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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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是来补充咒灵的。
他也没想到，这次的目标会和高专的任务撞上。
虽然还没有正式地对高专宣战，但大致的作战计划已经做好了。为了吸引走高专其他人的注意力、实现调虎离山，也为了杀掉乙骨忧太的行动万无一失，他还要准备更多的咒灵才行。
在得知“诅咒女王”的消息后，他就对祈本里香势在必得。有着变幻自在、无穷无尽的咒力……祈本里香会成为他建立新世界最好的助力。
没有猴子的新世界，该有多么的美好啊。
只可惜，在小学事件后，祈本里香就再也没有完全显现过。
那群贪生怕死的高层，在有关乙骨忧太和祈本里香的事上，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变得格外谨慎。他们一定在说一些“绝对不能让祈本里香再次出现”之类的话吧。
真是愚昧。他们不是见识到了祈本里香的力量了吗？伟大的力量就应当用于实现伟大的目标才对。
看来，只有等到决战的时候才能看到“诅咒女王”的全貌了。
在上一次乙骨忧太参与的任务中，他故意在伊地知洁高的帐内又加设了一层帐，困住了高专的两名学生。虽然没有看到诅咒女王的出手，但见识到了乙骨和那个咒言师的配合，也勉强算是看了一出好戏。
也算是意外之喜。夏油杰平静地看着漆黑的帐如同被打翻的墨汁一点点从天空降下，并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不知道这次来的，会不会有乙骨忧太……
他带着冷漠的笑意站在大楼的窗边，狭长的眼眸漫不经心地透过残缺的玻璃窗向外看去。
笑容就这样凝固在了夏油杰的脸上，他有些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怎么会？
乙骨忧太和上次没有什么区别，穿着那身格格不入的白色校服，长刀被黑色的布袋包裹着背在身后，是一个可以随时拔刀进行战斗的角度。
而与乙骨忧太并肩而行的，是一位同样穿着高专校服的少女。金色的长卷发被高高束起扎成马尾，随着少女的步伐不停扫过她的肩膀。咒术高专的绀色制服恰到好处地包裹在她身上，显得平整又服帖。高专的金色漩涡纽扣和她耀眼的金发一起，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她的姿态挺拔，容貌昳丽，但她身上那股安定的气质中和了她的美丽，让她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
少女正微微侧头，和身旁的乙骨忧太说话。即使在正准备面对咒灵的当下，她整个人也表现得过于冷静，甚至显示出了些许不合时宜的冷淡。
这样出众的容貌和独特的气质让夏油杰感到陌生又熟悉。
两人踏入大楼内，消失在了夏油杰的视线中。但夏油杰内心的震惊却久久不能平歇。
那是……吉良吉影？怎么可能？
吉良吉影，他的国中同学，也是他曾经有过好感的对象。然而在十年前的夏天，她就已经死去了。
夏油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有诅咒师模仿或者借用了吉良吉影的外貌，或者更过分的，使用了她的尸体。
毕竟在十年前，吉良吉影因为案发现场那惊人的出血量被判定为死亡。但是留在现场的部分只有一只断手，其余的尸体不知所踪。
但当时那几个骚扰她的猴子明明已经认罪了……怎么现在又和诅咒师扯上了关系？
夏油杰本能地察觉到了一丝违和。只可惜，那几个猴子已经被他杀了，现在也没法再找他们问话。
况且，容貌有很多种办法可以模仿，但真的会有人有着与吉良吉影相同的矛盾气质吗？
如果这一切是诅咒师的手笔，目的又是什么？为了针对他？
但吉良吉影也只不过是个非术师而已。过往的感情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影响。这么做不仅费时费力，而且没有任何意义。而如果是针对他，就更加没有必要与咒术高专有所牵扯了。
伴随着“吉良吉影”的出现，一切变得扑朔迷离。如果这一切的背后存在着一个幕后推手，那么他所求的一定是更大的利益。
那就让他看看吧，这位“吉良吉影”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
夏油杰放出了一只咒灵。
这只咒灵算是他的收藏里比较特别的一只，有着能够穿梭于建筑物的架构之中、并对其加以控制的能力，尤其适合现在的情况。
它会成为他在这栋建筑物之中的“眼睛”和“耳朵”。
“吉影同学，对于自己身上的咒灵是怎么想的呢？”夏油杰听到乙骨忧太这样询问道。
夏油杰也听说过五条悟在继乙骨忧太之后，又在大街上捡到一名咒灵携带者的事。当时他还对菜菜子美美子开玩笑说，自带咒灵的人越来越多，总觉得咒灵操术变成了一点也不稀奇的术式呢。
