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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谁是谁的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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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如夜鸢所说,谷澈一来这芙伊城就没空在管她了,夜鸢与天阎整天整天的往街上跑,本来是拉着她一起的,可是谷澈说他不在的时候她只能待在南宫府,因为南宫府守卫森严,只有待在这里才能保证她的安全,说得好像她真是香饽饽似地。只是这样她可谓是悠闲啊,闲的都快要生霉了。南宫府似乎很大,尘夕兜兜转转的转过那么几次,可每次都是自己出去,被人拎回来,她总是喜欢迷路。
倒是南宫宸够意思,每天都会来看她,跟她说话,给她带好吃的。跟他说话很安心,不用顾忌,这大概也就是欧若说的哥哥的感觉吧。
“从没想过原来欧神也有长成这种性格的。”这走迷路似乎也是一种习惯,这天尘夕再次的迷路,被南宫宸发现的时候,她正悠闲的抱着柱子取凉。现在已经不会着急了,反正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找来的。
“说实话,来中土之前我自己也没发现,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冰冷,心思深沉见不着底的人。”尘夕依旧的抱着柱子。
“你还心思深沉见不着底呢?那这样说来,谷澈岂不是跟乌鸦一样黑了?”
尘夕笑了,“你这话说得极对,她的确黑得像只乌鸦。”
“是啊,那家伙满肚子的歪歪肠子,坏水都不知道装了多少桶。”看样子南宫宸对谷澈怨气极大呢。尘夕好奇了。
两人相视一笑,算是有同感了。
南宫宸悠悠叹了口气,无奈的摇起了头:“可是呀,这样的坏蛋还偏偏就让人讨厌不起来,甚至会觉得与他一块挺快活。”
尘夕抿抿嘴吧,“是呀,所以才说他歪歪肠子多,总有让人妥协的办法。”说着这个尘夕突然的想起了尘欢,几乎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尘欢也是,她总有让人不得不妥协的办法。想想他们两个还挺像的哦。”
“尘欢么?嗯,还是挺像呢。”
“是吧,不知道他两个比起来,谁厉害咯?”
南宫宸想也没想的就答道:“肯定是尘欢。谷澈他那样...”说着扭头看着尘夕,一副说错了话,抱歉的样子。
尘夕笑笑:“没关系,不用顾及,直说便是。”
南宫宸沉默了那么一阵子,然后说道:“也没什么过去的事情,不值得提。”
尘夕一个哈欠,放开已经温热的柱子,伸了个懒腰,“走吧,我想睡觉了。你要在不来找我,我今天肯定就睡这里了。”
南宫宸起身拍拍衣摆:“得,我可不敢把你丢这里,我还是很害怕那个歪歪肠子的。”
尘夕笑了,歪歪肠子,呵呵。。。。
她与夜鸢住着一个单独的院子,院里没有多少花花树树,虫虫水水的。就一片草地,然后很容易的就能看见院墙及从院墙外伸过来的桃花,那不属于这院子的桃花应该也算是这院子里面唯一的点缀了吧。唉,单调,枯燥,索然无味。问谷澈怎么就住进这里了,人家的回答是,这里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一眼就望到头了,所以不容易藏敌人,是最安全的。
好吧,好吧,人家也是为了她。
在说说这偌大的南宫府吧。
对于尘夕来说,她是觉得其实哪里都一个样,因为她对这些根本就不上心,只要能有片瓦遮着头就行。可是人家天阎说了,这南宫府比他们家那个豪华得要命的客栈还独特,还别致,还华美。这才是典型的富人家生活。天阎是没空领着她到处逛得,又不好意思麻烦人家南宫宸,尘夕便只能自己瞎转,她记得是在院子东面,还是南面的,有一片花地,哦,应该称之为花海比较符合实际。
由于被天羽庄的荷花障害惨过,尘夕一直到现在看见大片大片的花海,依旧会头疼,会警惕。自个盯着那花海看了半天,似乎也不像是个“陷阱”,等连叔找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一副插腰的姿势,与花海大眼瞪小眼的瞪着(如果花海有眼睛的话)
问过连叔,证明还是比较安全的地带,问清了东南西北,于是便自己进去了,折腾了再一个半天,摧了不少花,糟蹋了不少叶。最后出来的时候,见连叔一脸的想说又不敢说的埋怨,心疼花了吧。尘夕笑笑,“我刚才进去跑了个八卦图。”
尘夕自个开口了,连叔似乎也就不客气了:“这好好的花,长得顶好看的,跑八卦图做什么?”
