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无限流BOSS老攻回家见家长[无限]》兆夜

6、【6】职场生涯第一天

　　江昭白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种危险可怖的地方，竟然还会遇到这种事。
　　会发这样信息给自己的人会是谁？
　　刚刚离开的人事主任是首个怀疑对象，他有明显的暗示行为。
　　高总监也有嫌疑，以一个过来人的眼光来看，他并不是那么直。

　　在大堂里见过那么多人疯狂追捧女人之后，江昭白不确定那些看着就不太正常的人里会不会有这样没有节操的存在。
　　不过话说回来，有他也不打算搭理。

　　如果任务内容并没有问题，他至多只会在这个地方逗留五天，只要小心避过就好，与这些“同事”交往过深，其实也有点危险。
　　江昭白打定主意不理会，那个黑色聊天框却接二连三地不停发来消息。

　　“你的脸真漂亮。”
　　“你的身材比例真完美，你有腹肌吗？”
　　“真的不选择与我来一场美丽的邂逅吗？我敢打包票一定会让你满意。”
　　……
　　对面打字大概用的不是手，信息一条一条出现在对话框里，都没有间隙，十秒钟刷满整个屏幕。
　　他还犹嫌不够，等不到江昭白的回答，聊天信息便不间断地刷新。

　　江昭白：冷漠.jpg
　　江昭白将他的窗口缩小到任务栏，即便这样，不断闪烁的聊天框又很让人在意。就像是无法忍受手机app角落冒出来的①一样，不断闪烁提示的聊天框让人莫名烦躁。
　　江昭白不知道想到什么，点开对话框打开手机摄影功能，将那对话框里发来有的没的撩/骚的话都拍摄下来，以后没准有用呢。

　　在他录像这期间，对面发来的话已经赤/裸/裸在勾（撩）引（骚）。
　　那画面就跟素了几十年的小零乍然见到了大猛一似的，满屏幕都是“哥哥”“我想要”“你答应我吧”“求求”“人美”“叫得好”“等你”……

　　江昭白：……
　　江昭白：啊这。
　　虽然没见识过，但也久闻零圈苦无一久矣。
　　但是，你也先搞清楚型号你再约啊。
　　万一我搞事真答应下来，到时候那得多尴尬。
　　床铺面前，两厢无言，型号不配，兴致全无。

　　江昭白默默收回继续录像的手机，这个好像就不太适合刺激龚斐用。别刺激过头，吃苦头的反而成自己。
　　江昭白依旧保持自己“高冷”的态度，半句话也不回。又有些好奇对面还能说些什么，耳朵尖红红地偷看一眼再一眼。
　　事实证明只有突破下限的，没有对面那位说不出的。

　　江昭白：……
　　太可怕了，在掉破底线这点上真有震撼到他。
　　这就是旷久的零寂寞孤独冷吗？他无法理解并大为震撼。

　　江昭白默默捂住眼睛，想求一双没有看见这些内容的眼睛，清理一下受到冲击的大脑思路，睁开前从指缝里扫了一圈办公室里其他的人。没有人注意到他，幸好幸好。
　　现在后知后觉，才有点上班摸鱼看小黄影片的感觉，对于没有体会过职场氛围的自由职业者而言，真是……刺激得过头。

　　“叮。”
　　久等不到的高总监终于弹出对话框。
　　他的头像是一个饱满成熟的水蜜桃在白色背景上，选取的角度非常奇怪，让人看到的第一眼会不由联系到其他一些方面。
　　就，真的不是太直的亚子。

　　江昭白对比着看并列在一起的这一粉一黑两个聊天框，两边都在不断发来消息，应该不会是同一个人。这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约房的是个陌生人而不是顶头上司这种事，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也算是缓解了他的尴尬，至少没有尴尬到底。

