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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06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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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发生的事让薄延煊都不得不把寻找楚还橙的事放一边,他敏感的意识到,楚还橙的消失与这件事有关系。
短短一个月内,容家的老爷子容崖脑梗送去医院,抢救无效宣布死亡。
容予权的父亲容观澜被秘密送上军事法庭,不知道什么结果,人已经被关起来了。薄延煊的大伯被调回来驻场子。
一时之间议论纷纷,容家闭门不出,薄家也不敢轻举妄动。
连薄延煊都被薄怀瑾警告最近不准乱晃,下班就回家。
没见到楚还橙他也不惊讶,毕竟薄延煊前段时间的憔悴已经说明一切。
这件事怎么看都是薄家获利,但是薄家像只鹌鹑一样缩了起来。
直到薄家老泰山派人来接薄怀瑾和薄延煊。
车辆驶进大院,薄弈已经等候在待客厅,薄延煊的大伯薄怀瑜坐在一旁等候,他的妻子兰伯母坐在他身旁。
见人到齐,门外被守上,博弈开口道,“容家的事已经尘埃落定了,容观澜别想起来了,容予权被摘出去,以后除非立大功,不然别想擢升。”
“顾家、兰家都和容家划清界限了,兰润础和婧雅、顾诗和予权都已经再办离婚手续了,予权麻烦点。”
“楚还橙这个小姑娘我心里是佩服的,她做事很漂亮。”薄弈突然说到楚还橙,薄延煊抬头看向自己的爷爷。
桌面上的人都是一副赞同的神色。
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吗?薄延煊喉咙一紧,“爷爷,楚还橙去哪了?我找不到她。”
薄弈道,“她没事,在予权那里。”
“是她递交的证据,给容家致命一击,看证据的丰实程度,她可是费了很大功夫。”
薄延煊神情难辨,“她递交的扳倒容家的证据,她却在容予权那里,您是在说笑吗?”
“容予权不敢要她的命,而且你要娶他的姐姐容婧雅。”
薄延煊握紧拳头,“为什么?”
“就凭当年你妈做错事,容家也放了她一马,这个人情今天轮到我们薄家去还了。”
“我妈?我妈做错什么事?”
薄怀瑾摇摇头,“别说了,这些事都过去了。”
薄弈一锤定音,“先尽快订婚,让大家都知道我们薄家的决定,过段时间结婚。”
“怀瑜调过来就好好干,争取坐到我这个位置。容家的事是警示也是机会,我们薄家抓住了在上一层,也要走的稳稳当当。”
薄弈说完就宣布家庭会议解散。
薄延煊在回去的路上问薄怀瑾,“妈到底怎么回事,楚还橙又是怎么回事呢?”
薄弈含糊道,“你妈那件事是个意外,她不知道那份资料那么重要,是不小心的,所以之后我就被停职检查了。最终我就转业接手了你外公的生意。”
“楚还橙是容家一位故人血脉,这是她的选择,你可以去问她自己,我不便多说。”
薄延煊的抗议没有任何作用,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薄延煊要娶容婧雅了,而他的前妻根本没在京城圈子里混,被遗忘个彻底。
薄延煊与容婧雅订婚的那天已经绝食三天,饿的头晕眼花,被强制打了营养针吊命。
可怜的是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早知道就该吃的饱饱的,今天一拳一个闯出去,他不信薄弈能把他打死在这。
当天的订婚真是高朋满座,熟悉的面孔倒是在后头了,关切的望着他,短短时日未见,就瘦成了骨头架子的薄延煊让他们大吃一惊。
这么不愉快的一天,薄延煊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楚还橙。
容予权领着她,两人都穿着黑衣,带着孝。楚还橙脸色没什么血色,白的像纸,和薄延煊遥遥相望。
容予权先去和薄怀瑾打招呼,“伯父好,容氏予权带着长媳特来见礼,只是身上带着重孝,不便多呆。”
薄怀瑾让他做在自己旁边应该是容观澜的位置,“送姐姐出嫁,应该的,等你姐姐结婚你都不在京城了。”
容予权已经申请外调。
薄延煊走过来,容婧雅跟在他身后。
他不客气道,“容予权,你对楚还橙做了什么?”
容予权也怒斥道,“薄延煊,你是不把我姐姐放在眼里?不把我容家放在眼里吗?还有,楚还橙现在是我的妻子,请你放尊重。”
楚还橙在他身边一眼不发,薄延煊望过来的目光都未让她有所变化,她像是一尊神像,一个木偶。
薄延煊皱紧眉头,叫了两声,“楚还橙,楚还橙?”她都未有回应。
楚还橙有些艰难的抬起眼睛,她对外界的回应很难做到同步了,有心无力,她只能断断续续的回道,“你……瘦……了。”
薄延煊差点落下泪来,“你也瘦了,你到底怎么了?”
