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人偶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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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
病房的门被推开，尼克·弗瑞的脸出现在托尼视线中。
独眼的特工头子风尘仆仆，带着些许疲惫。想来在纽约大战刚结束不久的这段时间内，他扯了不少皮。
“恢复的不错？”他开口，首先问候了病患。
被医疗仪器包围了的托尼·斯塔克扯了扯嘴角，毫不客气：“托你们的福，哼。”
被呛声的尼克·弗瑞也不觉得尴尬，自然地坐下。
他抬起头，对上病床另一侧的蓝眼睛。
“那么…队长，开始吧。”
史蒂夫·罗杰斯如梦方醒，手中的画板转向两人，露出一张淡彩速写。
“咳……托尼，你还记得他吗？”
那是一个有着珍珠色发色的少年。
过长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唯一露出的眼睛是妖艳的红。浅紫斗篷下显而易见的军服，不过制式更偏向英式。
“……你冷冻前的吸血鬼朋友？”
病床上的小胡子男人仿佛不呛人就难受似的，眉毛高高挑起。
说实话，他还没搞明白这两人平白无故的汇聚在他的病房里是为了什么呢。
史蒂夫被噎了一句，即使已经对斯塔克改观，此时也不禁怀疑起来：
到底是自己跟不上新时代的交流方式了，还是只有托尼·斯塔克这个家伙特别难搞？
托尼没理会自我怀疑中的史蒂夫，环顾四周，没找到任何他想看到的。
阳光，飘窗，插着新鲜花束的玻璃花瓶。
病床，医疗器械，坐在床边的百年棒棒冰和特工头头。
就是没有他的电子产品。
“所以，”托尼抱臂，不得不顺着话题走，“那个男孩怎么了？”
“你还记得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雾吗？”
“当然？”托尼对突然变得风牛马不相及的话题感到奇怪。
“那么，那栋建筑呢？”
那栋建筑？什么建筑——
话还没问出口，窗帘“哗”的一下被拉开，明媚的阳光肆意投射下，托尼下意识眯起眼。
适应阳光没花多久，托尼睁开眼，顺着史蒂夫的手指对上了他口中的“那栋建筑”。
那是一座通体漆黑的高塔。
尖顶，花窗，奇特的走势与独树一帜的风格，很有哥特范。
———“骸塞”。
这个名字从脑海中浮现，与之相应的属于这座烂尾楼的历史也一并浮出。
但这太奇怪了，托尼心想。
“这座塔什么时候出现在纽约的？”
尼克·弗瑞与史蒂夫对视一眼，弗瑞皱起了眉，反而史蒂夫放松了一点。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史蒂夫又拉上遮光的窗帘，室内的光线顿时令人舒适许多。
“现在你去路上随便拉个市民询问，他们都会告诉你：‘那个塔？不是个一直都在的烂尾楼吗？’。”弗瑞摇摇头，在托尼诧异的目光中指了指自己，“包括我，我的记忆也告诉我它一直在那儿。”
“那个塔是和雾一起出现的，”史蒂夫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而现在记得这件事的只有我……”
“……和你。”
提到雾，托尼瞬间就回忆起来那条盘旋在“骸塞”之上的漆黑巨龙。
连带着的就是那个银白的，总是喷薄着蒸汽的巨型重剑。
托尼想到了什么：“……你在雾起之后看到他的？”
史蒂夫点头，将他的见闻娓娓道来。
“我看见他的时候，雾已经起了有一会了……”
——————
【那个时候，我刚与娜塔莎分开】
【我本来在与警察沟通，关于居民的避难措施】
【但是原本在跟我交涉的警官消失了】
【我本以为是雾的缘故，但很快我连他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我走到他原来站的地方，但是那里空无一人】
【于是我朝着开阔的高处前进】
【我便遇到了他】
浅紫的斗篷飘荡。
犹如一杆旗帜，格外突兀。
少年立于高处，微仰着头，出神地盯着某个方向。
浓雾驱散了街道上的普通人，但被召唤来的齐塔瑞人仍旧存在。一艘飞艇掠过，随之而来的是激光射线。
少年若无所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史蒂夫没来得及多想，行动快过思考，抛出手中的圆盾，挡下齐塔瑞人的攻击后精准地旋回。
少年如梦初醒，瞥了一眼疾驰而过的齐塔瑞飞船，才转过来看向史蒂夫。
“……美国队长。”
他俯视着，语气平淡。
过分僵硬，像个人偶。
这样的论述还没定下，少年一声冷哼，立刻变得鲜活起来。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少年举起手。
“智天使——”
一个响指，一道破空声。
银白的人形机甲落下，远处的齐塔瑞飞船被击落。
