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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秦秋受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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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时间的臂力练习,秦秋的力气已经足以将箭击到靶心。
云溪也不必每天都盯着她,这天下课后,她便主动找到董学士从参观的名册里找到女主的名字,凤玲。
询问了董学士几句,董学士对此女的印象并不深,只知道此女似乎不合群,性情孤僻。
“她的父亲四十岁中举,去年才晋升获得搬到燕京的机会。家中有两位姐姐,正在为明年的选秀在做准备。”董学士透露了不少。
当今天子是位女子,选秀并不是传统的择选后宫,而是选定女官。
现在的科举,批准女子考试的名额非常少,而且女子科举需要比一般学子获得更大的努力才能。
只有等秦秋及第后,青云直上,获得权力后,才推动女子科举的名额。至少那时一个县可以有十个女考生的名额。若是遇到特殊时期还会增加二三个名额。
云溪道:“这么说来她在家中并不受重视?”
董学士想起那个头低到脚下的小姑娘,分明是受霸凌,只道:“该是如此。”
“劳烦董学士一件事。”云溪考虑会儿,她并不打算大幅度修改剧情,相反只需要部分的改动。倘若有大幅度改动,前世该掌握的信息也会瞬间失效。那对她非常不利。
倒不如将他们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云溪靠近董学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就请您格外照顾此女,将她调到松山学府。”
松山学府虽然离燕京远,但确实江南有名的学府。同样是万千学子心中的高校。在此学府毕业的人,不是成为朝中栋梁,就是学塾的先生。出来的基本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
这种学阀聚集的江南是很常见的现象。
她此举算是提前帮了女主一把,给她一次机会通过自己的努力争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是靠男主。
至于她的堂弟云鸿景,现在还跟着他父王在封地,半年后才到燕京。
董学士略感诧异,殿下从来不是那种轻易为别人开后门的性格,今天怎么会格外帮助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
“这点小事,倒是不麻烦。”
云溪便拱手:“多谢先生。”
*
回到学堂后,杨甜甜像一阵风刮过来,指着前桌的秦秋道:“殿下,你看见没有?”
“我看见什么?”云溪瞥了眼秦秋,还是跟往常一样像个书呆子在复习。有什么稀奇的?
“你没看见秦,秦小姐受伤了!我怎么问她都不说,只好来问你。”杨甜甜的表情略显捉急,好像伤得是她一样。
面对死党对秦秋过于关注的态度。
要不是杨甜甜前世的表现,云溪早就怀疑她对秦秋有什么意思?
“是不是练箭受伤的?”
此话一出,云溪立即站起来朝秦秋走去。
此刻秦秋身边已经聚集不少人在对她嘘寒问暖,尤其是云雪,在旁边忍不住郁闷道:“什么时候受伤不好,偏偏快要到宫宴时弄伤手?”
云溪靠近秦秋果然发现她的手缠着绷带,她眸子瞬间一颤,脑海里又不自觉想起那时的秦秋手臂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痕。
那时她就疑惑,从何而来?
她一把捏住秦秋的右手,将她袖口一拉,果然发现手臂也有一些新的鞭痕。
云溪的语气骤沉:“谁干的?”
秦秋万万没想到她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捋起自己的袖子,她连忙挣脱,将袖口拉回去。落在别人眼里更添几分了然的目光。
已经有人知道怎么回事?
只有云雪这个草包还在说:“你这是和谁打架了?”
