待遇狠狠哭泣过。
再联想到禅院家曾经的另一个天与咒缚情愿入赘也不想保留自己曾经的姓氏，吉良吉影就越发觉得以御三家为首的那群混账高层所掌控的咒术界迟早要完。
……
一个月前，她趁着和自己同行的乙骨忧太给五条悟跑腿买甜品时，和孔时雨见了一面。
见面的地点还是那家拉面店。
“真是想不到啊。这才过了多久，你就被咒术高专的那群人给招揽了。”刚一踏进店内，她就听到支起一支手斜靠着桌子的孔时雨笑着调侃她。
“别提了。我那天刚做完美甲，一出门就遇上了五条悟。”也不管这样的说法会不会让五条悟陷入奇妙的风评危机（虽然吉良吉影觉得他在诅咒师间的风评也不能更差了），吉良吉影摊开双手表示自己的无辜，“是你说的嘛，遇到‘六眼’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我就只好先跟着他去高专了。”
孔时雨不紧不慢地喝了口酒，开口道：“……也没什么不好。”
“你又不是被逼到走投无路只能接些脏活的那种人，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以杀人取乐的渣滓，没必要来趟这趟浑水。五条悟足够强，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的学生。现在这样也很好。”他指的大概是五条悟数次违抗高层，将她和乙骨忧太这样的咒灵携带者带回高专学习的事。
这就是要和她断了联系的意思了。在高专学习的咒术师和隐藏在暗处的诅咒师不说是水火不容、路上碰见了就要打一场的关系，也终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孔时雨作为一个“没有咒力的外国中介”，天然地无法站在高专那一边，想要离她远点也很正常。
但吉良吉影还不想现在就和孔时雨失去联系。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尽管现在与高专的同学们相处融洽，但本质上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别的不说，光是调查那个缝合线女的事，她就不能暴露给高专那边。
于是她转头，一边撩起自己及腰的金发将自己后脑新鲜出炉的包露出来给孔时雨看，一边冷哼：“你确定？”
“今天这个一级咒灵的任务，就是那群高层派发给我和乙骨的。也没见五条悟做些什么。”
她放下自己的头发，满不在乎地甩了甩：“那群老家伙，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要怎么杀掉我和乙骨吧。要不是跑不掉，谁要待在那里。今天也是好不容易把辅助监督甩掉才能和你见面的。”
“哦？”这倒是他没有打探到的情报。孔时雨端起酒杯，遮住了自己嘴角的笑意， “那就说说吧，这次见面，究竟是要找我做什么呢？”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来跟你打声招呼，这边的工作我会照接的。”吉良吉影回复道。
吉良吉影歪着头，看着孔时雨惊讶的表情，不解地挑眉：“那么惊讶做什么？也没人规定高专的学生不能接诅咒师这边的活吧。钱这种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既然我有这个能力，自然是两边的钱都要赚。”
“噗，哈哈……这样啊。”孔时雨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这幅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我之前的那个合作伙伴。”
“是吗？那我还真是荣幸啊。我也想听孔先生给我讲讲呢——那位合作伙伴的事。”吉良吉影走到孔时雨旁边的座位上坐下，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金色的睫毛低垂，掩盖住了那双冷漠的灰蓝色瞳孔中浓浓的好奇与探究。
……
伏黑甚尔，在孔时雨的讲述中，那是个不得了的男人。
如果把伏黑甚尔做过的任务整合起来，应该能分析出他大致的实力吧。不知道那样会不会对真希的训练有所帮助……
手中的手机微微震动，打断了吉良吉影的思路。她低头看着孔时雨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智能机的屏幕相较十年前的手机清晰了很多，也就显得孔时雨的那条消息格外刺眼。
“再好心附赠你一条消息吧。你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吗？”
……
吉良吉影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和上次令人感到无比温暖和安心的黑暗不同，这次的梦，是红色的。
粘稠到恶心的红色紧紧地束缚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爆炸使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要从内部撕裂开来，好痛苦。母亲的手落在自己身上的力道是那么的清晰，好痛苦。一双双充满恶意的眼睛像是豺狼般要将她的骨血都剥离出来，好痛苦。