机甲伸出手，少年踏入它的掌心。
他转头，这次史蒂夫看清了那只鲜红的眼睛。
“在我打倒那条龙——哼，”少年的声音断在这里，轻蔑的哼声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那条龙之前，雾都不会散。”
史蒂夫听出他的嘲讽是对着他口中的那条龙，但是……
——龙？
“雾所在的区域会被分为两个空间，普通人，也就是你现在看不到的人，都是安全的。”
机甲的掌心逐渐合拢，少年的声音也变得不甚清晰。
“加快速度吧，祝你们好运。”
机甲扬长而去，徒留浓雾。
史蒂夫顺着少年先前注视的方向看去，一条通体漆黑的蛇身破雾而出，盘在同样漆黑的高塔之上。
史蒂夫脑海中不合时宜地响起少年的嘲讽。
龙………
………龙吗。
———————
“……我看到的就是这些。”
史蒂夫停下来喝了口水，为这个故事画上句号。
随着他的叙述，托尼的眉间愈发簇起，拧出一个“川”。
“照你说的，”托尼想了想，“这位小吸血鬼是那个机器人的所有者？”
史蒂夫点点头。
“好吧，”托尼叹了口气，“那我就有印象了。”
如同故事汇一样，下一段故事的讲述者诞生了。
“等下。”
他伸出手，对着刚从饮水机前站起的史蒂夫。
“给我也倒杯水。”
————————————
【让我想想从哪儿开始……】
【OK，我碰上那个机器人要比队长晚的多】
【……还记得那颗导弹吗？】
“斯…克……导弹…………”
浓雾在一定程度上隔绝了信号，但托尼仍从断断续续的语音中摘出了“导弹”二字。
他不敢去赌这件事的真假，只能开启最大功率，朝着城市边缘的上空，寻找导弹的踪迹。
浓的有如实质的雾已经渐渐消散，金红色的战甲突破雾气边缘，没有减速，雪白的拖尾与他平行，导弹与他擦肩而过。
“Jarvis！”
战甲紧急刹车，停顿两秒后再次起步。
“史塔克？”
托尼不记得是谁的呼唤，推进器不断加速。
加速，再加速。
“我知道该让那个核弹去哪儿了。”
只要来得及——
他终于将那颗导弹扛到了肩上，只是留给他缓冲的距离过短，人工智能冷静地宣判最大的可能性。
“Sir，这个距离下导弹撞击上最近的建筑物并爆炸的可能性是……”
银白色的巨剑被谁掷出，人工智能话锋一转。
“检测到不明飞行物靠近，5，4……您应该能看到它了。”
飞行过程中，一道红光闪过。蒸汽喷薄而出，巨剑变化了形态。
巨型机器人的周身包裹了一层镭射的光膜，无感情的默认语音回应着主人的命令。
“I'm ready.”
它猛地加速，犹如一个推进器，与钢铁侠一起改变了导弹的航向。
————————————
“我把导弹送入了传送门，不过那个机器人好像在传送门口能量不足，关机了。”
托尼放下手中的杯子，对着门口扬起笑容。
“进来吧，佩珀。”
在门口踌躇的佩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率先响起的却是人工智能的电子音。
“事实上，Sir，在您失去意识后，那个机器人以保护壳的形式包住了您。”
托尼侧目，看向弗瑞。
“和你的战甲一起被拖走了。不过，在队长提起前，所有人都对那个机器人熟视无睹。”
“机器人？”作为在场唯一不知情人士，佩珀的反应强有力的证明了这一点，“那不是你的发明吗，托尼？”
“Humm………它现在在哪儿？”托尼答非所问。
而佩珀成功被带偏，“在你的实验室里，和战甲放在一起。”
“很好。”托尼打了个响指，糊弄起来，“如果你是来谈公司事物的，小辣椒，我想你可以全权负责。”
“什么？呃…确实有这部分的原因。”
“抱歉，佩珀。”托尼眨眨眼，“这边的事情还没完呢。”
佩珀叹了口气，留下给托尼送来的东西，伴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离去。
托尼放松下来，躺回柔软枕头堆起的靠背上。
史蒂夫摩挲着手中的塑料杯，弗瑞皱着眉抱臂，两人都在思索着。
“打扰一下。”人工智能打破沉默。
光束从某个被佩珀送来的设备中投出，一小段视频被播放。
视频主角他们并不陌生，那张画上的少年以战损状态落下，手中是那把托尼提起的重剑。
他抬起头，看向镜头外，然后没有半点犹豫的将手中重剑掷出。
“智天使！”
通过口型他们能判断出少年的话。
他突然捂住心口，镭射的银光在他身上亮起。
没人知道少年做了什么，但另一段视频里的【智天使】同步亮起，镭射的光彩如出一辙。
光芒褪去后，血液一点一点从少年身上渗出。
他踉跄几步，扶住一旁的墙壁，缓缓坐了下去。
视频仍在继续，而少年的身影，随着雾气的散去，也如雾一般了无踪迹了。
“我认为您需要看到这个？”
“………”
病房里一片寂静，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位少年。
“………Jarvis，”托尼闭眼，他总算对少年的年纪有了实感。
“找到那孩子。”
作者有话说第1章 人偶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