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未完成之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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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王就这么在我家住了下来。
话虽如此，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极力反对和恩奇都几乎要把手刀架在他脖子上的坚决态度，这个措辞估计就要改成“从此王就这么在我屋住了下来”。
“master还小，吉尔。”把我护在身后，一脸严肃的恩奇都那么说到。
回答他的是王的一声冷哼和大概意思是“算你走运”的危险眼神吧。
不过我都习惯于他的眼刀了，可能是清楚自己并不会真的受到王很过分的刁难，所以并不害怕，还一脸幸灾乐祸的朝他吐舌头。
但是还是经常会一起坐在阳台的那片小天地上晒太阳，就像现在这样。
天气已经转凉，冬天就要慢慢到来了，像这样带点阳光温暖的晴天也变得弥足珍贵，就连王这样的人也开始贪起这为数不多的温度来。
我着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手捧着一杯热可可望向窗外，呆呆的看着天上的云，脑海中一片空白。
毕竟本来就只是为了享受这难得的晴朗日头才把一下午的时间都耗在这里啊。
我心情极好的品了一口手中的热饮，满足的喟叹出声。
“杂种，还是沉浸于这种劣质的享乐。”一道熟悉的声音猛然打破周围环境的安静，我一下子回过神来，手中的可可却被从耳后伸过来的一双手夺去，刚要反手去抢，却被来人直接一只手按在靠背上，金发的王毫不客气的放在唇边猛喝两大口，喉结滚动的曲线简直完美，我也跟着咽了口口水。
看嘛，说什么劣质的享乐，你自己不也喝的很开心吗！
我被按的动弹不得，看着他炫耀一般朝我晃了晃手中还冒着热气的水杯，无奈只能伸手抗议:“王，抢人吃喝如断人生路，您这样对我来说不公平！”
“啧，太甜了，杂种。”王终于逗够我，转身从沙发后绕过来和我坐在一起，习惯性忽略我的抗议:“驳回，普天之下所有的东西都属于本王的宝库，你是本王的臣，自然也属于本王的所有物，所以……”光明正大的把自己的嘴馋行为理所当然化，他挑眉看我，忽然没有了下文，随手把可可递回来。
在掂清手上的重量之后，我疯了。
您这本来就是抱着两口喝空的心思抢走的吧，想喝饮料是假，不想我好过是真啊，你还我可可！小恩本就怕我牙疼不让我喝那么多甜的，今天好不容易偷着自己乐一下你还这么对我，英雄王你这个劣根真的很容易让人气的牙痒痒啊！
“嘛，本王允许了，你这个年纪，就该好好领略一下世间的甘味，本王在这里，就还不需要你到那个必须承担苦涩的时候。”王单手撑头，略带好笑的看了眼我因为美味被夺去而气鼓鼓的脸颊:“尽管过了十年却依旧一点不变的单纯和愚蠢，是不是这群人把你保护的未免太好，让你连一点危机将至的意识都没有。”
危机将至？本来气焰嚣张的我一下子瘪了下去，心里不禁紧张起来:“王……”
“不必害怕，本王与挚友在这里，你就无需担心任何……但，”他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我的眼睛，投向远处的什么地方:“需要你经受考验之时，本王亦不会心慈手软，毕竟身为王臣，可不能是个一点经验都没有的无能之辈。”
他心情极好的向后一躺，享受般的眯了眯红眸，仰头沐浴这大好的日光，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把他最脆弱的部位暴露在我的视线之内，金灿灿的光芒洒在他脖颈之上，侧面的完美轮廓一如既往的让人惊心动魄。
今天的陛下也和往常一样的帅气逼人啊……
我盯着他看的出神，直到他因久久等不到我的反应而扭头撇过来才猛然惊醒，王的话无异于在向我表明他的立场——他与恩奇都和我站在同一战线，所以就算会有什么劳什子危机，也应该对我来说不会有太大威胁。
他现在只是和我知会一声，可能在不远的将来，我们会遇到一点麻烦，仅此而已。
可是，其实很早之前就想问了……
“王不是言峰绮礼的servant吗？”如果届时那个黑心眼神父再耍什么小心思，难免又会对王产生制约。绮礼设计蒙蔽王的耳目，迫害我性命的事我并未向王再提，就是怕王万一与其产生冲突，神父所拥有的数量恐怖的令咒会再次让王处于不利境地，我手上已经没有王的令咒了，最后一划也已经在最后时刻被王强行征用作为赶到我身边的代价。回想起那个对我来说简直是一生阴影的黑暗之夜，我的心绪不禁凝重起来。
“绮礼他，已经和本王没有关系了。”王淡淡回答道，红玉蛇眸中甚至没有波澜出现。
“哦原来是……什么？”震惊如我一下子弹了起来，手下意识的揪住王的袖子:“怎么会……”