容予权隔开他,“别离她太近。”
薄延煊伸出手,“你还好吗?”
楚还橙未有回应。
容予权坐坐便走了,本想趁着薄延煊不在溜之大吉,结果薄延煊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一离开就追了上来。
容予权正好走到车前。
薄延煊在不远处大喊一声,“容阿让!你不准走。”阿让是容予权的小字,除了容家长辈、容婧雅,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叫他了。
因为予权太过逼人,容崖就给他取了让字中和。
容予权脚步停下,与薄延煊对峙。容婧雅追出来劝和道,“都是一家人了,不要起争执让外人看笑话。”
两人仍然对峙着。
容予权环住楚还橙的肩膀,大手握住她的下巴,将人往自己身边带,轻佻道,“她现在是我的夫人,破坏军婚犯法的知道吗?”
薄延煊咬紧腮帮,觉得后槽牙痒痒,“这就是你的手段吗?”
容予权笑道,“我的手段可不止这些,”他晃晃楚还橙的脑袋,“你不是看到了吗?”
薄延煊目眦欲裂,咬牙切齿道,“容!让!”
容婧雅上前挽住他的手,开口道,“阿让,别玩了,带着你夫人回去。”
楚还橙艰难的定神,把自己下巴控制权从容予权那里夺回,她冷冷对着他道,“以后,和你不死不休的,是我,别找错对象了。”
容予权将人一把抱起往车上放,“好啊,我们试试看谁先投降。”
楚还橙拍拍他,“放我下来,让我和他讲几句话。”她现在状态好,能和薄延煊交待一下。
容予权冷笑道,“你当我是什么人?”
楚还橙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直到他败下阵来,“赶紧的。”
楚还橙和薄延煊回到了偏厅的小房间,她直直坐下,和薄延煊说这件事,“我的祖母叫周秀莲……”三言两语将自己与容家的恩怨交待清楚。
然后道,“我现在清醒的时间不多,我想跟说,你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我以后不会在出现在你眼前。容予权外调,我应该会跟着他一段时间。”
千言万语也有说尽的时候,楚还橙想了半天没有什么补充的了,她又道,“郊外公墓有一处是我舅姥爷的,你替我多去看看他。”
当年怕打草惊蛇没有把外婆的坟移回来,楚还橙张张嘴,“我外婆,在饶州……”她晃晃脑袋,又不会说话了。
薄延煊红着眼在她耳边道,“楚还橙,楚还橙,你也好好的,我不去找你,不去找你,你这么聪明,在容予权手下保全自己,不用管我。我爱你……我爱你,楚还橙。”
爱你的坚韧,怜惜你的处境,知道你身不由己,支持你的一切选择。
薄延煊热泪滚滚砸在楚还橙手上,烫的她一缩。
容予权的车渐渐远去,薄延煊伫立在原地,静静的看着车辆消失在转角,带走他最在意的人。
此后经年,各自艰难,望君珍重。
薄延煊从未如此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的弱小,因为不够强大,帮不到楚还橙,也护不住楚还橙。
他开始前所未有的想要权力,想要地位,想要一切。
他开始真正的成为薄家的太子爷,成为一张社交名片。
只有站在办公室俯瞰整个城市的睡颜时,他才会想,如果能有这些换回楚还橙,他会毫不犹豫。
楚还橙跟着容予权到了西南边境,两人纠缠一年多,楚还橙申请到西北边陲的一所研究院做研究,毕竟经得起政审,进的还是保密单位。
容予权咬着牙送她离开,还道,“如果我牺牲在这,你一定要来为我收尸,你是我的妻子。”
楚还橙冷冷道,“不一定谁先死。”
容予权敲敲她的脑壳,“你不能比我先死,听见没,你得死在我后面,先替我收完尸再死。还有,”容予权沉下脸,“不准见薄延煊。”
楚还橙翻个白眼,“你是不是有病,还有我去西北进的保密单位,他先能进来再说好吗?”
容予权抱臂退后一步让车开走,楚还橙看到后视镜里他的身影一直站在那里。
她长叹一口气。
这件事还得从周卫国的电话说起,她接到电话后就往周卫国家赶去,结果走在半路就发现有人在跟踪她。
她七拐八拐躲进巷子里。
才知道是一群小混混意欲抢劫,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小题大做,但心底觉得这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