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有大佬（无限）》红霜叶

34、第三十四章 掩埋的真相

　　当初被大佬一脚踹出来的手骨早就被黄暖梦藏了起来，在失去一名同伴后，黄暖梦的脚步开始变地迫不及待，趁着还是大白天，她跟剩下的那位男玩家商量着潜入密室盗取骨头。

　　“那里应该还藏着一个基因有缺陷的小孩，”黄暖梦用手比了比高度，“听声音有些奶音，大概也就这么大的小孩儿，攻击力不强，阿明，你负责引开他，我负责去偷那块骨头。”

　　唤作阿明的男玩家并不赞同这个想法：“孩子是不强，可是有两个问题。如果密室跟村长家的一样，只是四四方方的地窖，我根本引不走，而且你也知道盗窃会被BOSS盯上，为什么要自己冒险，明明可以像以前一样引别人去做。”

　　说到这个黄暖梦就来气：“还不是怪那个女人！时千凡这个【哔——】昨天闹的那一出，白痴才看不出来这个副本的禁忌是什么！在明知道不能做‘坏事’的前提下，谁的脑子这么有才能被忽悠地去偷东西！偷的还是所谓的善神！”

　　阿明：“可她活下来了。”

　　“是啊~她活下来了……”黄暖梦眉头一皱，若有所思，“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别说是因为有那疯子保护，那疯子再厉害也不可能做到在BOSS的攻击下让时千凡毫发无损。”

　　阿明：“还记得进副本前，关于时千凡的传闻吗？”

　　“你是说她把风险转移给了别人？”

　　“对，如果她把风险都给了那个疯子，然后自己跑了呢？”

　　“这么背信弃义的行为，疯子不得气到杀了她？”

　　“我们都说他是疯子，可有谁见他生气过？”

　　黄暖梦一哽，脑子里的风暴蓦地炸开，把从前的蛛丝马迹全都炸了出来。没人知道疯子的等级，也没人知道疯子活了多长时间。她刚进路路通就听前辈提过那疯子的事迹，并交代遇见他就躲地远远的，而实际上每次在副本遇见，她也照着前辈说的做。

　　疯子之所以是疯子，就是他做事全无顾忌，有时候甚至可以在副本的第一天就把BOSS给惹恼了，直接将副本的难度提升了一个等级。

　　结果他人好好的，受牵连的人却死了一堆。

　　他看见麦克风、旷音器一类的东西就发疯，要抢要唱歌，难听的很，不合群、不听劝、不受控制，可这样的人偏偏一直跟着时千凡，听她的、保护她。

　　黄暖梦诚然没有时千凡懂他，但见多了也有了些印象。

　　几乎所有人都叫他疯子，看见他就害怕或者不耐烦，没有人对他有好印象，对于这么肆无忌惮的人更没有好脸色。

　　可他从来都不在意，继续我行我素，怎样都…不会生气。

　　“大悲门的双S级猎人公涵煦曾经说过一句话，我无意中听见的。”阿明脸色阴沉，语气谨慎道，“萧珂的身体，几乎是空的。”

　　黄暖梦差点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阿明摇头，“或者这就是他不受影响的原因，比起感情淡漠，或者真的可以用空荡荡来形容。”

　　所以他从不在意，从不生气，因为他是空的，根本感受不到别人的恶意。

　　黄暖梦：“如果我们把风险带去了疯子那儿……”

　　阿明：“他不会介意，至少…他自己不会介意。”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了好一会儿。

　　******

　　并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的时千凡躲了一个白天的猫猫，最后堵在老婆婆大门口的燕雅韵被郭远明叫走后，时千凡才敢带着大佬回了住所。

　　老婆婆黄昏时的状态更显糟糕，话都说不清楚，肢体偶尔会莫名其妙地抽搐一下，在筷子又一次掉下桌子后，老婆婆神色明显的恐慌，却只能加倍努力地想对时千凡和大佬好，试图用做好事来消掉善神的“诅咒”。

　　可惜村子原本就穷，时千凡二人需求也不高，老婆婆根本无处下手。哀怨的目光直勾勾锁定了休息了半小时后要去洗澡的时千凡，却也因为自信村民的贪生怕死，老婆婆错过了一次见义勇为的机会。

　　仲山是村子里有名的地痞流氓，却不是最混的那个，最混的那一批早就死了个精光的，因为得罪了善神。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他嘴里叼着细长的树枝，双手抱胸斜靠在断壁上，周围稀稀落落或站或蹲着几个年轻的男村民。他牙相互磨蹭，露在窗外的树枝一抖一抖地招摇着，也预示着本人的不耐烦。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远处的窗户上，以及窗户下盘腿坐着的某个男人。

　　“他又坐在了那里。”

　　“善神竟然没杀他？嘶！？”

　　他们猛地倒吸一口气，因为瞧见了守在窗外的男人抬头望向窗户，而且看了好一会儿。其实窗户早被关上，窗帘也拉上了，从他们的角度却可以透过窗帘和窗户之间的缝瞧见了墙壁。

　　仅仅是墙壁。

　　等了会儿，男人重新垂下头，意兴阑珊地用手指戳着黄泥地，动作像极了三岁小孩在玩泥巴。

　　“……去吗？”

　　“去、去吧？他都没事儿！”

　　“带上肉了吗？”

　　“带了。”

　　“走！”