“这有如何不可能，本王既已获得□□，就算没有契约者，本王于此世之存在依然成立，只不过用了点手段强迫他破坏召唤式罢了，再者……”他的表情一下子阴沉起来，再次开口甚至是有些被冒犯到的怒火掺杂其中:“他以为蒙住本王的千里眼，本王便猜不到他干了什么足以让我把他挫骨扬灰的事吗，留他一命已经是本王最后的仁慈。”
如果他没有选择对我动手，现在的言峰绮礼大概会和王成为很有共同利益的合伙人吧。
我想了想，揪住王衣袖的手转而去寻他的。金发的王眯起眼睛看向我，可能并不理解我为什么忽然就要去牵他的手，却还是在我触到他的一瞬间就将其舒展开，让我更方便把它握在手心。
“王，如果不是我的话，您想必会十分看重这位神父吧？”毕竟能让您放弃一位以臣下之礼努力供奉自己的master转而去和他结盟的人，怎么看都是更让王重视的存在。
“嗯。”这点他倒是承认的很干脆:“绮礼啊，就像是由本王亲手塑造的作品，与征服王和saber的区别一样，远坂时臣是已经完成的灵魂，而言峰绮礼则是尚未被开发的原石，本王只是看出了他的内里深处的压抑并稍微加以引导罢了，结果这家伙的成长倒是让本王觉得相当不错，在这个时代也算难得。”
“哦……”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现在的绮礼，对您来说也是完成品了吧。”
“是，但就算他是本王亲手制作的完成品，也不会以财宝的形式纳入王的宝库。”
“为什么？”
“他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这点不存在「如果」的假设。”
“……”我很感动虽然但是王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是个东西……哪里怪怪的——因为隶属于「王之财宝」（大概？）所以顺其自然的被归于物件那一类了吗……
“愚蠢的杂种，此等无知的问题也要麻烦本王。”王斜觑我一眼，脸上露出了些许嫌弃的表情，眼看就要起身回屋，我赶忙将他按住。
王甩了两下居然没甩开，见我大有如果他坚持要走我就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他手上的架势，眉头肉眼可见的抽搐了两下，在骂我一顿和把我整个人提起来丢到一边去之中考虑了两秒，最终还是重新坐了下来 。
“最后一个，真的最后一个。”本以为会被丢开的我捏着王的手，目光极其诚恳的看向他，努力传达出想得到一个切实答案的态度:“依您之见，我是否也属于完成品的范畴？”
我对您来说，是否也可以被归为具有可以收藏的价值呢？
这并不是说，我渴望被王收藏什么的，虽然确实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想知道自己是否成为了就算是王也会点头赞许的人，我是否有资格与王站在一起，我有自己的私心，不是以臣的身份，而是……
屏住呼吸，我眼巴巴的看着他，目光紧锁在那张找不出一丝瑕疵的脸庞上，期待着那两片薄唇之后的答案。
“你离完成品还差的多，就算是，你也不是本王的完成品。”王直视我炽热的目光，勾起唇角，给了我这么个意味不明的答案。
“王，我不明白……”是说我还不具备那种条件吗？
“你并不是由本王打造的璞玉，成就你的正是你自己，仅此而已。”王伸出那只没有被我牵住的手，胡乱揉了揉我的头顶，然后顺过一缕发丝缠绕在手指上，看向我的眼神变得柔和，但说出的话却不容置疑:“无论是本王，亦或是那个家伙，我们都未曾引导过你要成为如何的作品，我们给你的从来都是选择而并非道路，你自己选择活下去的愿望，自己选择为了那个小姑娘死去，自己选择……回来找本王，依靠自身的意志走到如今的地步，此之所以为你。”
“但你如果认为自己就要这样了……”他看着我，头歪了一下，似笑非笑的观察我的回应，我摇了摇头。
“那本王就没有把你留在身侧的必要，相同的话本王已经说过很多遍，我们的路远不止于此，所以你如果敢就此画上句号……此等无趣和无价值，本王不介意当场送你回冥府。”
“……”又来了，吉尔伽美什式的放狠话。
“好了，对杂种心血来潮的谈话就此结束了，再有这种耽误本王补眠的无聊问题就等着被问罪吧。”他抽回被我紧握的手打了哈欠，便起身朝他的卧房走去。
直到王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我都还在沉浸在回味王的话留给我的深思中。
或许我真的还没有成长到可以让王就此放心的地步，同样的，可能我还没有那么可靠。
我只是一棵树苗，一棵不知道要开出怎样的花，结出怎样的果的树苗。
但王依旧在看着，或许，期待着，这棵树苗能长成一个他也会为之骄傲的高度。
如果真的到那种程度，也许我就能……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未完成之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