兴许在她的印象里秦秋就是秦相的千金,命好,除了和自己地位不同,其他都比自己强。
“我并没有,只是误伤了。”秦秋似乎有意隐瞒。准确来说她并不太愿意在所有人面前谈起此事。
云溪能理解她的心情,便驱散所有人,将她带到学堂后院的书阁。
书阁非常安静,人不多,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流言蜚语。
“说吧,怎么受伤的?”云溪靠在东边的书架上,双手环胸,感觉气氛有些枯燥。
她料定和她家里人有关。
只是在这个节骨眼打秦秋的双手,无论秦秋是否做错,此人,她必定不会轻饶。
胆敢让她计划落空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
秦秋沉默一下,她或许在考虑要不要说给她听。可说了不过是落得个同窗的怜悯与安慰。
她并不需要殿下为自己这么做。
就在她刚要开口,云溪在耳边警告她:“你不说我也会查出来,到时就休怪本殿下擅做主张了。”
秦秋选择如实告诉她:“昨晚误了门禁,又错过太爷爷的忌礼,才会遭了家罚。”
“只有这些?”云溪显然不信。
秦秋道:“殿下,臣女没有必要瞒着你,此事父亲已经责怪母亲。”
责怪?云溪知道秦老头什么本性,大概就是一句不痛不痒的训斥便将此事揭过。他是那种除了唯利是图的人,除了前途让他格外关注,其他人即便是亲生儿都不如一个相位来的重要。
“既然你说没事,我也不必追责。”云溪放下手,她转身走之前提醒她:“今晚进宫先去一趟太医院,我先放你两天假好好休整。”
秦秋显然有些犹豫:“但是练习。”
“不必担心,你已经学得差不多。”云溪留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踏出书阁。
只留下秦秋捂着手臂看着她沉重的脚步,怔怔出神。
董学士那边听说爱徒受伤,二话不说就让人准备膏药送给秦秋。
学堂里的人有看不爽秦秋在幸灾乐祸,也有的抱有同情。不过大多数都在看热闹。
乾堂的学子听说秦大小姐受伤,纷纷借机要接近她。不过他们跟夫子申请来到坤堂却没见到秦秋。反而被通知秦秋已经被接进皇宫去了。
这些人纷纷遗憾离去。
此时此刻云溪在春风楼的梅花厢,听着王府侍卫的报告。
“殿下,说是前丞相的忌日,实际上是秦小姐早前无意打碎秦夫人的花瓶,被秦夫人记恨在心头,才借着这么重要的日子给她难看。更是为了让秦相厌弃她。”侍卫道。
“打碎花瓶的是谁?”云溪端起茶杯依着美人靠,从二楼往下看。
侍卫道:“是秦二公子。秦宇。”
“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云溪漫不经心地挥手。
侍卫刚离开,街道上招摇过市的一顶青云顶轿子便从此路过。这是秦府都有的配置。
意喻青云直上。
六人抬的轿子春风楼风风火火走过,里面的人都会站出来瞻仰一下秦府的威风。
云溪把玩着手中的金锭子,待轿子还没走远,她手指一弹,金锭子从空中抛物线地掉在街道。
一个戴斗笠黑纱的男人适时从角落里走出来,弯腰捡起金子。
随即朝二楼恭敬地点头,接着压着斗笠消失在街道。
夜晚秦府的管家在门口一直没等到出门为老爷祈福的公子回来。
管家察觉不对便回去禀告秦夫人,秦夫人慌了神直接让管家去大理寺报案。
出动大理寺的人来找儿子。
大理寺很快派出几十人去城外的寺庙寻找。寺庙的人转告大理寺的人,秦公子压根就没来过。
这件事传到秦相耳里,他起初还很担心,是不是哪个政敌派人绑架了自己的儿子?
直到门口来了一群上门讨债的人。
秦相才知道自己的混账儿子根本没有为自己祈福,他甚至还欺骗秦夫人在外面赌钱。因为欠了不少银子才被扣下来。
按理说那些人知道秦宇是秦相公子不敢那么放肆。
可偏偏秦公子去的赌馆是吴王开的。吴王是女帝的皇叔父,连女帝都要给长辈几分薄面。更别说小小的秦公子。
秦相得知儿子闯下如此大的祸,他替儿子擦完屁股还了五千两银子后,还另外花了三千银子封口费让赌馆的人别传出去。
当晚秦相抄起七匹狼将儿子打得哭天喊地。
秦夫人跪地求饶都没用。
等秦宇昏死过去才被扶了回去。
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秦府因为此事有好一段时间不敢抛头露面。跟以往那样招摇过市。
秦相事后还特地去查过,看有没有算计自己的儿子,可查来查去只有蠢儿子自己惹祸的份。
他便羞于继续查下去。即便知道有人在从中作梗,也不知道如何深究。唯有自认倒霉。
他光顾着儿子完全不知道女儿今晚都没回家。
秦秋就被留在皇宫里治疗,伤势并不严重可还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女帝听说此事便亲自探望,她多多少少知道秦府的家事,但是外人便没有多打听。在听说秦宇出事。
女帝心照不宣道:“秦小姐,可不要辜负溪儿的一番好意。”
秦秋很快便想明白,她颔首道:“臣女定不会叫殿下失望。”
女帝之后关心几句便离开了。
她刚走。
云溪就来到太医院,刚进门便感觉一道强烈的视线从她身上划过,她抬头便看见秦秋目不转睛盯着自己。
“殿下这么晚还进宫?”
云溪面对她探寻的目光,她坦然道:“我根本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