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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那雅痞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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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应该算是尘夕最喜欢的季节,因为北欧的冬天雪会特别大,她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很极端的人,如果东西只是一点点,纵然是自己在怎么喜欢,她也会不要,欧若也总是笑她,说她是个不知道享受,喜欢虐待自己的人。
嗯,可是一点点会让她觉得烦躁,就像眼下尘夕看见的中土那般,中土的冬天不若北欧般寒冷,地上是可以看见雪的,不过它们应该马上就要融化了吧,因为此时的天空中正挂着让人会暖洋洋的太阳。人家说习惯了冰冷的野兽总喜欢温暖的东西,那么她呢,难道是她把自己掩藏的还不够深,不够冷,以至于她根本就不稀罕这样的温暖。
是呀,尘夕最终还是选择了来中土寻找那个叫曹彦的人,不管这趟是不是很困难,她都要试一试,也就像尘欢的说的那样,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可以。
“掌柜的。朱大爷来了,还不快出来迎接。”运来客栈门口骤然的响起了这样的声音,尘夕的思绪也这样硬生生的被拉了回来,尘夕抿了抿嘴唇,用余光瞟了瞟进来的那些地头蛇,接着便是继续的喝着自己的茶。
柜台后面的掌柜的听了这叫声立马的从后面跑了出来,一脸谄媚的对着那个大声喝吼得人说道:“嘿,几位大爷,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几位贵客吹来了?”
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个精瘦的年轻人,也就是先前大叫的那个,他后面跟着走进来的是一个身着俗丽衣服,有些富态的的中年男子,他手里拿着烟袋吧唧吧唧的吸着,隐隐约约的还看得见那一嘴的黄牙。
精瘦的男子推了推那掌柜,然后抬着头,眯着眼,有些轻蔑的说:“哎...你少跟我们朱大爷装傻,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心里不明白?快点,快点拿来。”
掌柜局促的搓了搓手,有些害怕的看着后面的中年男子,一边指着自己的店里,一边说着好话:“嘿嘿,朱大爷,这...您看看,最近真的是没生意,您就多宽限几天,行不?”
“没生意?我管你有没有生意,不给钱,爷爷我...”没等精瘦的男子说完话,那烟袋男也开口了:“小赤,小姐面前,休得无礼。”话一说完,便一脸猥琐相的走向了窗口边的尘夕。
尘夕没有多看走近自己的烟袋男,只是默默地喝着自己的茶。她是不愿意理会这些事情的。从来都是。
男子走向尘夕,挨着她的旁边坐了下来,见尘夕面无表情的不理会自己,他顿时觉得更加的有趣了,于是就想伸手去触摸尘夕的脸蛋。
当他快要触到得时候,突然地感觉到了一阵的刺痛,触摸到了,可是却像是影子那般的摸不着,他很快的收回手,惊讶的看着冰冷的尘夕,在他眼里这女子很是奇怪,怎么会突然地有这样的感觉?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于是,他又颤抖的伸出手想要证实自己的感觉是错的。可是...可是依旧的是那样。他慌张的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向人群中跑去,紧接着便是大声吼道:“快点给我抓住这个妖女。”
后面的娄娄们像是还处在梦境般的不知所措,可是老大发话了不是,别的不说,这话总是得听的呀。
于是洪亮的声音骤然响起,“是。”后面的人如洪水般的涌了上来,尘夕看了看他们,她不想救人,可是也不想伤害人,就在她想要起身走的时候,又一个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一大群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大爷?”他的声音不算太大,可是却是及其的雄浑有力,威慑感极强,而且还像是一个王者那样的威慑力,压迫感。周围的人也都乖乖的停了下来。
尘夕慢慢的转过头看向门外,便见那人徐徐走进来的身影,他白色的长衫外面套着浅青色包黑边的袍子,精致俊美的脸上,挂着丝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神情极其的悠闲自若,只有那微微眯着的桃花眼里面,透着些许的狠意。这是一种让人不能忽视的威严,而眉心中间的如火焰般跳跃着的花细,又为他的威严冥冥中增添了一丝闪耀的邪魅,尘夕觉得他的从容不迫到是像及了尘欢的,而他也的确是难得的美男子。一个跟先前的声音有些不大符合的美男子。一个绝世而独立的男子。
不过···这跟她好像是毫无关系的。
轻笑着的摇摇头,尘夕从斜挎着的小包中掏出几定碎银,高声叫到:“小二,结账。”
这尘夕要是不说话,还好,这话一说,全场人都愣住了,这架要想为了她打起来的吧,怎么现在弄得她好像是个毫无干系的局外人似的。这女子是没心没肺?还是脑子有问题?这是谷澈此时唯一的疑问了。
不过他还是觉得没心没肺的机会大得很多,眼前的女子是拥有灵力的,这点他是能够确定的。好像也没有一个傻子能有这样还算高的灵力吧。而在中土,拥有灵力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要是让人知道了,就只有两种下场,一就是,捧上天,被人供作神明,二就是,下地狱,被人看作妖孽,眼前的这个女子装扮不像是中土之人,那就很容易的就被人认为是第二种——妖孽。
其实他也顶多只能算作是一个好奇而已的。想起好奇两个字谷澈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眉心那红色的火样花细,在此时便显得更加的邪魅骇人。
不过现在这样的情况,是没有人去注意这些,当然也便不会看见有害怕的表情出现了。
没等谷澈再次开口,精瘦的小罗罗便大声的叫了起来:“你这妖女,戏弄了我们大爷,还想有命出这个门?”
