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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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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空闲,优理一连一个月关注着道明寺家的股价。
要说没人在后面操作绝对不会有人相信。短发少女整理全部的股价,做成报表,看着起伏不定的股价走势,少女终是再次拨通了熟悉的号码。
“你好,我是成濑。”
“优理桑有什么事情么?”
“是,有些事情我想和镜夜君当面谈谈。”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会把下午两点以后的时间留出来。”
“麻烦镜夜君了,我会在两点半准时到达。”
“恭候大驾。”
“失礼了。”
“再见。”挂上电话,优理微微有些发愣,到底有多久没有这样疏离的和他说过话了。从两个月前开始就再也没有好好的和他说过话了。以前总是习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打电话给那个少年,在那样清冷的声线中慢慢酝酿出睡意。可是已经两个月了,除了公事没有多余的任何言语。这两个人都是极其要强的人,都不愿意先低头,就算彼此伤害,也不撞南墙不回头。
黑发少年的办公室如同他的人一样简洁大方,但是每一个微小的细节也堪称经典。
四周巨大的落地窗在保证了办公室拥有绝好的景致的同时也保证了充足的采光。这一点和优理的办公室如出一辙。
黑发少年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埋着头,不知道正在写着什么。桌上打开的电脑上正是刚刚收盘的东京证交所界面。
由于堵车,短发少女到达的时间比约定晚了二十多分钟。黑发少年写的很认真,即使是少女进来也没有抬起头来。
阳光透过窗户均匀的洒在少年的身上,白色的衬衣,黑色的领带,少年的着装一向干净的不像话,但偏偏能被他穿出别样的味道,让人移不开眼。
等到黑发少年差不多完成手上的工作,才看到早已等候多时的短发少女。他微微一笑,整个人也因为这个浅浅的笑容而变得柔和起来。
“等了很久了吧,真是抱歉喃。”他一边说着一边接通桌上的内线电话,让秘书送来一壶大吉岭红茶。即使两个人正在冷战,他也依然能牢牢记住少女的每一个喜好。
短发少女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在意。
优理从角落里的沙发上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振袖,才慢慢的走到少年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打扰镜夜君了。”她声音温柔,说话也很是有礼。但偏偏是这样的话让从不喜形于色的少年皱了眉头。可是他依旧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她的下文。
“镜夜君能帮我看看这份报表么?你知道我金融方面一直不怎么在行。”少女一边说一边从身旁的绢质提包中拿出一叠厚厚的报表,黑发少年即使不看也知道里面的内容,但他还是不动声色的接过,一页一页认真的翻看着。偌大的办公室除了少年翻看报表的声音以外,再也没有别的任何声响,静的不得了。
过了半晌,少年看过了最后一页才漫不经心的道:“这是道明寺集团最近一个月的股价报表,优理桑整理的很仔细。”他说话时嘴边一直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睛微微有些眯起。即便如此整个人亦是给人感觉说不出的疲惫。
“镜夜君没有别的什么说的么?”
“优理桑想要我说什么?”
“镜夜君何必跟我装糊涂。”
“是我做的。”少年说的很直白,不留余地。
短发少女即使在来到这里以来早已经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仍然免不了心被重重的撞了一下。疼的她几乎把持不住。
“为什么喃?镜夜君,我今天到这里来是想听镜夜君的理由的。”
“这是好机会。你应该也是知道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不动手。不过我说过我做的都是有利可图的事情,没什么好解释的。”
少女闻言,惨淡一笑。“原来我连问问的资格也没有了么。”
“这根本是两回事。我会把资金的使用做成报告送给你。”黑发少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瞬间让短发少女没了言语。
等了许久,优理终是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今天,我过来是想顺便跟你说一声,我三天以后去美国。过段时间才会回来。这边的事情将全部由美奈和伊集院君接手。”
“好像从来没有听你说过有这样的计划。今天临时决定的么?”
“不,早就这样的想法了。只是刚好最近比较空闲而已。滋酱家约了我过去谈些事情。”
“那你小心。这边的事情有我们在。你放心。”
“镜夜君没有其他的话要跟我说么?”黑发少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一路顺风。”
闻言,短发少女一愣,站起身来,行李道:“谢谢。”说完,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看着短发少女离开的背影,黑发少年终是变了脸色,狠狠的将办公桌上的所有物件一把扫到地上。茶具碎了一地,从未见过自家代表如此怒容的秘书,缩了缩自己的肩膀,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生怕遭了无妄之灾。
短发少女站在凤家大楼外,望着高耸入云的办公楼,想着少年方才公事公办的语气,只觉得心里闷闷的疼。隔了许久,才跨上等在一旁的白色迈巴赫。汽车绝尘而去,再也见不到踪影。
当晚除非特例从不沾酒的少女破天荒的约西门等人在相熟的pub聚会。
当花泽和西门赶到时,刚好看到美作一脸无奈抢走少女手上的红酒杯。
短发少女一改往日和服示人的形象,一件黑色的吊脖短裙,性感而妖娆。从来都是淡妆的脸上也是浓妆艳抹,遮盖了原有的容颜。
西门和花泽一惊,连忙询问先一步赶到的美作,却没有得到任何有建设意义的答案。
“哟,类君,总二郎你们来了。”短发少女的眼睛因为灯光和酒精的关系显得十分迷离。
花泽坐在少女的另一边道:“怎么喝成这个样子?发生什么事情了优理。”
短发少女并不答话,只是将手中满满的一杯红酒一饮而尽,然后才道:“没什么,就是找你们出来喝酒而已。”话音一落,就不由分说的将自己的酒杯塞在花泽手里,然后满上红酒,而自己则执着酒瓶猛灌。
“优理!”西门上前一步抢下少女手中的酒瓶。“你不能再喝了。”
这个时候美作已经退到一旁,将位置让给才到的两位。
他已经技穷了,从方才开始,优理就只是闷闷地喝酒,不说任何话。最恐怖的是一边喝还一边劝。自己不喝都说不过去。从来不知道优理的酒量如此之好,就是久经考验的自己也觉得脑袋有些晕晕的,而她不过像是刚刚开始一样。
“类君不如你和总二郎喝了这杯?”短发少女歪着头,认真的盯着两人。
少年们苦笑,只能随了她的意,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见他们如此听话,少女一边尖叫着一边拍手,招呼酒保再送酒上来。
花泽皱眉,转过头看着身旁已经倒下的美作,回过头来对着西门道:“这样不行。你先送铃回去。我送优理。”
西门思考了一会儿道:“好。你也不要送她回去。她那里没有人你也是知道。我看最好是你把她带到你家去。”
“恩,我知道了。”
西门扶起美作先行离开。偌大的包间里只剩下两个人。或许是察觉到人的离开,短发少女停止了疯闹的行为,在最角落的沙发上坐下,膝盖缩卷起来,头深深的埋下去,整个人抱成一团。
少年曾经看到过一个说法,人在最无助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将自己缩成一团,就像是在母亲子宫里一样。
现在她呈现出这样的姿势,而他只能在旁边远远的看着,说不了什么,也做不了什么。像是游离在她的世界边缘,没有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