　　久久没有得到他的回应，粉色聊天框里冒出来的一项项工作安排，江昭白扫了两眼，脸色逐渐变黑。这满满当当的工作，真是完美符合副本名称。果然不愧是打工人的末日啊。
　　桃粉色聊天框里，一条一条罗列道：
　　①公司设计方案分析
　　②市场设计风格整理
　　③新产品头脑风暴会议
　　④新产品包装定位、设计初稿（明日开会汇报）

　　末尾，高总监还发来一句：“这些你先好好做，等完成了这边还有其他任务交给你。”
　　“我看好你，加油。”

　　江昭白：？？？:）
　　这种语气是怎么回事？说得就好像这些工作只是正式工作前的一些小准备，餐前开胃菜，正菜还没有上来。江昭白盯着那些工作在瞬间体会到职场不易，这见鬼的工作量别说什么今天熬夜肝出来，就算今天再长出二十四个小时也做不完啊。

　　单单是第四条，这就起码要花上一个星期。更别提开会汇报还要数据支持，需要提前跟与市场部报备，做市场调研获取相关的数据等。至于其他的头脑风暴、寻找定位、选择合适元素、提取灵感、设计修改、包装材质的选择以及最后开会所需的PPT制作，统统都没计入时间。
　　这真的是一天的工作量吗！

　　偏偏聊天框那头的高总监就像是有读心术一般，把新产品的相关介绍内容发过来之后，发了个微笑表情：
　　“[微笑]这是今天的工作，完成验收后才能下班。”

　　下班？我看是压根没有这个可能。
　　江昭白扫过这句，还要验收后……嗤，有这样一个脑子不好的领导，验收的效率可想而知。只怕不是这里改那里改，这边修那边修，最后来一句“我觉得还是第一稿最好，还是改回第一稿吧。”
　　心里腹诽一万句，江昭白手上开始浏览自己目前拥有的所有资料。资料不多，这个新工位的电脑里只有最基础的东西，就连公司设计素材下载的网站账号都没有给他一个。等于说他的素材库是一片空白，连靠素材堆砌糊弄的机会都事先给他绝了。

　　这些暂且放下，江昭白重新查看起公司的设计方案。希望做这个方案的同事是个大佬，别来让他更头疼的长篇垃圾，打开文件跳过开头的格式，结果他看见了——自己的设计方案。
　　展现在他眼前的根本就是，他之前给朝翡集团做的企业形象设计方案！
　　再看眼页数，158页，跟他当初成稿的页数一页不差。
　　江昭白：哦豁，大佬竟然是我自己.jpg。

　　这是直接从现实里公司里拿来用了吧。
　　江昭白：突然就有点想告这公司侵权了呢。
　　告是暂时没办法告，但先保留下证据还是有必要的。

　　拷贝完，江昭白又不免松了口气。被侵权是有点不爽，如今却也为他省下不少事。
　　既然是自己的东西，那设计说明还不是张口就来，江昭白只用不到四十分钟完成这项工作。毕竟当时做设计的时候，阅历不及如今丰富，当时的不足之处，后来反思的时候早有总结过。零零总总写一下，攒出一篇一千二百字的设计说明放在桌面，干货里掺些水，委婉又满是称赞，就算是敷衍过去。为了防止再出现什么幺蛾子，用蓝牙传一份到手机里保存，手机顺带备份到云盘。

　　在江昭白处理工作期间，黑色聊天框消息飞得出一片小论文，看得人眼花缭乱。
　　那边说了很多，见一开始的诱惑不起作用，立马改换思路。
　　“小哥哥，你的工作应该很多吧，我可以帮你干活哦~”

　　江昭白一边在知X网里遨游，搜索设计风格有哪些，不断剪切出一段段内容，一边把黑色聊天框缩小在屏幕右下角，偶尔看上一眼，颇有点养Q宠的态度。只不过这只“黑的”比较闹腾罢了。

　　知X网上关于科普类的东西还是挺全的，有人提出问题后，有业内的人科普回答出一大页，还是带图的那种。江昭白翻看提取内容的同时，还分出一丝心神注意办公室里的情况。
　　办公室里一如既往得安静，除了不间断的鼠标点击声和键盘敲击声外，基本没有人发出声音。没有人停下工作喝水，没有人上厕所，更没有人交流工作事项，在这办公室里每个人都好似一座孤岛。