尘夕不想去理会那乱叫着的精瘦男子,人说擒贼先擒王,现在这样的情形应该也能这样形容吧。于是,她侧过头,睁着大大的眼睛,静静的看着那调戏她的男子,嘴角慢慢的溢出一丝笑容,开口说道:“我要出去。”
眼见那烟袋男,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便开始无力的向后面退着,尘夕到是很满意这样的情况,看来这学学尘欢的作风也是件好事。尘欢就是这样的,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从容不迫、心平气和的,开心时,伤心时,就连愤怒都是。
不过那只是尘夕的自我感觉啊,在场的人感觉到的可不是什么所谓的从容,而是她身上那无形的冰山将要爆发的气息。就连谷澈都是。谷澈偶尔出现的正义被尘夕刚才的没心没肺已经炸的面目全非了,额头上的火红花细也便随着心情的松懈而淡了很多,此时的他到只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为自己添了一杯茶水。
随着尘夕的慢慢逼近,烟袋男的额头上已经能看到丝丝的冷汗了。
“爷,这......”娄娄们很显然的也开始着急了起来。
“让...让她走。”烟袋男这话一说出,尘夕停止了脚步,烟袋男抹抹额头上的冷汗,眼睛发直,一时腿软顺着墙慢慢的跌落在了地上。但是他直直的眼神看的好像并不是满身冰冷气息的尘夕,而是尘夕身后正看戏状的谷澈,谷澈无力的扯扯嘴角,竟是笑得分外妖娆。
烟袋男突然想起:这玉冶城大概还没有不害怕他的人吧。
......
“大哥,快,这边,看她在城墙上面呢。”
在像这样凄凉的边境之地,冬天的黑夜便犹如黑巫师的羽翼,邪恶,冰冷,令人悚然。耳边是呼呼作响的狂风,打在脸上犹如冰霜般寒冷透骨。
边境之地原本就是了无人烟的,白天正街上偶尔还能看见比较热闹的景象。可是一到傍晚时分,街上便就真是清冷无比,别说行人,小猫、小狗也是不曾见到的,就连平常做事热闹的客栈也都早早关门了。这与北欧是全然不同的。北欧虽是严寒之地,可却也从来不若这般门第冷清的。
恩,这边境之地,哦,不,应该称得上是荒芜之地了。想她独自守了那神殿十几年,现在喜欢的,留恋的却是这里,她不想说这里的龙蛇混杂,也不想理会这里的凄凉冷清,她只是很单纯的喜欢这里的宁静。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宁静一样。
兴许,这里真就不会再太平了吧。
城墙上的尘夕,看着下面叫唤着的人群,浅浅的笑着。不动,更没有要走的意思。可能尘夕是觉得他们是动不了她的吧。又或许,她觉得这样的逃,根本就是不适合她的。
“还不走么?”
声音是从尘夕身后传来的,这声音有些熟悉,尘夕非常确定她是听过的。于是她转过头,来人竟是白天那个想要救她的人呢。这到让尘夕有一些吃惊,想白天里她那样对待一个所谓的救命恩人,他都不介意么?这人倒是有些奇怪得紧。
尘夕扶着旁边凸起来的墙壁,跳了下来,一边拍着手上的灰尘,一边说道:“走?有用?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谷澈垂下眼帘,慢慢走近尘夕,及其专注的看着她轻声说道:“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能免就免了吧。何必让自己伤了那些神。”
谷澈这样的言论让尘夕倒是喜欢,或许是她太过于计较了吧。尘夕微笑的看着眼前的俊美少年,点点头,“恩,到有些道理。”
昏暗的灯光下那女子的笑容竟然美得让他有了一丝的呆滞,不过,那只是一瞬间,一瞬间而已。人说月下,花前,美人,加在一起便是一副美轮美奂的图画,呵,这边境之地,哪来花前月下美人,她的确是美人,不过只要看过夜鸢,也只能叫做平常了。
“你是个好人,我叫尘夕。”尘夕觉得眼前的俊美少年笑容很容易感染人,于是心头也没由的一阵喜悦感。今天应该还算是开心了的,尘夕迈步走向了前方的阶梯。
好人?呵...好人,记得上一次被人这样形容应该是他七岁的时候吧。这么久了,他都忘记了被人叫做好人的滋味了。
“恩,好人,那我就好人做到底。”
见谷澈这样开口了,尘夕停下脚步,愣愣的而看着他。
谷澈转过身看着已经走到他后面的尘夕:“过了这玉冶城,便是中土腹地,你这身衣服太耀眼,会惹麻烦。”
尘夕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从四岁开始她便一直都是一身银色袍子,这身在北欧算是普通的装扮还是欧若从前给的。不过既然好人说了,总是有道理的。
尘夕指指谷澈的额头:“中土男子都贴花细么?”这倒是尘夕一直想问的问题,俊美的男子她是见过的,像先前她嫁的大王便是俊美至极的男子,只是她还真是第一次见男子贴花细的。就连神殿的守卫,那个及其爱美的巴达也是不曾见过的。
谷澈伸出那比女人还漂亮的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淡淡的回道:“从小就有,像是胎记的样子。”
见谷澈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大概那是个伤心的故事吧,尘夕便也不再接他的话,径直走下了城墙。
谷澈爬上城墙,站在尘夕先前站的那个位置,眼神迷离般的看着尘夕离去的背影。
开始了,终于开始了。
或许,他,要离开这片荒瘠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