　　大概是憋得恨，几个村民下意识提了提自己的裤头，这才迈开步伐走向窗口下坐着的男人。

　　******

　　“大兄弟，跟你商量个事儿行不？”

　　村民自以为很轻的声音闯入了阴冷的卫生间，时千凡停下搓澡的动作，反射条件地捂住春光，倾过头竖起耳朵去偷听他们的“商量的事”。

　　大佬：“什么事？”

　　村民：“这样，村里女人不多，兄弟几个都憋得慌，可是我们大男人总不能用强的不是？你看，好几天了你吃野菜地瓜也吃地没滋没味的，这块肉就当我们孝敬你的，你就让我们偷偷瞅一眼，就看！不动人，你看行不？”

　　所以哪怕牺牲一块肉，哪怕不能上手，他们也要过个眼瘾。

　　时千凡脑海千思万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光看不动手就不算坏事？他们应该也观察了至少两天了，这时候凑上来应该也有一定的把握不会出事，可他们就不怕被她发现后，她去善神那儿告一状？

　　——“你瞧这是什么！你答应了的！你已经答应了！”

　　莫名想起了当初王敬企图强迫余半雪时说的话，在善神的监视下，村民们都不敢做坏事，王敬用余半雪的贴身衣物作为媒介想跟余半雪来一发，而这些人靠跟大佬做交易想瞅她身子。

　　差别在哪？

　　在自愿，在法律的灰色边缘。

　　□□和滥交的界限很模糊，□□是金钱交易，滥交是你情我愿，前者违法，后者只能算是违反社会道德良俗。同样是跟不熟的人发生性行为，警察天天捉□□的，却没听说过他们会捉那些一夜情的。

　　而显然这个善神也一样，在善神眼里，强迫性行为要受处罚，可自愿发生关系却是被允许的。

　　窗外，大佬很淡定地拒绝了他们的建议，窗内，时千凡快速地将衣服穿上，轻声凑到镜子前说了句：“大姐，想玩一把报复吗？”

　　******

　　“先别急着拒绝啊大兄弟，”仲山蹲在大佬前面，只恨烟早就全都抽完了，不然现在递一根过去说不定还好商量些，“这事情对你也没坏处啊，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偷偷的，看几眼就走！”

　　蓦地，窗口内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喊叫：“小可哥哥~人家洗好啦，要准备开始玩吗？说好只准一次哦~”

　　后面的话大佬没听懂，不过也意识到该轮到自己洗澡了，便站起来拍拍屁股进了屋。仲山几人没有跟进去，轻轻拍了拍玻璃窗，下意识将嗓音弄的特别猥琐而温柔做作：“妹子，你还缺男人不？你看哥几个怎么样？”

　　“不怎么样~一点好处都不给还想玩？”

　　明知道里面看不到，仲山还是下意识将肉块举了起来示意道：“哥几个有肉！新鲜的！保证你爱吃！”

　　呕~

　　时千凡做了个干呕的动作，无视了身后敲门的声音，掐着嗓门继续说道：“可人家爱吃斋~”

　　“这……”仲山有些不耐烦地咬咬牙，“你有什么想要的，哥几个给你弄来！”

　　时千凡双眼瞬间亮了：“你没听村长说吗？咱们这些人都是记者，不过我们竞争可大了，你们村里有什么秘密跟我说说好不好？如果我能拿到第一手劲料，人家就~嘿嘿~”

　　这个嘿嘿可想性可高了，可是一听到是秘密，仲山就怂了：“换、换一个吧？”

　　时千凡：“哼！那人家不干了！”

　　“哎别！”仲山也急了，“一定要是秘密吗？”

　　时千凡退而求次：“或者什么惨绝人寰…也就是很惨很惨的事情也行，外面的人呐~最爱看别人过的很惨然后散发毫无作用的同情心了。”

　　惨事？这可多了！仲山这下可高兴了：“村西有个瞎婆子，又老又丑，就住在那边的荒废地，听阿妈说她自杀过，过地肯定惨！”

　　新情报！？

　　时千凡嘴角微勾：“这还差不多。”

　　仲山见她满意了，也嘿嘿笑了起来，双手搓了搓问道：“那哥几个……？”

　　“别急~人家还得去确认一下，万一你们是骗我的呢？”时千凡恶意满满地后退，后背紧贴着卫生间门，朗声道，“不过嘛~先给你们个利息，往里瞅吧~”

　　与外头兴奋的笑声相对应的，是从镜子里快速涌出并凝聚成人型的血液。鲜红的血人跨上了台阶，随着距离与窗户的缩短，人型开始清晰地幻化成真正的人的模样，只是这个人衣衫破碎、头发参差不齐、身体全是被利器割开的痕迹，有些甚至瞧见了白骨，仿佛遭受了千刀万剐。

　　时千凡看不到血人的正面，只隐约瞧见外头黑影聚在了窗帘两旁，然后跟血人来了个正面暴击，下一秒，这些见惯了奇形怪状的村民们撕心裂肺地吼了声：“鬼啊啊啊啊啊————————”

　　全部逃了。

　　这长的是有多恐怖？

　　时千凡心有余悸，磕磕巴巴地苦笑道：“合、合作愉快？”

　　预想中的血人回头给她一个暴击的场面没有出现，血人背对着她点点头，然后像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彻底地融化消失了。

　　那一刻，时千凡莫名觉得，血人两次的出现…其实都怕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