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三周目·王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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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活力的新人啊。”佑介饶有兴致道，“不过，他看着挺稳重的，比我们这儿的小混蛋要好得多。”
大学生队中看着像是二传的黑发男生冷眼吐槽道：“摆什么前辈谱呢佑介，你自己也才大二吧？”
“别那么介意细节嘛，万叶前辈～”
佑介苦笑着挠了挠头，回头看了眼后，朝牛岛伸出了手：“等等就开始比赛吧，若利。除非你为了可爱的后辈求求我，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哦。”
牛岛与他握手，没搭话，言简意赅地回应道：“我们不会输的。”
“服软一点会怎样！”染了一头绿发的前队长气哼哼地扭过了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可爱！”
你托腮沉思。
可爱这个词……和牛岛，原来能挂的上钩吗？
五色和你想得一样。不但如此，他还直接说了出来：“牛岛前辈当然不可爱，而是帅气啊！”
刚说出口他就自己愣住了，立刻红着脸鞠躬成了 90°，像一只煮熟后被折弯的虾子：“对、对不起，椎名前辈！！我并不是有意顶撞，只是……”
天童嬉笑道：“好肉麻的真心话啊～”
“不用解释的啦，我明白你的意思。别那么紧张！”
椎名佑介拍了拍他的肩膀，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话说，原来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好像没介绍自己吧？”
五色理所当然道：“因为我看过椎名前辈的比赛。高中时的预选赛和全国大赛，大学生联赛我也看过。看了那么精彩的比赛，不记得也很难吧？”
“小工…………！”
比赛尚未开始就把对方的主将感动的热泪盈眶，这到底算什么事啊？
看着哭成蛋包眼狠狠抱着五色的隔壁队长，你的眼角抽了抽。
只能说，这也是五色人格魅力吧。
认真又坦率，而且很有责任感。他从来都是一个可爱又可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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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me Start。
排球从空中高速掠过的声响，打破了不久前称得上是轻松愉快的氛围。
第一局发球的，是刚才和学弟们聊了好一会儿的椎名学长。
他在高中时也是白鸟泽的首发球员，目测有 190cm 以上，身材高大健壮，染了一头绿毛还打了唇钉看着不大靠谱，发球却极有威力，也能保证精确度。
其他球员的身高普遍有 180cm 以上，除了二传手和自由人。某种意义上，你觉得乍看上去这不像是排球比赛，而是摔♂跤……
五色过去一直都是队伍的主力，在同龄人当中称得上经验丰富，面对老油条们却是稍显稚嫩。
大半局下来，他被鹫匠教练狠狠骂了一句：“你在紧张什么，工！不想好好打就给我退下去，别被人拖着走了都不知道！”
少年的肩膀哆嗦了一下：“是！！！”
白鸟泽这边申请暂停，将近 182cm 的五色工面对干枯瘦小的教练恭敬地弯着腰，听他指出自己的错误，红着脸又怂又羞耻的模样。
是很要脸的年轻人呢。
回到球场上时，他似有意似无意的回头看你。你回以微笑，眨着眼睛，无声地用口型说道：“加油。没问题的。”
五色又是一个激灵，他下意识地扭过身，背对着你。
大平狮音看了他一眼：“被吓到了？教练对看不上的人不会说那么多。别太担心，专心比赛吧。”
“……是的，前辈！”
他大声回应道，像是在用音量隐藏什么难言的情绪。
很快比分就变成了 20：22，白鸟泽居后。
再有两分，对手就要拿到局点了。
戴着口罩坐在你旁边的川西太一小声嘟囔道：“要是输了，该不会我们得跑着回去吧……”
他不太走运，进学校后一不小心被过敏源刺激到了，因为花粉症不得不退居板凳。
你坐在旁边，好奇地请教道：“川西君，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川西讶异地看了看你，点头道，“当然可以。如果我能解答的话。”
“五色君在紧张吗？”你偏头问道，“但我感觉他现在蛮稳的呀。见招拆招，也没有被眼神和假动作糊弄到，拦网预判也到位。”
川西认真回答道：“客观来讲，五色表现得还不错，不过失误也不少……经理应该能看得出来吧？”
“唔……”你小心翼翼道，生怕说错了徒惹笑谈，“我记得有一回是发球的时候瞄准边角，力气没控制好所以出界了。还有一回是瞄准了副攻手臂中间的空挡，但时间上晚了一拍。而且五色君的一传，好像不太稳的样子？白布君瞪了他好几眼啊。”
“藤崎同学说的没错……五色太过投入，被对手的节奏带偏了。而且对面很擅长盯紧一传线的盲区和拦网的漏洞。那边的二传，很厉害。”
“本来就不是攻击的重心，相对较少的得分机会也好几次没能把握住，表现得只是差强人意让他感到焦躁了。过去一直是队伍的核心王牌，这种落差调整不好可不行。”
那位二传手甚至比白布略矮一些，身高占劣势，但指挥力强大，可以调动整支队伍灵活自由地进行快节奏的攻击，跳跃力、速度和反应能力也能满足队友的需求。
打了大半局，拜这段时间恶补了不少排球知识所赐，你不知道该如何具体描述，可脑海中已经有了一种模糊的大体意识。
大学生队的核心人物是那位二传，球员们多数“很有主意”，奇思妙想不断，有时候看着甚至挺胡闹，一些本该得的分就是这么丢的。