　　磨砂玻璃外的动静却很大，大概是到清扫打理的时间。
　　江昭白注意到一个模糊的身影靠近磨砂玻璃，蓝白的工作制服很容易让人辨别出是清洁人员。只是这个清洁人员长得不是那么像人。

　　一道红色的东西闪过，磨砂玻璃打湿一层，隐约能够窥见外面的景象。江昭白蓦然与一只硕大的黑色眼睛对上眼，湿漉漉黏答答的头发垂在眼皮上遮挡去部分的视野。
　　外面那个清洁工在装着擦玻璃，实际上偷窥着办公室里的一切。

　　江昭白突然觉得贴着磨砂玻璃的黑影形状不对，这个形状的影子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节肢动物倒挂趴在磨砂玻璃上，扭着头吐出舌头。

　　红色的东西一闪而过，磨砂玻璃能看清的地方又多了一块。
　　江昭白也总算知道那红色的东西是什么：
　　——外面怪物的舌头。

　　怪物的舌头舔过的磨砂玻璃靠外的一面，身影陡然间从墙上摔落，在走廊里一阵癫狂爬行，黑影消失在办公室的尽头。
　　江昭白一直分神关注着，见它身影消失刚刚松下一口气。
　　下一秒，办公室的门把手转动了。

　　与此同时，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里刚刚经历一场狂风暴雨的摧残，文件四散破碎落了满地。总裁的办公桌、转椅和墙上悬挂着的各色装扮，摆放满了古董的博古架统统躺在地上，不是缺个腿儿，就是干脆已经四分五裂。
　　偌大一个总裁办公室，唯一保留下来的东西只有墙上的一幅画。
　　一幅江昭白在这里时兴起画的水彩。
　　是他与龚斐一站一坐在这个房间里，远望窗外，共品红酒的画面。
　　这画挂在总裁办公室其实格格不入，这会儿却成了唯一的幸存。

　　龚斐现在的心情比早上上班一脚踏入自己副本那会儿更差。
　　他凌厉冷峻的眉目越发的冰凉，重复着今天不知道说过多少遍的话。
　　“我今天五点五十五分必须下班。”

　　“不，你不行。”
　　女人含笑揉着躲在自己身后小男孩的脑袋瓜，笑容里满满的母爱，眼里似乎只能看到藏在自己身后寻求庇佑的孩子，跟讨人厌的弟弟说话只是顺便，就没必要那么好听了。

　　“你必须待到这个副本结束。”
　　女人漫不经心地瞥弟弟一眼，警告道，“别挑战大哥的权威，他的脾气可没有那么好。你知道的，若是惹他生气，你就再也见不到你人间的那个小宝贝了。”

　　龚斐把牙冠咬得咯吱咯吱作响，却只好做出妥协。
　　他清楚，大哥能让三姐来警告自己已经表明了态度。只是，一个星期不见他家宝贝，这日子比他想象中更难熬。

　　女人对他的耐心显然就只有这么点，将大哥交代的事情转述后，便对龚斐失去了兴趣。
　　她全副注意力转到小男孩身上：“小宝，你还有事要找小舅舅吗？若是没别的事，就跟妈妈一起回家喽。”

　　小男孩投给看着暴躁到要发疯的小舅舅一个同情的眼神，大舅舅是不可违抗的。
　　小舅舅应该没时间陪他玩乐，小眼珠一转，他做好决定，主动牵上女人的手。
　　“妈妈，我们回家吧。”
　　乖乖巧巧，半点不像是趁着妈妈不注意偷溜出门的熊孩子。
　　顺从地跟着女人往外走时，小男孩想起那个他喜欢的哥哥……妈妈讨厌所有的男人，还是不要让妈妈知道了。

　　江昭白：阿湫！~
　　怪物推开办公室的门，恰好听见江昭白一声响亮喷嚏，顿时场面安静了。