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澄莒

123、第 123 章

　　乔然抱着晾干的衣服进卧室，正叠着呢，宋怀跟起来了。

　　他被拖着胳膊，扔到了床上。

　　“你干嘛！”

　　“履行婚姻关系。”宋怀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恶劣，眸中盛怒未消，垂下头，紧贴着他的耳朵低语，“你想离婚，可以找律师诉讼我婚内强|奸。”

　　“你放开我！唔……”

　　-

　　后半夜，宋怀的手机亮了一下，右上角电池标识显示满格。

　　被按在床上的乔然，也快满了。

　　-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乔然双眼红肿，从床上跌撞着爬下来。

　　两腿不听使唤。

　　洗漱完毕，他对着镜子做深呼吸。

　　没关系，就是眼睛肿了点，待会滴个眼药水。

　　该离婚离婚，该上班上班。

　　呼吸着呼吸着，玻璃镜内，宋怀也进了洗手间。

　　这次地点换到了浴缸。

　　-

　　他搬到这间公寓之后为了提高生活质量，自己斥巨资安装的浴缸。

　　被这个狗东西享受到了。

　　-

　　被绑住的双手，被一寸寸吻到指尖。

　　温柔的和另一处的强势截然不同。

　　乔然泪盈于睫浑浑噩噩，但又努力辨认清楚宋怀说的话，因为每答错一个字就会受到惩罚。

　　呼吸一时一顿，好似不能再承受一点点逼迫。

　　水流声时停时缓，时而激烈拍击在浴缸四周，水迹淋漓，满溢而出。

　　“腿……抽筋了、抽筋了。”

　　乔然鼻尖通红，脸颊雪白，从脖颈到锁骨却泛着微微绯色。

　　哭声低弱可怜。

　　宋怀稍稍放开，放他在水里休息歇口气。

　　倒不是真的可怜他，只是不想这人受不住晕过去。

　　乔然能动弹了，抬起被绑着的手背，蹭掉脸颊上的泪珠。

　　还没来得及起来，又被按下去了。

　　随着水流一起进入的还有别的。

　　“还要多久……”

　　“一会就好。”

　　宋怀昨晚也是这么说的。

　　-

　　乔然咬着下嘴唇。

　　宋怀让他张嘴。

　　把人当傻子，这时候听话回吻只会被搞的更惨。

　　-

　　耳畔激流的水声仿佛小桥流水哗啦啦。

　　不，小桥流水吨吨吨。

　　-

　　旅行者游戏通关前，有一场关于人性的考验，模拟情景发生在珠峰之巅，周遭除了雪还是雪的悬崖峭壁上。

　　沿途艰险不可胜数，玩到这一关的人少之又少。

　　小桥流水跟当时只道是寻常在雪地里守望相助，盖被同眠。

　　最后一天，粮食只剩下半包小饼干，小桥流水说，“你吃吧，这关我们俩只能有一个活下来，过了这关你就赢了。”

　　当时只道是寻常：“你呢？”

　　小桥流水：“破游戏真垃圾，这游戏我玩够了，通不通关都无所谓。”

　　当时只道是寻常沉默片刻：“那就一起死。”

　　小桥流水瞬间有点小感动，游戏里遇多了坑爹演员，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遇到这么重义气的队友。

　　他跟当时只道是寻常躺在穹顶之下，一起看星星，他问，“你是女生吧？”

　　语文老师说这年头喜欢纳兰词的99.9%会是个女孩子。

　　小桥流水：“等游戏做线下聚会，咱们见个面怎么样？”

　　话音落下许久没听到答复。

　　他听见卡卡卡，啃饼干的声音。

　　小桥流水扭头一看，当时只道是寻常正在面无表情的把半包小饼干朝嘴里塞。

　　艹，都快吃完了。

　　小桥流水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他冲过去跟当时只道是寻常抢饼干，打的不可开交。

　　“我想了想，觉得你说得有道理，既然我们俩只能活一个，还是你死好了。”当时只道是寻常吃着饼干，一脚把他踹下山崖。

　　小桥流水咬牙切齿，骂声回荡在山谷间。

　　“你给我等着！”

　　“混蛋！”

　　-

　　“……混蛋……呜……不要、不要。”

　　乔然的骂声有气无力。

　　一个上午了已经。

　　才穿上的浴袍被扒开，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湿漉漉的头发蹭过布艺沙发印下水渍。

　　宋怀在他的耳|垂上吻|咬|厮|磨，先是逼迫他叫老公。

　　乔然已经被日傻了，让说什么就说什么。

　　声音又哭又喘，句尾更是哽咽，“……老……老公。”

　　他看见乔然的手格在他的腰上，仿佛在害怕他太用力。

　　磨|合过太多次，形成的条件反射。

　　-

　　后来被逼着张开嘴。

　　吻至舌根酸疼。

　　-

　　乔然感觉肚子涨得厉害，不想吃东西。

　　宋怀在床上拢着他喂了半碗粥。

　　下午继续。

　　乔然一丝两气。

　　宋怀：“还去吗？”

　　“……不…不去了，我不敢了。”

　　身侧一空，乔然如蒙大赦，呜咽着合上眼睛，然而两分钟后。

　　“……出去，混蛋……不要！别…别那么|深，呜呜……”