尘夕挠挠脑袋,是哦,好好的花,她跑个八卦图做什么?吃饱了撑的,也没有啊,她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嘻嘻...不好意思,我一时间没想起来。”
人家道歉了,连便也不再追究了,“罢了罢了。”说完还不忘嘀咕几声:“这大人物就是奇怪。总跟我们平常人想不到一块。”说过无奈的摇摇头,转过身,只当是没看见了。
从那以后,连叔每每见到她都绕道走。尘夕实在不解,至那以后,她似乎也在做过什么伤天害理、败他南宫府财产的事情呀。
天阎说得着南宫府跟人家极乐窝似地,尘夕没感觉到,但是这南宫府有一块地方尘夕倒是喜欢,那就是后门,其实后门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山啊,树啊或是泉啊,花啊的。尘夕喜欢那里也就是因为那里亮。每到晚上,那里总是挂着满院子的灯笼。亮堂堂的,漂亮极了,也自在极了。至从南宫宸自导她喜欢那里之后,就说过让她搬到后院来住,但是却被谷澈以不安全的理由拒绝了。南宫宸倒也没说什么,在后来,后院的灯由全部是明黄的,变成彩色的。红的,黄的,蓝的,绿的,紫的,白的。零零落落参差不齐的挂着,煞是好看。尘夕便更加的喜欢了,生平第一次的又了一种盼望着晚上快些道来的感觉。
回到自个院里尘夕也没睡,这边的天气不怎么热,尘夕倒也没像前阵子那么嗜睡,在屋里踱来踱去的终于成功的把自个踱晕了,最后发现门口风比较大,于是蹲下吹了吹坎上的灰尘,坐了下来,双手托着下巴,歪着头看着园中的草地,正着头看了看,是片不错的草地,然后又歪着头看,还是一片不错的草地啊。也有什么区别嘛。谷澈还说看待一件事情从不同的方面看,总会有不同的想法,事情也会变得不同。哪里嘛,明明就没什么区别嘛。
尘夕不信邪的正头,歪头,再正头,再歪头。一直这样的重复着,连身边什么时候坐了个人,好奇的与她做着同样的事情都没察觉。
“嘭”的一声,看看,脑袋撞上了吧。
尘夕咬着牙,扭头看身边的人。
“哎哟,姐姐,你使那么大劲做什么。这下好,撞傻了可怎么是好。”天阎一边揉着尘夕的脑袋,一边嘀嘀咕咕的叨着。
尘夕任由着天阎给她揉脑袋。
“不是与夜鸢出去了么?现在还没到吃饭的时辰,怎么就回来了。”是有些反常,南宫宸说过,这芙伊城很大的,不是几天时候就能玩个遍的。天阎也是个爱玩爱闹的孩子呀。
“南宫大哥说要出去查账,夜鸢好奇就跟着去看热闹了。”天阎语气很淡。不像开心,也不想生气,好像完全就是在陈述一个无关于他的事实。他不是喜欢夜鸢喜欢得紧么?
“那一定是有好戏看咯。”
“姐姐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么?”
尘夕不明白。怎么一下子提起这个。
“我们第一次见南宫大哥的时候,他在书房,我们进去了站了那么久都不见他回神,然后神仙哥哥又说他是相思。”
天阎将事情的脉络舒展到这里,尘夕忽的明白了,“连叔也说过,那日南宫宸是查完账回来的。”
天阎像哥哥一般的拍拍尘夕的头:“姐姐也变聪明了呢。”
对于聪明不聪明的事情,尘夕已然是被谷澈给训练出来了,她可不会再因为这事就火。
“那你为什么不去呢?这可一定是重头戏呢。”尘夕似乎也好奇了。能那精明风流的南宫宸也失神的事情,一定好玩。
天阎忽的笑笑,将下巴靠着尘夕的头顶,声音软软的:“想陪陪姐姐咯。”
尘夕也鼓励一般的拍拍天阎的肩膀,“还是弟弟好呀。记得还有一个姐姐孤孤单单的窝在这个小笼子里。”说到这边的时候,尘夕已经没有先前一般的轻快语调了。
孤孤单单...
呵...提起孤孤单单,心头总会一团乱麻。
两人沉默了许久,天阎深深的呼了口气,“天阎会一直陪着姐姐,姐姐再也不会孤单了,再也不会了。”
空气骤然凝结,悲伤肆意蔓延。
尘夕不喜欢天阎悲伤,天阎就应该纯洁如初生的婴儿般无忧才是。
尘夕推开头顶的脑袋:“热,热死我了。”
天阎忽的一笑,如春风吹起,满园花开。
“姐姐刚才头摇来摇去的,做什么?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
“也没有,就是谷澈说啊,看东西从不同的方面看,东西就会变得不一样。我突然想起来了,就看看,居然也发现也他那话是错的。”发现谷澈错了,尘夕似乎特别开心。
天阎不解:“哪里错了?”
“那草地啊,我正着头看与歪着头看,它就只是一片草地。”说着再次正头歪头的试了一次,“我就觉得啊,不管怎么看待,事情的本质终归是变不了的。好就是好,坏就是坏。”
天阎也照着尘夕的方式试了几次,然后说:“没有啊,我觉得有不同啊,歪着头世界就倾斜了。”
尘夕扭头眯眼盯着天阎,“这个时候,你就不能配合配合我一下么?”
天阎这又忽然反应过来,“嗯,是是是,姐姐说得很有道理,天阎受教了。”
“呵...呵呵...呵呵呵...”尘夕傻笑了起来。
天阎见尘夕傻笑,觉得很好笑。也笑了起来。转角处谷澈见两个傻瓜坐在门槛上望着天空,傻笑着,嘴角也微微上扬了。这应该是这些天他露出的唯一一个发自内心的笑了吧。见那傻妞没有不开心,心里头也渐渐的安心了。
转身,离去。
就是他们可不可以不要挨得那么近哦。这样子影响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