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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有间客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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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以沛欲要起身,却被沈君轻的话压下,“你不是好奇凉国皇宫流出来的诡异物件吗?”
沈君轻含着笑容,伸手倒了杯茶水。
“你知道?”周以沛以怀疑的眼神看向沈君轻。在他受伤的这几个月内,沈君轻似乎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他。
“我当然不知道,不过有间客栈总有消息的。不信,你竖起耳朵听听。”
周以沛不说话了,拿过沈君轻倒的茶水一口喝了下去。他对凉国流出来的物件很感兴趣,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件东西。
约莫一刻钟后,有间客栈里进进出出的人多了,外面的百姓却走了干净。
“这是怎么了?”
“有江湖煞气。”
周以沛皱了皱眉,“说人话。”
“江湖排名榜上位列一百九十七的南北柳铜来了,你说还有人敢滞留看热闹?”
周以沛这才注意,在他左侧上方的位置有个糙汉,气场极强,有着难以忽视的煞气。他大约三四十岁,赤.裸上身,背上刀疤纵横,十分骇人。
周以沛收回视线,“有间客栈为什么会吸引这样的人来?”
沈君轻微微扬起下巴,脖颈处的喉结微动,“不单是他,就连排名靠前的人物也会来。”
“为什么?”
“有间客栈地处三国交界的沧州,这里为三不管地区,不管是做什么,都很方便。”沈君轻微微侧目,看向周以沛。
“而且……你瞧。”
无须沈君轻说明,有间客栈自己便展示出来了。
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在有间客栈炸响,几乎是在出现声音的同时,有间客栈内大部分人都站起来了。
白豆腐胆战心惊,催促着店掌柜把那嵌入檀木的刀刃拔出来,他实在受不住那么多凶神恶煞的人盯着他了。
夜不愁摆了摆手,“不要急嘛。”
“掌柜的,你不急,可有别人急了啊。”店小二哭丧着脸说着,双腿不听使唤地打着颤。
夜不愁拨弄算盘的手停住了,她看了眼站起来的江湖侠客,当她瞄到坐着的南北柳铜时,猛地一抖。
不得了了,江湖发生大事了。
不敢耽搁,夜不愁慌忙从小凳子上跳下来,去取刀刃上穿.插着的纸条。
当夜不愁看到纸条上的信息时,面色有些古怪,她清了清嗓子,压低着声音说道:“北卞国内,百毒□□掌门走火入魔,摔下百丈崖。”
当夜不愁说完,原本坐着的南北柳铜一下子站了起来,拿起放在桌上的剑就向外走了。
见那人走后,夜不愁松了口气,接着去读另一张纸条:“噬血老祖宣战江湖第一杀手羽惊。”
这条消息还不如上一条消息来得震撼,第一杀手人人杀得,还管噬血老祖是何人物?
只是沈君轻却微微变了些面色,江湖第一杀手羽惊绝对危险。
在江湖上有一个奇异的现象,但凡入了江湖的,尽管他们不认识初露头角的年轻一辈,也不认识登峰造极的老一辈,但绝对会认识江湖第一杀手羽惊。
他就是这么招摇。
招摇到人尽皆知。
不过夜不愁对江湖第一杀手没有兴趣,她刚想离开,又一把小刀擦着她的发丝刺进了檀木之中,这檀木上又多了一道刻痕。
夜不愁捂住砰砰直跳的心脏暗骂:没被江湖中人搞死,也得被那些小王八犊子的暗器射死。
缓了会,夜不愁将那小刀拔了出来,这纸上的信息倒让夜不愁有些好奇,她压低声音说道:“凉国皇宫流出的玉人轴,已被妖女洛川河捡走。”
这东西,夜不愁是知道的。
前些日子她拔出了一道信息,上面说的就是这玉人轴。
只是这东西怎么可能会改变容貌呢?听起来太邪乎了,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过这些东西,都和夜不愁没有太大关系,她压低着声音对白豆腐说道:“这根木头上的洞够多了,待会你再去买一根来。”
白豆腐如获大赦:“我现在就去买。”
能不待在有间客栈,让白豆腐干什么都可以啊。
“不急,现在忙。”夜不愁又站上了小凳子,在柜台前打起了算盘。
白豆腐只能悲伤地扭头去送茶水。
端坐着的沈君轻将宽大的衣袖轻轻敛起,夹了颗花生米送进嘴里。
周以沛有些心惊,视线一直盯着那根巨大的檀木。进来时不知那是干嘛的,现在知道了,更是觉得诡异了。
有间客栈又变得吵闹起来。
“这……”
“情报,这才是有间客栈为什么会吸引那么多人的根本原因。”沈君轻放下筷子,看向周以沛,“不然你以为有间客栈为什么会这么出名?”