　　-

　　宋怀走前给他清理，清理着清理着，抱回床上又来了。

　　乔然晕了过去，晕倒前是傍晚。

　　再醒来是第二天中午。

　　房间里被弄乱的地方被收拾一新，就像宋怀压根没来过，只是他做了个想想就后怕的梦。

　　但他又很清楚的知道这不是梦。

　　除了被换过的床单被罩，他的脖颈上还被咬了很多痕迹，几乎一眼能看出发生过什么。

　　那些痕迹有深有浅，短期内别想消掉，照了镜子发现，连耳后都未能幸免。

　　这还不是最麻烦的。

　　真正的麻烦是在宋怀留宿的这一天之内，他的手机都快被叶繁打爆了。

　　最后一通未接来电停留在昨天中午。

　　他当时被宋怀按在沙发上，逼着喊老公。

　　原来那会儿听到的敲门声不是错觉。

　　微信界面，叶繁问：“你有男朋友？”

　　-

　　社死。

　　-

　　乔然匆匆辞职，大夏天包裹的严严实实去海城办离职手续。

　　同事们关心他是不是生病了，乔然支支吾吾含糊其辞，抱着自己的私人物品出了办公室。

　　叶繁追了过来。

　　“我没跟任何人说过。”他拉住乔然的胳膊，“你不用走的。”

　　他倒不是怕叶繁乱说。

　　他是怕宋怀。

　　他真的很怕这次还只是隔着门让人听见，下次宋怀会干更的过分。

　　比如录个视频什么的来要挟他辞职。

　　在海城上班只是想多挣点钱，他可没想原地出道，成为公司绯闻榜常驻嘉宾。

　　“我知道。”他挣开叶繁，“还是应该谢谢你，替我保守秘密。”

　　-

　　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痛恨宋怀的行为。

　　从海城离职后他拉黑了关于宋怀的所有联系方式，带着花花草草搬家，换工作。

　　没带浴缸，看着就腰疼。

　　某天晚上接到陌生号码，一听见那畔是宋怀的声音，他立马挂断。

　　晦气。

　　乔然把手机号也换了。

　　这年头手机号绑定的东西太多，光是解绑各种APP都用了一下午。

　　迁移文件时看着过往跟宋怀有关的记录，他发现曾经这个家伙也没现在这么可恶。

　　宋怀在他的记忆里温文尔雅，整个学生时代有很多女生喜欢，他跟宋怀初中时是同桌，女生们送奶茶给宋怀，也会关照性的给他也送一份。

　　高中时更多，宋怀那会儿模样长开了，往人堆里一戳，妥妥的怀兰英兮，鹤姿绝尘。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狗样的。

　　-

　　下了班从公司离开，乔然低头看手机。

　　再抬头就看见了叶繁。

　　他匆匆朝地铁站的方向去，叶繁快步追上前，“我知道你跟你男朋友分手了，给我一个机会，乔然，我喜欢你。”

　　“你怎么知道……”分手了。

　　乔然面色沉了下来，“你跟踪我？”

　　叶繁跟踪他有段时间了，乔然现在独居。

　　叶繁：“有的人就是玩玩，不能当真的，你信了就傻了知道吗。”

　　乔然把结婚证掏出来了。

　　-

　　他每天揣着结婚证，就等宋怀什么时候出现。

　　他们有笔账还没清。

　　-

　　叶繁看过结婚证上的人，语气颇为微妙：“怎么会是他？”

　　对，是他，就是他。

　　就是这个狗东西。

　　乔然把结婚证放好，扭头正要走，叶繁蓦的问道：“宋怀在医院你不知道吗？”

　　叶繁不久前经历了绑架案，劫后余生，他更确定自己喜欢乔然。

　　但他没想到乔然已经结婚了，结婚证上另一个人是宋怀。

　　巧合的是，那天跟他一块被绑走的家伙，也是宋怀。

　　-

　　乔然生死时速赶到医院。

　　宋怀千万不能挂，这家伙要是挂了，这婚彻底离不成了。

　　只要这人还有口气在，他就是拖也要拖着这家伙去民政局把婚离了。

　　现在离，婚姻情况那栏还只是离异，宋怀要是死了，他就是鳏夫。

　　天呐想想都可怕。

　　路上他给宋怀打电话打不通，发短信没人回。

　　好半晌才想起来自己换了号码。

　　心惊胆战到了医院楼下，乔然紧急做了几个深呼吸，把气喘匀乎了，佯装镇定实则手都在抖的去了前台，正要问护士小姐宋怀的病房号。

　　好像也不用问了，他看见宋宁远了。

　　乔然结结巴巴喊了声，“……爸。”

　　宋宁远一瞧见他，先背了背身，再看过来眼眶微红，语气低沉：“还是被你知道了。”

　　“宋怀……”乔然想问伤的严不严重，会不会死，但直接问不太好，他换了个问法，“他醒着吗？”

　　宋宁远深深看了他一眼，摇头。

　　“医生说他的头部受了重伤，有可能永远都不会醒。”

　　乔然惊愕：“什么？”

　　老宋：“我带你过去看看，他已经……等你很久了。”

　　-

　　绑架案事发前一晚，宋怀给他打过电话。

　　他接了，不到两秒给挂了。

　　之后换了新号码。

　　宋宁远：“宋怀出事以后，我用他的手机给你打电话，打不通，起初联系不到你，后来……”

　　后来在宋怀房间发现遗嘱和一封信。

　　信的内容是，如果有天他出了意外，请不要联系乔然。

　　如果他死了，也不要告诉乔然他的死讯。

　　等乔然发现那天，遗嘱上的清单，是他对这段无疾而终的婚姻仅能做出的所有补偿。

　　-

　　乔然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医生正跟护士小姐排练。

　　医生拿着台词稿，声情并茂：“……啊，这一定是医学奇迹。”

　　护士：“病人昏迷了这么久还能醒来，一定是你们的真情感动了上苍，啊~”

　　宋宁远一看要坏事，快一步上前，连连朝对词那俩摆手。

　　晚了，乔然全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