目之所及，到处都是红色的。那红色是什么？是鲜血，是母亲红色的高跟鞋，还是那一双双赤红的双眼？她感觉自己好像一块被狠狠摔在地上的玻璃，正在一点点破碎——
吉良吉影猛地从梦中惊醒。她惊惶地大口喘息，想要从床上爬起，喝一口水。可她却忘了自己正拼命地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砰”的一声，失去平衡的她一头从床上栽倒到了地上。
这狠狠的一摔拉回了她的理智。
吉良吉影就这样手脚张开呈“大”字型，安静地仰躺在地上，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见窗外的月亮。
明月高悬，却驱散不走她内心的阴霾。
她其实早就知道“吉良吉影”会被登记为死亡。可是孔时雨给她看的资料上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内容——
死亡现场出血量巨大，只留下了一只断手……经调查，凶手是几个曾经骚扰过吉良吉影的不良少年，因追求失败恼羞成怒从而痛下杀手……？
多么的荒唐啊。
能引导警方得出这个结果的人不作他想，自然是那个真正的凶手——那个额头上有着缝合线的女人。
那么大的出血量，自然不是她吉良吉影一个人的血。那个女人本该被她炸得粉身碎骨，却不仅用极快的时间恢复了身体，甚至还有余力去栽赃陷害别人？
……真是可怕。
这样超出她意料之外的展开给吉良吉影带来了极大的不安全感，甚至让她做了噩梦。
吉良吉影抬起手，够到了床头的手机。她将手机对准了月亮，“咔嚓”一声将今晚的月色拍了下来。
她会记住这个没能一觉睡到天亮的夜晚，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对那个女人加以百倍的奉还。
拍都拍了，吉良吉影手指轻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敲击，将照片发送给了夏油杰。
吉良吉影：看，月亮。
吉良吉影：【图片.JPG】
出乎意料的是，手机很快就“嗡嗡”地震动了起来。夏油杰几乎是秒回了她的消息。
夏油杰：嗯，很美。
夏油杰：【图片.JPG】
他也拍了一张月亮发了过来。
“什么呀。”吉良吉影捧着手机，认真地观察着夏油杰发过来的那个和自己发的照片中没有什么两样的月亮，忍不住笑出了声，“谁想要看月亮呀。”
月色很美。而在这个晚上，你我共赏同一片月色。
夏末的晚风温柔地吹进了窗户，终于是，吹散了那一片雾霭。
“叩叩叩。”
门外，禅院真希的声音传来：“吉影，怎么了吗？我在隔壁听见好大的一声。”
吉良吉影一把将手机扔回床上，带着点谈恋爱被家长发现的心虚感，快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打开门，朝着站在自己房门外的禅院真希回复道：“没什么事，我刚刚从床上摔下来了。”
“笨蛋吗你。”禅院真希无奈地敲了下她的头，“既然醒了，我打算去楼下煮包面吃，要不要来？”
“可是晚上吃东西很不健康。”
“所以呢？”
“请务必带上我。”
……
东京高专宿舍楼，一楼大厅。
“所以说，其实大家每天晚上都会在楼下一起吃夜宵，但是从来都不叫我？”吉良吉影发出了震惊的声音。
“谁让你每天晚上十一点之前就睡的啊。”禅院真希一边切着配菜，一边嘲笑她，“什么老年人作息啊。”
一旁，架起了锅正在等水煮开的乙骨忧太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主要是白天的训练量很大，到了晚上就会很饿……”
“腌鱼子……”和吉良吉影一起坐在沙发里的狗卷棘紧紧抱着怀里的抱枕，一副等得昏昏欲睡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栽倒在吉良吉影肩膀上。
“那熊猫呢？熊猫又不用吃夜宵吧。”吉良吉影双手抱胸，不客气地问道。
“我吗？我是来陪棘打游戏的哦。”平时住在夜蛾校长那里的熊猫用胖乎乎的手掌指了指自己，“而且熊猫也是高专的学生，也要参加集体活动——等等疼疼疼！吉影你怎么也变得这么暴力了？”
“废话少说。”吉良吉影精准地一拳捶到熊猫柔软的肚子上。
“区区华盛顿公约而已，根本奈何不了我——”
“别闹了！吉影，过来切火腿肠！”禅院真希大声喝止了吉良吉影难得的幼稚行为，及时阻止了这场闹剧。
“哦。”没办法，在半夜的饥饿面前，当然还是食物最重要。
最终，一年级每个人都获得了一碗材料丰富，热气腾腾的速食面。他们一起捧着手中散发着热意的面碗，齐齐地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想喝冰饮料了。”
“我也。”
“等下猜拳输的那个人去买吧。”
“鲑鱼。”
“那么——剪刀、石头、布！”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