周以沛咽了口唾沫,“怎么也没人去抢那木头上的信条?而且,这掌柜的也太年轻了吧?”
“谁知道呢。”
“你真不知道?”周以沛目光严肃。
沈君轻被周以沛的目光惹笑了,“你觉得他们敢抢?这些消息是从有间客栈传出去的,他们敢抢一个试试。”
深究起来,或许能猜测出什么。
有间客栈是一股江湖势力,敢动有间客栈的掌柜,岂不是动有间客栈?谁敢这么做?
不说江湖中人需要这些情报,单说有间客栈能将这些信息搜罗出来,就足以证明有间客栈万分可怕了。
周以沛后知后觉,不由得感叹:“江湖真复杂。”
沈君轻敲击着桌面,留心着有间客栈里的动静,“你听。”
周以沛不再说话,拿着两根筷子插在了桌上,侧耳听着周边的谈话。
“这最近闹得人尽皆知的玉人轴,简直就是个祸害,还是从皇宫里流传出来的,简直没敢想其中的事由啊。”
“玉人轴?”
“一看就知道你是个耳不闻窗外事的!这大街小巷都在传呢,听说那玉人轴是个邪物,害死了不少人呢!”
这个男子神情夸张,他接着说道:“玉人轴长得像块羊皮卷,实际里,上面记载着不少害人的邪物呢!我跟你说啊,那玩意专门挑闺阁里的姑娘下手!”
“你咋说的这么邪乎?”一个年轻的侠客走了进来,他步履轻快,手持剑刃。
男子见有人感兴趣,便转过身来看向这位年轻的侠客,故作高深地开口:“这还不止呢!朝廷可是在竭力压制这种不良言论呢。”
朝廷的这种做法实在令人费解。
事实与否,若有心人便可察觉。
年轻侠客将剑放在桌上,“我是北卞国人,这凉国的玉人轴似乎是从北卞国来的。”
“哎?”男子神情疑惑,他向一旁挤了挤,待年轻侠客入坐后问道:“玉人轴乃是邪物,北卞国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凉国皇宫?”
此话一出,在座的人皆是吸了口凉气。
邪物怎会出现在皇宫?
更何况,竟是北卞国的物件。
其中的缘由众人皆有猜测。
“你既是北卞国人,为何你要说这话?”
开口的是一个北卞国人,他相貌平平,身形魁梧。
“这乃是事实,怎的?凉国禁止说玉人轴,北卞国也禁止了?何况,这里是江湖,哪有那么多国界?”年轻侠客拧起了眉头,他是北卞国人,但他又没说错话。
白豆腐深怕他们打起来了,时刻留意着这桌的客官。
“小豆腐,你在看什么?”夜不愁凑了过来,“哎?那不是南通慕容邪的徒弟周通吗?”
夜不愁看着那个年轻侠客觉得奇怪,南通离这里可太远了,他怎么会来有间客栈?
白豆腐哭丧着个脸,他微微扭头看向趴在他背上的店掌柜。
“掌柜的,为什么你这里只卖点花生米和酒水就有这么多人啊?你讲的那些消息真的比饭菜还香吗?”
白豆腐实在不明白,难道其他客栈也是这样的吗?可是,客栈里面真的会这么诡异吗?
想不明白的店小二觉得自己很悲惨,要不是他爹把卖身契压在了有间客栈,他就算去挑粪也不愿意守着这里!
“唔……可能是因为这里是有间客栈吧。”
白豆腐看着说废话也能直起腰的店掌柜内心奔溃。
“这不是周通吗?不守着你的兄长,跑有间客栈来,想打听些什么?”
来人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大叔,身材极好,肩宽腰细,面容略带沧桑。
“你这么说,不是将脏水泼向北卞国?”魁梧男子站了起来,一掌拍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周通并未理会何七,他抬头看向北卞国国人,“我说的是玉人轴是从北卞国流进的凉国,我何时泼了脏水?”
何七在一旁的桌子边坐下,他跨着腿,身子转向周通。
北卞国国人恼怒,“那你这是要凉国人怎么想?”
“庸人自扰。”周通冷哼一声。他将桌上的茶水倒了一盏,不再理会魁梧男子,继而看向何七。
“何兄来有间客栈又是为了什么?”
北卞国的男子被说的面红耳赤,不过仔细想来,若是这玉人轴当真是从北卞国流出,那么他的言论无异于是在掩饰。
顿时,北卞国男子的面色变了变,随后悻悻离去了。
何七打量了一番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果然是年轻气盛,小心阴沟里翻船。
不过这话,何七是不会说的。
“来打听打听阴人蛊。”何七这样说道。
周通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是做机关用的吗?”
何七瞬间变了脸色,周通的这句话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那么他的身份可能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