要保持己方的攻击节奏乱中有序、并且能够承受队友的奇思妙想带来的负担，很考验整个队伍的团队意识和基础功底。
他能最大限度发挥每个球员的能力和想法，对大局和队伍的掌控力都是相当优秀的水准。
真是不能小瞧……虽然想也知道，鹫匠教练不会选什么弱鸡对手给自家队伍当磨刀石。
说起来，他们的球风像是青叶城西和条善寺的结合，正好和白鸟泽相反。难以想象这里除了好几位球员，教练中也有一位是白鸟泽出身。球员身材普遍高大倒是一个共通点。
“……有点像及川呢，那位前辈。”
你不由自主地说道。
这句话从喉咙中蹦出来后，你自己都感到奇怪。这种跳脱的风格是不大“及川”的，青城的球风其实很稳健的。
你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落差感的确是存在的……我想，让他感到紧张的还有责任感吧。川西君刚才也说了，五色君对王牌的身份更习惯嘛？机会越大，责任越大。”
“是的。”川西点了点头，“五色还有一个问题。他的技术很优秀，自己也清楚这一点。”
“技术优秀不是好事吗？”
“这只是相对于高中生而言，面对大学的前辈就不太够看了……”
他咳嗽了几声，眼睛仍是专注地盯着球场，“有的处理显得‘为了技巧而技巧’，其实没有必要，应该有更好的选择才对。”
“还好五色没有太想着要表现自己，让所有人大吃一惊，那样的话就糟糕了。”
后两局，五色的状态竟然越来越好了。
第一局输了后他蔫了几秒钟——就这么几秒钟的功夫后，他便原地复活了，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好！下一局一定要赢！”
但看上去还是有点纠结的样子。
他知道自己表现得不够好。
18 个号码，12 个队员，6 个位置……在一个享有盛名的强豪社团里，他的待遇已经胜过了大多数人。
但自己并非不可替代，一年级还好，没有几个攻手比得过他还能那么快和前辈们磨合。可二三年级的前辈呢？还有其他替补呢？
正选的前辈们都很奇怪，也被没得到球衣的学长似笑非笑地说过「是不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在前辈面前谦恭一点更好吧？」之类的话。和部里的同级生也说不上熟悉，毕竟他们压根不在一起训练。
别人的目光和言语，五色其实一点都无所谓。既然强者为尊，那就拿实力说话好了——他不希望过去的苦练和引以为傲的成绩仅仅是一块敲门砖，而是让自己能一直留在球场上的强力武器。
白布喝了口水，他同样气喘吁吁的浑身是汗，即使如此也没有显得失态。
是有一点包袱在身上的优等生。
他盯着五色，纠结的脸都有些扭了，搞得川形有被吓到：“你打算干什么啊白布！杀人是不行的！”
“……我没打算在赛场上杀人。”
“比赛结束也不行吧！”
狠狠呼了口气，白布才把表情调整好，把手搭在了五色肩膀上：“五色，过来。”
“白布前辈！？”五色也露出了同款惊悚脸，“我……”
“节奏，慢一点。眼睛要好好看着。”
“…………唉？”
白布拧了拧眉，说道：“别被对手的步调扰乱，我们稳得住。还有，你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咕唔……！”
似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非要一个字一个字解释清楚才行吗……”
亚麻发色的前辈啧了一声，抬眼看他，“你是在县内最强的队伍里。一个人失误了，会有人想办法补救；所有人都很强，不需要谁力挽狂澜。”
“牛岛前辈是核心没错，但也不是说其他人就没用。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到最强就够了。不是队伍的主角，就让队伍成为主角。站到最后的赢家，不是只有王牌一个。”
“……还是说，你连这点苦头都吃不了就想当王牌？没那么便宜的事情吧。”
说完他就走了，留下了目瞪口呆的五色。他被白布打击惯了，没想到这次竟然是鼓励。
川西也惊讶得狠狠打了个喷嚏，说话时的鼻音更重了：“那个白布……在安慰后辈？而且还说了那么长？”
你乐呵呵地：“白布君一直是个好人啊。”
川西：“………………”
他觉得白布不是很想要这张好人卡。
…………………………
白鸟泽最终 1：2 落败。
对手是大学排球界的强校，里面甚至有职业级的选手，这也是难免的。双方全员列队鞠躬，之后就走上了回程的路。
高中生们一个个换回了校服，登上巴士，七仰八叉地瘫在了座位上。
濑见英太偷偷给你发消息。
[这次比赛是输了，但没有被要求跑回学校。看来鹫匠教练没有很失望。]
你也偷偷……你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偷偷的。
[可我听见他对齐藤教练说，今天回去后训练加倍，除此之外还要多跑十圈哎。]
[……真的？！]
前座的高大学长顿时无力地弯下腰，无声地哀嚎着。还……还挺可爱，你差点被他逗乐了。
用袖子捂住唇角，你又给他发了条消息。
[我不会骗人的！濑见前辈觉得我是那么坏心眼的人吗？]
[兔兔伤心.jpg]
[没有没有！抱歉……]
[开玩笑的，我没有伤心 www而且的确是在坏心眼！]
[但确实要加训哦，这个我没有说谎]
[……各种意义上把我吓到了……]
[而且现在，我更希望你在骗我。比起加训，我还是觉得跑回去要轻松点。]
[对不起啦，前辈，给你一个 wink！]
[虽然很累，但我会陪着大家的！]
[猫猫 wink.jpg]
藤崎在 SNS 上说话时的感觉，要比现实里更活泼一点。
濑见如是想道。
……果然很可爱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三周目·王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