虽然这么说，但听说本人的评级才仅仅到一级而已，于是他就没有过多在意。没想到那名携带者指代的竟然是她……
不过如果是诅咒师的安排的话，会随随便便就把她放在大街上，等着她偶遇五条悟吗？能遇见的概率也太小了吧。
……哈，果然还是小孩子啊，乙骨忧太，就那么忍受不了孤独、那么急切的想要获得所谓的“同类”吗。
然而，金发的少女认同了他。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轻笑着：“我啊，就像爱着自己一样，同等地爱着它。”
那个笑容，夏油杰很熟悉。那是吉良吉影的笑容。
不笑的时候，吉良吉影总是嘴角微微向下，面无表情，就好像昭示着“生人勿近”，显得无比冷淡。国中的时候，即使面对班里男生的故作搞怪，吉良吉影也总是会冷漠地转过头去。
但她却总会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习以为常的小事，展露出柔和的笑意。当她快乐地笑起来的时候，会嘴唇上扬，露出小幅度的笑容，连眼角眉梢都跃动着快乐。
就像是夏天喝到的冰镇汽水一样。在没有开封时，手指碰触，感觉到的都是炙热的空气扑到冰凉的玻璃瓶上凝结出的水珠，是湿凉的令人讨厌的手感。
但当你拧开瓶子的一瞬间，无数的气泡争先恐后的上涌，二氧化碳带着汽水的味道从瓶中起跳，气泡在舌尖炸开的时候，就仿佛是汽水携带着汹涌的爱意在口腔中起舞。那一瞬间的热烈总是让人难以忘怀。
夏油杰总是能看到吉良吉影的笑容。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见到夏油杰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笑起来。
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吉良吉影蓦地收敛了笑意，灰蓝色的眼睛敏锐地转向了墙面，盯住了墙内藏匿着的咒灵。
被控制着的咒灵没有泄露丝毫的动静。
“怎么了吗，吉影同学？”乙骨忧太有些疑惑地问。
“不，没什么。”吉良吉影如此回答，但她却皱着眉，紧盯着墙面没有移开视线。
半晌，吉良吉影才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转头回复乙骨忧太：“应该是我感觉错了，我们继续向上走吧。”
通过咒灵的视角，夏油杰直面了吉良吉影锐利的目光。直到吉良吉影转头，他才轻轻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感受到了自己过速的心跳。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该怎么形容吉良吉影的眼神呢？
灰蓝色的眼睛坚定地望向他，沉稳平静的目光中隐藏着被掩饰得很好的狠厉。那旁若无人的目光中写满了对目标之外的不在乎和对猎物的势在必得。
那是狩猎者的眼神。那是名为“吉良吉影”的少女的眼神。
……
夏油杰脑中的情感和理智在互相拉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吉良吉影还活着的可能性。一个非术师究竟要怎样才能在那样巨大的出血量下存活下来？认真来讲，夏油杰觉得这个可能不足万分之一。就算她还活着，她和眼前的少女的年龄也对不上。
乙骨忧太和吉良吉影还在沿着楼梯不断向上。他们在第七层遇到了纸张咒灵。
只是一个对视的瞬间，两人就默契地分开，从两个方向接近了咒灵。
夏油杰在乙骨忧太拔刀的那一刻皱起了眉头。这个一级咒灵出现的特定时间，受到攻击后会狂躁的特性……为什么他们表现得就好像一无所知？他们两个，来做任务之前都不好好看任务说明的吗？
还是说……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
这种任务危险程度超出预期的状况让人觉得很熟悉，就像灰原和七海的那次产土神任务一样。
联想到面前这两人身上所背负的特级和准特级咒灵，夏油杰的眸色一瞬间暗沉了下来。
“Killer Queen！”金发少女高高跃起。在她的背后，人形的咒灵逐渐显现了身影。
浅粉色的咒灵头上立着两只猫咪一样的耳朵，眼睛也是酷似猫科动物的竖瞳。和体型庞大的里香相比，吉良吉影的咒灵显得无比的娇小和修长。
——就像是猫一样。
夏油杰一瞬间被拉回了十年前的那一天。金发的少女举着手里一黑一粉的两只猫猫头挂件，朝他露出了小小的、得意的笑容。
你有经历过那种感觉吗？明明理智一直在否定，在诉说着不可能。但你的灵魂却在不由自主的颤栗，在大声地诉说着爱意。
看到杀手皇后的那一秒，夏油杰无比清晰地确认了一件事。万分之一的概率出现了。
——她就是吉良吉影本人。
死而复生也好，被咒灵诅咒也好，甚至是被可能存在的诅咒师利用也好，那都不重要了。
她还活着，就很好。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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